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他们跟着一个身材矮瘦的男人一路到了一间破木屋外头,门也没人看着,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男人看起来有些发火的样子,一进门没多久就又匆匆的跑了出来,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大管事还正疑惑着,就见布御霆带着人马飞快的来了。

布御霆穿着一身玄色衣裳,面沉如水,手里还带着一条鞭子,一见到大管事,随即飞身下马,接着也不管是不是问清楚了,直接一鞭甩了出去,就将那男人给抽倒在地上。

「我的人呢?」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个男人,眼底满是冰冷杀意。

今日这件事情已经碰触到了他的逆鳞,他无法忍受有人对他的亲人下手,尤其是他捧在手心疼宠的宝贝。

所以今日不管如何,在他眼里他们已经跟死人没两样了,只是是什么死法而已,一这么想,他下手就更不留情了。

那人见布御霆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知道狡辩也没有用了,况且他也没那个心力,因为鞭子不断落到身上,让他疼得只能在地上翻滚哀号。

周遭全是布御霆的人,围成了一圈,所有人都冷冷的看着他,旁边有居民闻声出来看,却都不敢靠近。

大管事眼观鼻鼻观心,对于眼前被抽得满身血痕的男人视而不见,这样的场面看多了,就是再不习惯也能习惯了。

那男人一边哀号一边说:「我不知道,是沈慧心那女人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只是同乡的,她找上我们,说一点也不会有问题的,我才会……啊……」

沈慧心?布御霆冷冷的念着这个名字,表情更阴沉,又是一鞭子下去,将人抽得皮开肉绽。

很好,他都还没去找麻烦,这些人却接二连三招惹他,当真以为他是拔了牙的老虎,只会喵喵叫了吗?

「那绑来的人呢?」布御霆只要这个答案。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还晕着,我们就把人给绑了丢在里头,后来我就出去打听消息,没想到回来人就不见了,看守的人也不见了。」

布御霆的焦躁已经到达了最高点,他紧皱着眉,看着地上已经快喘不过气的人,继续逼问,「会不会换了地方你不知道?」

「啊……」那男人喘着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刚刚沈慧心说要找个男人来坏了那女人的清白,但是我还没有动手,我也不清楚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被送走了。」

听到这里,布御霆周身三尺的空气像是都冻结了一般,冷得让人无法靠近,他深邃的黑眸更燃起了地狱之火,炙热翻腾,让人不敢直视。

他收起鞭子转过身,冷冷道:「继续找!若是真让人碰了她,那这些人全都把手给我剁下来喂狗!」

「布大爷、布大爷……我是真不知情啊……」地上趴着的那个人,一听到这话,连忙爬起身求饶。

只可惜布御霆说过的话就不会改变,他连看都不看他,身边的人就已经将那个人给拉了开来,就算他不停哀号也依然无法吸引他回头。

就在他上了马打算要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找寻时,一个孩子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看见有个姑娘从这里离开,然后站在门口的大哥哥抱了一个麻袋送上马车,人也往那个方向走了。」

布御霆一听,连忙转了方向走向那孩子,他试图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些,倾着身问:「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我刚刚看见了一个姑娘戴着帽子走了出来,往西大门那里走了,原本在门口站着的那个大哥哥,从屋子里头抱了一个麻袋,送上马车后,也往同一个方向走了,至于马车,是从反方向离开的。」

大管事只觉得这孩子看起来怎么那么可爱,都想要拿铺子里整袋的糖送他了。

布御霆这时候得到消息,也没办法深思,顺着自己的心意,上了马,直接往西大门的方向去了。

大管事先是一愣,然后派了两个人朝马车走的方向追了去,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跟上主子。

布御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往这个方向去,照道理说,他应该往马车行进的方向追去才对,但想起了张薇薇曾经露出的凶悍模样,他就是觉得那个独自离开的女人,才是他要找的那一个。

