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一觉醒来,天空已经鱼肚翻白。

天啊,几乎睡了十二个小时,这对一向少眠的我来说还真算个记录。孔雀还在睡梦之中,我记得他从前就是很能睡的,在学校一半以上的时间都用来梦游周公。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的睡颜。几缕发丝顽皮的搭在他饱满的额头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覆盖著白皙的眼敛,小小的鼻翼微微颤动,菱形的红润嘴唇噘起,似在邀人品尝。

无法抵抗这种诱惑,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他的唇。好想亲吻他,并无其他杂念,只是身体有过最亲密接触的我们却从未亲吻过。只要吻了他,我就可以幸福的把自己假想成他的情人,只要再靠近一点,我就可以吻到他……

七年前索吻被拒的情景来历历在目,他愤怒厌恶的眼神像一根刺梗在我心里。当时他不屑的目光好似在说:“你不配!”

也许他真的很重视亲吻的意义,他想把吻留给自己心爱的人……我不能卑鄙的夺走他的吻,虽然不能被他所爱但我无法接受被他所恨!

勉强的起身下床,我好似听到模糊的叹息声,是我的错觉吗?

来到浴室清理昨夜残留的情欲痕迹,可笑的是,人家形容精液外流时会用精液混合著血丝,而我的状况恰好相反,是血液中搀杂著精液!

幸亏到了考试的时候,只要坐在一旁打分就可以,不用亲自上场,否则我想我一定无法支撑就地阵亡!

准备好早餐,我又凝视了一会睡觉都带著高傲的孔雀,身体沉重但心情愉快的赶往学校。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光是坐著就已经让我筋疲力尽。昨夜被疯狂摩擦的部位肿胀得使我臀部一接触木制的椅面就痛不欲生,而为了减轻孔雀体力消耗而一直拱起的腰如今像散架一样直不起来。

烈日下的篮球场我大汗淋漓,羡慕的看著一些豪爽的男孩子褪掉衣衫。由於刚带上乳钉极不适应的胸部肿起,别说赤裸上身我连穿单层都怕露了陷,就痛苦的还是孔雀在我脖颈处留下了吻痕,我必须穿较高的领子来遮掩。

一天下来我身心具疲的几乎脱虚,艰难的回到家里,打开门迎接我的却是再度的满室空寂!

“孔雀……”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我拎著新鲜的鲤鱼来到厨房。虽然孔雀没说过,但我还是发现他偏爱酸甜的食物,而且对鱼类情有独衷。这样看来糖醋鲤鱼应该正对他胃口吧!

剥鱼鳞,去内脏,调制汤汁,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可双手还是不住的颤抖,刀子一偏将麽指划了个伤口,几滴鲜红色的血液溢出,刺目痛心。孔雀,你去那里了……何时才回来啊……

孔雀说过他暂时不想离开,他虽然对我很不友善,但却从未欺骗过我。而且他也没有必要欺骗我,对於把他奉若神明的我来说他所有的举动都是自由恣意的……所以,他一定不是一去不回了,他一定是像昨天那样去逛街买衣服了,到了吃饭的时间就会踏进房门,懒洋洋的说他饿了!

我要在他回来之前把饭菜做好,否则他会不高兴的。尽量的往美好的方向幻想,我在油烟中努力奋斗,为了减轻等待的痛苦还特意多做了几个菜。不知不觉所有的材料都用上了,端出去才发现可以摆满整整一桌。孔雀见到了一定会很高兴吧?其实他是很挑嘴的人……

时锺滴答滴答,每一下响声都撞击著我的心灵。快回来啊,不然饭菜就凉了……

你不是说过最讨厌吃冷饭的吗?

不要让我重复七年前的噩梦,我已经没有当初那样坚强,一旦失去了你我真的会窒息,我无法呼吸没有你独特香味的空气,我无法忍受被你抚慰过的心灵再度受创!

