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们分手了。”汪心媛蜷缩沙发,清丽的容颜丧失以往的光彩。

“为什么分手?前阵子你跟我说你们恋爱的时候明明很幸福……”汪可蕾很错愕。

“过去的幸福只是假象……”汪心媛自嘲笑了。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啊,嘴里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但却背着她和其他女人乱搞。她是大笨蛋,才会把他的情话当真……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汪可蕾坐到妹妹身边。

“他明天要和他的女秘书结婚了。”汪心媛伸手从垃圾桶翻出一张破烂的喜帖。这是那个女人为了故意刺激她,而特地寄来的。

汪可蕾马上抢过喜帖一看,顿时怒不可遏。“那家伙不是已经有你了?为什么突然要和别人结婚?”

“也许他认为那女人比我好吧!”汪心媛心头一酸,沮流满面。

“可恶!敢欺负我妹,简直是找死!”看见妹妹伤心的模样,汪可蕾心疼极了,想拉她起身。“走!我们去找他算帐!?”

“不要!我已经够难堪了,不想让自己更加丢脸……”汪心媛哭着摇头,死赖在沙发上。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这次我一定要狠狠宰了那家伙!”

实在无法忍受心爱的妹妹遭人欺负,汪可蕾话一说完,便怒气冲冲的冲出屋子。

汪心媛一惊,深怕姐姐惹出什么麻烦,赶紧撑着虚弱的身子追出去。“姐,不要去!”

汪可蕾已经快速上了车,发动引擎驶离。

“姐!”汪心媛在马路上追逐,突然有一辆轿车从巷子急驶而出,将她整个人撞倒在地。

“心媛……”汪可蕾从后照镜中惊见这一幕,骇得脸色发白,立刻紧急刹车,下车察看妹妹的伤势。

汪心媛整个人已陷入昏迷,除了额头的伤口不断冒着鲜血以外,白色及膝裙还因下体大量出血而染红一片,相当沭目惊心。

汪可蕾努力控制惊慌的情绪,急忙将她送医救治。

接到汪可蕾的紧急电话,符文森立刻从茶馆飞车赶往台大医院。

汪可蕾独自守候在手术室外,因心系妹妹的安危而着急到红了眼眶,全身不由自主的发抖。

“可蕾!”符文森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她身边。“心媛现在的情况如何?”

“还在急救。”汪可蕾哑着声回答。

“心媛怎么会突然发生车祸?那你有跟着受伤吗?”符文森着急地检视她全身上下。

“我没事。”汪可蕾摇摇头,向他细述事发经过,但越说声音越颤抖,最后落下自责的泪水。“都怪我,一切都怪我!要不是心媛为了拦住我,也不会遭遇这种事……我看见她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好怕她……”

“别胡思乱想了,心媛一定不会有事的。”符文森伸手抹去她两颊的泪。“你通知你爸妈了吗?”

她哭着摇头。“现在这种情况,我怕刺激到他们,还不敢让他们知道……”

“好了,乖,先别哭了。”符文森搂她入怀中,安慰地拍拍她。

汪可蕾却难以控制担忧的情绪,不停低泣着。

两个多钟头之后,医生从手术室出来,通知说汪心媛已无生命危险,不过肚里的孩子无法保住。

汪可蕾因妹妹流产一事更加自责不已,一整夜都无法合眼休息,坚持留守病房等待妹妹醒来。

而符文森则不放心汪可蕾,同样彻夜不睡的陪伴在她身边。

到了翌日上午,汪心媛苏醒了。

她从前来巡房的医生那里得知自己意外流产的消息,但她却反应异常,没有伤心大哭,反而一直隐忍着,汪可蕾看了更是难受。

“心媛,对不起,都是姐姐害了你受伤……”

“姐,这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汪心媛安抚姐姐。“况且,关雅淳今天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了,这孩子也不适合生下来……”

“心媛……”发现妹妹眼底有泪光闪烁,汪可蕾知道她在撒谎,相信她的内心肯定因失去孩子而悲恸不己。

“姐,可不可以让我自己静一会儿?”

“好吧!姐姐就待在外头,假如有什么事,你叫一声就行了。”

汪可蕾与符文森离开病房,让汪心媛独处宣泄自己悲伤的情绪。

一出病房,汪可蕾旋即拨电话找关雅淳。其实自昨夜汪心媛出事之后,她一直尝试要联络关雅淳,但无奈始终联络不上他。

直到此刻,电话依然没人接听,汪可蕾顿时火冒三丈。

“可恶!心媛正躺在病床上受苦,我绝对不会让那男人高高兴兴的结婚……”她望向符文森,“关雅淳那家伙今天中午在晶华酒店结婚,你去帮我把他抓来。”

“假如他不来呢?”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阻止这场婚礼,把他给我带来,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负心汉。”

“放心,我一定会不负使命。”符文森心疼地摸了摸她憔悴的脸庞。“趁这个时间,你先稍微休息一下。一整夜没睡,小心别累坏了。”

“知道了。”她挥手催促,“你快去吧!”

