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是她快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声音了。

那个声音整天缠著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可怜而又乖舛的命运。

她明明有著如花的美貌、细致的心思,虔诚而又忠心地伺候著皇后,皇后却嫉妒她的貌美,生怕她勾引皇上,不是惩罚她做一些粗贱脏活,就是肆意地打骂她。

一开始,她还想忍下去。可是有一天,儿时的姊妹明珠带来了消息,说香香会恳求皇上救她出去,她等啊等啊等,望眼欲穿,却没等来任何消息。

某日,皇后突然气急败坏地回到宫中,大发雷霆,把宫里所,有东西都摔烂了,她抖著身子缩在墙角,吭都不敢吭一声。

皇后又哭又骂,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知道皇上和香香偷偷在一起的事情後,她感到震惊的同时,心底也像是被谁刨走了一块,又痛又苦。

那个可怕的声音又来了。

香香不会来救你了,没有人会来救你了,生在这样的深宫,软弱就要被人欺,你明明样样都比香香强,为什麽当时皇上选的,偏偏是香香而不是你?

这个声音如影随形,在她耳边不停不停地说,她崩溃了!

是,她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她恨自己的软弱,恨皇后的虐待,也恨香香的好命,更恨皇上的……

她不想再这样窝囊地活下去,皇后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已经失去理智的皇后,召集了大批宫女太监,想要私下处死已经怀有龙种的香香!

她要抓住这个机会,一偿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心愿!

景灏心急火燎地赶回宫,一路上不停地责怪自己,是他太大意了。

他根本没想到,皇后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动香香!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麽用,如果香香或孩子出了事,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皇上,小心!”四名侍卫同时大喊出声。

景灏差点闪神,定睛一瞧,前方竟设下了一条绊马索,若在平时,他肯定不会大意,但此时的他,五内俱焚,恨不得生出双翅飞回宫中,胯下坐骑被他驱策得太急,要停已是来不及,四位侍卫也来不及救他。

他大喝一声,双手抓紧马缰,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扬起,他顺势拔身,千钧一发之际,他落到太海的马背上,而他的马被绊马君绊倒了。

“你们三个留下查清这件事,朕和太海先回宫。”

“喳!”

太海双腿一夹,骏马飞奔向皇宫。

景灏抽出腰间的金牌,飞射到守城卫兵的手中。卫兵一见金牌,快吓破了胆,是紧急至尊令,违者五马分尸。

他赶紧喝令角楼上的守卫。“快开城门,皇上要进龙极宫,吹角通知後面的门卫开门,快!”

无人敢怠慢,号角响彻整座宫。

一道道厚重的宫门被打开,一匹坐骑飞也似冲进宫里。

景灏飞身下马,龙极宫里乱糟糟的一片,正在收拾的太监们一见皇上回来了,吓得纷纷跪倒在地。

“香香呢?”景灏揪住最近的一个奴才怒声质问。

小太监抖著嗓子说:“被皇后娘娘带去内务府衙门了。”

“朕回来再收拾你们!”景灏失去理智地吼。如果香香出了事,他一定要这班不能护主的奴才陪葬!

他施展轻功,向内务府而去,太海紧跟其後。

内务府,专管皇家的衣、食、住、行,并负责管理宫中太监、宫女及宫内一切事务,当然也包括赏罚。

皇后既掌管六宫,内务府总管自是她的人。

她要处死一个包衣丫头,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香香被蒙住眼睛,被迫躺在一张稍宽的“十”字型凳子上。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绑住,绑人的绳子被盐水浸湿过,越挣扎缚得越紧,她的手腕破了皮,伤口火辣辣的疼。

“本宫看你还能多得意?”富查得意的笑声在香香耳边响起,她凑近香香的耳边,小声说道:“为了加重我的乐趣,我会亲自动刑。我要让你一点一点的死掉,窒息而死。”

香香咬紧唇,避免自己说出话来刺激到她,会让她更加疯狂,她要争取时间,她相信皇上会来救她的。

她相信!

