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但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边仁决定打电话要纪一笙来这里一趟,一人送一个,就算押也要将人给押回家。

才拿出手机准备拨给纪一笙,不远处急诊室的入口,一辆车灯朝这里照过来,灯光有点刺眼,边仁偏过头避开那道光,心想可能是什么急诊的病人,才想往旁退去,不想挡到别人的路。

那车子停了下来,车门重重地“砰”了一声,伴随着熟悉的女音:“阿约,你……咳咳……你怎么了?”边咳边说,那人不是安娣又会是谁?

问题是,三更半夜,都晚上十二点多了,她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凑巧的事不可能发生,除非有人去通风报信。

果然,边仁又仔细看了下那辆车,是纪一笙的,不意外的,他看到另一边车门也被推开了,出来的是稍早从聚会离去的杨思巧。

好样的,纪一笙竟然将这两个女人同时带来,是打算再让他身边这两个男人再大打出手一场吗?

“安娣,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一直没回家,我担心你出事,打去公司又没人接,打你的手机也关机,我拨电话给纪一笙,他就带我来这里了。”安娣小跑步来到沈约身边,担心又紧张地看着他脸上的伤口,还很不放心地在沈约身上又摸又拍的检查,“你怎么会打架?”

会打给纪一笙,是因为之前银行借款的事,她担心沈约会私下找纪一笙谈,才会直觉打给纪一笙,没想到却被告知沈约跟向震宇打架,人在医院。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沈约拉紧她的外套领口,怕她冷,“我不是要你别出门,天气冷你又感冒。”

“我担心你嘛,我听到你打架,都快要急疯了,你干嘛好端端的跑去打架?”在她印象中,沈约一直是文质彬彬,温和优雅的男人,打架这种野蛮的事,八竿子跟他打不着。

“只是刚好手痒。”沈约听她又咳了一声,赶紧帮她拍了拍背后,而这亲昵的举动,自然也落入离他们不过三步远的向震宇眼中。

此时担心他伤势的杨思巧也来到他身边,不似安娣那般惊呼,杨思巧只是安静地站在向震宇身边,今晚发生的事,她不知自己该怎么跟向震宇谈。

相较于两人的沉默,沈约见安娣咳得难受,搂着她,决定去马路招计程车,“先回家。”

安娣没有意见,她早咳得头晕。

“安娣。”沈约搂着安娣才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向震宇的声音。

安娣僵了下身子,她不是没见到向震宇,但她更在乎与自己同车而来的杨思巧,既然都有美女陪他了,她不觉得自己该多说什么。

“你答应要跟我结婚的。”

一句话炸开了掩饰的太平,首先是杨思巧的声音:“震宇,你在说什么?你不可以跟安娣结婚,要跟你结婚的人是我,我们两家都说好了,你怎么可以去娶安娣!”如果被朋友知道,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我从来没有说要娶你,我家人要娶,你让他们找个人娶你,我没意见。”此时的向震宇,眼里心里只有沈约搂在安娣肩上的手,让他恼得很想上前将那手给挥开,他的女人,不准乱碰。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伴随着杨思巧的哭打,向震宇只是不满的看了纪一笙一眼,不满他将杨思巧带来,今晚他已经够烦了。

安娣没有回应向震宇的话,反而是在杨思巧问完后,她又连咳了好几声,咳得向震宇更镇定不了,再也无法作视不理,跨步来到她身边。

在沈约举拳相向时,他焦急的眼里只有安娣,藉着路灯,他只看到安娣眼圈黑青,像是睡不好,脸色苍白,看来很虚弱的模样,才几天不见,她竟然病成这样。

虽然沈约的拳头很硬,今晚他连连吃了好几拳,不过向震宇还是很不爽的将沈约的手给挥开,不让他再多碰安娣一下,硬着声问:“你看过医生了吗?”

安娣低头不看他,两人僵持了几秒,而后安娣才点了点头,当她这头一点,被挥开手的沈约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收紧的拳头松了松后并没有落下。

“有吃药了吗?”他不放心的又问。

安娣又点头,还是不看向震宇。

“我……我不是故意要还手,是他先动手的……他误会了……”向震宇这话说得像是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诉委屈,听在众人的耳里,不免吃惊。

向震宇这头火爆狮子,哪时会跟人解释这些,况且刚才打架时,他那狠劲,就像是要将沈约往死里打。

自小大架、小架打得精彩,比起他钢硬如石的拳头,不曾与人打架的斯文沈约,哪里是他的对手?

要不是向震宇连着让他好几拳,这时倒地挂彩的只怕是沈约而已。

再不明白,这一刻也都看明白了,向震宇,很在意安娣,而且是非常在意。

向震宇强逼她结婚,安氏的困境解决了,空口白话安娣可以反悔,但她没有,她很清楚,有一就有二,一旦她不结这个婚,向震宇有的是方法再让安氏倒下去,而向震宇知道她没有这个胆反悔,自然也不用打什么结婚契约了。

