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傲娇女王的身边应该很多忠犬才对,何必找上她这个可怜的小丑角插花?

他脑筋是不是哪根被人给抽了?

「聊够了吗?还有人在等我回去。」

「还不够,我今天一整晚都没事做,你陪我聊天。」

常乐已经气到上面流泪,下面流出得不到解放的欲泪。

她手忙脚乱地套上底裤,被他强押到床上,两人排排并坐在床沿,桌上摆了好几道她喜欢的西餐,还有一束擂在水晶花瓶里的盛开玫瑰。

一瓶一九九七年份,要价一千元美金的罗曼尼康帝红酒,两只镂花水晶杯,以及摆在兰花瓷盘上的松露巧克力……

常乐被眼前这画面华丽丽的吓傻了。

咱们的傲娇女王攻陛下是怎么回事?被哪个不识好歹的小受背叛了?还是身体被外星人占据?

「你、你还约了别人?」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最好解释。

「除了你,没有别人。」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就跟高潮时会靠在她耳边闷声喘息的时候一样。

她当然不会知道,那是他心中感情不小心泄漏出来时的破绽。

常乐被他坚定的眼神萌得小心肝都快跳出喉咙,内心的那个小腐女正在尖叫,嗷嗷嗷的狂吠,口水狂流,犯花痴犯得很厉害。

这种时候,管叔说过的话早就被她抛到火星,楼下那位绝世好受也忘了长啥模样,她水灵的大眼只看得见他一人。

满满的,所有视线全被他占据,心也是,都刻满了他此时认真凝视她的画面。

「你想聊什么?」她笑得像个傻瓜,喜孜孜的。

「随便。」

「那我们来聊一下,你喜欢哪一型的男人……」察觉到他眉角上的青筋抽搐了下,她赶紧改口,「你觉得我房间里贴的海报,哪一张比较顺眼?」

「我没注意。」

海报上的裸男这么醒目招摇,他没注意?真是装模作样。常乐在内心暗嗤。

你只是还没被殷蒙而已,一旦哪天被某个小受的美丽菊花吸引,眼里还看得上其他女人吗?切!

「你喜欢蔷薇还是玫瑰?」

「都不喜欢。」

那桌上那瓶开得热情似火的鲜红玫瑰是怎么回事啊?常乐固了。

「你最喜欢女人露哪里?」问这个他总感兴趣了吧?

像是有点讶异她会变换策略,改走正常路线的问法,他微微挑高眉头,双手往后方一撑,姿态佣懒,一点也不像平常那个充满窒息压迫的岑利阳。

常乐的心跳像股市交易的数字,起伏又动荡,内心那是一个激动啊!

「我们上床的时候,你最常露出哪里?」

「当然是……」她惊诧收口,差点就误入陷阱题。

当她看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恶劣笑意。她真真正正可以确定他在开她玩笑。

「你变态!」常乐气得大骂,脸皮再厚也不争气地辣红了。都怪她以为这个话题会让他感兴趣,想不到反而让自己固了。

「比起房间墙上贴满卡通裸男海报的某人,我这种变态程度还算轻微了。」

啊啊啊!他那是什么嚣张的笑容?

最要命的是,她还觉得他这副样子好萌,让她觉得好有爱:心田还不断狂冒小菊花,真是太不争气了她。

「我不想聊了,我要吃饭。」她红着脸落荒而逃,扑到餐桌前,拿起刀叉狼吞虎咽,把一瓶要价千元美金的红酒当汽水灌。

呀嘿!就把这顿当成傲娇女王攻良心发现的犒赏,也不枉费她平日努力满足他的「需求」。

岑利阳勾起懒洋洋的微笑,眼神像是看着宠物的主人,大有一种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耗的意思。

常乐嘴里含着块入口即化的松露巧克力,冷不防地打了个激灵……

一大清早,岑家的厨房不时传出杀猪似的悲嚎,活像是哪家死了爹没了娘,实在是好不凄凌啊!