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凭着一种直觉,他就追了过去。

才策马奔驰没多远,就看见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坐在街边一户人家的屋檐下,他急急的勒住了缰绳,然后纵身下马。

他一步步走到那个女子面前,双臂撑住女子上方的墙壁,闻着熟悉的味道,一直冷硬的面容终于软化下来,嘴角也慢慢勾起一抹放松后的笑容。

「找到你了。」

张薇薇本来戴着帷帽,一路慢慢的往回走,倒不是她不急着回去,而是后脑杓被打了一棍,手脚又被绑了那么久,她现在可不只是头晕,手脚也有点发麻,刚刚能够一次就把沈慧心给打晕,除了运气好外,就是靠着人类面临危险激发的肾上腺素了。

只是她刚刚勉强走了一段,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得停下来休息一下,没想到又看到刚刚那个守门的,一瞬间她马上又用帷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然后突然间,就发现自己头上的阴影多了一大片,眼前也多了一双款式熟悉的鞋子,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听到低沉熟悉的嗓音在头上响起。

张薇薇瞬间眼眶泛红,又哭又笑的抬头望着他。

她瞋他一眼,喃喃低语道:「你来得太慢了,傻瓜……」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闭上了眼,身体直直的往旁边倒去,吓得布御霆连忙蹲下身子搂住她,然后在追上来的大管事面前,直接带着人又策马跑了。

因为心焦,他全身不停冒着冷汗,手也变得冰冷,一路上不断在她耳边重复说道:「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大管事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见马早已跑远了,干脆让手下人都停了脚步。

「唉哟!主子,我们两只脚的怎么追得上四只脚的!」他小声的叨念着。

身边两个小厮搀着刚刚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比了比前头问道:「大管事,不是说还有一个犯人往这走吗,那我们还追不追啊?都已经找到夫人了,那马车里的那个……」

大管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快喘不过气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马车那里你就不用管了,至于犯人,当然是追了!」到时候还要把这些人好好的处置一番呢,怎么能不追啊!

被架着的男人一听到这话,明白自己的兄弟也难逃一劫,相当后悔当初怎么就要昧着良心去做这样的事,可为时已晚了。

张薇薇躺在床上,守在床边的是春柳、春草两个大丫头,一旁还有两个熬药的丫头,门口还有端膳的、跑腿的等等,简单数来,一个屋子里就有十来个丫头。而这些人手,竟然全部都只伺候她一个人。

浪费!真是太浪费了!她不断在心中0S,看着不断走来走去的丫头们,只觉得眼花撩乱,就连空气都混浊了一点。

「唉!」她忍不住叹气。

她一叹气,春柳、春草马上紧张的连连问道:「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还是饿了?」这是另外一个丫头。

「还是要多穿件衣裳?」

「还是要听曲子?」

一个丫头一句话,张薇薇都不知该怎么答了,明明她就只是叹口气而已,这些人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才想着要不要干脆躺回床上装死,就看到造成这个场面的元凶走了进来。

「夫人今儿个怎么样了?」布御霆身穿银灰色长衫,正色的问着。

春草站了出来,马上把夫人今儿个早上吃什么、睡了多久、什么时候吃的药、吃了多少、有没有下床什么的,全都钜细靡遗的禀报一番。

张薇薇听了,深深觉得自己活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她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做什么放了这么多人在房里?该不会是想要收了哪个小丫头吧?」最后一句话,还飘着一点醋味。

布御霆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这是只有他在她身边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否则这些丫头会十二个时辰随时伺候着她,就怕她又出了什么意外。

他望着她,手指轻弹她的额头一下。「说什么呢?这些都是些没长开的小丫头,我哪里就有那个心了?」

或许是怀孕的人特别敏感,也特别容易挑人毛病,张薇薇马上嘴一扁。「所以如果不是没长开的小丫头就有那个心喽?我告诉你,春草和春柳是绝对不能让你染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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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宅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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