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惊叫了声,她用手上那条大毛巾挡在胸前。“你、你——你怎么可以进来?”

黎础渊眸色有些深沉,似笑非笑地睇着她。“我敲过门,你没应声。”这可是实话,他在隔壁思索了许久,决定过来找她谈谈,把他的想法让她知道,但房里没人,浴室门关着,他想她该是在洗澡。

没听见冲水声,他狐疑地敲了几次门,但没有任何回应,他以为她在里头怎么了,便直接转动门把,竟意外开了们,然后映入眼帘的,是她光裸着身躯,背着他在擦拭头发。

尚有着热气和沐浴乳香气的小空间里,她擦拭头发的动作更是引人遐思。那优美的颈背、纤细的骨架、窄小的腰身,和那双修长的腿,在在诱惑着他。他一向爱娇小丰满的女人,却没想到她这样高挑纤瘦的身形,竟也让他蠢蠢欲动,一股热流在下腹绕转,他呼息略促。

“那也、也不能这样这样闯进来呀。”他到底在那看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见他只是拿着一双幽深的黑眸看她,她不知所措,只能抓紧毛巾,再度出声催他︰“你、你快出去啦,我要穿衣服。”

黎础渊缓步走近,性感的嘴唇淡淡扬着。“这样就害羞了,那怎么可以?我们总有一天要袒裎相见的,你嫁给我的时候,难道没想过会发生什么事吗?”

她睁圆了眼看他。“谁——会去想那种事?”

“哪种事?”他双手抱臂,低沉的音调揉看淡淡趣意。

“就、就那种事啊。”她双手一直扭着毛巾。

“你说做爱?”他眉一挑,笑得有些狡诈。

“你——”她脸蛋瞬间爆红。“你快出去啦!”

她那可爱单纯的反应让他畅声大笑,他又走近,立在她面前,微低脸庞。“不是说你床上功夫很棒?我等着看你的表现等很久了。”

他灼热的气息呼在她脸容上,她脸颊又热又烫,一双明眸慌转着。片刻,找不到词汇反驳的她,只能伸拳用力捶了他胸口一记。“你还说!”明知道她不过是为了挫挫郝曼丽的骄傲。

他低呼了声,忽地微弯身子,捧住胸口,然后呲牙咧嘴的,像是被她打到了什么重要部位似的。

她一愣,微微慌了。“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垂着颈项,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偶尔她会想,这男人怎么能有这样大的反差?平时总绷着一张脸,看上去很难相处,但像这样两人私下相处时,他又爱说着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话题。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这就是他让一堆女人深深迷恋他的原因?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那种男人,就是形容他这种的吧?!

“你别吓我,我伤到你了吗?”她靠近他,一手抓着毛巾,一手握住他臂膀,低了低脸容,试图看他的表情。“你、你哪里痛?”

下一秒,他一把揽住她腰身,往自己怀里带。“啧,你这么好骗啊?!”他语声含笑,眼神柔软地看着她。

她一怔,随即明白被他耍了。他好老套喔,可是她偏就是被唬了。

她眼楮一瞠,想开口轻斥他无聊时,发觉自己和他竟是相贴的,她裸露的背心上是他粗糙的掌心,她的下半身……下半身竟和他贴得好紧密……她脸蛋不受控地热了起来,绯红一片。

她垂着眼帘,咬着唇不说话了。

他的眼神出奇温柔,带着笑意,灼灼生辉的。

她感觉背心上那十指指节如此分明有力;她贴在他胸口的掌心,感受到肤下那精实的体魄。他这样亲密抱着她,让她紧张不已,羞涩不已,却似乎还有着期待?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有勇气,在他对她还没有感情的时候嫁给他,却没有勇气去承受他热切的目光和亲密的接触?

她忽然变得安静,红着脸不说话,他也明白大概是因为两人现在的亲密姿势,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极了,仿佛只需一株小火苗,就能燃起熊熊烈火般。

睇着她轻咬的唇瓣,指节不自觉抚上她白里透红的两颊,她肌肤清透,触感柔润得让人想一碰再碰,最好能再尝上一口。

他眸色转深,指腹轻抬她下巴,微微侧首,轻啄了下她粉嫩的脸颊。

见她长睫颤动,像拍翅的蝶儿,那微慌的样子让他心口发软。

心怜地叹了声,他音调沉了。“可航,你说,我们当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当真正的夫妻?他的意思是……是……

咚地一声,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大力一跳,然后呼吸逐渐在加快。

见她只是垂看粉嫩的脸蛋,也不看他、不答他,他又说︰“可航,我可是不曾在这种时候,还询问女人的意愿。”

她闻言,轻笑出声,这男人就是这样强势。她抬睫迅速瞅了他一眼,又极快地垂敛长睫,可那含着嗔意的一眼,娇媚无比,风情万种,教他见了只是更难克制一亲芳泽的欲念。

“可航,你不回答,我当你默许了。”他哑看声嗓,沉沉的音调透着渴求。

这要她怎么回答?她想成为他的妻,一直以来都这么想,他既然开口要当真正的夫妻,她怎会不愿意?只是女孩家总是含蓄了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可航,是你不拒绝的……”他轻叹了声,吻上她的嘴。

