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李曼深深地吸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自私地以为只要不表态,起码他们还可以维持现在的平衡,她还可以偷偷享受他的温暖和温柔。

李曼跟着起身,挤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迎接安氏的重要客人。

“你好,又见面了。]安北源对着进门的何万里伸出手掌,两个男人握了握手,「希望合作顺利。]

「我们万分期待与安氏的合作。]何万里和安北源握了握手。

「何总,这位是我的特助。”安北源为何万里介绍李曼,才发现李曼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李特助,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位李特助看起来有点眼熟。”何万里看了一眼李曼,在榻榻米上坐下来,

“如果不舒服要及早就医,千万不能耽误。”

“怎么了?”安北源轻声问,刚刚还好好的,还有精力僵着脸不看他一眼,怎么突然间脸都白了,“我送你回去吧。”比起李曼,和何氏的合约根本不值一谈。

“是啊,如果特助小姐不舒服就赶快回去吧,我太太去洗手间了,本来还以为有特助在,我太太不会太无聊……”

“安总、李总,对不起,我真的很不舒服,抱歉我先走了!”李曼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手掌颤抖地撑住桌子站起身,快速拉开包厢门,鞋子都没穿好往外冲去,差点撞到上莱的侍者。

“特助小姐怎么了?”何万里疑惑地问。

“何总,抱歉,我会请秘书再跟你约时间谈签约的事,我先走了,抱歉。”

安北源紧跟着起身,对何万里致歉后快步跟了上去,出门时差点和一个女人撞个满怀。

“刚那个人怎么回事?差点撞到我!”纤细娇弱的何太太声音又哆又软,一双含烟的眸子是男人最喜欢的类型。

“那是我们要合作的安氏总裁,不知道怎么了,他的特助突然不舒服走了,他就跟着也走了,莫名其妙。”何万里喝了一口清酒,既然来了,就吃完了再走。

“你猜猜我刚刚遇到谁了?”何夫人几乎难以压抑她的兴奋。

安北源在餐厅门口追到了李曼,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地大步往街道上冲,去拦计程车。

“李曼,发生什么事了?你哪里不舒服?”安北源抓住李曼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往前冲。

“放开我,我耍去接小雨。”李曼的双目发直,声音颤抖。

“你哪里不舒服?小雨在我妹妹那里很好,我妹妹虽然笨笨呆呆的,但是照顾小雨不成问题。”安北源握着李曼的肩,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常。

“我要去接小雨,我要带小雨离开!”李曼突然抬头看着安北源,眼睛中有惊恐也有坚定,“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小雨的,绝对不会!]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谁要带走小雨?”安北源抓着李曼往停车场走去,这个女人真是太让人担心了。

“安北源,放开我!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好不好?”李曼用力甩开安北源的手,在停车场里对着安北源大吼:“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为什么你要破坏我的生活?我不想陪少爷你玩游戏,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好不好?”

“李曼!”安北源也气急了,他愿意给她时间消化他对她的感情,但是没力,法接受她将一切看成一场游戏,“你就这么不自信,不信任我?我像是拿感情当游戏的人?难道我就不能是真的喜欢你?你真的觉得我是在纠缠你?]

[安北源,我真的好累,不想喜欢谁,也不想和谁在一起,我只想守着我的小雨,你放过我好不好?”面对安北源的怒气,李曼的气焰突然消失了,泪珠大颗的滚落。

[曼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安北源的怒气被李曼的泪珠浇熄了,他伸手将颇抖哭泣的李曼搂进怀里担心地问。

不管安北源怎么问怎么哄,李曼不肯再说话,一直盯着车窗外掉眼泪,安北源又急又气又无从下手,只能开车载李曼回家,其间李曼唯一开口就是要去接小雨。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不适合带小雨,小雨看到你哭成这个样子会担心的。」安北源一句话打消了李曼的念头,“我会让蓓蓓明天一大早送小雨回家,我们一起带小雨去动物园。”

回到家里,李曼像个游魂一样飘回了房间,并且落了锁。

安北源找出了备用钥匙,试了几次还是放弃打开李曼房间的门,她需要时间静一静,他不能把她通得太急,安北源尽量按捺住了担心和焦急。

安北源怎么都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李曼那么担心和难过,难过到打算带小雨离开,难过到直接吼出拒绝,破坏她一直不愿意破坏的平衡,到底李曼看到了什么?李曼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让安北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夜半才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迷蒙中,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安北源翻个身坐了起来.看到李昌穿着一条及蹊的睡裙.就站在他的房闻门口.客厅的壁灯洒下的光芒在她身后蔓延开。

[曼曼?」安北源疑惑地叫。

“我能不能和你谈谈?”李曼的声音冰冷,气息很虚弱。

“当然可以。”安北源跳下床,牵住李曼的手,发现她的身体冰凉得像是刚从冰库里走出来,他将李曼拉上床,他靠坐在床上,将李曼紧紧抱在怀里,他不是要趁机占她的便宜,而是要用体温温暖她。

开始时李曼的身体很僵硬,浑身都散发出抗拒的气息,但她并没有像安北源想的那样会推开他,而是静静地被他抱着,渐渐缓缓地放松了身体,陷入他用身体建构的温暖国度之中。

寂静的夜里,两个人紧紧依偎着,心跳声被放大传到彼此的耳里,呼吸交融亲密无比。

“我做恶梦了,梦到了萍萍。”久久的,李曼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好涩。

安北源抱着李曼,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没有插话。

“萍萍是小雨的妈妈。”

这句话让安北源的身体僵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曼,“小雨不是你的女儿?”

