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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下去了。

彻底地,完全地陷进了自作自受的泥沼之中。

秉竹非常清楚自己的「病症」有多严重,他知道每天夜里的一个吻,哪能满足他内心对关永的饥渴?不仅不能,反而因为每天只能浅尝即止的折磨,加深了渴望的强度,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明知这种饮鸩止渴的举动所带来的恶果,早晚得偿还的……他却欲罢不能,而终于引爆这枚地雷的,就是关永毁约=秉竹失去理智的那一晚。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肉欲令人迷恋?欢愉叫人盲目?高潮使人灵魂亢奋?

假使要用感官的语言来形容的话,也许它就仅只于表面的快感而已。

可是在非理性的那一面来说,关永的所有一切都叫秉竹难以抗拒,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强压在床上,不顾他的愤怒,蛮横地挑逗他敏感的肉体,利用自己丰富的经验为武器,把玩他的欲望直到喷出为止。

磊落、正直、坦荡荡的黑眸,因为欲望而水蒙蒙之际--秉竹的下腹会升起烧灼喜悦。

路见不平立刻开骂的毒辣利嘴,仿佛缺氧的鱼儿急促地喘息之际--秉竹的心脏会同步紧缩。

时而有成熟男子性格、时而有少年狂野的脸庞,在欲海中挣扎,进而沉沦,最后耽溺到尽头而彻底缴械的过程--秉竹的灵魂便注定了要做他一辈子的俘虏。

面对现在他和关永之间的鸿沟,他没有任何的藉口,全部的责任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不能再回到耐心等待着关永被自己软化,却发现自己对他的重要性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的、恋情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可是眼前关永对待他如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为了不使自己对关永的真情曝光,秉竹也只好继续扮演恶婿,在这条死胡同里苟延残喘。

怎么办?

秉竹每天都告诉自己,打开僵局的第一步,就是自己必须老实地告诉关永这全部的计划,向关永告白。可是,每一天回家看到他,想到一旦自己告白之后,很大的可能是关永再也不见自己,秉竹又会姑息自己,选择逃避。

不解决,早晚都是会被拆穿的。

三个月、半年或一年,等关瑄与她的新婚丈夫回来,秉竹也是得把一切摊开来说。

可是……再三个月,又可再多一百天的时间,一百天=两千四百个小时,能让他独占关永的生命,霸据他的世界不放。

秉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优柔寡断的一面,关永一定不知道,其实他连一根手指都不必动,便已经让他谢秉竹的日子过得非常痛苦--因为得与自己的怯懦与卑鄙对抗,被自己的贪婪与恶行吞灭。

即便如此,秉竹仍然期待着每天回到家中,与关永相处的每分每秒。

……奇怪。

秉竹一打开大门,便察觉到情况不对。通常他到家的时候,屋内必定是灯火通明的,现在怎么会连盏灯都没有亮呢?

难道……直觉地,秉竹直奔婴儿房。他祈祷着,不会看到一张空荡荡、被小主人丢弃的睡床。

「呀哈哈……」

还在。看到北鼻在睡床里舞动着小手小脚,与垂挂在上方的旋转音乐铃玩得不亦乐乎的模样,秉竹松了口大气。可是关永竟让金孙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玩耍,未免太不寻常了。

「来,北鼻,我们去找阿公。」

无论发生什么状况,秉竹相信他不会丢下北鼻不管,所以关永一定在家中。他抱着北鼻,一间间房间地找,找到第三间--书房的时候,宾果!

关永人在里面,可是看到房内凌乱的景象,秉竹先是一怔,接着蹙起眉头。

「你对我的书房做了什么?」

书柜几乎被搬空了。书本不是翻开、就是一本本地堆叠在地上,连秉竹订阅的各种医学杂志也摊了一地。

他抬起一双冰冷冷的眼,反问:「你又对我隐瞒了什么?」

来了。

审判的一刻。

关永知道了多少?他又想知道些什么?

