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至于房子意,为免他以后用这个秘密来威胁她,她也不打算留他,所以事成之后,房子意便“意外坠马”,英年早逝。

他们打算在船上谋害太子的计划被埋伏的宫女得知,也正好给闻人玄绪报仇的机会,他便要封无涯暗中帮他们一把,以确保成事。

所以就在太子被推下船,众人开始寻找他的行踪时,同样在官船上的宫女烧了纸咒,通知远在京城的封无涯,封无涯就用事先取得的太子的头发设下绝命咒,只可惜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后来皇帝派五皇子外出寻找太子的下落,封无涯也暗中跟上,打算抢在五皇子之前解决掉太子,没想到又让太子给躲过一劫。

“太子即将归来,异储之事恐怕不了了之,王爷不知有何打算?”

“暂时按兵不动,看他回来之后的行动再做打算,免得打草惊蛇,率先曝了咱们的底。”

就算太子怀疑遇袭之事与他有关,但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太子也拿他没辙,他大可不必自乱阵脚,先看看情况发展也不迟。

反正他不急在一时报仇,他可以慢慢的与太子耗下去,就算太子真是九命怪猫,他就不通道了第十次,这只猫还死不了!

太子即将回到明曜城之事很快就传回京里,原来他一切平安,只是因为发生意外后失去记忆,才迟迟没有消息。

太子没死,之前想要拥立三皇子为新台子的朝臣们也跟着没了声音,而听到好消息的皇帝忍不住松了口气,当然开心儿子大难不死。

好不容易,闻人玄卿终于回到东宫,太子妃梁鸥芝打扮完美,非常镇定的在前殿迎接太子的归来。

一看到他踏人殿门,她便率先躬身行礼,“臣妾恭迎殿下平安无事归来。”

“奴牌恭迎殿下平安无事归来。”其他宫女紧接着行礼。

闻人玄卿来到她面前,表情冷淡的瞪着她,“太子妃,别来无恙。”

“托殿下的福,一切安好。”

“真的?不是听闻你曾经小产,哪里一切安好?”

闻言,她心惊胆跳的回瞪着他,表面上还是非常镇定,“既然知道臣妾小产,殿下应该要安慰安慰臣妾才是。”

他眉一拧,挥手示意所有宫女全都退下,等到殿内只剩他们俩之后,他才不客气的说道:“梁鸥芝,你我心知肚明,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你还真有脸睁眼说瞎话。”

“只要我死咬着你不放,你又能奈我何?”她冷笑了笑,“你没有证据证明这孩子不是你的,光凭你的片面之词,我有的方法让其他人同情我,反倒认为是你在故意污辱我的名誉。”

她是个绝色美人,五官精致细腻,高贵又美丽,但此刻的她表情狰狞,将原本的、美丽破坏殆尽,反倒令人感到可怕。

她处心积虑的计划本来一切都非常顺利,阻碍她的男人一一消失,而她可以靠着肚子里的遗腹子在皇室保有地位,没想到孩子却没保住,接着又听闻本以为必死无疑的闻人玄卿居然还好好的活着,让她倍感威胁。

“现在是做贼的先喊抓贼?多日不见,你这个女人倒是变得不得了,心机如此深厚。”闻人玄卿不齿的讥讽。

“没办法,这都是你逼我的。”她无所谓的冷哼,当心你要是随意污蔑我的名誉,我爹可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朝廷因咱们的问题动荡起来,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

闻人玄卿就是因为考虑到这层因素,并且顾忌到家丑不可外扬,她所做的事可是会丢尽皇室的脸面,才没有马上拆穿她,她倒好,得寸进尺,那丑陋的模样他都快不认得了。

他继续冷瞪着她,“你在郦水城外没将我赶尽杀绝,让我有机会回来与你算这些帐,是你最大的失误。”

她原本冷傲的表情一愣,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郦水城?那与我有何关系?”

见她表情困惑,他不禁双眉微拧。

两人都已经把话挑明了说,她也没有必要再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郦水城外的袭击真的不是她派人做的?

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难道……是三弟在见缝插针,从旁推波助澜?

虽然心里有诸多想法,但他井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对梁鸥芝说道:“无论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等着瞧吧。”

说完,闻人玄卿立刻转身离开,不想再与她待在同一个空间内,那只会让他感到不舒服。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梁鹅芝才全身虚软的跪坐在地,忍不住急喘着气,一颗心跳得飞快,早已冒出一身冷汗。

她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下倒,不到最后关头,谁赢谁输还不知道。

闻人玄卿回到东宫后,就派人严密的监视梁鸥芝的一举一动,慎防她再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

皇帝当然有问起他发生意外的原因,他却没有直接回答,只希望父皇能给他时间调查清楚。

若是没有确切证据就指责梁鸥芝是凶手,肯定会引起不小的混乱,所以他绝不能急在这一时,非得要有万全的准备后,才能将这件事公诸于世。

然而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就算当初真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此时应该早就找不着了。

闻人玄卿在书房内看着下属陆续呈上的调查书信,却毫无进展,忍不住叹了口气,将书信往旁一推,轻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难道除了梁鸥芝自己认罪外,没有其他办法揭发她的罪行了?但她怎么可能会主动认罪,让自己走入绝境?

