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是一个美丽的星期天,边其有准备好钓具随口问:“曼怜,要不要跟边伯伯一起去钓鱼呀?”

边其有知道妻女对钓鱼没有半点兴趣,只陪同去过一次便嫌无聊,所以不再邀约。

须曼怜还没决定要不要接受邀约,边焚替她回答:“曼怜要与我出门。”

坐在沙发上的马淑媛瞪大了眼,“你们要去哪里?”

“曼怜说她的同学想学琴,要我介绍钢琴老师。”他说的理所当然。

须曼怜无奈地叹了口气,虚弱得连反驳他都没办法,她一直都是个不敢与人吵架的软弱份子,再加上从小母亲就教她说话不可以大小声,况且边焚实在太厉害了,在他面前,她只有输的份儿,吵了也是白费力气。

须曼怜抿起嫩唇,白净的睑蛋露出勉强的表情,他靠近她,有力的臂膀紧紧地锁住她纤细的腰肢,他居然很过份地搂著她,丝毫都没有放开的打算,她越挣扎的同时,他的举动就越暧昧。

直到俩人到达车库,她才无力的低叫道:“不要碰我。”

如果她当初知道住进边家意味著要认识边焚这个恶人,她就会远远地逃开。

“不要怪我,因为我不能让你和我爸有独处的机会。”他说,

“边伯伯才不会像你一样邪恶。”她娇颜露出委屈又气愤的表情,让边焚成为欺负弱女子的色情狂。自从那一晚他见到她的裸体,这女孩就注定进入了他的生命领域。

“想去哪里?”她的身上散发著淡淡的香味,闻起来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她看著他,心脏莫名其妙地跳得飞快,她明明吃了心疾的药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我哪里都不想去,你快放开我,我根本没有同学需要你介绍钢琴老师。”

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看他露出狡猾的表情,她觉得好无力。

“我再问你一次,你想要去哪里?什么地方都可以,如果你不说,就由我做决定了。”

“我要回去赶报告,什么地方都不想去。”

边焚见招拆招,根本就不允许她有任何借口,“什么报告如此重要?如果写不完,我晚上帮你忙。”

“可是……”

“可是你最想的还是跟我爸去钓鱼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以为,我说过,边伯伯是正人君子,是你多虑了。”她扬起美眸看他。

“虽然我边焚向来不喜欢勉强不情愿的女人,但是你今天非要与我出门不可,不然你一定会让我妈心情不好。”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欲言又止,打量著她。

就在她对他万分戒慎恐惧,想要逃走的时候,他猛然伸出长臂将她拖进车内。

“放开我!你说不喜欢勉强不情愿的女人,我哪里都不想去!你听见了没有?我不要去,请你放开我。”须曼怜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遇到了蛮横不讲理的疯子。

她的挣扎半点都不能影响他的决心,放荡不羁的神情更增添了边焚的危险气息,“你是不是要我找你的家人谈。”

闻言,须曼怜心里气闷极了,不想再跟他争执,索性闭上粉嫩的小嘴,不再说话。

“谈到家人就不说话了是吗?你怕什么?”边焚挑起眉梢,瞟了身旁安静的小东西一眼,跟他作无声的抗议吗?

徐缓秋风吹动绿荫,“不问我要载你去哪里吗?”边焚笑问。

她别过嫩白娇颜,望向窗外,不打算搭理他。

反正知不知道他要将她带到哪去也不是很重要,她现在并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对于她的冷淡反应也不多说什么,冷不防地踩下油门,车子就像箭般飞了出去。

须曼怜倒抽了口冷息,用双手紧紧地捉住车顶的拉环,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他觉得开快车很有趣是吗?索性闭上眼睛,随他去了,反正她对这个世界已无多大的期望。

眼尖的他立即看出她脸色染著一丝异样的苍白,失去血色。

“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

曼怜咬住粉唇,明显的余悸犹存,她以为他们可能会死掉,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距离死亡那么接近。

“我听边柔说你有心脏病是吗?”修长的手指轻撩著她覆住前额的细软发丝。

她很气自己有心脏宿疾,她从小就不是个健康宝宝,“是的,医生交代我最好不要过于激动,不论是太兴奋或是太气愤否则很容易有生命危险。”

“是吗?不能太兴奋!怎样叫太兴奋?吻你会不会让你太兴奋?”