秉竹默默地扫过他周遭的物品,看到了保险箱,和他手中的文件。果然,还是不该将它放在家中的--钥匙被关永藏放在一款季节限定的冰淇淋盒中,让秉竹迟迟无法买到同款的冰淇淋来掉包,或许也是一种天意?

「我和关瑄确实离婚了……」

「居然在阿瑄去美国之前!我还以为阿瑄是丢下丈夫、儿子不顾,也没问你的意见就出国的,可是你们都有时间协议离婚了,阿瑄的行动你也是早就知道的吧?」

「岂只知道。鼓励她出国的是我。」

没想到这一刻来临,自己的情绪却冷静得连秉竹自己都深感意外。可能是在太多的恶梦中预习过,所以当场景在现实里登场时,内心中多少都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终于,到这一天了」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是被判了死刑,过程中一路煎熬,可是登上断头台的瞬间,心情反而是平静的。

「你鼓励的?……你最好把整件事交代清楚!」声音一沈,黑瞳恫吓地射向他。

秉竹没有异议地走入书房,坐在他钟情的阅读用单人沙发椅上,边逗着北鼻边说:「这一切要从我和北鼻的『相遇』开始说起。」

他说出了自己在谢妇产科遇见了关瑄,以及得知关瑄是关永的女儿后,便决定要为她尽点力量的过程,为这一年又三个多月的隐瞒,划下句点。

「……北鼻出生前的两个月,他的生父来找我谈判。好像是他和关瑄分手之后没两个月便后悔了,一直在找寻关瑄的下落。向关瑄的同学打听,知道关瑄嫁给我后,他吓了一跳,便上门要求我把关瑄和孩子还给他。」

「他凭什么?!」

一直默默听到这里,关永蓦地迸出怒吼。

秉竹扯扯唇,不愧是父女,关瑄第一句话也是这么说的。

「我问他如何能笃定关瑄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他的?他说『因为关瑄是这么说的,我相信她!』。我想这个家伙也并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假使他真心悔改,为了北鼻好……与其认一个陌生人做父亲……帮帮他和关瑄破镜重圆也无妨。因此我做了些穿针引线的功夫,想让他们有机会谈一谈。」

关永很不爽地啧了下舌根。

秉竹还是继续说:「这个机会,我叫他等到关瑄产后坐月子的时候才给他安排。我告诉他,产后的阶段,最需要的是孩子父亲的支持。倘若他在那阶段表现得好,或许能让关瑄原谅他。结果他几乎每天都到关瑄的房里陪她,只有你来访的时候,他会回避。」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那时候本来有机会逮到人,并且痛扁他一顿的吗?」牙齿咬得喀喀作响。

「他们两个在关瑄坐完月子时,似乎已经和好如初了。关瑄跟我说,她想接受孩子父亲的求婚,问我的意见。和关瑄结婚,本来就不是我的目的,我举双手赞成他们在一起,还建议关瑄不要浪费时间办理婚姻无效之诉,不如直接离婚比较快。」

「没人想到我也会有意见吗?」

漠视他的挖苦,秉竹道:「据我所知,他们俩已经在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了。本来他们是打算在美国闯出一点成绩,有脸回台请你原谅时,再向你坦白一切的。既然今天一切已经揭穿,我可以透过越洋视讯,和他们取得联系。你要现在就去向他们确认我是否字字属实,也可以。」