可惜无论我怎麽祈祷,天色低沉又转亮,他都没踏进家门。

***

孔雀再度消失在生命里。

呆坐了一夜,我默默起身把满桌的菜收起来,然後洗脸刷牙换好衣服去上班。我的平静并不是表示我已经接受他离去的事实,而是我尚怀一丝冀望,他也许只是玩疯了才彻夜不归,也许是有什麽隐秘的任务在身不方便让我知道,等他忙完了,就会或微笑或慵懒或高傲的回到我身边小憩。

每天一下班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回家去,期望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每天都做满桌子的菜,梦想著他推开门说“好香……”;每晚都很晚入睡,渴望著他拖著疲惫的身躯倒在我旁边……然而一切的等待都是白费,时光飞逝,他却从未有一点消息。

我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故,虽然他武功高强但毕竟不是神仙,如果一群人拿著枪指著他——每夜都在噩梦中惊醒,我不停的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却丝毫起不了作用。

怀著越来越忐忑的心情,我在孔雀消失了五天以後开始了生命中最惊险的一段旅程。

那日黄昏,我如往常一样赶回家,一开门就敏感的发现了异常。

空气中凝重的危险气味使我汗毛直竖,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摆设让我立刻联想到此事与孔雀有关!

不待我细想,如雷击的麻痹袭上大脑,倒下时看到两个黑衣男子握著电棒,像极了警匪片中的黑社会。失去意识前最後的想法是,不知道我醒来能不能见到孔雀。

事实证明我的愿望太过美好,我从黑暗中清醒是在一个明亮的豪华房间里。我双手被反束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正对面沙发上悠闲坐著的不是我朝思暮想的孔雀,而是一个穿著深色西装,看起来很眼熟的男人。四周站著几个黑衣人,其中包括把我抓来的两个男子。

“你醒了……”沙发上的男人显然是他们的领袖,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轻轻的问:“方奕是吗?我可是你的球迷呢……”

勉强站起来,我俯视著他,後知後觉的想起来他就是在机场和孔雀状似亲密的男人。看样子他并不是孔雀的朋友,不然他不必把我帮起来,而且他接下来要问什麽我已经了然於心了。

“孔雀……你认识,对吧?”

“我不知道他在那里。”盯著他的眼睛,我平静的说。

“呵呵……”他笑得很张狂,一脸的戏谑。“我清楚你不知道他在那里……我是想问你,他有没有留下什麽东西在你那?”

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企图,也不知什麽话说了会给孔雀带来麻烦,於是我沉默。

“小子,我们老大问你话呢?你聋啊!”一旁的小喽罗叫嚣著要冲上来揍我,却被男人以眼神制止住。

冷笑一下,我看著这老套的戏码不发一言。

“我们搜了你家,也搜了你的身,却没发现我们想要的东西……”说著,男人站起身向我走过来,表情也越来越阴暗。“你好好想一想,他有没有给你什麽,任何东西?”

孔雀从为送过我任何东西,他离开也没有遗留什麽在我家。但这些话我自然是不会讲,於是我依旧保持沉默。

男人离我越来越近,眼神也越来越危险狂暴,立刻的,预料中的疼痛袭上了我的腹部,他擦得反光的皮鞋将我踹得跌回地上。

“唔……”咬牙忍住痛楚,我吃力的站起来,颔首示意他靠近。

果然他马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不疑有他的将脸靠过来,我却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头撞去,他惨叫一声轰然倒地,满嘴的鲜血与断牙。

他的手下急忙扶起他并冲过来按住我,被三四个人压倒在地我还是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别看我在孔雀面前一副窝囊像,在敌人面前我就是孔武有力的堂堂男子汉,好歹我有190的身高和多年运动生涯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想必这一撞他那一口牙齿怎麽也报废三五颗。

“他妈的——”男人挥开搀扶著自己的手下,冲过来对我一阵拳打脚踢。被众人压著我根本无力抵抗,只能咬牙承受雨点般密密麻麻的拳脚。

不过比起孔雀势大力沉的过肩摔和扫膛腿,他们的拳头实在是上不了抬面。这些男人全都不会是孔雀的对手!