须曼怜抿了抿粉唇,不发一语,她知道这男人眼里没有任何罪恶感,而且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寻她开心。

◆◆◆

他将她带到一处位在阳明山的别墅,打开阳台的落地窗就可以看见一片绿意。

室内大约一百坪的空间,隔出三间房,他带她走进最大的一间房,房里有一大片墙放了琴谱和音乐光碟,靠窗的地方摆了一张四柱大床,一看就知道是边家天之骄子会待的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站在房间的中央,环视著四周。

“这个地方吓到你了吗?”

她摇头,其实这里或是市区的边宅,对她来说都是不具意义的,她在哪里都是过客。

“这里是我给自己的犒赏,我花了三张专辑的版税买下的,我想安静时会来这里。”他坐到琴椅上,开始在键盘上敲出音符,眼神显得非常认真。

虽然他没说,但须曼怜可以看出来他现下不想被打扰,她看了室内的陈设,最后选择坐到离他最远的床边,拿了本书架上的音乐家传记开始阅读。

她听出边焚弹奏的是柴可夫斯基第一号钢琴协奏曲,小时候短暂学过三年的音乐,所以对于一些大师级的曲目,她多少耳闻一些,之所以不再学琴,并不是因为没有兴趣,而是她发现自己并无此天份,不想浪费父母太多钱。

伴随著琴声竟让她觉得格外平静,她回过神才发现他一双沉黝的黑眸直勾勾地往她的方向望过来。

“你真安静。”他轻笑了声。

“我以为你喜欢安静。”她说。

“学过钢琴吗?”

“学过三年,但是弹得不好。”她点头。

“要不要试试?”

她摇头,不想献丑。

“你过来我这里。”他笑著对她招招手,呼唤的语气仿佛她是被他豢养的小动物。

乖巧的顺应他的召唤,走到他的身边,看著琴键。

冷不防地,他一把将她拉坐在腿上,长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她往后一躲,琴音荡漾……

“放开我……”她不停地挣扎著,但她的努力只是让娇弱的身子更往他的怀里钻。

“不要动,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被你迷住了呢?”他故意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

须曼怜闻言,咬著嫩唇,乖乖的不再轻举妄动,“请不要这样,我不是随便的女生。”

俩人的气息贴得好近,只要再挪移几公分,他就可以吻上她粉嫩嫩的小嘴。

看见她怯生生的表情,边焚觉得有趣,“我没说你是随便的女生,有的时候我反而很怕随便的女生,所以我很高兴你不是。”

她试著扯开他有力的长臂站起来,却发现他的手臂硬如钢铁,根本就无法撼动。

她讨厌他脸上坏心的微笑。

“抱著你的感觉很好。”

不满地抗议,又气又恼,她讨厌他的蛮横、霸道、不可理喻。但是他的碰触,让她却弄不清楚自己内心真正感受。

他就这样抱著她,直到倦意来袭,带著睡意她在他怀里闭上眼。

不自觉地挪动了下身体,在他的怀抱里她找到了最舒适的姿势,小脸靠在他的胸膛,闭上双眸沉睡过去,进入梦乡。

冷酷的黑眸静觊著她沉睡的丽颜,只是这么看著她,就能让他内心平静下来。

他心里不觉想著,娇弱的须曼怜,会是老天派来制住他的天使吗?

◆◆◆

这天,在放学路上巧遇旧邻冯强,好心说要送她回家,却是她与边焚命运改变的分水岭,她知道冯强喜欢她,可她没想到会让边焚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他心里的天使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亲吻,边焚只觉眼前升起一片黑,仿佛晴天劈下一记雷,他暴怒地冲上前,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大吼声。

冯强还来不及退开,肩头已经中了重重一拳。

冯强涨红了脸侧著身子,“你是谁……”

边焚猛然拉起他,迎面又是一拳,冯强弯臂挡住。冯强没料到今天会有此一顿苦头,这人像吃了猛药一般,黑了一张脸,每一招一式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边焚,你怎么打人!”

须曼怜紧捂著唇,眼眶里泪珠乱转,被两个男人缠在一起打架吓呆了。

边焚双眸如要喷出火来,高头大马、身强体健的他,出手不是花拳绣腿。

冯强原本只是想发挥友好精神送小美人回家,没想到会被边焚这头猛虎撞个正著,更没想到他会暴怒至此。

须曼怜拉住边焚,让冯强有机会闪人。

边焚俊脸铁青,转头看向脆弱无助的她。

“你为什么让他吻你?你很喜欢他吗?”他大声咆哮。

“我……我……”须曼怜捂著唇,半天语不成句。

“该死的你!为什么让他吻你?”

