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话只是在安慰她……

想到这里,她反而主动的迎上去,不再执拗于未知的未来,至少此刻他们相依偎着,心也在彼此身上,就多获取一些真实的缠绵,留待来日回忆吧

他无限深情的将她抱到床上,一次又一次的爱她,在激情过后,他静静凝视着她美丽的容颤,想将之深深的烙印在心里,在接下来没她的日子里好好想念。

“留在这里,为我守候……”他温柔低语。

她没有回答,因为无法确定他是属于她的,自然的,也不敢去奢求他的驻足。

即使她的心已失落,却依然不够踏实,而未来的日子里,也不一定有他……

接下来的日子,战事从关外开始,齐仲率兵马一路挥军进京,打算在逼近京城时,与在域中内应的京亲王内外夹攻,助京亲王登上九五之尊。

没想到,就在关外战事打得如火如茶时,杜恒也有了动作,拥护他的朝臣与禁卫军竟先行包围了京亲王父子暗中布置在宫中的人马。

双方硬碰硬,大开杀戒之余也惊动了皇宫内院,尤其是沉浸在温柔乡的皇上,当寝殿外起了一阵骚动,一群人像旋风般的冲进来后,他才明白宫内居然已是伏兵四起。

在效忠于自己的禁卫军生擒活捉想自立为帝的两大叛徒时,他却在一片喊杀声中被狠砍了一刀,不得不狼狈奔逃。

而玩弄权术的京亲王父子,也在身陷重围后,最后倒在血泊中。

杜恒以胜利者之姿笑看着自己的心腹死党,再走到只剩一口气的姜重弘身边,蹲下身来,“排除异己?清君侧?还有呢?姜重弘,你的皇帝梦还是让我替你完成吧,至于你藏在密室内的龙袍,就到地府下再穿喽。”

重伤倒地的姜重弘恨恨的瞪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了,我的人会直接弑君,然后再杀太子,当然,连那名淫太后也要杀了,虽然她的确给了我不少快活,但一登上帝位,我还怕没有美人吗?”杜恒笑了笑,“不过,这些事我都会推到你身上,你就多担待些。”

“你……”姜重弘急喘一声,呕出一口血。

“可恶吗?”杜恒冷笑的问,“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儿子的命是你夺走的,你想嫁祸给阎冥,但我查出来了,天天就等着这一刻。”他充满怨气的黑眸看向躺在京亲王身边的姜睿,年轻的他早已气绝身亡。

姜重弘的眼里有着不甘愿的泪水,只是再不愿,也不得不噬下最后一口气。

没想到,在杜恒得意扬扬的站直了身后,不知从何飞来一支冷箭,竟直射他脑门,他当场倒地而亡,引起一阵惊叫。

接下来,更多太子党的人马现身,制伏了杜恒的残兵,再去追荒淫无度的皇帝时,却见他已倒卧在荷花池,早气绝多时。

至于皇太后,则是衣衫不整的坐在荷花树,一旁的男宠早已被杀。

此刻,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成了三年禁脔的皇孙源峻站在自己面前,身后还站了一大排的太子帮朝臣及侍卫,心知与她有染的杜恒大概已遭不测。

“怎么?想杀了本宫吗?”她问。

“我不会,但你也不能留下。”源峻给了身旁侍卫一个眼神,侍卫立即会意的上前。

“得罪了,太后。”他扣住她的手臂,先将她带回华瑶殿,等太子再做进一步的安排。

源峻深吸了口气,一切都结束了吗?这场宫内兵变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干人等全被围困在皇宫内,犹如篇中捉鳖,只能等着被杀或被擒。

不过,外面未歇的战事,就得仰赖异色组织与蓝月组织的联盟摆平了。

他示意其他人先整顿皇宫后,才将圆德老和尚请入听雨殿。

“老师父可有苏姑娘的消息?”

“太子,没有。”圆德双手合十的回答。

“她到底去了哪里?”他难掩忧心,因为她失踪的时间已超过三个月了。

“此时此刻,太子实在不该担心苏姑娘。”圆德一脸严肃的说:“银川王朝正需要一位明君,还有近年来在暗处帮忙太子党、到近日老纳受伤才化暗为明的异色组织及蓝月组织,他们的成员可还在外对付敌方的兵马,至今生死未卜。”

这一席话让源峻顿觉汗颇,“我知道了。”

没错,皇宫内的事已平息,但外面的战事未歇。

欧辰威所带领的人马,其实是由太子党与异色组织所组成的兵马,他们在齐仲先呜战鼓后,就等待杜恒的兵马迎击,而在两方众兵打得激烈,看着人命如草芥,沙场上轰轰烈烈的血流成河,齐仲的人马脱困又重新集结,他们才迎向齐仲一方,再战一回。

至于另一路线,则由龙陨奇领兵的蓝月组织出战。

蓝月其实就是龙陨奇当年在进玫中原所成立的刺客组织,如今他们全化身为军队,不是为了主子立马中原,而是为了让银川王朝得以续存,与原先的忠旨是大相径庭。

龙陨奇擅长带兵,早已利用地形领了两千名敏捷机警的精兵,派人搬了好几百袋沙包潜伏,待杜恒自南方收编的另一部队浩洁荡荡的经过畸重山狭弯处时,他的人再一刀刀的劈开沙袋,于西北强风的助长下,成了人造风飞沙。

顿时之间,敌军视线受阻,到处是漫飞尘沙,众人惊慌想逃却不知往哪里逃?