半个月的休养,这些天她没进公司,所有的公事都是沈约帮她处理,她也乐得轻松,天天在家看看电视,听听音乐,翻翻杂志,出门逛街,完全是个无事一身轻的人。

就像今天,安娣坐在房间,懒懒地靠在贵妃椅上,她拿着手里的掌上型电玩,没怎么专心地玩着。

因为有了非嫁向震宇不可的认知,本来不安的心,也平静了,只是,这个婚要结,似乎并不是太简单,光是向家那边的阻力,就够向震宇头痛了。

向母听闻儿子要娶她,又是哭又是闹,还扬言要跟他脱离母子关系,因为有向母的恐吓,安娣半个月没有任何向震宇的消息,她也乐个轻松。

如果,他最后决定不结婚了,那也好,反正他对她做出出尔反尔的事,这又不是第一次,况且这个婚又不是她自愿结的,但,她心里还是有股说不出的闷。

她可以骗过所有人说她不在意向震宇,但她骗不了自己,从那天在医院急诊室门口见他比沈约还严重的伤口后,她就一直将他的伤放在心里。

他的伤口一定很疼,她帮沈约擦药时,他都疼得冒冷汗,更不用说向震宇的伤比沈约还严重。

想问,却又不知要问谁,不问,心里又像是悬在半空中。

那伤肯定死不了人,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想去心疼他的那个念头,最后她不得不跟自己承认,其实她一直都很没用的在意向震宇,心里也一直放着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手里的电玩,因为她的心不在焉,很快就阵亡了,当她打算开始另一个回合,继续这个游戏时,手机铃响突然响起。

安娣猜肯定是沈约怕她又不定时吃中饭,打电话回来查勤,她想都没想,拿过手机按下通话键,“沈约,我吃饭了,中午我吃了碗像山一样尖的饭,还吃了一颗淋了酱油半生不熟的荷包蛋,昨晚肯德基没吃完的炸鸡腿我也啃了一只,不过家里没汤,我直接喝了一罐可乐,可是我保证,这瓶可乐我提早拿出来解冻,一点都不冰……”

她拿着手机,也不问人家是不是沈约,劈头就自言自语一番,直到她听到那头传来的“嗯哼”声响时,手机差点没被她给抖到地上。

“向震宇,你没事打我手机干什么?”握紧手机,她朝那头嚷着,虽然那头的人看不到,她还是觉得自己很丢人地脸红。

“本来想找你去吃饭,不过听起来你中午吃得很丰盛。”那语气带着笑意。

“对,我现在不只很饱,还吃饱撑着,你有事吗?如果没事,那我挂电话了。”安娣说完想按下手机结束键,虽然她心里是想问他,伤口有没有好一点,但她开不了口,也拉不下面子去关心他,她不想被向震宇嘲笑她自作多情,自己心里喜欢是一回事,但被人拿出来当笑话又是一回事。

“出来,我在你家门口。”简洁有力的命令,完全符合向震宇素来的霸道。

十分钟后,安娣穿着牛仔裤搭上棉质帽T,素颜未上妆,脸上气色不错,直发垂下,有股清新脱俗的气质,正好向震宇今天也没上班,随性的穿着牛仔裤搭配白色衬衫,整个人看来充满阳刚味,很有精神,甚至可以说,很帅而有魅力。

半个月前的伤,也早好了,完全看不出曾被打得挂彩的惨状。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肚子饿,想找你吃饭。”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入冬来不是下雨就是阴凉的天气,今天却是出了大太阳,然后他想到她,等意识到时,已经在她家门口了。

“你该不会想要我请客?向震宇,你不要太厚脸皮了,帮安氏是一回事,我跟你结婚已经扯平了,我没义务请你……”况且,她包包里现金不多,刚才急着出门,只随身拿了皮夹丢进包包里,也没检查是不是还有钱。

她还在叽叽喳喳念着,向震宇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喉头滚动几下,一手揽过她的肩往自己靠过来,在她怔住微启双唇,不解他突来的举动时,他决定不让她再有机会开口,低头封住她的唇瓣。

他霸道的吻着她的嘴,在她急得想要闭上嘴不让他吻得更深入时,向震宇已撬开她的唇,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舌头钻进她口中放肆。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久到安娣以为自己要窒息,抗议地拍打着向震宇宽厚的胸膛时,他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这个深吻。

又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嘴唇连啄了几下,向震宇看着靠在自己怀里,被吻得有些头晕目眩的安娣,喘着粗重的鼻息,满足地扬了唇角。

安娣回神后,气得一把推开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时,还不住地往车门边缩去,就怕向震宇又突然兽性大发,拉着她大吻特吻一番。

她的小动作让坐上驾驶座的向震宇看在眼里,心情很好的他不打算跟她计较,她似乎忘了,他们快结婚了,一旦结婚,就算她不要,他都有权利占有她的人。

摇了摇头,向震宇倾身靠向安娣,却教她大惊地慌叫:“你都吻过了,还要干什么?”

这回换向震宇傻眼,七年前连床都滚过的两人,不过一个吻,她却防他像防色狼一样,若不是已经安排好下午的行程,他绝对会带她回家,好好地在床上折腾她一番。

可惜,他没有时间,也不能这么做。

“系安全带。”他没好气的说。

“我自己系。”安娣拍掉他的手,拉过安全带自己系上。

向震宇见她系好安全带后,将脸往车窗外偏去,看都不看他一眼,决定今天先放过她。

半小时后,向震宇的车停在某家珠宝店的门口,示意她下车后,他也跟着开车门步下车,车钥匙交给珠宝店的员工,不待安娣反应,他已经搂着她进到店里了。

“向先生,这些全是店里的新款式,这几款都是独一无二的的款式,如果你不满意,我们还有更适合这位小姐的钻戒。”珠宝店的经理小心翼翼地拿出店里所有新进的款式,对这个贵客一丝都不敢怠慢,虽然不明白向先生这回竟然不是挑最贵的钻戒,也不是挑最珠光宝气的宝石,反倒是要他拿些简单大方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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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寝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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