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花运(43)

我的桃花运(43)

邓紫妮看我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叫了一杯冰绿豆沙推到我面前。我问她要我听她什么话,她笑而不答。

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笨得可以,这两个赌倒是我自己在和自己打,她可以稳操胜券――她只是在叫我猜,却并不是在和我赌,因为既然是赌,她也应该表看法,但她没有。这样一来,我说错了,这赌自然输得彻底;如果说对了,也会陷入不对不错的泥淖,因为她随时都可以按照自己的逻辑解释。

想明白了这一点就想反悔,又拉不下那个面子。出尔反尔,不讲信用,在还债这个问题上我做得很好――可这并不是出自我的本心,完全是由于我老婆的需要。在这件有关信誉的事上既然错了也就错了,而如果还在其它的事上再犯错,这就不可原谅了。想到她的想法也许稀奇古怪,可她一个温柔的女子,总不会叫我去干些杀人放火偷摸扒窃的违法勾当,于是也就心安理得起来,并不在意她要我听什么话。

邓紫妮见我脸上阴晴不定,最终是露出温和的淡定的笑容,侧过头来对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你现在别忙着高兴!你知道我要你听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问,心里有点紧张。

她嫣然一笑:“喂我一口绿豆沙!”

我松了一口气。

听这样的话,倒是浪漫得可以,听她一千句一万句,我的眉头也不会皱一皱。以前可能是出于男人的自尊,不大乐意在人前表现自己的这种“男人的另一面”,可经过邓紫妮的一再磨砺,现在做起来,也就极其自然。

我舀了一勺子冰绿豆沙送到她唇边,她张开嘴,咬了几颗较粗的绿豆,并没有一口吃完。

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这么种吃法,会吃到什么时候?

“你说的可是一口!”我说,“你已经吃了一口。”

说完就缩回了手。

她也没说什么,突然伸出舌头,在她红润的舌尖上沾着那几颗绿豆沙。她直着舌头叽哩咕噜“摇”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连猜带蒙,可以听出她说的是“这难道就是一口吗?”

这确实不能算是一口!

我只好又把那一勺子递到她的唇边。

她妩媚一笑,舌尖一卷,那几颗绿豆沙踪影不见,随即嘴巴一张一合,半勺子绿豆沙被“吸”入嘴中,老牛反刍一样,懒洋洋地在那“磨”。

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磨”绿豆沙的样子,我终于忍受不住,笑了起来。

你纵是一块百炼钢,在邓紫妮面前也会化为绕指柔!

这正是一个女人的魅力所在!

我正举着那半勺子绿豆沙放在邓紫妮的唇边,等她“吸”入嘴中,眼睛的余光瞥见门口开来一辆红色宝马轿车,倒车,停车,车门被推开,接着伸出一只穿着黑色高跟凉鞋的脚,然后就是一个看起来性感妖媚的女人钻了出来。

我大惊失色,把那半卵勺子绿豆沙灌入自己的嘴巴,往桌子上扔了十五块钱,拉着邓紫妮就往后门跑去。

邓紫妮不知生了什么大事,边跑边问:“是不是生地震了?”

“比生地震还要可怕!”我说,“妖怪……狼……老虎……母老虎!”

她猛然使劲摔开我的手,站定,四下张望,大声笑骂道:“你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我还以为生地震了跟着你逃命。你说的倒像是在原始森林,什么老虎母老虎的!?”

说到这儿,拉着我就往回走。

回去就是送死,我的老婆在那等着呢!

我搞不清楚她怎么也会到冷饮店来,她以前从不屑于进这种有失她身份的地方,那八块钱一杯的““琥珀游子”,会让她的胃痉挛,高级咖啡馆里那八十块钱半杯的“绝色恋人”才能让她的胃蕾兴奋。

她那根神经不正常了呢?

我伸手突然捂着头,轻声呻吟着,痛苦地蹲了下去。

邓紫妮随着我蹲下,摸着我头上的还未结痂的伤口,着急起来:“你怎么啦?是不是伤口又裂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头痛得要命!”我说,眼睛瞟了一下冷饮店,“我以前对绿豆过敏,一沾就会头痛。”

“那去医院瞧瞧吧!”她关心地说,“你为什么不说呢?”

她忽然眼睛红,好像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我大感奇怪,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伤心。

“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吃绿豆,为了让我高兴逗我开心,竟然舍命陪君子,我……我……”

眼泪终于从眼眶流出,挂在她嫣红的腮边,说不出的娇柔可爱。

我慌了神,想不到自己的装神弄鬼竟把她给弄得流了泪。

可我又不能告诉她我是看到了我老婆,只能把装蒜进行到底。

一辆出租车从远方开过来,她站起来,挥了挥手。

“你还有自行车呢!”

我说,又装着呻吟了一下。

“等下再来拿吧!”她焦急地说,“一辆破自行车不见也就不见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我……”

我忽然感动地也想流泪。

我的老婆从来没有为我的病痛着急成这样子!

到了医院,我指着头部反复地对医生说很痛,痛得好像要炸开。医生的绝招不外乎就是要我去照cT,因为光凭我的嘴巴说,他也找不到病因无从下手。开始听我说时,他这儿摸摸那儿敲敲,当我说到是绿豆让我头痛欲裂的时候,他感到不可思议,说根本不可能。但看我坚决的样子,他也开始半信半疑了。事情是越办越糟,cT一照,什么事也没有,露了马脚,“欺君大罪”的后果可想而知。我对医生说,我是久病成医,这是绿豆中毒,给开一点消毒剂或消毒片什么的就行,要么给打一针青霉素。可医生坚持要我去照,邓紫妮也是一样。磨叽了老半天,我黔驴快要技穷之际,想到邓紫妮出门时并没有带钱包,就说自己尿急,跑到洗手间把自己兜里的钱留个四五十块,其余的一古脑塞进袜子。回到诊室,对他们说那就照cT吧,叫医生开了单,邓紫妮陪我去划价处,掏钱的时候,我翻遍了口袋,只有五十块。我装着很无奈的样子对邓紫妮说那就算了吧,钱不够。

邓紫妮听我说没钱照cT,马上掏出手机按号码,好像想到了有什么不妥,就删掉号码,把手机拿在手里。

“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

她对我说,急匆匆地跑出了医院。

何必这么较真呢?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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