再加上龙陨奇另派人马张弓搭箭,随着箭雨落下,杜恒的军队死伤惨重,随即被打得溃不成军。

只是京城那方的革命困在皇宫内结束,消息并未传送出来,所以窜逃的残兵,尤其是领军的齐仲等人仍顽强抵抗,打起游击战,迫得欧辰威跟龙陨奇不得不合击夹攻,一直到皇宫内的事传到齐仲等人耳里,他们才不甘地带队投降。

战事一止,欧辰威及龙陨奇将后续的处置全交由旗下的人去处理,两人归心似箭,都是马不停蹄朝自己深爱的女人奔驰而去。

而皇宫内的革命虽没有惊动京城百姓,像是悄然落幕,可也封锁不了消息——

皇上身亡、丞相杜恒与京亲王父子的皇帝梦破灭、荒淫的皇太后被带至离京城数千里的尼姑庵永伴青灯这些还是传遍了备地。

由于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由负责丧葬的礼部官员迅速为先帝大碱出殡后,新帝随即就位、论功行赏,两大刺客联盟也已派代表进宫领赏。

据传,他们夜里来也夜里去,来无影、去无踪,但有百姓在皇宫外见到多辆马车,在夜色中往南北两方反向奔驰而去。

不过这些消息都不是苏妍恩在乎的,义兄无碍,龙陨奇也安然无慧,而且已在返回京城的路上……

他要回来了!

她坐在园林的亭台一角,这是他在离开前为她精心所准备的“笼子”。

她凝着蓝蓝的天空,这场战事打了两个多月,她也提心吊胆了两个多月,如今战争结束、两大势力消失,银川王朝终于能过些太平日了。

一切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且有好的结果,她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了决定。

苏妍恩微微一笑,回到房间,看着桌上原封不动的午膳。

她一手轻抚着自己仍然平坦的腹部,坐了下来,即使胃有些不适,可她仍逼自己吃了些饭菜,这才再次走出房间,唤来一名丫鬃。

“我要离开。”她向这名清秀的丫鬓说。

“现在吗?”丫蓑有些惊讶。

“现在。”她很确定。

除了丫轰外,园林一旁的奴仆听到她说的话,也不由得迟疑起来。

苏姑娘留在主子的宅第里生活了近三个月,却是个很安静的客人,她不曾大呼小叫,也不曾为难他们,总是静静的,活动范围不是在房间,就是在花园、书房,淡漠却有礼,对服侍她的丫鬃也相当客气。

他们都以为她会在这里等到主子回来,毕竟主子已多次用飞鸽传书报平安,近日内便将回来,苏姑娘怎么就要走了?

“不行吗?”见大家都定住不语,苏妍恩不禁再问。

“行、行,我先去跟管事说。”丫鬓随即去找负责的管事。

虽然大家都没说破,但在这园林的每一个人都很明白,苏姑娘八成会是他们未来的主母,所以每个人都好生伺候着她。

而且这近一个多月来,他们也清楚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脸变得略微清瘦,偶尔还会在清晨从她的房间外听到干呕声。

那是晨吐害喜,伺候她的丫蓑一得知马上通知管事,再由管事派了快马,将这个好消息通知主子。

因此前几日,主子才飞鸽传书,命他们要伺候得更小心,还说,若是她想去走走,也绝对不得拦阻,只要私下跟踪保护即可,却没想到她马上就要走。

不一会儿,管事快步走来,不意外的说道:“外面的马车已经备妥,苏姑娘,请。”

苏妍恩点点头,再看着众人,“谢谢你们这段日子的照顾,你们主子回来后,请代我转述一句话一别来找我。

苏妍恩要龙陨奇别去找她,但她自己却是乘坐马车回到皇宫。

此刻,她身在金鉴殿内,正站在太子……不,新帝的面前。

源峻一身明黄九龙皇袍,看来拿贵非凡,两人久未相见,他略显激动,更困看到她而满目光彩,只是她依然沉静淡定。

“一切否极泰来,恭喜皇上。”她躬身行礼。

他连忙拉起她,渴慕的看着她,“是,朕是新皇了,而太子帮的人也多入了朝廷殿堂受重用,你也是功臣——”

“不,妍恩只是做了自己想做也愿意做的事而已。”她打断他的话,“何况,此行我不是来讨功劳,而是来道恭喜,也道离别,我终于可以放心的去过我想过的生活了。”

他望着她清澈如水的明眸,却也注意到她清瘦了些,“这段日子你去了哪里?过得不好吧?你留下来,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可以给你。”对她的离去,他绝对是不舍的,他好不容易才盼到她又出现啊。

“妍恩不会留下来的,这个皇宫对我而言,实在太沉重了。”她微笑拒绝。

“朕可以立你为后,日后你有权利——”

“不则她马上又打断他的话,“皇上是何等尊贵,想当皇后的人更不少,妍恩相信皇上一定能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的贤妻。

他深情款款的倾诉,“可是肤只想要你。”

“自古以来,后宫多是佳丽上千,皇上是有才德的能人,该找的是遵从三从四德、才貌兼备的闺女为后妃,为银川王朝生育更多子嗣来承继日后的千秋大业,这才是正确的。”

“这里面,不能有你吗?”源峻仍不想放弃。

“妍恩不会是个事事顺从丈夫的女人,更无法与人共事一夫,若皇上认为我是有功之身,那么就请让我离开,也别让我后悔,我特意来这一趟是否错了。”

她眼中的坚定让他明白,即使他以帝王之尊命她留下,也留不住她的心。

更何况,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苏妍恩屈膝低头,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即使没看过大夫,但该来的没来,再加上晨间偶尔的晨吐,她己清楚自己肚子里正孕育看一个新生命。

失亲多年能再度拥有一个亲人,她对龙陨奇那个所谓“有苦难言的苦衷”,也不想知道了。

她想了很多,也想得很清楚,高深莫测的他若真的必须死咬着一件事不说,那么那件事对她而言,肯定是负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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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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