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不能再多考虑几天吗?”武维伦耐着性子问。

所有股东面面相觑,一致摇头拒绝。

“都已经合作了这么久,就算真要走到拆伙的地步,至少也该让我知道促使你们决定这么做的原因吧?”

“因为我们听说,恒吉行快倒闭了。”股东甲言道。

武维伦瞪眼惊吼,“什么?!”今天是愚人节吗?

股东乙缩着脖子凑向坐在身旁的股东甲。

“我就说不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嘛!你等着看吧,待会儿他一定会先矢口否认,接着说要拿出各种证据来证明资金充裕,公司永远不会倒之类的话来拐我们继续投资,然后再过几天公司就无预警歇业,员工要不到遣散费,而我们连一样值钱的东西也抢不到……”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听来这样荒谬的谣言?”究竟是谁在乱放话?

股东乙投给股东甲一个“我没说错吧”的眼神。

股东们又互看了几眼,接着有人担心的说:“你别这样啊,我们上有高堂要养,下有儿女嗷嗷待哺,实在没办法冒投资失利的风险继续跟你搏感情。”

“就是因为相信你,我们才会把辛苦赚来的钱投资在你的公司!”股东丙忍不住附和。

“是啊,就当我们需钱孔急,请你把我们的股份全数买回,我们给你三天时间筹这些钱,这次该给的股息就当是定存解约付的违约金好了。”股东丁等不及的说。

武维伦好说歹说,甚至把资产负债表和损益表拿出来,他们看了半天,即使心知肚明之前都有准时收到分红,仍因深受流言影响,不肯轻易相信他的说词及提供的证据,执意退股。

“就三天,时间一到,我们就要卖给外人了。”股东戊一开口就是下最后通牒。

“你们……”他并非一时拿不出这些钱,而是公司经管得好好的,该给的股息也从没拖欠过,股东们却突然吵着要退股,拿回资金,真教人啼笑皆非。

也好,既然投资伙伴之间没了信任,再说也是多余,不如遂了他们的意,趁早拆伙算了。

“不用等到三天后,我明天一早就会把钱准备好,请各位准时过来退股。”看够了股东们现实的嘴脸,他一说完,随即起身付账,头也不回的离开餐厅。

回到家,武维伦和母亲商量之后,挪了半数吴逸萍原先打算留给儿子、媳妇买房子的款项,让他先拿去买回股权以及付清股息。

隔天一早,五位股东果然来了,一看见成堆的现金,众人不约而同露出满意的笑脸,很快的签了名,拿钱走人。

稍后,武维伦开车前往翁恋玫的住处,如实说明此事。

翁恋玫递上咖啡,理解的说:“原来是这样啊。”

“抱歉,恐怕得过一阵子才能买房子了。”武维伦端起杯子,细细品尝她泡的咖啡。

“没关系。”她顿了两秒,迟疑的道:“那个,其实我觉得……”

“你说。”

“你会很希望我结婚后马上怀孕吗?”

“不会。”他立刻摇头。

“虽然你妈妈总以房间不够为理由要我们买房子,可是,我觉得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

“你真的这么想?”他搁下杯子,脸上有认同的喜悦。

“嗯。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因为受不了家暴,所以离家出走,我继母又不喜欢我,所以我一直很希望将来结婚后能和婆家的人一起生活,至少住个一、两年,等到居住空间真的不够大了再分开来住。”

“不行吗?”

“不是,”他笑开脸,朗声道:“我会跟妈说。”

“好。”

当晚,蔡佩珊回到住处,发现翁恋玫又没有出门约会,好奇之下一问,听完后不禁蹙起眉头,“玫班,他不觉得这样的状况很奇怪吗?”

“他是没有说什么,而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公司的事。”

“你想想嘛,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让股东恐慌得想退股的传闻出现?”

“嗯,是挺怪的……”可是,他说公司营运很正常啊!

“上次捣毁花仙子是程夙娟指使你的妈做的,我看这次九成九是她在搞鬼!”蔡佩珊没好气地断言,“走!我们去找她,我要让她知道她儿子是怎样的人,教她别再破坏你的人生!”

“不,别告诉她。”翁恋玫不是没有这样怀疑过,可是她担心直接去找对方摊牌,万一不是她们想的那样,岂不是自曝恋情,平白给对方算计武维伦的机会?

“真的不是吗?好吧,我也希望不是,不过,既然她都花钱教唆你妈砸店了,还有什么坏事做不出来?”