她很生嫩,不知道怎么去回应这个猎艳经验丰富的男人,只能张着小嘴,任他湿滑的温舌在她芳腔里兴起温柔风暴。

他吻着她唇瓣,舌尖滑过她芳腔每一处,然后触着、逗着她怯怯的小舌。

她被吻得头昏脑胀,双膝发软,只得伸手攀住他两肩,却让本来紧抓在手中的毛巾落了地。

光裸的身子正面贴上他体魄,他身上的衣料磨着她敏感的肌肤,她轻喘了声,声音暧昧,幽长动人,浴室的小空间让她的轻喘声像催情的药剂,回荡在他耳边,他没办法再忍受只是这样的拥抱和接吻。

他身子微弯,一手环过她腿膝,将她打横抱起,朝门外的房间走去。

他健魄的身体压上她的身子,她显得柔弱娇小,需要他的保护;他的汗水渲染了她肌肤,她绽出最美丽的肤泽,回报他的溢润。

他是夫,她是妻,体温交融,心跳相贴,从此难分彼此了。

陈可航看着键盘上那飞快移动的修长手指,想起那十根指节分明的指头,如何在她身上挑起热情。

只要一想起这十多天来,他每晚纠缠的画面,总是让她脸红心跳不已。

“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会误会你想撕开我的衣服。”黎础渊开了药单后,十指停顿下来,他那双黑得不见底的大单眼皮眼楮,兴味地瞅着她。

她脸蛋一红,嗔了他一眼。“你乱说,我才没有那样想。”

他低笑了声,站起身来。“怎么这么容易就脸红?都做了十次有吧,讲起这种话题还这么不好意思?”比起一些行为疯狂的患者,比如朱丽花,他这个妻子是真的太害羞了。

“我又不是你……”脸皮真厚。

他纵笑了声,捏捏她粉腮,然后吻了吻她的嘴角。

他从未有过这种心口涨满柔情的感受,在被领养之后,顶多就是一种感谢的心情,也因为生父生母的影响,让他对爱情不抱希望,女人之于他,不过就只有性的功能而已。

可是这个女人,却改变了他的观念。他至今仍不明白,她为何愿意让他每晚索求?若说有爱,她却从不干涉他在外的行为,对于曼丽的存在似也不在意;但若说设有爱,她一个乖巧的女孩子,怎么愿意随便将清白给了他?

对性事好奇吗?所以让他碰她?还是因为观念传统,认为嫁了他,就该配合他所有要求?

她对他,有没有感觉?或者该说,她爱他吗?

他看着她,触着她面颊,想开口询问,却又因为那男性尊严而开不了口。巴着一个人问爱不爱自己,这不是他向来最讨厌的戏码?一贯强势的他,怎可能容忍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

忽地,门板传来声响,她一惊,试图拍掉他的手。“有人敲门,会被看到。”

他双手改而缠上她腰间。“怕什么?我们是夫妻,搂抱有什么不对?”他和她是夫妻一事,早传了开来,何必有所顾虑?

门板被打开,走进的护士佩如见到两人亲密互动的画面,楞在门口。

黎础渊松开陈可航腰上的双手,他侧过面庞,低声问︰“什么事?”

佩如面色迟疑地看了看黎础渊,又看了看一旁的陈可航。

“到底什么事?”他眉一蹙,声音略有不耐。

佩如硬看头皮走进,以一种同情的眼神看了看陈可航后,压低声音对黎础渊说了几句话。

只见他眉一沉,五官线条绷着,似在思量什么。片刻,他没看佩如,只是走回座位,低声说︰“让她进来。”

佩如点点头,带上门,走出诊间。

陈可航狐疑地把视线移到电脑后的男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神秘?而他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

她看着他,想开口询问,却又迟疑着自己该不该问。

像是注意到她的凝视,黎础渊抬头,目光深深看着她。“可航,如果我现在诉你——”

话未竟,敲门声再度响起,门随即被打了开来,她见到来人时,瞠大了眼。

是郝曼丽,她身旁还跟了个女人。

然后佩如跟在后面进了诊间,把一份纸本病历直接放在他面前的桌面上。

陈可航纳闷,是谁的病历,需要让问诊的佩如直接交给他,而没经过她?依康生程序,问诊的护士做完问诊纪录后,病历是由跟诊护士交给门诊医师,怎么那份病历不能让她看吗?是谁的病历这么神秘?郝曼丽的吗?

她已有多日没在康生见到她,听说请了一星期的假,似乎是病了,而现在出现在这里,她的病莫非和妇科有关?

黎础渊翻了下病历,脸色难看至极,他设抬眼,只是冷着声音命令︰“照超音波。”

陈可航看着佩如退了出去,再看着郝曼丽和她身旁的女人一起走进里头照超音波的房间,虽满腹疑问,仍没忘职责,跟看就要走进超音波室。

“可航。”黎础渊唤住她。

“嗯?”她回首,看见他眼底有着不确定和不安?他在害怕什么吗?

“你在外面等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忽然按住她,不在乎还有其他人在场,他在她额面上吻了下,然后低声说看︰“你乖,有事情我们回家再谈,不要只看表面。”

她一脸莫名,不懂他这番话的用意。

他笑了笑,凑唇吻了下她微张的嘴,然后贴着她耳际低低道︰“我把刚刚没说完的那句话说完,你要听仔细,我只说一次。”他停顿了下,才说︰“可航,我爱你。”然后他松开她,走进超音波室,留下发楞的她。

陈可航听见那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神情除了惊愕还是惊愕。她没想过他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等消化了那三个字时,他人已走进里头的超音波室。

想着他说那三个字的音调,她笑了出来,笑靥甜美,充满幸福,浑然忘了去探究为什么他不让她这个跟诊的护士进超音波室,一直到他走出来时,她才想起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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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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