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你父皇一定会救我们的,所以,你要做阿娘的乖宝贝,一定要坚持住!

“把纸打湿。”富查冷酷地对身边的小太监下令。

香香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心里明白,一定是让她慢慢死掉的酷刑。

一张被打湿的纸贴在她的脸上,皇后究竟要做什麽?香香惶恐地等待。玩弄她吗?用一张湿纸?

接下来,她很快就明白皇后的用意了。

她确实足要她一点一点地死掉,她要憋死她!

打湿的纸一张一张地贴到香香脸上,开始还有呼吸的余地,於是她尽量用嘴大口大口地呼吸,随著湿纸越积越厚,空气越来越少,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脑袋开始昏沉,不自觉地开始挣扎起来,用盐水泡过的绳子深深陷进她的手腕,好痛好痛,可是她知道,自己至少还活著。

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

她还没有亲口告诉景灏,她爱他,她不要就这样死去。

她要活下去!

皇上,快来救她!

景灏血红著眼睛,只要有人敢上来挡,他就使尽全力踢出去,他看不清,也听不见,只知道他的香香要死了,他凶恶得像一头猛兽,害怕失去自己此生唯一的爱侣,他只想把罪魁祸首狠狠撕碎。

他给了她机会的,他放过她好多次了,只因她是他的结发。

是他儿子的亲娘,他放过她一次又一次,这一次,她触到底线了,触到了他绝情绝性的底线,他不会再姑息。

富查转过身,看到他,她笑了,狂笑出声。

“哈哈,她死了,她抢不了我的皇后宝座了。”

景灏掐住她的脖子,只想捏碎她。

富查咳著,还是一个劲儿地笑。“你很爱她,对不对?活该,谁敢抢我的皇后宝座,谁就要死!”

“那你就到地狱里去享受你的皇后宝座吧。”景灏冷酷得加重手劲。

“皇上、皇上,你别这样,她是端敏的阿娘,你放开她!”被太海救下的香香,吓得赶紧抓住景灏的大腿,用力阻止他。

他迷茫地垂下头,看见满脸狼狈的香香,她的小脸好脏,眼泪、鼻涕和头发黏在一起,可是在他看来,她依然是那麽美丽,依然那麽让他心动,恍若初相见时,她似桃花绽放的可爱小脸。

“你没死?”他呆呆地问。

香香站起身,把他的手放在自个脸上。“你摸摸看,我会呼吸,我身上是热热的,还有孩子。”他的大手滑到她柔软的小腹上,她甜甜地对他笑。“我们的孩子也很乖喔,他知道父皇会来救他。”

“你没死!”景灏只能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不自觉松开抓住富查颈项的手。

富查落到地上,咳嗽几声,昏了过去。

“景灏。”香香捧住他的脸,沉静美丽的双眼认真地凝视他。我不会死,我要缠著你,和我们的孩子一起缠著你,缠你一辈子。我爱你。”

景灏管不住酸涩的眼睛、颤抖的心脏,他听到了这辈子最美丽的语言,而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刚才,他经历了地狱和天堂,而最珍贵的她,他失而复得,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做任何事,只能紧紧抱住香香娇小的身子,把脸埋在她柔弱的肩膀上,无声哭泣。

“瞧你。”香香拍著他的後背,鼻头也有些酸。“你是皇上,在奴才们面前掉泪,好丢脸的。”

他闷在她肩上,模糊地说出几个字。“我乐意。”这小女人,管得还真宽!

景灏留下太海处理後续的事,交代他处理完後,即刻赶回龙极宫。

待他们回到西暖阁,安达海带著太监们已从太亲王府赶回来了,众人中还有一个香香多时未见的熟人。

“静如姊姊?”香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要放开景灏的手,好好和静如说说话,霸道的景灏却下愿放开。

静如淡淡一笑。“香香,好久不见。”

“静如姊姊,你怎麽会在这里?”看到她,香香突然想起自己几个月前答应明珠的事,她有些惭愧,虽然答应了明珠,但并没有尽心尽力,毕竟这段时间的杂事实在太多了,加上皇后与皇上的关系紧张,皇上也不大可能从皇后手中要出静如姊姊。