翁恋玫沉默了,纵然内心早己认同蔡佩珊的说法,却仍忍不住希望她的推论永远不要发生。

“怎么会那样?”

“还好啦,真的不要紧,反正现在失业率那么高,很快就能再请人了。”

“那……”

“如果真的忙不过来,我一定会找你来帮忙,好吗?”

“我真的不严重啦!只是有点头痛……”

“玫班,你好好休息,爱你哟。”

“我也爱你。”

翁恋玫挂断电话,苍白的小脸上尽是忧色,忍不住打电话给武佳卉探问情况。

事情真如蔡佩珊所料,从那天起,武维伦的公司果然开始出状况了。

不知为何,倒闭的传闻竞如火如茶的在公司里蔓延,员工人人自危,自恃有实力者不愁没工作,老神在在的辞职跳糟,自认没本事的就只好继续待下来,并请熟识的人帮忙探听新工作。

发现员工们陆续提出辞续提出辞呈,武维伦开始紧张了,在找不到嫌犯与动机的情况下,只得先登报征才,但新人都还没进入状况,又突然传出业务经理离职,还怂恿大客户跟着跳糟的事件。

这让情况更加雪上加霜,又一批欲离职者蠢蠢欲动,他想尽办法,好不容易说服其中几位留下,并请家人到公司帮忙,这才暂时搞定人员不足的问题。

虽然武维伦对家人下了禁口令,不过武佳卉心想反正他们两人即将成婚,迟早也要一起面对问题,便毫不保留地把公司的状况告诉翁恋玫。

翁恋玫一听就知道情况极糟,再这样下去,武维伦很有可能会失去公司,心里一急就匆匆出门去。

“你要见我们总裁?请问有预约吗?”百晟的总机小姐笑容可掬地问。

翁恋玫礼貌地道:“没有,不过我想她应该会见我。”

“好的,我来帮你问一下,请问贵姓?”

“谢谢你,我姓翁。”

“请稍候。”总机随和即按下内线电话,“总裁,大听这里有社区一位翁小姐想见您。要请她上去吗?是,我知道了,翁小姐,总裁请你上去,请从那部电梯上二十七楼,谢谢。”

“谢谢你。”翁恋玫转身走向专用电梯,进入之后,她看着亮起的楼层灯,眼前却浮现自己身穿白纱礼服,在蔡佩珊的陪同下到医院的太平间见未婚夫最后一面的回忆。

从今天起,你跟费家毫无瓜葛,也不再是百晟的员工。不过这笔钱不是白给你的,你得为英群守身,这辈子永远不准接受男人的追求,也不能跟任何人结婚……

伯母,你太过份了,就算他们已经完成登记结婚,你也没有权利这样要求她!

呵,他们当不成夫妻,我好心给她一大笔钱生活,只不过是要求她为我儿子守身祈福,又不是要逼她剃度出家,哪里过份了?

什么?逼她守一辈子家还不过份?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关你什么事?翁小姐,我劝你最好收下这笔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记住,你跟我们费心毫无关系,我不准你参加英群的葬礼,要是被我发现你出现在那里……

即使是一年多后的现在,想起程夙娟当时撂话的狠劲,翁恋玫仍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不只是担心自己和武维伦的姻缘,还有……

万一最近那些事端真的全是程夙娟惹出来的,那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高抬贵手,放过武维伦?

当一声,电梯门滑开,总裁室就在眼前,翁恋玫面无表情地凝视那扇沉重的门,几乎失去再见对方的勇气,极想转身下楼,迅速离去。

但她不能,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因为她心知肚明,程夙娟就是为了逼她放弃某些东西,才会对武维伦下手。

她不愿屈服,可是不来,对方肯定会继续施压,要她失去更多……

深吸一口气,翁恋玫敲门进入,程夙娟果然在里面,也已吩咐秘书泡好咖啡,好整以暇等她来访。

“我们已经有一年四个月又十七天没见了吧?”程夙娟微笑说。

翁恋玫不知该如何回答。

“坐啊,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们都知道你为什么来,就别气了吧。”看吧,她果然早就不记得我儿子死了多久!

翁恋玫坐了下来,仰起苍白求恩的小脸迎视她。“总裁……”

“我们就挑明了说吧!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离开他,从此不再联络我就会放过他。”

真的是她做的!