“我没有让他吻我,我没有……他的动作太快了,我来不及阻止。”珠泪往下落。

“胡扯!你不会躲吗?你的脚不能动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防备……”她没有看过他如此暴怒的模样,整个人吓到呆住。

“他的舌头进去了吗?”边焚用力拉住她的手,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我……我……”

“他妈的!到底进去了没有?”他狂怒大吼。

“只、进去一点点……”

边焚怒吼一声,陡然将她拖进怀里,恶狠狠地吻住她,仿佛有一股火焰想要释放,除了怒意还有不甘,然后是深深的懊悔。

“是你的初吻吗?”他急切的问。

须曼怜被他吓坏了,只得什么都据实以答,“是的……”

他本来要慢慢让她习惯他的,却让人恣意盗取了,他才应该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拥抱她、第一个吻她、第一个夺去她纯真的人。

她是他的!

不论是泛著香息的身子,甜蜜娇美的红唇,都是他的!

是他的!

凶猛地吞噬一切。

他知道她的唇已被他吻肿,唇舌仍不顾一切地探入她的樱红,在她的唇上烙上记号。

他竟然……吻了她。

“嗯……”她嘤咛著。

他的力道稍微放轻了,但仍如强风怒不可遏的不放开她。

半晌,霸道的吻转为绵密婉转的纠缠。她呼吸急促,脑中一片空白。

边焚将她紧紧按进怀里,甜美的她,完全是他想要的滋味,这片唇怎么能让人夺走?

他将她压向一面墙,让她牢牢困在自己怀里。柔软挺立的酥胸贴覆著他的胸膛,强烈的热流冲贯小腹,边焚低喘一声,手托住她的翘臀,更往他矫健的长腿间挤压,让她感觉他全然的亢奋,他要让她感觉到他的健壮和他的男性化。

边焚呻吟一声,倘若现下不是在屋外,他会不顾一切地占有她。“你是我的,唇是我的,身体是我的,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明白吗?”

◆◆◆

须曼怜坐在书桌前望著窗外发呆,如果现在有一枝水彩笔该有多好,她一定把眼前的景色画下来,院子里的几株枫树就要换上新衣,几只停在树干上的雀儿上上下下的跳著。

是的,她是爱画画的,母亲去世前,她学钢琴也学画,可是她几乎已经确定自己比较喜欢画画,因为她觉得画画对她来说是一件比较随兴的事。

她的水彩画老师麦克是美国人,他在美国的画界颇有知名度,这几年为了学习中国的水墨画的技巧,所以搬来台湾居住,开班授课纯粹是为了兴趣。

他很喜欢台湾,也喜欢台湾的学生,曼怜喜欢他的友善,不管学生画得好坏,总是笑脸迎人。

麦克是那样的可亲,对于她这样有天赋的学生,总是希望她可以专心跟他学画,甚至说出如果他回美国,到时很欢迎她跟他一起回去,在充满自由气息的环境之中,她会受到更多的薰陶。

父亲很认真地考虑麦克先生的提议,只是后来父亲再娶才打乱了她未来的人生规划。

今天的气温微凉,但迎面吹来的风很凉爽,须曼怜打开窗户让院子里的风吹进来,她低头写著报告,心想她得赶快把她写完。

今天中午,边伯母未到饭厅用午餐,边柔说妈妈又跟爸爸呕气了,曼怜隐约猜到俩人为何不愉快,起因大概是边伯伯想要重新装潢她的房间,但是边伯母觉得没有必要。

“你真沉得住气。”

曼怜吓了一跳,转身看著他,他又要来怪她勾引边伯伯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装作不知道吧?”

在他面前的明明是个只有十九岁的少女,白白净净的脸蛋,细软的发丝及美丽的眸子藏不住她青涩的模样,看起来坚强而勇敢。

然后,他靠近她,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她的身躯紧张的微微颤抖。

“我……”

不待她说话,他以唇封住她的。

灵巧的舌钻进樱红唇内,不顾后果的撷取她的甘甜。

他的鼻间尽是她的香气,吻从细细柔柔,变得重实充满占有欲,直到最后的狂野。

他的吻越来越深,大掌将她托起,让她不得不踮起脚尖。

他粗嘎地在她耳畔喃著,须曼怜只觉腿软,全身都沾染了他的味道,一阵天旋地转……

曼怜虽纯真,倒也明白他正用他的方式满足自己。思及此,她羞涩欲死,无法张开眼看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为什么?他可以得到她的,用更直接的方式,可是他却没有。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曼怜,我有话要跟你说……”马淑媛微怒的嗓音在看见眼前的一幕戛然乍止。

须曼怜全身僵住,不敢相信这一切。

“你们在做什么?你勾引了我老公,现在连我儿子也要勾引是不是?”马淑媛气得大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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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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