“是她救了你,她偷了皇后的令牌,出宫赶去了太亲王府。”

就为这个原因,景灏会感激这名宫女一辈子。“只要你开口,要什麽朕都答应你。”

静如的眼中飞速闪过一丝什麽,但她很快敛下眼睫,以著有礼知分寸的口气说道:“谢皇上隆恩,香香是奴婢的好朋友,救她是应该的,奴婢不要回报。”

“不。”香香感激静如的救命之恩,也打算抓住这个时机。“皇上,香香怕寂寞,你把静如姊姊从皇后身边要过来陪我,好不好?”

景灏立刻点头。“当然可以,你要什麽,我都会答应你。”

他温柔地抚摸她柔嫩的脸蛋。“来吧,我得让御医好好给你看看,如果你身子好一点的话,我们晚膳的时候去寿甯宫见太后。”

“嗯。”香香满脸信赖地点头。“我和你一起去见太后娘娘。”

可没两个时辰,听到风声的皇太后,不等景灏去见她,她自己先来到龙极宫,儿子、儿媳闹出这麽大的事,在普通人家都要被街头巷尾指三道四,更何况是堂堂帝王家?

她如何坐得住?

“说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后坐在主位上,瞪著一脸莫可奈何的景灏。

这个儿子,从小就懂事优秀,从不让她操心,可现下竟闹出这麽大的动静,为了香香那丫头的话,她能理解,但也不至於把皇后都逼疯了吧?

“皇上,你可知道御医刚才告诉哀家什麽?”太后止不住怒气。“皇后疯了,皇上你可真是好本事!”

虽然她也有意要废皇后,但可不是用这种方式。

“并非完全都是儿子的错,还望母后给儿子解释的机会。”

“你说。”

於是,景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

听得太后像是在听说书似的,不时露出惊奇的表情。

“你说什麽?香香受龙胎,怀孕了?”这是太后在听完整件事后最在意的事。你们、你们真是乱来!”

皇帝子嗣,这可是攸关帝王家及整个天下的大事,为限制“子孙淫豫之行”,皇家有严格的制度,皇帝宠幸嫔妃,必在敬事房的文册上记上一笔,行房後,太监会问皇帝“留不留?”皇帝若允许留下“龙精”,妃嫔才有怀孕的可能,若不允许,太监就会找准妃子腰股之间某处穴位,微微揉之,则龙精尽数流出,如果不成功,就得喝药下胎,很伤身体。

如果敬事房没有记录,嫔妃私自怀孕,若没有皇上的亲口承认,这孩子也会没人奴籍,这种事大都发生在身份卑微的宫女身上,皇上一时之兴,却给一个女子及其孩子带来如此的命运,非常不公平,所以严以律己的景灏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你那麽宠爱香香,怎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太后不解。

听出太后语气中对香香的怜悯,景濒立刻跪下身去。“太后,并非儿子糊涂,而是儿子太喜爱香香,只能用隐瞒的方式暂时保护她。”

听此话,太后的眉皱了起来。

“你可别忘了,香香的身份。”一个包衣出身的卑微宫女,且宫外还有等著成亲的未婚夫,这皇上实在太乱来了。

“儿子正要说此事。”景濒满脸镇定,对安达海说:“把太海传上来。”

安达海衔命而去,不久,太海便躬身走进来。

礼毕,太海见皇上都跪著,自然不敢起身。

“传太海又是怎麽回事?”太后问道。

景显看了太海一眼,沉著答道:“他才是香香真正的未婚夫。”

“什麽?”太后大惊。“那……那个叫什麽炯奎的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景灏继续解释,“当时皇后说了这件事,儿子就有些怀疑,派人去查後,才发现整件事都是皇后暗中指示的,儿子顺藤摸瓜查到太海身上,太海也向儿子禀明了所有的事。”