「心肝啊!你怎么可以放宝辉鸽子?你是想让老爸的脸往哪里摆?」岑威一边切着盘里煎得酥脆的培根,唱作俱佳的哀叫着。

「别难过了,小心伤身。」常喜替他倒了杯浓稠绿色的养生蔬果汁,不忘出声假意安抚,顺便瞟了一眼始终闷头吃着的女儿。

常乐被富豪爸一早念到耳朵快长茧,原本大好的食欲都没了,盘里的黄金荷包蛋已经被刀叉切得稀巴烂,蛋汁染黄了雪白的瓷盘,眼角不着痕迹地悄悄扬起,隔着一个空位的某个男人一副事不关己地吃早餐喝咖啡,就好像在饭店房间彻夜聊通宵的昨晚是她脑海中的妄想。

他永远都是有条不紊,就连每一根头发都柔软服贴,烫整过的铁灰色衬衫一如他给人的气质,冷得像块千年寒冰,不好靠近。

岑和阳从早报中拾起头,金边眼镜下的墨瞳似乎微微上挑,貌似正在微笑,可是仔细观察他的嘴,却是清浅的一直线,不见任何笑意。

用眼睛微笑这又是哪招啊?

常乐一大早就被萌到血压窜升,手边水晶钵里的醋腌黄瓜看起来也别有深意,那壶黄澄澄的菊花茶也好……

「心肝啊!你昨晚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宝辉等你等了四个小时,还特地拨了电话问我你是不是有便秘的习惯,要不要帮你买药送进女厕。」

富豪爸的鬼哭种嚎还在耳边吠,常乐懊恼的呻吟一声,真想把整张脸都埋入盘里,直接用蛋汁敷脸算了。

「乐啊!你爸气成这样,你总该说句话吧?」常喜瞟了不争气的女儿一眼。

常乐被常喜眼中的两团暴风吓住,平常她这个妈很少开口,脾气什么的都是温柔到不行,很少看她妈动真气。

看来这次的相亲晚餐,狐狸精妈也是挺看重的,昨晚那位宝辉小受的来头肯定不小,这两人是卯足了劲想把她跟宝辉小受凑一对。

慢着,宝辉小受姓什么来着?好像是姓……盛?

「爸,盛宝辉和那个盛露咪是不是亲戚?」常乐没头没脑冒出这一句,餐桌上的气氛似乎有一瞬间冻结。

问错话了?不至于吧?常乐纳闷她左右张望,发觉除了自己,餐桌上的另外三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岑威咳了咳,「宝辉是盛小姐的堂弟。」

「盛小姐?」常乐蹙眉,「爸以前不是都喊她小露咪?」

铿锵!三副刀叉同时撒手往餐桌上扔的声音猝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准备演奏另类打击乐。