一阵殴打过後,男人踩著我的背问我说不说,回应他的是我不屑的眼神。随後自然又是拳脚——逼问——拳脚……反复折腾下来我伤痕累累不说,他们也累得气喘吁吁,可能是见自己无法从我紧闭我嘴中问出一个字,便嘀咕一阵之後把我压了下去。

踉跄著来到另一个房间门口,喽罗们大力将遍体鳞伤的我推进去,脚步不稳的我跌倒头还撞到了床沿,正在心里默默哀悼自己的狼狈,却意外的发现床上还坐著一个人。

睁大肿起的眼我努力看清楚,心脏一阵狂跳紧缩——居然是孔雀!

长发有些凌乱,眼神几分涣散,精神明显不振,即使这样我还是马上就认清了是他,我日夜思念的孔雀!

“孔雀……孔雀……”不顾浑身的疼痛的以肩膀为轴匍匐到他身旁,不停磨蹭著他的面颊唤著他的名字,却发现孔雀反常的委靡。

“孔雀?你怎麽了……孔雀,是我啊——我是方奕啊——”双手被束缚使我不能摇晃他,只能用身躯撞著他妄想唤醒他的神智。然而却是徒劳,他依旧呆呆的,眼神中全然没了以前的迷人的高傲与飞扬的神采,只剩下一片朦胧不可触摸的浑浊。

孔雀果真不是在欺骗我,他并不想离开我,只是受困於此……可我宁愿他在戏耍我也不愿他受这种折磨。

突然,孔雀像发了疯一样扑向我,狂乱的拉我的衣服,啃咬我的脖子、胸口,我感觉到那上了乳钉的地方被他隔著衣服含在了口中。怕他受伤我不敢大动作的挣扎,只能无助的扭动身躯并一直唤著他的名字。

“孔雀……你别这样,你看著我啊——”心在哭泣,我却没有落泪。在这种时刻我要坚强,我要尽一切努力保护神智不清的孔雀……

“方奕,继续挣扎然後仔细听我说话……”正当我陷入极度悲伤的时候孔雀一如既往沉稳冷静但轻不可闻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惊得我内心一阵狂喜忘了哀号忘了挣扎,幸亏孔雀大力的掐我的侧腰,我才心领神会的继续扮演受害者。

“房间里有监视器,而且他们给我打了迷幻药……”感觉到我浑身一僵,他赶紧说:“当然我并没有中毒,我们的人换了药,所以我要扮演成失心疯的样子,懂了吗?”

“孔雀……你冷静一点,你还认得我吗——”看著孔雀的眼神的确恢复了明亮,我才稍微放心的一边哀号一边偷空问:“难道你是特工吗?还是黑社会互相……”

“你管那麽多……”报复性的掐我一把,孔雀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是警察!”

警察?!这个答案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像孔雀这种常人无法比拟的招摇作风,那个警队能容忍这样花枝招展的探员?而且他也不像是充满正义感和责任心的样子,搞不好他做警察只是为了寻找惊险刺激!

“他们问你有留什麽在我这里……我该怎麽回答!”

“你怎麽回答?”虽是做戏,但他却真的开始解我的裤子。

“别这样——孔雀——”侧身认真的想逃脱,总感觉他有几分故意的坏心眼,更何况这里有监视器,我可不愿在众人观摩下上演春宫戏。压低音量,我回答:“我保持沉默……”

“很好……但他们要是再逼问你就随便说点什麽,省得皮肉受苦……”被绑住的我怎躲得过他是魔掌,牛仔裤很快就被他褪到了膝盖。

“孔雀——”用力合上双腿,我几乎压抑不住愤怒的嗓音:“你到底要做什麽啊?”