太海眼著说道:“这件事臣进宫当侍卫时并不知,臣与香香姑娘的亲事,是祖父辈定下的,臣在一次执行内务府的任务时,碰巧查出香香姑娘的宗籍,才发现了真相,当时隐瞒不说,是因为臣早已娶妻,与香香姑娘的婚约已经不作数了。”

太后沉吟半晌。“皇后与监正敢拿这件事欺骗哀家与皇帝,一定要严查。”

“儿子遵照太后的意思。”监正与他儿子早已被关进了大牢。

“皇后已不能留,哀家容忍她多时,这次连你的‘龙种’都敢动,如此善护,怎可做统帅六宫的皇后?”更何况她还疯了,这疯病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太后头痛地摇头。“明日就下哀家的懿旨,向天下发文,让文学士下‘罪己诏’,把皇后的过错罗列出来,把她……废了吧……“儿子遵命!”

虽然有些对不住皇后,但她是自取其果。他不是没手下留情过,但事关香香,他要杜绝一切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人事物。

太后不动声色地看向他,眼神微敛。“哀家想问皇上一件事。”

“母后请说。”景灏亦察觉出太后细微的变化,回答变得谨慎起来。

“你很爱香香吧?”

他握紧拳头,看向太后的眼眸,神色复杂,既有些怕太后会对香香不利,又不愿说谎,让他与香香的感情蒙尘。

沉默好久,他才坚定地看著太后,点头。“是,香香是儿子的整个生命。”而他,会保护她免於任何不幸,即使这不幸,是太后加予的。

他不想和太后对立,但太后如果想插手干涉的话,就要有与儿子决裂的打算。

太后没有再说什麽,只是背过身去。“给哀家传轿吧,哀家要回宫。”

景灏进来的时候,香香正半躺在床上做女红,一见他来了,小脸一红,把手中正在缝制的小衣服藏到身後。

“在做什麽?还不让我瞧!”景颢玩兴大起,扑到她身前,探手去抓。

香香娇笑著躲开。“你好讨厌啦,还没有做好,不准看!”

“给我看一不会怎样?”景灏挑眉。“是不是背著我做什麽坏事,干麽不给我瞧?”

她扬起小脸,眼睛不看他,很淘气地说:“是啊,我就是背著你做坏事来著,不给你看就是不给你看,气死你!”

“你这大逆不道的小恶奴,很久没被打屁股了,对不对?”景灏把她抱坐在腿上,有利的身形高度,自然已经瞧清她藏在身後的东西,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闹她。

“你敢,打坏了孩子,香香要跟你拚命。”她对他吐了吐舌头。他亲了亲她甜蜜的酒窝,正容说道:“你才不对,要是打坏了你,我才要跟自己拚命呢!”

她把手臂环到他颈项上,微微拉开距离,好看清他俊美的脸颊。

“皇上现在嘴巴变得好甜,是不是喝了香香亲手调制的蜂蜜水,嘴巴才会这麽甜的?”

景灏坏坏一笑,噘起嘴巴,凑上去。“乾脆,你自己尝尝看?”

吓得香香赶紧把手臂从他的脖子上拉下来,伸开双手阻挡。

“我才不要,皇上这样,好像小猪的嘴巴!”

啊呀,没亲到柔软粉嫩的小嘴,只亲到细白的小手,这样也不错,聊胜於无。景灏咬住她指尖,不放了。

“放手啦!”他咬得她手指好痒,香香敏感得想要甩脱他的箝制。

“想跑到哪里去?”他微眯著双眼,深邃的狭长黑眸闪烁著魅感的火焰,原先嬉戏般的啃咬,变成了货真价实的诱惑。

好色情喔!

