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向柏语,谢谢你。」她眼中有些湿润,「我也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轻易斩断了我们的友谊。如果真是朋友,应该要体谅信任,可是我没有做到,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我会更难过的。」他眼中也盈着水光,「如果你愿意再当朋友,我永远不会再辜负你的信任。」

她点头,说不出话来,伸出手去,被他双手紧紧握住。

「学长,」

「谁?」

原青叹口气,脸有些红,「卓、卓因潋。」

「还超级不顺,不过好一点了。下次卓说不出来,干脆省掉就好。」她在他的厨房里削马铃薯,照例是要硬抢才能有事做,因为他总是想帮她做饭,要她坐着陪他聊天就行,说她帮家人做饭已经太辛苦。

有吗?他明明常跟去她家,常严重双重标准地非要帮忙不可,有时干脆反客为主。

家里那三个男人根本乐见其成,胳膊一致往外弯,不哓得为什么还常常挤进厨房里来,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咦!这个名厨电视上都看不到啊,我没有去卖票你就要偷笑了。」弟弟说。

「我要看好这个帅哥,不能在我屋顶下乱来。」哥说得很恶心,而且这屋顶什么时候是他的了?

爸更过分,说他要观摩一下,说这个女儿大概快成为泼出去的水了,他得学会自力更生。

什么跟什么嘛!在学长面前说她快嫁了,这不是摆明要人家赶快作决定?

通常这个厨房很吵,三个男人斗完嘴就会来闹他们两个,还好学长不动如山,一两句话就可以打发掉他们。

「你们两个在家谁下厨啊?」弟弟又开始了。

「什么叫在家——」原青开口。

「当然是我。」话被卓因潋截断。

「为什么?」弟弟乐了。

「因为伯父交代过我,要把小原捧在手心。」

弟弟吹口哨,原青差点滑倒。

想到这对话,原青脸又红了,削皮的动作也慢下来。

「你又不专心了。叫我一声,结果就没下文。」他查看炉火大小。

喔,对喔。「我是想问国际大赛的事。」

她完全不知道全国大赛前三名会被派出去参加国际大赛,听徐汀缘说起,把她吓得不轻。

上次是被抽中以后马上上台,没机会做噩梦,现在离国际大赛还有一个月,这叫她怎么捱?

「别想忽然生病、切到手、得忧郁症。你是我徒弟,不能丢我脸。」竟说得这么不留余地,原青严重不满。

「哪有这样强迫人参加的!我参加全国大赛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初赛过关才能晋级,你就想成反正会被踢掉就不会有压力;说实在的,国外高手太多了——」