“难道除了分手,就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吗?”翁恋玫浑身发抖,感觉自己有如狂风中的落叶,既虚弱又无助。

程夙娟冷笑,理所当然的回道:“有啊,你当然可以继续跟他在一起,不过,别怪我绝情。”

她眼里的冷绝令翁恋玫心寒,噙着泪劝道:“总裁,请你将心比心,英群不会希望看到您这样……”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他的名字!”程夙娟咆哮大怒,面色阴鸷地指责,“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你有多爱我儿子,怎么他才离开一年四个月又十七天,你就另结新欢,等不及要跟那个男人双宿双飞了?”说到这点,她更生气了。

翁恋玫无法辩驳,只能低声下气地恳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爱过英群,可是……”他的背叛也令她痛苦不堪啊!

她真的很想说出一切,但即使披露真相也不可能让他起死回生,又何必将那些丑陋的事实告诉他的母亲,徙增伤悲?

“你知道武维伦他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为了不浪费时间,程夙娟专挑她的要害直接攻击,一招毙命,教她乖乖认命,再也不敢贪图男女之爱。

“我知道。”

武维伦小时候,有天父亲刚下班,禁不起儿子闹脾气,连工作服都还没换下,就立刻爬上屋顶修理天线,不知是因为太疲累还是脚步没站稳,整个人意外跌落,头部撞击地面,送医途中不治。

家中突遭变故,母亲只得强忍悲伤,挺着五个月的身孕,辛苦地扛起家计,却依旧慈爱地对待儿子,从未指责过他的无心之错……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以我百晟的财力,绝对有整垮百家恒吉行的能耐,要是你坚持不分手,就等着看他们全家流落街头吧!”

全家流落街头……翁恋玫浑身发凉,心乱到极点。

为了让母亲得以无后顾之忧的赚钱养家,武维伦逼迫自己在一夜之间长大,自理生活,成年后更以照顾好母亲和妹妹为终身使命,她又怎能为了爱情而害他失去公司,害他全家流离失所?

“你只要记住,他们全家人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就行了。”程夙娟完全无视她的痛苦,冷笑说完,随即下逐客令,“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好了再通知我。”

她不想和他分手!

可是,如果不答应,无缘的婆婆一定会毫不犹豫毁掉他的事业……

“我……”爱情与人情道义之间的冲突使翁恋玫陷入天人交战,她激动得浑身颤抖,却只能逼着自己作出最正确的决择。

“怎么样?”

“好,我会跟他分手。”她永远摆脱不了残酷的命运,不甘心又能如何?程夙娟压根儿不信,随口强调,“是吗?好,等我确定你们真的分手了,没有再联络,整垮恒吉行的计划就会终止,还有,就算我离开人世,还是会有人继续监视你,所以你别心存侥幸,以为多等几年就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随便你。”翁恋玫失魂落魄地离开百晟大楼,搭车回家。

一路上,她放空思绪,直到到家才允许自己崩溃狂哭。

她失去了他…….不,是她抛弃了他……

有差别吗?美其名是为了他和他的家人而作出的选择,本质仍是放弃。

身不由己的背叛,同样罪无可追,而她概括承受,毫无怨尤,只希望能在分手时刻到来之前,留给他最美好的回忆……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翁恋玫站了起来,挪动麻木的双腿走进浴室,很快地沐浴更衣,敷了下眼睛后化上比平日稍浓的彩妆,回到客厅,拿起手机发送简讯。

因为我们错过了今年的情人节,所以,就当今天是属于我们的情人节吧!

不一会儿,她很快就收到武维伦的回应。

好,你想去哪里?

她松了一口气,继续回传。

等你下班来接我再说,爱你。

我也爱你。

“对不起,最近都没有好好陪你。”搁下叉子,武维伦拿起餐巾纸擦嘴,满脸歉意地说。

“你不是正在陪我吗?”心不在焉地吃完甜点,翁恋玫端起水杯漱口。

握住她的小手,他柔声承诺,“在过一阵子,等新进员工适应以后,我就会有更多时间陪你了。”

她抿唇点头,想起晚餐也吃了,是该自然而然提议去某个地方的时候了。

“那个,我想去一个地方。”翁恋玫鼓足勇气,抬起羞红的脸怯怯地说。

“好,我们走吧。”武维伦不疑有他,拿着帐单,牵起小手走身柜台结帐。

上了车,她只要他一路向前开,却怎么也不肯说出目的地,他越开越觉得怪异,但仍顺着她的意思,不时以眼角余光偷偷观察她。

说时迟,那时快,经过一家汽车旅馆时,只见她渴望地盯着它,却又欲言又止,气馁得像个消了气的皮球。

她……是想邀他上汽车旅馆吗?