“既然演戏,那就敬业一点……”灵巧的双手硬是分开我的腿,他把自己纤细的腰挤了进来,甚至还语带调笑的说:“你放心,我会给你遮住,不会露点……”

这种明显的调戏令我愤怒,但同时也让我放下了悬著的一颗心,孔雀的确没有大碍,不然也不会体力这麽好精神这麽雀跃。反倒是我,刚才一直忽略的疼痛在放松的同时袭来,被暴打的下场自然是关节错位无力再挣扎。

算了,就随他高兴吧……闭上眼,我等待著被贯穿的痛苦。

可是过了好一会,不仅预想的痛楚没来到,连他扒我衣服的动作也停止了。睁开眼一看,原来孔雀趴在我胸前似乎进入了梦乡。

“孔雀?”以为他又在做戏,我向上顶了顶胸,但他却毫无反应。难道真的睡著了?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他也能放心入睡?正疑惑著却看见他眼底深深的黑眼圈,被囚禁的日子他都没有真正的休息过吧……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他是因为我在身旁才能安心入睡的呢?

孔雀,你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我欣喜若狂,但同时也将我推入更深的炼狱。不爱我却依赖我,你这样的举动会让我更加无法自拔啊!

没时间给自己自怨自艾,我马上悲惨的发现我的裤子还挂在脚边,而双手被束身体又被孔雀压住的我无力去提,就只能只著三角裤的躺在那里,简直欲哭无泪!

过了一会我也开始感到身心具乏,正想眯起眼小憩一会,房门却被打开,那个大哥级男子领著一群小喽罗和一个身著白袍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门开的同时身上的孔雀一颤,但眼睛还是禁闭著,我知道他已然清醒,只是要故意摆出沉睡的样子使他们放松警惕。

被我一撞男人显然损失了至少三颗牙,上嘴唇高高肿起的他虽然努力摆出威严的表情,但却怎麽看怎麽滑稽,一瞪眼的样子甚至让我想起了唐老鸭。

“没想到你们还有心思风流啊——”他对手下失了个眼色,小喽罗们便走过来拉起我身上装睡的孔雀。

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孔雀在这时将计就计的开始发疯,他如出闸猛虎般将拉著他衣袖的高大男子摔到墙壁上,并直冲向唐老鸭老大,狂叫著左右开弓给了他好几拳,一旁的喽罗上来阻止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华丽的回旋踢顷刻把那几个男子放倒。

完全被想到场面会如此失控的老大转身就要跑,孔雀却迅速的单臂勒住他的脖子,一拳一拳袭向他的腹部,在他弯腰哀号之际又用膝盖顶了他的命根子。疯狂且优美的动作完成後,满室除了那个躲在门後的医师外全部到地。

真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我刚要叫好,闻讯而来的七八个黑衣男子一窝蜂的扑上来将孔雀死死抱住,挣扎了几下後,孔雀又低下头恢复成我之前看见的那副痴呆样子。

“给他打针……”唐老鸭老大在众人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起,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应该比我还要惨烈吧!

本以为他的厄运已经结束,谁知就在医师凑过去撸起孔雀衣袖的时候,精明的孔雀再度挣脱了束缚一记左勾拳将带头人重新揍爬下,并且再也爬不起来。

“镇静剂……给他打镇静剂……”老大躺在地上惊恐的哼哼,那个医生赶紧换了种药水打进孔雀满是针眼的手臂。

不知道这镇静剂是不是真的,孔雀被注射完药水後果然安静下来,即使这样众人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三个彪型大汉依旧压著他。

“孔雀啊……”爬到离孔雀远远的门口,唐老鸭老大又开始摆谱。“我有时真怀疑你是不是在装疯卖傻……不过不要紧,马上我就可以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一边说他一边招手叫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喽罗,盯著我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然後那个喽罗回头看了看我,露出为难的表情,又和老大商量了一会,最後在唐老鸭的怒视下,缓缓走向我。

“这个篮球员是你的姘头吧……”老大咧著没有门牙的嘴一脸下流的笑容。“让我的兄弟也尝尝他的滋味吧!”

他的意思是——几乎不敢往下想,被束的我浑身颤抖著等待未知的折磨。

带著不情愿的表情,被指使过来的男人拎起我的衣领,怒骂道:“妈的,老子可不是同性恋,你要是知道东西在那里就赶快说,不然——强奸你!”