原青听得满腔沸腾,「你……你是在对我用激将法对不对?」

「不对。」他一本正经地说:「胜算太低,我只是在帮你作心理准备,怕你太伤心。」

她咬牙,他太了解她了,这样一说,打死她也不会认输。

「好,你是师父,你要负责帮我通过初赛!不然我……不然我……」

「怎么样?」他扬眉。

她心眼实在太少,不像他是厚黑门主,随便想都可以出招。

「我想到了,」他闲闲地说:「如果我没帮你通过初赛,你可以把我锁在房里一个礼拜为所欲为。」

她呛咳起来,他还很贴心地伸手帮她拍背。

「你、你是说如果我通过了,就换成你把我锁起来为所欲为?这怎么听你都不吃亏啊!」而且她是近来才很后知后觉地发现,外表越严肃的人,越有可能是大腹黑。

「我是什么人,字典里没吃亏这两个字。」

「只有色狼这两个字。」

他居然偏头思索了一下,「我可以考虑这两个字。」

她说不下去了,热烫着脸低头猛削马铃薯,被他抓住手腕,刀和马铃薯同时被没收。

「你——」

「这马铃薯快被你削没了。」

她一看,果然自己削得太用力,马铃薯很可怜地只剩三分之一。

「不专心就要乖乖受罚。」他关掉炉火,下一秒,她已经被抱上高脚凳。

还是不习惯他的吻;这辈子她恐怕都不会习惯,因为他的舌太灵巧,唇太柔软,因为他太可口。

这段日子来他始终没有再进一步,所以当他在吻她时空出一手探入她上衣下摆,她倒抽了口气。

他动作很轻柔,修长、却因天天下厨而长了茧的手指贴着她的小腹,没有移动,但一股烫热感迅速从他静止的手心扩散,像电流直入她体内,她轻颤起来。

「小原,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这么克制吗?」他粗嘎耳语。

她低吟,无法成言。

「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多想要你,如果过了一垒,就会忍不住冲回本垒了。」

她耳中像是听得见自己体内血液奔流的声音。

「我很担心你还没有准备好。你从前不信任男人,你的身体连带地本能抗拒,我不想给你压力,希望你慢慢接受我。但我没有预料到一件事。」

她想问他是什么事,却找不到声音。

「我没有想到我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你,跟着就一天比一天更想要你。」

他的呼吸也变得快而乱,他的手虽然静止,他身体的张力却迸发四散,她感觉到自己就坐在他最坚硬热烫的部位上。

「这几天我根本不敢让你进厨房帮忙,看你的小手灵巧地动作,就想把它们拉到我身上,在我身上工作。」

她倒抽一口气。天!他露骨的话真让她十指都酥痒起来,原本抱住他坚实的腰,现在却想到处乱走,想按捏,想摸索……

「刚才差一点就把你按倒在流理台上——」

她的耳朵好像快被他的耳语烧掉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她全身点火,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极度敏感,几乎已到了隐隐作疼的地步。

「但是怕以后一开炉就想扑倒你,还是在这里就好了。」

她倏然抬头。在这里?

「我们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厨房,不是吗?」

她身体的热度已经烧过头了,羞赧指数更是高得惊人。这里是指就坐在这里?

「是高难度;不过我们在厨房都很专业,没问题的。」

「我、我没——」再怎么羞赧也得说清楚。

「没关系,我也没有。」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忙得很,没时间出厨房。」

「但是……在法国那么久也没有吗?」听说是爱的国度啊!

「在法国餐厅一天被操十八个钟头,剩下六个钟头坐车吃饭洗澡睡觉,你觉得我还有力气去做什么吗?」

「那……大学里呢?」

「你是在作性爱史调查?」

她终于被逗笑,「我真的很难相信……」

「你讨厌帅哥,我呢讨厌当帅哥,被黏多了就会练成冰冻功法,谁也别想黏上身。你以为‘冷面大厨’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难道一直都没有……喜欢的人?」

「我向来最有感觉的就是做菜,也许我注定要爱上心里也只有做菜的女孩。」

身体继续发热,因为心中的悸动而烧得更炙;他的吻移到她耳朵,舌失探入耳内,她全身颤栗。

「小原……」

热烫的呼唤正对着她耳朵,她的名字像是他在她身上的烙印。

「你一直没有问我,但我知道你在全国大赛里做的菜是为我做的。」她一震,他……真的吃出来了?

「你知道我吃了是什么心情吗?」

「什、什么心情?」

「我从来只知道做菜的快乐,你让我吃到了快乐。」

他按在她小腹的手终于动了。她穿着裙子,裙摆被他一寸一寸撩起,她觉得自己几近赤裸,脸只能往他肩窝埋。

以为已经不能更敏感,当他的手伸进她两腿间贴在她的小裤上,她几乎叫出声。

「天,你好像刚出炉的面包——」

她、她有吗?她倒觉得他像是很有噃劲的牛排——

她差点笑出来。他们真的很没救,连这时候都想到吃的。

「你觉得我很好笑,对不对?敢笑师父没经验,你这个徒弟会后悔的!」

「我哪有——」

来不及了,他已经将手指探入。

这一晚,厨房里变得很热、很吵、很限制级,还很……好吃。让人想一吃再吃,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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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味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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