正当他这么猜想,另一家汽车旅馆又在眼前,她再度鼓起勇气试着开口,但又被自己的矜持打败,就这样眼睁睁看它从车窗外掠过。

眼看一家汽车旅馆被错过,翁恋玫自觉地发出挫败的低吟,这反应使武维伦会意地笑了。

“玫玫,我有位客户在这附近开了一家汽车旅馆,里面装潢得美轮美奂,消防安检也没问题,要不要去参观一下?”他的语气就像是“要不要去参观我家厨房”那般稀松平常。

虽然他适时帮她说了不敢说的话,可是……

见她难为情,武维伦刻意放慢车速,轻笑着追问,“不要吗?”

“要!”翁恋玫想也不想地大喊,看他当场笑了出来,她羞到极点,反射性地抬手拉起高领衫覆住熟辣的小脸,不敢面对他促狭的眼神。

“我要开进去咯。”将车开上汽车旅馆外的车道,他柔声提示,就怕弄僵了气氛,若把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硬生生逼退,那可就麻烦了。

选好房型,付了钱,车子开进车库她紧张万分地看着铁卷门缓缓降下,心脏也越跳越快。

生平第一次邀男人来汽车旅馆,她只觉得糗毙了,要不是只剩今晚能和他独处,她才不敢这么大胆呢。

一想起只剩今晚,她便感到如坐针毡,一秒钟也不想浪费在无谓的矜持上,时间宝贵,只想要他记住她有多爱他!

思及此,翁恋玫转过头看他,猛然靠了过去,却忘了安全带还没解开,人都还没碰到他,又硬生生被勒回座位,让她糗极了。

武维伦不敢笑出声,若无其事地替她解围后,转身要下车,她忽然扑向他的背,害羞地要求,“老公背我。”

“哟!等不及想嫁给我啦?”微愣之后,他忍不住轻笑,然后弯身背起她,轻松站了起来。

她鼻头一酸,撒骄回道:“嗯,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想嫁给你。”自动略过“这辈子。”

“好啊,不过,下辈子我不想娶你了。”他走进屋里,朗声笑道。

“为什么?!”翁恋玫大惊,下意识勒紧了他的脖子。

他怎能这样残忍地夺走她来世再与他续缘的希望!

“这辈子为了追你,我吃了好多苦,所以我希望下辈子不要那么辛苦了。换你来追我,让你体会看看我是怎么爱着你。”

“好,下辈子就由我来追你。”她悲凉地笑了,认真的允诺,“可是,到时候我们要怎么相认?”

“呃,这个嘛……你先洗澡吧。”她只是随口说说,他怎么问得这么认真?

“我在家洗过了,你去洗吧。”她松手从他的背上滑下,柔声道。

“这样啊,那好吧,你先看电视,我很快就出来了。”武维伦拿起浴袍,迳自走入浴室。

“好。”翁恋玫走回车库,拿出放在后座的背包,然后脱下身上的衣物,再逐一穿上下午特地选购的“装备”,站在镜子前害羞地看着自己。

他会喜欢这样的她吗?

虽然专柜小姐在讲解穿法时不断夸赞她的身材曼妙,穿上这套秘密武器会让男人当场从[七龙珠]里的赛亚人直接进化成传达室说中的终极赛亚人,战斗力瞬间破表,肯定能让她夜夜春宵,高潮无法挡……

虽然听不懂那个奇怪的比喻,不过,人家是不知卖过几千,几万套性感内在美的销售专家,应该不会错的。

走向浴室外满是水雾的透明隔间,隐约可见的精壮男体令她紧张得浑身颤抖,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的亲密过程,所有的想像画面在这一刻全都抛弃了她,消失得一点也不剩。

愣站在门外,翁恋玫始终提不起勇气推开门,入内服侍他。

踌躇了半天,她还没有行动,武维伦已洗好澡出浴室,见她一身性感地站在门外,不禁愣住。

粉色薄纱蕾丝缕空胸罩将一双雪嫩美胸烘托得丰盈又饱满,不盈一握的纤腰下则是挑逗意味十足的波浪裙百式丁字裤,吊袜带和蕾丝网袜,这身装备对男人来说根本是致命武器,也让他再次确定她是认真的。

武维伦将她搂近,开心地问:“你不是头痛吗?穿得这么少,万一是感冒怎么办?”

