第十章

第十章

慕容凤鸢瞪大星眸,咬牙忍住浑身不断涌出的恐惧。

不,她不能退缩,必须撑到有人宋救她,才有办法将这群为非作歹的土匪一网打尽,因此即使她害怕得想落泪,她也必须鼓起勇气跟这群凶神恶煞虚与委蛇。

想起在她在心中浮现的容颜,那是她的夫君,曾经对她冷情以待,冷嘲热讽的男人,如今却让她忍不住想投入他的怀抱,希望他安抚她恐惧的心。

慕容凤鸢被动的任人带走,脑海里不断回想这些日子海天麒对她的好。

他认真的倾听她说话,嘴角总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得令她心折,在冷泉畔的激情以待,甚至为了她对小天竟发脾气……这些点点滴滴,都让她的视线越来越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不管这些日子他对她的温柔是真是假,抑或只是一场梦,在她的人生中已经留下美好的回忆。

他知道她被人捉走了吗?那么,他会不会为她担心,会不会为她焦虑不安呢?

揣测着海天麒现在的心境,慕容凤鸢赫然发现,她竟开始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少。

曾经自以为可以潇洒的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可以不受任何情爱的牵绊,如今,她却在乎一个男人的心中是否有她的存在。

现在,她甚至好想、好想他……

黑夜笼罩整座林子,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树林里飞快的穿梭。

夜风吹乱了海天麒的发,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牵挂。

当他回到矮舍,乍闻妻子被土匪掳走时,觉得犹如一道闪电狠狠的劈向他,令他无法思考,若非小天竟提醒他该做什么,或许他已经慌乱得失去该有的冷静。

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吧?毕竟那么娇弱的人儿,怎么可能抵抗得了那些凶神恶煞?

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霸占他的思绪,令他惶恐,提心吊胆,整颗心都只想着娇弱的她该如何自保。

那是一种牵挂着一个人才会有的恐惧,他不敢停下脚步,就怕稍晚一步,她就会遭到不测。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她在他心中究竟占有多重的分量,他想,这一生他永远也不会想放开她……

慕容凤鸢忍住浑身不断窜起的战栗,勇敢的抬头迎视站在房里另一头的男人,心底不断思索着该如何逃离这里。

她被送到土匪头子的寝房,从眼前这男人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来,不难知道他准备对她做什么。

她堂堂的公主,竟沦落到这种下场。

“我倒要看看,你那张厉害的小嘴儿待会儿怎么哭着求饶!”土匪头子扬起邪恶的淫笑,一步一步逼近她。

慕容凤鸢沉着的应付,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目光一边不断寻找屋子内有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利器,一边小心他会突然扑上来。

瞪着土匪头子色迷迷的脸,她有种想吐的感觉,但她忍住欲呕的冲动,不断往后退。

“你带领的山寨,少说也有上百人吧?你们都是靠劫掠老百姓过活吗?”

她忽然开口问。

土匪头子一愣,“你问这个做啥?”

“没做什么,只是很好奇你既然能成为山寨的头子,想必也是有别于一般人,可谓聪明绝顶吧?”她刻意拖延时间,并试图找出破绽逃出这里。

“那当然!”土匪头子以为她是夸奖他,沾沾自喜的道:“我身上可是流有皇族的血,自然比其他人还要尊贵。”

慕容凤鸢顿时一愣,“你说,你的身上流有皇族的血?”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十多年前那场皇位的纷争吧?”那场纷争差点让天不改朝换代,相信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慕容凤鸢点点头。

她确实曾听父皇谈起,但每当父皇提起这件事时,就相当痛心自责,因为据说当年余姨娘为了保护父皇,曾委屈自己成为慕王的小妾,以保全父皇的性命。

“不错,我就是当年慕王爷的后人。”土匪头子神色一凛,眼中充满强烈的恨意,愤恨的说:“当年慕容浚灭我全家上下,甚至连稠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不配当皇帝!”

慕容凤鸢拧眉不语,想起过去父皇曾提起当年的事件时,眉宇间充满沉重的神色,可见那件事情在他心头留下不小的阴影。

“我想慕容浚肯定不晓得,当年被他诛杀的慕王府上上下下,竟然还有人在那场屠杀中存活下来……”

他忽然一个箭步扑向慕容凤鸢,反应不及的她立即被他牢牢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我,慕景阳,就是那场屠杀中唯一存活的人!我想慕容浚肯定没有料到,已经被诛杀的慕王爷一家人,竟然还有幸存者改名换姓后藏在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我的存在就是要为慕王府报仇,让慕容浚也尝尝与亲人死别是何种滋味!”他猖狂的大笑,眼中充满肃杀之气,以及赤裸裸的欲望。

“放开我!”慕容凤鸢极为惶恐,用力的推拒着他。

“你这个小贱人,我愿意碰你,你还应该跟我磕头道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慕景阳残暴的狠甩她一巴掌,将她柔嫩的脸颊打得红肿,制止她反抗。

慕容凤鸢脑子一阵晕眩,顿时失去抵抗能力,接着衣襟忽然被人猛力的扯开,露出肚兜。

“不要!”胸口一阵凉飕颼,令她的脑袋恢复些许神智,骇人的凉意流窜全身,她忍不住放声尖叫。

“你给老子闭嘴!”慕景阳的大掌捂住她的小嘴,制止她刺耳的尖叫声,另一手则用力拉扯她的衣服,迫不及待要占有身下的绝色美人。

“唔唔……”慕容凤鸢拼命抵抗,但她毕竟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怎么也抵挡不了男人的兽性,恐惧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天麒……她的夫君呢?为什么还没来救她?他知不知道她好害怕呀!