“萍萍是小雨的妈妈。”李曼喃喃地重复,像是没听到安北源的话,“今天我们见的那个何总是小雨的爸爸。”李曼投下了另一颗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小雨是何万里的女儿?”尽管吃惊,安北源脑海里闪过何万里的容貌,立即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小雨身上的确有何万里的影子。

“何万里的妻子,是萍萍的双胞胎姊姊。”

“何万里的妻子是小雨的亲阿姨?”安北源听到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

李曼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这段回忆对她来说,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梦W,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再想起。

李曼的大学生活异常单纯,交了一个成绩优秀的男友,和男友一起努力学习准备毕业后出国念书,妈妈去世前留给她的遗产,正好可以供她出国读书,这笔钱她本来要捐给孤儿院,但王院长让她留着读书用,王院长孤儿院现在维持得很好,不需要她的钱。

大三那一年,她和男友约会后回租的小公寓,见到了虚弱等在她门外的萍萍。萍萍告诉她.她怀了何万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

“萍萍,你别吓我。”没人比她更了解萍萍有多么爱余丽丽,从小到大都照顺她,为了她放弃了被领养的机会和读大学的机会

“在我姊爱上何万里的同时,我也爱上了他。”畲萍萍的笑容好苍白。

故事讲起来似曾相识,双胞胎姊妹同时爱上了同一个男人,男人则喜欢上了居弱纤细的姊姊,妹妹一直将爱恋藏到心底,在姊姊的要求下搬进姊姊家尽心尽力地照顾她,每天心如刀绞地目睹着姊姊姊夫的相爱。

一个平静的夜晚,已经成为姊夫的男人喝醉酒爬上了妹妹的床,两人发生了关系,酒醒后,男人告诉妹妹,他真正爱的是妹妹

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又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但是陷入爱情里的妹妹根本没有理智,她偷偷和姊夫私会,一边幸福着一边内疚着,她没办法离开深爱的姊夫,只能拼命对姊姊更好,内疚折磨的她日渐憔悴,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姊夫说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承诺照顾他们一辈子。

眼看事情瞒不下去了,妹妹下定决心离开姊夫,将平静幸福的生活还给姊姊,不管姊夫口中的真爱是真是假,她都不会去破坏姊姊的幸福。

事实往往来的比预想中更加残忍,妹妹去找姊姊道别的时候,听到了姊姊和姊夫的对话,“她的孩子和我们家小成都是你的骨肉,而我和她又是孪生姊妹,可以移植的机会应该很大。”姊姊计划得很周详。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姊姊派姊夫来勾引她让她怀孕,只是为了遗传了姊姊心脏病的儿子,能够获取一个心脏移植的机会。

妹妹几乎崩溃,她的孩子竟然只是一个阴谋的产物,只是一个活的器官提供者。

“你多加把劲,让她更迷你,到时骗她把心脏给我,我们是李生姊妹,不会有比她更合适的心脏供体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相守到老了。”从小到大被妹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姊姊竟然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她不只要妹妹孩子的心脏救自己的孩子,还要妹妹的心脏。

妹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病倒了,连夜拖着病躯逃离了姊姊家,投奔她唯一信任的朋友。

畲萍萍在李曼的照顾下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在女婴差两天满月的时候,畲萍萍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爱情和亲情的双重打击一彻底摧毁了她。

为余丽丽儿子的牺牲品。

李曼前前后后休学了一年,照顺萍萍,照顾幼小的小雨,直到小雨半岁时有个邻居阿燎帮她照顾,她才能回到学校继续学业。

在毕业前,阿燎告诉她有人来社区打听她和小雨的事,她知道那一定是何家的人,她打电话回孤儿院时,王院长说余丽丽的儿子状况很糟,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恐怕就不行了,而余丽丽也见到了畲萍萍的骨灰,却不相信余萍萍和腹中的孩子一起死了。

唯一让李曼安心的是,当初何万里带萍萍去产检,以为腹中的孩子是男孩,而萍萍的孩子是女孩。

李曼带着小雨连夜搬家,毕业后找工作也选择了安静低调的总务工作,隐藏在偌大的白北市独自抚养小雨。

她以为远离台南,以为远离商场就可以避开何万里。

千算万算,他们还是遇见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萍萍?他们怎么能这么对萍萍?”李曼痛哭失声,“萍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她照顾孤儿院的小朋友,她帮院长工作,她为了照顾余丽丽,连从小梦寐以求的大学都放弃了!她从小都在为姊姊付出,只因为她们姊妹两个,她是健康的那一个,她为余丽丽几乎付出了一切,为什么余丽丽要这么残忍的对她?”

安北源消化了整个故事,震惊、难过、同情,无数无数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李曼身上辐射出的悲伤气息让他跟着难过起来,他一用力抱紧李曼,给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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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弄老公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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