翁恋玫踮起脚尖,抬手环抱他,亲吻他突出的喉结,柔声回道:“我头不痛了,也没有不舒服……不然,别接吻就不怕传染了。”

“不,我没有办法不吻你。”他顺势抱起她,凑近秀气的耳朵低声保证。

“我身体好得很,就算感冒也不会太严重,没关系的。”

她闭上双眼,任他在温柔的亲吻中将她抱住往铺着白底红心被褥的大床,毫不畏惧地拉过他的手罩住她的胸脯,让它隔着薄软的布料轻轻搓揉。

“玫玫,你好美,好性感……我是不是在作梦?”武维伦渴望地低语,胯间的分身因她而激动贲勃,迫不及待想带给她无与伦比的欢畅。

“是真的,我在这里,阿伦,爱我……”灼热的气息拂掠耳际,带来飘然的快意,令她直想深隐在他的温柔中,沉醉一辈子。

褪去性感撩人的薄纱,卸去蕾丝胸罩后,他张口含吮莹白的雪峰,来回扫舐蓓蕾。当他猛力一吮,快感如电流窜遍全身,使她情不自禁弓身娇吟。

翁恋玫轻颤不己,雪嫩的身子因他的挑逗而泛红发烫,极度渴望与他结合。

武维伦着迷地吻遍她软馥的娇躯,不愿放过任何一处,悦耳的娇吟声盘旋在他耳际,余音嫋嫋,声声动听。

“你好香,好敏感……”她的主动和热情的反应解除了他的疑虑,他轻咬她的耳垂,喘息着问:“我可以疯狂的爱你吗?”

“嗯。”疯狂吗?翁恋玫再度提醒自己,忘了矜持,得让他尽兴才好。

武维伦坐起身,解开睡袍的腰带,微笑递上保险套,“帮我戴上好吗?”

戴什么……啊!

睡袍下的壮硕赫然现身,黝黑又巨大,坚硬地挺立在浓密的丛林间,怒贲的粉红色前端有如即将成熟的香蕈般略微开展上翻,比她以前用来破身的擀面棍粗壮许多。

好可怕!她……真能容纳它吗?

害怕地吞了吞口水,翁恋玫垂眸暗忖,若不是只剩今晚,她肯定鼓不起勇气主动求欢。

最后,她还是选择逃避现实,遮住眼睛,不知所措地招供,“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越想要表现得落落大方,就越在他面前出丑,呜……

她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你是第一次?对不起,我以为你不是了,别怕,交给我就好了,嗯?”

翁恋玫支吾着招认,“我……不是第一次了,在那个人往生后,我因为太自责,所以就用擀面棍把自己……”

她的第一次,居然是献给擀面棍?!他宁可她是献身给前未婚夫,在温柔甜蜜的氛围中失身,而不是钻牛角尖下的自虐。

唉,用那玩意儿捅自己多疼啊!这丫头真傻!

“小傻瓜,无论你是不是第一次,我都会永远爱你,知道吗?”

埋在他宽厚的怀里,她低声解释,“我可以的。我只是……有点害怕而己。”

武维伦亲吻她的额头,疼惜地说:“我知道,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练习,我们一定可以契合得像彼此身体的一部分。”

他不打算继续了吗?可是,他们永远都不会有一辈子可用呀!

没时间了,得赶快继续才行!

意识到自己正在浪费宝贵的时间,翁恋玫把心一横,猛然推倒他就是一阵急吻,狂吮他的唇舌,急切得像是等不及要吃掉他。

“老公,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跨跪在他的腰间,她在胆地握住灼热的根源,拨开丁字裤就要坐下,然而它虽硬,却不容易操控,每当她以为OK时,它不是弹开就是抵在穴口进不来,教她忍不住怀疑这姿势根本行不通,只是专柜小姐为了冲业绩误导她的。

她……当他是擀面棍吗?

“好玩吗?”看她自顾自地玩弄男人最宝贝的那话儿,武维伦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我不会……”她无助地摇头,小脸红透,眼神无辜,不知该继续尝试还是该开口求助。

“我来。”为免她毁掉两人未来的[性福],他迅速戴上保险套,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得她意乱情迷,大手抚遍她每寸敏感的股肤,不断在她身上点燃爱火,却怎么也不肯立刻满足她。

“老公,快给我!”翁恋玫眼神迷乱,无助地低吟,不自觉地扭动腰肢请求。

“等你更熟悉我的身体,欢迎随时发动攻势。”

武维伦略微粗暴地吮咬她的湿润的红唇,狂野的亲吻令她娇喘不己,反射性地猛力吸吮,不自觉地抱紧了他。

......

一阵猛烈的撞击之后,在她无意识的箝缩中,武维伦紧蹦着臀,高喊她的名字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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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黑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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