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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伤得有多严重,只是醒来时,半个身体的剧烈抽痛而动弹不得。

听着医生在说些我听不太懂的话,充满了专有名词,啊,原来男人除了做会计会变得唠叨之外,医生也会如此啊?其实那一切都不太重要了,我仍活着,仍在这里听你的唠叨才是现实……

所以一直到一刻,对于生和死,我冷静地好象游离在躯壳外般淡漠。

好象所有的事情都并非发生在我身上,不觉得害怕,不觉得怎么样痛,也没意识到究竟有多么多么恐怖……

侧腹上严严实实包着纱布,麻痒中带点刺痛,鼻子里还有更难过的软管……氧气吗?怎么让我还觉得憋气……手也不太能动,插着静脉注射的针头……

直到我看到政人的眼睛……

混沌游离的那时候中,和光亮一起进入我眼瞳中的,就是那凝看着我的泪湿了的黑眸……

那是曙光已经透过窗隙映亮微暗的时候,

他将脸贴上我的肩膊,呼吸的热气,脊背的起伏,恨不得拥抱直至融化彼此才能安心……

“笨娃娃……”亲吻我眼角泪水的唇,吐出又爱又恨的三个字。

很多很多的委屈,很多很多的后怕,在这医生护士离开的清晨,我才觉得怕……差一点,就那样再也见不到他了,差点就那样堕入黑暗,人世间的一切都消失殆尽,甚至连他的手都没有握一下就消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很怕很怕……

惊惧,悲哀,恍惚间就生死殊途!

我的鼻子有那个管子就很难过……哭起来更难过……一定非常非常难看了……可是,呜呜哭出来了……的摩过眼和颊的手,温暖而是活在这个世上的甜蜜,让我的眼泪更是前呼后拥地涌出去,非常怕非常恐惧……可是身体好象已经被完全地上了石膏一样无法活动……我好想被他拥抱……为什么?身体这样的动弹不的?!

“没事的……没事的……”他的呵慰的吻,然后我静下来了……安心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反复地,反复地,抚摸着我……

哽哽咽咽的,似乎是麻醉的效力还没过,我就在那样的温暖里睡着了……

他跟在警察的后面,坚持要陪我一起回答警察的问题——他是老板,也是夜总会的注册代表人。

茱丽娅斯因达和情人一起回美国了,而斯因达先生因为曾经跟踪过自己的妻子而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此次事件与茱丽娅斯因达毫无关系,所有的钱都归了她,傻瓜老公在刑法重典的日本故意杀人最少要判十年徒刑,而皮肉之痛或者倒霉死掉的是我这个笨蛋……

唉……我这花钱买来的情夫,还真是史无前例的替罪羊……

警察带着半是活该半是同情的眼光,记完了笔录,让我费力地签了字,就走了。

作为受害者的我并没有特别需要问的……唉……果然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果然是……祸从天降……

吃不成东西,天黑了,他看着护士帮我换好药就离开了:去拿点用的东西,还要去看看店里的情况。

伤口好象正好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痛了起来……

麻痒逐渐到忍耐不了的刺痛……撕开身体一样的痛楚……可是我是男人,没有呻吟出身的我,被护士发现了满头的冷汗,于是再在一针镇痛剂下昏昏睡去……

陌生的药水味,怎么也暖不起来的被子……

人在病了的时候,是不是都是这样地需求着爱情?

是我变脆弱了,还是病的人都这样?

我不知道,

冷,痛,饿,寂寞,需要他……

黑暗和寂寞,撕咬心灵的恐惧,我最亲的人不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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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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