证据没了、孩子没了,甚至连共犯房子意也没了,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只要她矢口否认,又有谁奈何得了她?

“如果能请得出房子意的魂魄来与她对质,那或许会是一条路…”他独自一人喃喃自语,越想越觉得这办法或许可行。

他在长乐县经历过离魂的不可思议之事,所以相信人的确是有魂魄的,只不过谁有真本事能够引魂出来,这倒是另一个问题。

“殿下。”

此时一名属下进到书房内,打断了闻人玄卿的思考,属下来到他身边,附耳说了些话,他讶异的睁大眼,起身急急冲出书房。

谈梧霜现在正在明曜城里,与他近在咫尺。

谈梧霜离开闻人玄卿后,本来是真的打算回到长乐县,却因为刁南儿,最终还是踏入这座繁华的帝都,来到了天子脚下。

刁南儿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上京一趟,不甘心路都走一半了,却得折回去,再来,她担心谈梧霜情绪低落,一个人回长乐县的路上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想来想去,还是要求谈梧霜陪她去京里寻亲,就当做是帮她壮胆。

谈梧霜在刁南儿的死缠烂打之下,最终还是受不了她的缠功,点头答应陪她走这一趟,条件是最多一个月,要是刁南儿在进京后一个月还找不到亲人,不管刁南儿要不要继续留下来,她都会回长乐县。

因为停留在明耀城的时间不算短,所以她们在京内较偏僻之处租下一间小宅子,当暂时的栖身之所。

一处理完居住问题,刁南儿就出门去摸清京内的环境,顺便打探消息、门路,谈梧霜只好一个人到市集内采买两人的食物,始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唉……”

走在回家的路上,谈梧霜双手拿了不少东西,一边走一边叹气,根本无心观看京城繁华的景象,只想赶紧回到宅子内休息。

她正与闻人玄卿处在同一座城内,似远又近,只要一想到或许她会在明耀城的路上与他不经意擦身而过,她的心就很矛盾,想要见到他,却也不想见到他。

见了又如何?他依旧是太子,她也依然是配不上他的孤女,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会有任何改变,再见面也只是让自己不好受而已。

她很想他却也不敢太想他,就怕越想越是折磨自己,根本就是自找罪受。

所以她才不想久待在这里,不想再受到他的影响,她相信只要一回到长乐县,她就能重拾过往的生活,就算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也能慢慢有所转变,终究能够将他抛下。

她花了约两刻钟才回到宅子前,正当她打算推开门走进去时,宁静的巷道内突然传出杂沓的马蹄声,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响亮。

她纳闷的瞧着越来越靠近的一行人,在瞧清楚带头的男子样貌后,忍不住惊讶的睁大眼。

是他?他怎么会出现?

闻人玄卿身穿天蓝织锦长袍,腰缠墨绿色衣带,绑高的发髻上束着银镶玉的发冠,浑身散发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尊贵之气,让人不由得望而生敬。

他在谈梧霜的面前停下马,后面的四名随从也跟着停下,他身手利落的跳下马,即刻来到她面前,难掩心中的激动,表情也充满欣喜。

“梧霜。”

她的双颊有些消瘦,看起来憔悴不少,开心之情瞬间被心疼取代,多想马上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呵疼他最爱的女人,顺便慰借自己这阵子以来的相思之情。

他人都已经站在她眼前了,她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你及刁南儿,所以才会知道你还是到京里来了。”

他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她,但一见到她,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想到后头还有四双眼睛在看着,他干脆主动将谈梧霜拉入宅子内,关上门,两人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谈梧霜傻愣愣的被他拉着走,门一关,她手中的东西立刻被抽走,搁在地上,接着就被男人温暖的胸膛紧紧包裹住,越抱越紧,像是想将她揉人身子内一样。

“你……这是在干什么?”她微红着眼眶硬咽,语气一点威胁性都没有,“快点放开我…”

被他抱着,她整个人瞬间变得软弱起来,多么想一直待在他的怀里,不想与他分开,但理智告诉她,这样是不行的。

她已经决定要和他断绝关系了,她不该让自己继续贪恋着他的拥抱,她应该用力的推开他,但她却不争气的连抵抗都无力。

“梧霜,我好想你,别急着赶我走,好吗?”他柔声低喃,“分别的这些日子,我没有一日不想你,多么希望你就在我身边,不曾离开过。”

她要是真的回到长乐县,或许他还能忍受得住四年的折磨,但一直到她也在明曜城里,他就再也压抑不了想见她的冲动。

既然她来到京城,他就不会再放她离开了,说什么都要将她留下,就算无法见面,至少他知道她就在他伸手可及之处,而不是分隔遥远的两地。

“我……我才不是为你来到京城的,你少自以为是。”她继续哽着嗓音,不想让他误会。

“难道分开的这些日子,你都不曾想过我、思念过我?”

怎么会没有?但她说不出日,无法承认自己对他还是年年不忘,甚至为了他吃不好、睡不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梧霜,你还是喜欢我的,是吧了那就留下来,为我留下来。”

“为你留下来有什么好?咱们俩之间的问题还是没变,你依旧是我遥不可及的贵人,我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

“会有办法改变的,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我打算让朝中其中一名官员收你为养女,只要你成为大官之女,你就不必再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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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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