关永啐了一句。「透过电脑教训那两个落跑的新手父母,太便宜他们了!对着荧幕大吼大叫,怎够泄我归八肚的火(泄我满肚子怒火)!」

这时候敢对他说「熄火」的勇者,恐怕一个也没有吧?秉竹抱着北鼻起身。

「喂,你还没讲完吧?干么一副已经交代完后事,随时可以走了的表情!」关永立刻咆道。

「放心,我不会落跑的。北鼻已经睡着了,我把他抱回房间去。」

秉竹出了书房,关永也跟了过来,仿佛现在他不监视秉竹的一举一动,一刻也无法安心。

安顿好了北鼻。转头。「还有哪里没说清楚吗?」

「你!」指着他的鼻子,关永义愤填膺地道。

耸耸肩。「我们别吵到北鼻,到外面客厅去说话吧?」

转移阵地来到客厅,仗着屋内良好的隔音设备,关永立刻拉开嗓门怒道:「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你这么鸡婆?你想竞选好人好事代表啊?谁会为了帮助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就随随便便地和她结婚?同情她,你不会替她介绍谘询中心、未婚妈妈互助会之类的吗?总之,你们这些妇产科不是都有一堆的case,有很多慈善志工会帮忙吗?」

再拍桌。「还有,你先前说是你鼓励关瑄去美国的,你怀的是什么心思,竟然提出这样的建议?你想活生生拆散关瑄与北鼻,是不是?拆散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秉竹摇了摇头,半嘲讽地笑说:「你其实不必妄自菲薄,阿永,你并没有你口中所说的那样笨呢--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的核心。」

「你是在嘲笑我这个中学毕业的笨蛋吗?」

拱高了眉,不解关永怎会产生这样的误解,秉竹收敛了自嘲的笑,正经地说:「绝无此意。我是说真的,你问得真好。我确实是拆散了他们母子……用『岁月不等人,有梦就该趁青春年少的时候去追』的白滥台词吹嘘一下,关瑄立刻就动心了。」

「你这家伙!」

即使被咄咄逼人的关永揪住了衣领,秉竹仍一贯平淡地说道:「我拆散他们的理由,你要不要猜测看看?」

「凎!谁知道你这种阴险小人的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样的黑心废料!」

「因为很碍眼。」

十八年前幼稚的一句失言,失去了关永身边为自己保留的位子。

「谁叫她是我情敌所生的小孩。」

眼红、妒忌、吃醋,这些在十八年前--连早熟的小鬼也「不识庐山真面目」,如洪水般冲毁了秉竹与关永间的关系、淹没了刚萌芽的爱情--成人感情世界的必备副产品,使得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然而,听到了情敌把轻易到手的关永又轻易地放手时,他再一次地被愤怒所淹没。

--再也不让别人夺走了。绝不!

「拆散他们母子,只是对情敌的报复而已。不愧是有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女儿也一样容易被教唆,三两下就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放弃亲眼看着儿子成长的权利与义务。呵呵……」

咚!挟着数百吨为人父的怒气,关永一拳将出言不逊的秉竹打倒在地。

「把话给我收回去!不许你侮辱关瑄!」

擦擦嘴角,秉竹眯起不服气的细眼,那煮沸的锅内压力,已经高张到足以弹开锅盖的地步。

「我有哪句说错的?在儿子与梦想之间,关瑄不是选了梦想?在外遇对象与女儿之间,你的前妻不是选择了外遇对象?有其母必有其女……结果你还在护航自己离婚的老婆吗?」

比起那种女人,他对关永的心意更深层、更浓烈、更强劲数十万倍。

犹记关瑄来找他帮忙之初,他从她口中得知关永的老婆早在十年前就离开了他,关永做了十年的单亲爸爸,现在也是孤家寡人的事之后,他感受到遭受背叛的错愕感。

被谁背叛?--当然是关永的前妻。

当初那样轰轰烈烈、哭哭啼啼地说要关永负起责任,想生关永的孩子,满口嚷着多爱关永……也许连怀孕都是计划好要捕捉关永入瓮的蜘蛛陷阱,结果三年、五年就说爱情淡去,希望关永放她自由?