符文森在她唇上轻印一吻,然后听话地逮人去了。

将近午时,符文森终于带着关雅淳来到医院。

关雅淳虽然穿着优雅得体的高级西装,但他满身酒气,双目赤红,下颚布满胡渣,模样相当憔悴狼狈,一点都不像快乐的新郎倌。

“你这该死的混球!”汪可蕾却因怒气攻心,而无暇去注意这些,一看见他出现,便立即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想代妹妹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未免闹出人命,符文森连忙阻止地抱住她,甚至尝试用轻松的语气化解火爆的气氛。“嘿,被高跟鞋砸应该是我符文森独享的专利,你用它来教训别人,会让我嫉妒。”

“闪边去!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笑。”汪可蕾以肘撞开他,气恼他不帮自己人,胳臂竟然往外弯。

“有话好好说,在医院动手动脚可是有损你优雅的形象。”符文森接过高跟鞋,然后蹲下身,为她穿回去。

“啰唆!”汪可蕾推开他,怒声质问关雅淳。“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和我妹交往,最后却要和别人结婚?你存心玩弄我妹吗?”

“这些等一下再说,先让我进去看看心媛……”关雅淳一脸焦急如焚,听见汪心媛出车祸的消息,他几乎快崩溃了。

“她刚睡着,先别去打扰她。”汪可蕾迅速堵在病房门口,不让他进去。

“拜托,让我进去见她一面。医生不是说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可能熬不过、熬不过……”关雅淳泪光闪烁,语气哽咽地几乎说不下去。

情况不乐观?

“你跟他这样说?”汪可蕾诧异地觑向符文森。

“别怪我!不说严重一点,怎么能让他放弃结婚,立刻赶来医院?”符文森无辜地摊摊双手。

他总不好在那种热闹的场合上当众绑架新郎倌吧?搞不好尚未完成任务,他就先被扭送法办了。再说了,用这种方式将关雅淳骗来,反而可以意外测试出他对汪心媛是真心在乎的。

汪可蕾沉默下来,发现关雅淳神色痛苦,为妹妹担忧到整个人快疯狂了,她不禁稍降了些火气。

“别担心,医生说心媛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不过……”她艰涩地告知。“肚里的孩子无法保住。”

“孩子?什、什么孩子?”关雅淳一副既震惊又茫然的模样。

“你和她的孩子。”汪可蕾皱眉瞪着他奇怪的反应。

“心媛不是患有先天性不孕症?怎么会怀孕……”关雅淳不敢置信,当初就是因为汪心媛无法为关家开枝散叶,他们俩才会协议离婚的。

“我妹还没告诉你,不孕症是假的?”这下子换汪可蕾感到惊讶了,她曾经建议过汪心媛要及早将这件重要的事告诉关雅淳,免得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岂料她还是没说。

“什么假的?把话说清楚点!”关雅淳顿时激动了起来,大声咆问。

“当初心媛为了能和你离婚,私下收买医生伪造不孕症的报告,其实她的生育机能完全没问题。”事到如今,汪可蕾只好帮妹妹坦承一切了。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关雅淳神色颓丧又困惑。“若她能早点告诉我真相,我就不必被迫和苏涵举行婚礼了。”

汪可蕾抓住关键字,立即遏问:“你和那女人结婚是被逼的?不是因为变心爱上她?”

“我不爱苏涵,这场婚礼只是我父母的心愿,他们希望我能为关家传宗接代。”关雅淳也是满心无奈,为了尽孝而被迫放弃自己深爱的女人。

“那你爱心媛吗?”

“是的,我只爱她一人。”关雅淳点头。

“是吗?”汪可蕾不免有点半信半疑。

符文森站上前,分析状况:“我想他对心媛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为了赶来医院,而不惜放弃婚礼、触怒父亲。”

汪可蕾闻言,选择了相信关雅淳。“好吧!等我妹醒来,你再好好向她解释你们彼此间的误会。”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吗?”关雅淳语气带着一丝乞求。

汪可蕾往旁退开,让他进入病房。

“事情圆满解决,真好。”符文森微笑道。

汪可蕾感慨叹息。“假如每个人都能对深爱的人百分百诚实,就不会衍生出那些伤人的误会了。”

“有时候诚实是一把双利刃,不见得会让两个人更加靠近。”符文森无法完全赞同她的观点。

汪可蕾挑了挑眉。“符先生,听你所言,你似乎不会对你的爱人完全诚实啰?”

符文森笑了笑,旋即转移话题。“心媛留给关雅淳照顾就行了,我们先回家补眠吧!”他揽着她的肩往外走。

“符文森,假如往后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你却不对我诚实,我会讨厌你,”她事先警告。

“真的吗?”

“真的!”

“那好吧,我决定将以往从未向你诚实的事,现在完全坦承了。”他忽然严肃起来。

“什么事?”她不免有点紧张了。

“我一直觉得你的屁股有点太大了,腰有点太粗了,而且胸部有点太小了,你应该知道我小时候口腔期未满足吧?所以我对大胸部有一点特殊爱好,你要不要考虑去隆个F罩杯……”

“去你的口腔期未满足!”她动手K他。

“看吧,果然有时候诚实是一把双利刃。”他捂着眼睛哀嚎,觉得做人真难。

趁看今天休假,汪可蕾可以在家好好补眠,一觉醒来,已经夜晚七点多了。

身边的床位是空的,已不见符文森的人影。

她起身踏出房间,闻到一阵阵香味从厨房里传出来,她旋即踱了过去,倚在门边凝视正在炉台前忙碌的高大身影。

他嘴上吹着口哨,一边煎牛排,一边搅拌热汤,看似挺乐在其中的。

昨天汪心媛出事后,他立刻赶到她身边,给予她最需要的安慰,还陪了她一整夜都没休息,但是他从没对她喊过累,也从未抱怨过。

他对她的付出,总是让她深深感动。

她内心一阵动容,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爱他了!

符文森转过身笑望着她,“睡得好吗?”

“嗯。”她微仰着脸注视他。“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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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要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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