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还不都是你……”夏小凉胀红着脸,不敢再接下去说。

“嗯哼!现在会怦我喽?刚刚不知道是谁抱着我--”亏他刚刚还那么卖力。

夏小凉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口无遮拦,红着脸警告着他:“不准说……”

她脸皮不像他那么厚,这种私密的事情,他可以大方地挂在嘴上,她可不行!

“啧!我们都睡--”夏小凉突然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动,见她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裴阳收起开玩笑的心情,紧张地问:“怎么了?”

装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金雪莉由阿西陪着站在门口,似乎等了有好一会儿。

夏小凉心虚地想推开裴阳,却反被裴阳紧紧搂在怀里。

她怎么可以忘了金雪莉回来了。

还不知羞耻地和裴阳……嗅!天啊!她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她怎么可以傻得相信或许裴阳对她会有一点“爱”?这不过是她自己的空想!

当初裴阳会留下她,就是为了替补金雪莉离开的位置不是吗?她怎么可以忘了!

夏小凉苍白着小脸,放开紧揪裴阳衣服的手--她,不该强求的,这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爱情,她不该再留下,不该对裴阳有任何想法,不该……不该爱上他!

他恶狠狠地瞪着金雪莉。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还有脸回到这里!她真的是把他当成那些白痴的公子哥儿,认为他不会调查她吗?

见裴阳脸色不佳地站在原地不动,阿西连忙上前打声招呼:“嘿,我们又见面了。我不知道你和雪莉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但是,把门锁换掉,这也太夸张了吧?有事好好说嘛,不要搞得那么难看。”

“你用什么立场帮她说话?”裴阳冷着声问。

现在他不用逼问,也知道夏小凉反常的原因是什么了。

只不过,他现在担心的是该怎么留下夏小凉。

当初真不该拿金雪莉来当借口留人,这不好了,在他们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出现,这不摆明是来乱的吗?

“呃……我只是不喜欢看女生哭而已。”阿西尴尬地搔了搔头。

“你确定她是女的吗?”她的心比墨西哥的毒枭还要狠,当她是女人,还真的是太看轻她了。

“呃……”看到好友脸色渐变,阿西开始后悔答应金雪莉来当说客,他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打坏和裴阳兄弟般的交情。

“阳……”金雪莉伸手想拉住裴阳。

裴阳一脸嫌恶地甩开她,大声骂道:“闭嘴!谁准许你这样叫我?”

感觉怀中人儿突然一震,裴阳敛下勃发的怒气,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将夏小凉僵直的身子揽进怀里,轻声哄着:“你先进屋里去洗个澡,别多想,待会儿我就回去,好吗?”他弯身直视她失了焦的双眼。

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裴阳捏住她小巧圆润的下巴,逼着她抬眼和他对视。“在我回家之前,除了想着我,其它的事情都不许在你脑海中出现,乖乖先去洗个澡,等我回来。”

等到她轻轻点了头,裴阳这才牵着她的小手,替她开了门,将她送进屋里,亲眼看着她走上楼,这才一脸紧绷的转过身,怒气冲冲地走向门口那两个待处理的麻烦人物。

烦躁地伸手耙过掉落额间的短发,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裴阳握紧拳头,走向不知死活的好友。

“嘿!兄弟,你--”首次看到好友脸色如此难看的阿西想开口为自己脱罪,却没想到话未说完,就被赏了一记拐子,痛得他当场跪倒在地,再也无法多说出一个字。

“你怎么可以打人?”金雪莉惊叫。

“我怎么可以打人?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真不习惯哪。前阵子你才买凶对付把你甩了的男人,怎么,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转了性子,见不得人动手?是经过哪位大师替你开的悟?你也帮我引荐一下,我好去谢谢他,把你这个城府极深又见钱眼开的女人改变得这么完美。”耙过头上的乱发,裴阳鹰眼微眯,对着一脸惊恐的金雪莉露出阴沉的笑意。

“什么?金雪莉你他马的耍我啊?”阿西揉着明天肯定会黑青的肚子,对着早已失去名援风范的金雪莉骂道。

为了这个女人失了兄弟情谊-一不值啊!阿西苦着脸望向脸色不善的裴阳。

金雪莉尖声叫道:“你别听他乱说!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就算有做,她也不可能承认!

阿西抓狂大吼:“阿阳和我是同穿~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是什么个性我会比你不了解?你再乱讲话,我就扁你!”虽然他从不打女人,但是,气急攻心的他,遗是作势对她挥了挥拳头,至少让她怕一下也好。

抬头看着躲在二楼偷看他们许久的小小身影,裴阳无奈叹了口气道:“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去你店里说。”

裴阳双手插入口袋,不大不小的音量正好传入好友耳中,引得原本肤色就黝黑的阿西脸色更是黑得难看。

“去我店里,不方便吧?”昨天才进了一批高级货,刚放到架上而已,他不想为了金雪莉那个女人赔上一大笔。

“这是你自己招惹来的麻烦,就要有勇气承担它,我会尽量让你损失少一点。”一把揪住阿西的农领,裴阳鹰眼一瞪,咬若牙说出他的保证。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金雪莉贪婪不怕死的个性。好不容易才让夏小凉卸下心防,和他甜甜蜜蜜共度了两个星期,今天总算让她开口表明心意,却为了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依他家小凉正直的个性,待会儿应该会红着眼、哭红鼻子跟他说“老爸说人要书而有信,所以,我要遵守诺言离开”。

就为了金雪莉那个麻烦女人,让他先前的努力化为乌有,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这个阿西有本事把麻烦带来找他,就要有本事承担他接下来的怒气。

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一个不小心让他丢了老婆,就算砸了他整间店,恐怕也无法再找出一个叫“夏小凉”的女人陪伴他一生。

烦闷地看着呆站在原地不动的麻烦二人组,他冷冷地开口:“还不走?难不成还要我去替你们叫辆计程车代步?”