衣物被撕裂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紧缩在胸口中的那颗心不断颤抖,恐惧感凌迟着她,已经彻底将她的冷静击溃。

她无法再冷静的与土匪头子周旋,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她的丈夫出现来解救她。

海天麒有没有发现她被土匪掳走了?如果发现了,那么他会不会来救她呢?

他会担心她的安危吗?还是……只当她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就算她横尸山野也无所谓?

“唔唔……”她恐惧的想尖喊出声,但嘴被慕景阳的大掌捂住,不管她怎么抵抗,仍抵挡不了这个如野兽般的男人,甚至察觉到私密的腿间被他用力的揉弄。

“哈哈哈……你尽管哭、尽管叫吧!在这里我是老大,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慕景阳狂妄的褪去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张口啃咬她细致的肌肤。

他的碰触令她恶心欲呕,她终于忍不住张嘴狠咬捂在她嘴上的手掌,几乎使尽全身的力气。

“啊——”房里顿时响起惨烈的痛呼,慕景阳吃痛的收回手掌,发现右手虎口处的肉几乎被咬下来。

慕容凤鸢见机不可失,用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慕景阳,慌乱的爬起身欲逃出去。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慕景阳急怒攻心,强烈的怒意熊熊燃烧着,伸手抄起搁在一旁的大刀,猛力往她身上一挥。

“啊!”

慕容凤鸢的小手才碰到门闩,还来不及打开房门逃出去,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烈痛楚顿时自背上传来。

鲜红的血瞬间喷溅在墙壁与地上,将屋内染成血淋淋的一片,令人沭目惊心。

“天……天麒……”强烈的痛楚几乎夺走她的呼吸,在残存的模糊意识中,她依然记得有个笑得温柔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那个在新婚之夜,以低沉温醇的嗓子轻慢的逗弄她,将她惹恼的夫君。

那个质疑她不贞,不断对她冷嘲热讽,冷情相待的无情夫君。

那个在冷泉畔对她做尽所有羞人的事,对她柔声轻哄的温柔夫君……

她要见他……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她要见到他,然后告诉他,她有多么爱他……

慕容凤鸢咬紧下唇,强撑着沉重的身子,颤巍巍的拉开房门,在眼前逐渐模糊之际,她似乎见到了心中最渴望的那个人,也仿佛听到有道熟悉而激动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于是她露出安心的笑,缓缓的合上双眼。

“不——鸢儿——”

当海天麒找到慕容凤鸢时,她浑身赤裸且身上染着鲜红的血,虚软的缓缓的在他眼前倒下。

“不——鸢儿——”他悲愤的怒吼,飞快的抱住欲坠地的娇小身子,脱下外袍覆盖在她身上,痛苦的望着她闭着双眼的小脸。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鸢儿你醒醒,我是天麒啊!你快醒醒!”怀中的人儿苍白得教人害怕,一股强烈的恐惧笼罩他全身,令他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

然而不管他怎么喊叫,她就像个布娃娃般,静静的躺卧在他怀中,小脸惨白,仿佛失去了生命。

“鸢儿,你别吓我了!快醒醒啊!”海天麒越喊越心慌,一股酸涩充斥鼻端,几乎令他窒息。

“你是什么人?”慕景阳握紧手中的大刀,喝问道。

海天麒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颤抖的抱起逐渐失去生命力的妻子,黑眸悲愤的瞪着手握大刀的慕景阳。

那把亮晃晃的大刀上正滴着鲜红的血,灼痛了海天麒的心,也染红了他的眼。

“你竟敢拿刀砍她?”他步步逼近,眼底满是赤红,浑身怒意张狂,凌驾了他的理智,要他立刻杀了胆敢伤害他妻子的恶徒!

跟随在一旁的小天竟见状,用力的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海天麒。

“海大哥,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鸢儿姐姐要紧,再拖下去,恐怕鸢儿姐姐会有生命危险啊!”

“我要杀了他!”他海天麒绝不饶他,绝不饶他——

连一向为非作歹惯了的慕景阳也不禁被海天麒骇人的怒意吓着,不由得倒退数步。

“你……你要做什么?”慕景阳害怕的吞了吞唾沫,双眼不断朝外头张望,希望有其他手下来帮腔,好为他壮胆,然而他并不知道,那些小喽哕早就被海天麒一一摆平了。

“你竟敢拿刀砍她?你竟然敢伤害她?”

海天麒愤声怒吼,仿佛要将胸中的不安与恐惧宣泄出来,双眸蒙上浓浓的杀意。

“海大哥你快住手!”小天竟用力的朝海天麒的臂膀挥拳,试图打醒他,焦急的喊道:“现在救鸢儿姐姐要紧,你看她的呼吸好浅,好像就快要断气,再迟就来不及了!”

海天麒黑眸一瞠,愣望着小天竟焦急的神情,当视线再往怀中的容颜移去,那几无血色的娇弱容颜和紧锁的眉头,狠狠的拧痛了他的心。

他妻子的生命正在他怀中一点一滴的流逝!

海天麒抱着奄奄一息的慕容凤鸢,一路施展轻功直奔京城而小天竟则快马加鞭的在后头追赶。

一路上,海天麒不时查探她是否还有气息,每当发现她呼吸短浅,他就立刻为她灌入真气,如此反覆数次,当他到达宮门前,已经几乎筋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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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系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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