香香的心脏怦怦乱跳,白润如玉般的小脸上慢慢染上红晕,惹人爱怜。

景灏啃著香嫩的小手,双眸瞬也不瞬地紧盯著她。

“好啦、好啦,我投降啦。”香香把藏到枕头下的小衣服拉出来,铺展开给他看。“跟你说还没做完嘛,非要看,皇上最讨厌啦……唔唔……”

景灏早把嘴巴凑上来,就等著她张嘴,直接把舌头伸进她甜蜜的小嘴,霸道地吸吮蜜汁。

“皇上……”她迷糊地抬起雪白的颈项,任他为所欲为。

“不准叫我皇上,叫景灏。”都纠正她很多遍了,她还是不愿意改。

“人家……人家喜欢嘛……”她气喘吁吁地撒娇。

“不准说话!”他很凶地嘘了她一句。“在我疼爱你的时候,不准想别的事情。”

香香委屈地嘟嘟小嘴。‘好嘛、好嘛……还不是你先跟人家说话的。”嘟哝著不满,还是很亲密地偎进他火热的怀抱,享受他的疼爱沾拂。

大手滑过她变得更形丰满的酥胸,更加柔软的小腹,修长的指尖在她敏感的肚脐上跳舞,勾惹她轻声呻吟,她柔软的身子,随著他的手轻轻摇摆。

他真爱看她这般娇媚模样,眼眸似醉非醉,红晕染满雪颊,小嘴微张,频频呼出甜美的吟哦,娇小的身子在他的怀抱中微微颤抖,雪白光泽的肌肤抹上了一层让人爱不释手的粉红。

“我爱你,我爱你……”他疯狂地亲著她,疯狂地喊出他胸中浓浓、满满的爱。

男人,都是欲望的产物。

以前,她以为皇上不是的,现在,她亲临其境,知道只要是对的那个人,他可能是其中之最,她很庆幸那个人是她,只有她,才可以勾惹出他如此痴狂的爱欲。

爱,就是最好的媚药,让人生,让人死,让人沉迷。

火热的呻吟、低吼渐散,景灏抱著她翻过身体,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胸口,大手仍下舍离去,抚揉著她柔软的腰肢,生怕刚才过於火热的激情会折断了她。

“我没那麽脆弱。”香香安抚他,主动亲了他一口。

正要退开,他却不肯放,追随过来,直到吻够了,才放过她。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当初的那个小不点,小小的,甜甜的,很容易受到伤害。”所以他不能松手,不能让她离得太远,看不到她,他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好黏!”香香嫌弃他抱得太紧,他身上的汗水快把她浸湿了。“你离我远点啦。”

他摆出凶恶的脸孔,愤愤不平。“你敢嫌我?”他强壮的手臂箍得更紧。“把你压到我身体里,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香香猛地咬住他心口,“骗你的啦,我才舍不得离开你呢。”

“说你爱我。”他开始得寸进尺。

“呃……人家已经说过了啦。”她红了脸蛋,开始闪躲。

怎麽突然要人家说这个?很不好意思呢,而且感觉有点怪,她坚决不说。

“你不爱我?”他瞪她。

“不、不是啦。”她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麽解释,哎呀,这个人还真番。

“那你说。”他继续瞪。

“这样很奇怪耶!”不说就是不说。

“你不爱我。”还是瞪。

“哎呀,你很烦耶!”被他缠疯了,她想落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愿。

“你嫌我烦?”很受伤的眼神。

她被缠得无奈,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转移他的注意。

当然,是她的身体喽……

唉,以色事君的悲哀啊……她好可怜喔……

“别以为就这样算了。”被喂饱的大恶狼舔著嘴角,心满意足得眉眼都笑开花,但还是下打算就这样轻易饶她,丢给她一个“以后再继续逼供”的眼神,佣懒地抱著她舒展四肢。

“啊,真是太舒服了。”景灏显从来没觉得这麽轻松过,拥著心爱的女人,比拥有全天下还开心。

香香调皮地捏他一下,挨著他胸口,跟著他一起享受激情後的甜蜜相拥。

“皇后的事……你打算怎麽处置?”她很为端敏担忧。“我怕处置得不好,会给端敏心中留下阴影。”

景灏皱皱浓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端敏是皇子,若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以後怎麽和端敬一起承接我的大业?”

“他还是个孩子,皇后毕竟是他的生母,你要考虑他的感受。”香香不同意他的想法。“把皇后留在宫中吧。”

“她已经疯了,就算我要把她留下,太后也不会同意的。”香香会不会有点善良得过头了?