“不——”吃力的抬起腿想踹他却发现半脱的裤子成了我最大的阻碍。

“妈的,想踢我——”男人重重甩了我一巴掌,也是被强迫的他并没有积极的想碰我,而是采用拖延战术对我又打又骂。

“老子有让你打他吗?扒光他!”正在我暗自庆幸之际老大魔鬼般的声音传来,男子没有办法只得听命,开始撕扯我的上衣。

“放开我——”挣扎著我使尽全身的力量想逃逸,死也不能在孔雀面前被凌辱!我怕他会更加鄙夷我,这种鄙夷会比被男人强暴的事实更令我痛彻心扉!如果真的逃不过这一劫,那我只有在惨剧未发生之前选择结束这痛苦的生命!

“呵呵……孔雀,你的‘女人’要被上了,你不去救他吗?”

老大仍在不停挑拨著,可孔雀的双眼如死水一般,完全没有焦距的望著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我。

“王八蛋——放开我——”衣帛撕裂的声音清晰而残酷,根本没有抵抗能力的我就像砧板上的肉一般,只能无助的哀号。孔雀,别看我,别看我这耻辱无能的样子!不管你是真的被打了镇静剂还是假装,求你仁慈的闭上你那足以摧毁我求死意志的眼睛吧!我不怕死,但我真的不愿永远见不到你——

“你没爱滋病吧——”就在男子一脸厌恶的举起我的腿的时候,老大的手机响起。他急忙接电话,之後便命令手下将他抬出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喽罗们。

“这……”男子放下我的腿,转向医师询问道:“我还用继续吗?”

医生耸了耸肩,答道:“如果你想的话就继续,不想也没人强迫你。”

闻言男子连忙从我身上跳下来,於是在医师的示意下一群人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还未逃脱惊恐的我和静静趴著的孔雀。

“哈、哈、哈……”喘息了一会,我匍匐到孔雀身旁,这如闹剧般的强暴未遂对我而言也许将是终生的噩梦。

孔雀就那样毫无情绪的看著我,由於房间里有监视起,我也不敢问他到底是否神智清醒,就这样对视著,我的泪潸然而下。

“孔雀……我为什麽这样无能……”我是个男人啊……为什麽要遭受这种事情却如弱女子一般,只能哭泣无法反抗。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觉得我很没用?!这样软弱的我还妄想守护你,是不是自不量力厚颜无耻?!

缓缓的,孔雀抬起手放到我脸上,他并没有为我拭泪也没有抚摸,只是静静的放著,我却在他的手掌上闻到了血腥味。

他的手掌被指甲刺了四道血口。

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孔雀血肉模糊的手掌上,我痛不欲生的心情染上了些许的感动。

我满足了,我知道他在痛苦,他的心在挣扎,我就已经满足了。

看著我被其他的男人压住他并不是无动於衷,只是他有他的身份,他不能露出破绽,他不能救我……即使我的心在痛,但我明白他的痛,所以,我真的不怪他!

只是我突然好想表白,我怕错过了这一次就再无机会。我苦苦爱恋了他那麽多年,如果他都不知道,那麽我死也不能瞑目!

“孔雀……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深深的凝视著他的眼睛,尽管在其中看不到任何波澜,我还是径直说下去:“我七年前就喜欢你……在那个黄昏,你高傲的抬起头,说‘方奕,我记住你了!’的时候我就好喜欢你……我并不是喜欢吃男人精液的变态,我只是想让你快乐……还有,当你问我想要什麽的时候,我在内心回答的是……”

做著深呼吸,我意外的发现孔雀并不是毫无反应,虽然目光依旧迷茫,但里面却透露出鼓励!不管我是不是自做多情的看错,我也要把心中埋藏多年的话告诉他:“我要只有你!我爱你!”

当我把以为会带进坟墓中的话语倾诉出来後,才发现告白有一种解脱的魔力。我已经尽心尽力去爱你了,我已经把我的爱告诉你了,我已经把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你的抉择了,要不要接受我!我既然没有干涉你的权利,那就让我自己放自己轻松吧!爱情的本质是快乐的——即使你依旧不肯接受我,我也不会改变爱你的初衷!

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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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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