早点解决问题,他才好早点回来安抚他家小凉。真要是沟通不了,那他只好让她今晚忙得没空想那些没营养的小问题,等远离这块随时有程咬金出现的土地,他再好好地替她洗脑,洗到她脑袋里只有他,再也没那些离不离开的狗屁问题。

阿西脸色铁青地抓住转身想落跑的金雪莉,拖着她跟在快着火的裴阳身后,准备回店里接受裴阳难得一见的“震撼教育”。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夏小凉无力地摊坐在小阳台里,像是体会到她内心的痛苦,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和泪水在她脸上交错流着,却怎么也无法洗去深印在她心间的身影。

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像在耻笑她的痴心妄想,在光线的折射下,一闪又一闪地提醒着她--要认分。

认分。是啊,她怎么能忘了自已是什么身份!

缓缓撑起软弱无力的身子,夏小凉眼神空洞地走回房,拔下无名指上的钻戒,连同早就签好的离婚证书放在茶几上的显眼处,这才转身走向衣柜,拿出被裴阳塞在角落里的行李袋,将属于自己的衣物一一放入袋中。

取定床头上摆放着.的他们俩的唯一合照,她幽幽叹了口气。

为什么她只是照着当初的约定离开,却有着深深的愧疚感?

她并没有对不起他,不是吗?最多,只是犯了他的大忌--不告而别。

深深回望一眼住了两个星期的房子,里头充满了她与他的甜蜜回忆,抬手轻轻关上大门,娇小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飘着雨的黑夜中。

深夜时分,脸色铁青的裴阳回到住处;一盏昏黄的小灯让他误以为塞在棉被里的两颗枕头是夏小凉,他也就放心地拿着换洗衣物进入浴室洗去一身的脏污和疲惫。

当他爬上床,掀开棉被打算拥美人人怀时,这才发现代志大条!

“shit!”裴阳气急败坏地套上棉麻质长裤,打开衣柜一看,哪里还有夏小凉的衣物,连当初他们来垦丁带的行李袋都消失无踪!

那个夏小凉居然敢丢下他!她居然敢--像发狂似地,裴阳一把扫下衣柜里的所有衣物,双眼发红地大吼:“夏小凉!”

躲在已完工的店面楼上,满脸泪痕的夏小凉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耳边似乎响起裴阳熟悉的声音,只不过,是抓狂的大吼。

伸手抹去挂在脸上的泪水,她失笑地摇了摇头。只不过才刚离开他而已,她居然就出现了幻听症状,她真的是--爱昏了头。

五年后--

“旺旺搬家公司”里传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让正在搬运重物的壮士们吓得差点步入五年前裴阳扭到腰的后尘。

“某,泥系麦甲温惊死哦?”裴勇健捡起被吓到掉在地上的毛巾,无奈地看着仍是一脸惊恐的裴林月梅。

“你看!你自己看看!”她抖着手,把刚从户政事务所带回来的新户籍誊本递给满头雾水的裴勇健。

“啊叼户籍誊本啊,泥那惊甲安昵?”接过大儿子递过来的老花跟镜,裴勇健打开和平常没两样的户籍誊本,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

突地,裴勇健张大双眼,瞪着突然冒出的“孙子、孙女”字样,再看清楚父母栏--裴勇健大吸了一口气,朝着二楼办公室大吼:“阿阳啊!,泥甲恁北落来!”

正在电脑前输入厚厚一叠资料的裴阳被裴勇健一记大吼打翻了一旁的水杯,瞬阿造成桌面的小型淹水灾害。

看着一团乱的办公桌,裴阳取下彝粱上的眼镜,伸手揉着酸涩的眼头,狠狠吐了一口长气,这才起身往楼下发狂的包青天走去。

“怎么了?”他这五年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过日子,这样也有办法惹到老爸变身成为包青天?

“你自己看看。”裴勇健颤抖着手,把户籍誊本丢到裴阳脸上,让裴听和裴曜扶到太师椅上坐着。

裴阳懊恼地打开都是中文字的纸张,胡乱瞄了一眼,突然,他的视线定在“孙子、孙女”那栏。父母居然是他和夏小凉?他揉了揉眼,再次认真地看了一眼。

“是你和凉的孩子,只不过,姓是跟小凉姓。”裴昕难得好心地开口,毕竟,这事关裴家后代子孙,尤其又是他们家第一“对”出生的龙风胎,理所当然的,他这个做阿伯的,也该要有阿伯的样子。

“不会是跟别人生的吧?”裴曜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打从五年前裴阳一个人气呼呼地回到家后,就再也没见过夏小凉的身影出现;他有试着和裴阳谈过,是否该去找夏小凉回来,如果真的不想在一起,好歹离婚手续也办一办,可是每回还没谈到重点,就被裴阳失控大吼的把他轰出房门。

“死囝仔,泥系咧公虾米肖威!”裴勇健没好气地往二儿子后脑勺用力一巴!

裴曜抱着头蹲在地上哀嚎:“爸……”他不过就是诚实表达疑问而已,这样也要被打,很衰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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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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