“那就在宫中给她辟一处安静的地方,让她安稳的过完下半生。”

“你知道你在要求什麽吗?”

景灏抬起她的小脸,发现她一脸认真的表情。

“皇后不只是想杀死你,她想杀了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她皇后宝座的人。”

“但我相信最初她是爱你的,而且她是端敏的亲娘。”香香试著说服他。“她已经被废后了,变成一个可怜的疯女人,你毕竟曾是她的夫君,我不要别人说你如此无情。”

他叹了口气。“香香,有很多事我本来不想对你说的,但你实在太固执了。”

“那就告诉我。”香香眨巴著大眼,等著他继续往下说。

“知道为什麽这麽多年来,我只有端敏和端敬两个孩子吗?”

她脸色不善的道:“是因为你宠幸嫔妃的次数很少。”现在让她答这种问题,是想让她掀翻醋缸吗?“而且,你不会让安公公留下你不要的‘种’。”

她想起上次,他和安达海关於她“留不留龙种”的对话,俏脸微红。

“错了。”景灏脸色冷凝。“我年纪很小的时候,皇太后曾指派年长宫女教导我男女敦伦之礼,那名宫女後来受孕,生下的男孩没过多久便夭折了。从那之後,我便发誓,我不能只因为要留下子嗣,便肆意使用那些唾手可得的女子。”

“这和皇后有什麽关系?”香香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嫉妒。虽然她知道这嫉妒根本没必要,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小,皇上对她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感情,可是……心里还是好下舒服喔……

干麽非要说这样的事?香香白了他一眼。

景灏一笑,有些抱歉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决定快些解释清楚,否则这小醋桶爆发,他铁定吃不完兜著走。

“皇宫内对皇帝留龙种的制度很严格,我当时年龄不大,我想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身子都未完全发育成熟,生下的孩子会夭折也许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不想那些比我年龄还小的嫔妃怀孕,但大多数的预防措施都不见得有效,最後很可能还是要喝药下胎,那对女人的身子伤害很大,所以我很少宠幸嫔妃。”

景灏顿了一顿,声音冷了下来。

“娴妃的年龄比皇后和我都大,当时皇母后又催得急,所以我决定让她生我的第一个皇子,谁想皇后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人消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把我绑在身边,我能体谅她的心情,所以答应她,同时让她也受孕。”

香香开始觉得结果会很可怕,但她不能不继续听下去。

“皇后先受孕,娴妃随後也有了身孕,她们接连生下两个皇子,但不久娴妃就被皇后毒死了。”

香香小脸一白,呐呐说道:“我以为……娴妃……是病死的”

“因为下的是慢毒,很难抓到证据,而且考虑到端敏还小,我打算放她一马。但她不知悔改,给其他几位嫔妃都偷偷下了不孕药,不过,因为她和她父亲拜虎的势力太大,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先按下不动,直到她伤了你。”

景灏环抱她身子的双臂紧了紧。“这是我的底线,我不能再等了。我不能冒险留她在宫中,如果哪一天她清醒过来,又加害于你怎麽办?”

“我不怕!”她坚定地说。“为了端敏,我还是觉得最好把皇后留在宫中。”

这小丫头真的是很固执,一旦决定好的事,九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这个整天被她欺压的皇上的话,更是不够瞧。

他都有些嫉妒端敏了,她关心他儿子比关心他还来得多!

“你都已经决定好了,还来跟我说干麽?”景灏生气地推开她,故意转过头去不看她,还很孩子气的重重“哼”了一声。

“羞羞脸。”香香刮他俊美的脸皮,把他不甘不愿的俊脸扳回来:“人家要是都听我的话,我还要靠你这个皇上干麽?”

“你只是贪图我的权力?”他气死了。

“错!”她伸出食指,煞有介事地摇了摇,扑上去双手双脚紧紧缠住他。“我更贪图你的人,一整个,全是我的。”

“那好,只要你同意我的条件,我就答应把富查留下来。”

“是啥?”她兴匆匆地巴上去问。

“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香香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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