「今天早上还有好几个会要开,好忙好忙。」富豪爸抽起纸巾擦擦额上的冷汗,拿起绿稠的蔬果汁一饮而尽。

「威啊!我们今天中午要去哪里吃饭?」狐狸精妈也跟着装腔作势,转头直接无视宝贝女儿的注视。

哇靠!这是在演哪出啊?为啥她一提起盛露咪这个女人,气氛就丕变,好像她错按了某颗开关似的。

想当初,这个拥有三高条件的盛露咪,和他们家的太子爷可是被媒体赞誉为金童玉女,盛家也是当今台湾商界响叮当的一大巨擎,如果两家可以联姻,不知可以缔造多少的商业利益。

前几年还常可以看到盛露咪和太子爷出双入对,那女人也会常到家里走动,好像是从太子爷两年前被外派到德国分公司那时起,才渐渐少见他们两人在一起。

常乐含着叉子,眼珠溜溜一转儿,飘到隔着个座位的岑利阳身上。

富豪爸和狐狸精妈都撤了,餐桌上就只剩下他们俩,她不必顾忌,想也不想就问:「你和小露咪砸了?」

「吃你的早餐。」岑利阳一副小孩子不懂事的冷处理。

「真被我猜中了?」哎呀呀!她一整个好错愕喔!但是心上那处曾经被嫉妒的毒牙剌痛的伤口,奇迹似的愈合了。

「我跟她分手,你很高兴?」

「没有啊!我真心替你感到难过。」赶紧双手合抱,做出低头默哀的姿势,她嘴角却是坏心眼地往上翘。

她嘴里喃喃,状似祷告的说着,「啊!真的好可惜哪!小露咪奶大腰细,屁股比橡胶坐垫还要翘……」

岑利阳拿起铺在腿上的雪白餐巾,优雅地擦拭过嘴角,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到她位子旁,低下头,勾起她笑得幸灾乐祸的脸蛋,目光炯炯地锁着她。

「难道没人教过你餐桌礼仪?吃饭的时候要保持安静。」话说完,他吻上她还残留着蛋液的嘴唇,伸出舌头舔吮,才狠狠晈了丰盈的粉唇一下。

她痛得泪水狂耦,双手紧握刀叉,差点冲动的就把叉子朝他的菊花捅过去,来个血溅餐桌。

常乐很无奈地抚着被吻肿的香肠嘴上班,前脚一跨进客服部,就被安晓晓拽到茶水间说起悄悄话。

「干什么干什么?别找不到好菊花就滥竽充数。」

「谁跟你一样了?一大早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安晓晓没好气的翻白眼。

「找我想商量什么?」

「再过几天是我跟大BOSS交往满三个月的日子,我想不到要买什么当纪念礼。」安晓晓苦恼。

「傻逼啊你!」常乐敲了安晓晓一记,「人家是大BOSS,你那点薪水还想送什么纪念礼?不怕被嫌寒酸?」

「要送大BOSS的礼物当然不会太寒酸,我的预算上限是三个月的薪水,你帮我想想要送什么才好。」安晓晓烦恼的说。

「那就送表吧!」常乐想都没想的就脱口建议。

「表?」

「你想嘛!送对戒这个是男人的事,送手环,男人又不见得会喜欢,想来想去,送表最没负担又实际,只要价位不要太差,质感还不错,没有男人会拒绝这个礼物的。」常乐推推眼镜,分析得头头是道。

当然,如果这个男人是某位傲娇女王攻,那可就另当别论了,送手表一直是她想干的事……

「除了理性面的考量,感性面有吗?」安晓晓好奇的问。

「当然有。」常乐点头。

「真的?是什么?」安晓晓喜问。

「送戒指是许下承诺的意思,送手环是此情永远不断,送手表则是代表想锁住对方的每分每秒。」

「哦?原来还有这层含意。」安晓晓恍然大悟,开始幻想大BOSS收到对表的表情会是如何,脸上一整个甜蜜蜜。

常乐在旁边看着,心里那徊苦啊!为什么就是等不到小腐女的春天?她心中的那朵菊花何时才会绽放……应该是开桃花才对。

没劲的上完一天班,常乐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来去挤捷运,一踏出公司气派辉煌的大门,一辆想活活把人眼睛闪瞎的保时捷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推了下眼镜,别过头左右张望,看看是不是哪位公司高层人士的朋友来访。

「常乐。」

驾驶座的车门一开,全身活像上了大量亮粉的盛宝辉一站出来,那是一个说不尽的萌啊!常乐还真担心方圆百里的饥渴玫会蜂拥而至。

话又说回来,小弱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万一她身分曝光,往后就不能

继续灰溜溜的腐在自己的世界,会死人的啊!

废话不罗唆,常乐自动自发拉开车门,咻一声就跳入保时捷。

盛宝辉脸上笑容僵住,站在驾驶座门外像个车夫。

「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快上车。」常乐挥汗如雨的招手。

盛宝辉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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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家有女初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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