为何错愕?--当然是为关永重回单身一事错愕。

一直以来秉竹都知道关永在社区开了间机车行,因此不时会在开车经过那一带时,稍微放慢车速。透过遮光车窗轻瞥一眼,看到他总是元气十足地在店里招呼客人,蹲在店内修理机车的身影,总会矛盾地为了他看来很幸福而又妒又喜。

怎知,关永的婚姻早已破裂……

为什么?凭什么关永的前妻可以这样糟蹋好不容易到手的爱与幸福?

另一方面,秉竹在这十八年间,却还找不到另一个能超越关永,占据他灵魂的对象。

也许,初恋总是最美。也许,未竟的恋情总是最令人遗憾。也许,单相思的憧憬总是美化了回忆。

既然如此,他再一次地夺回关永身边的位子,有何不对?将碍眼的挡路石踹开,有何不应该?

不择手段很卑鄙?无所谓。与其拖拖拉拉下去,让下一个程咬金再次横刀夺爱的话,秉竹宁愿背负着臭名,也要一口气找回这十八年来失去的空间、地位与机会。

「与其对那种女人念念不忘,像笨蛋一样,你还不快另结新欢,把不愉快的过去给忘掉。」

「蛤?」关永满脸的莫名其妙。「我要不要另结新欢是我家的事,你催屁啊?老子就喜欢不要忘记过去,就喜欢过一个人的清净日子,怎样?再说,你这个假女婿,一个等于与我无关的『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生活态度说嘴?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无关?原来你会和无关的路人脱光衣物,互相摩擦,彼此厮磨,取悦彼此,一起高潮?」轮到秉竹不客气地进攻。

关永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节节后退。「那是……你……」

「我?我什么?我的技巧太好、我太懂得你的弱点,还是我不该白白让你利用我的手安慰你的身躯,害你无法自拔?」佞笑着。

语塞,词穷。

「我想借问一下,一名长我六岁人生的老前辈,一个人遇到事情,好处都已经享受完了,却把坏处都推到别人的头上,好像事情的发生,他一点责任都不需要负责,这算不算是一种……诈欺?」把他逼到墙角,秉竹仗着身高优势,施加压迫。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嗯?强词夺理里面也还是有个『理』字,不是吗?我是得理不饶人,那是因为有些人眼盲心更盲,happyending就在眼前了,他还是坚持走没道理的那条路。」低头,拉近两人眼对眼的直线距离。

「哈你个烟町,你在说老外的笑话吗?恁伯的幸福在一出生就被天公伯暗崁去了,哪来幸福的康庄大道可以走?你喜欢编故事、耍嘴皮是一回事,想要无中生有,劝你回去练练再来!」关永瞪回去。

幽幽叹口气。

关永恼了。「草!你有话直说,我最讨厌装模作样的家伙!」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差的不是六岁,可能是六十岁。幸福的康庄大道……还真经典。」

「你今天就是非得和我杠上不可就对了!」终于恼羞成怒了。

「我发誓,就算有人想杠,那也绝对不是我。因为我认为嘴巴要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口水要做有建设的事。」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要光放炮,实行一下你嘴巴说的『意义』让我见识一下、闻香一下嘛!」

「……你知道吗?这又是一个满分、完美的好答案。」喜形于色,秉竹的黑瞳漾出奇异的兴奋光泽,说:「反正,我想我讲了半天,你根本也还是听不懂我为什么要帮助关瑄。」

「蛤?你哪有讲为什么?你从头到尾不是一直拚命在找我的碴、损我前妻和批评我女儿的判断力?!」

不重要的,记牢牢。重要的,忘光光。

秉竹明明一开始就明讲了「情敌」两字,他以为关永没反应是他不想面对、接受自己的这份情感,照这「伴势」(样子)看来,自己的话是彻底被忽视罢了。

很好、很好,我就如你所愿,直接用嘴让你的身体把我讲的话听进去!

秉竹露出微笑,朝关永招招手。

「干什么啦!」气归气,头还是靠了过去。

再招。

「啊无你系麦--唔!」

冷不防地,秉竹一口气以双掌包裹住关永的左右脸颊,嘴唇火热地覆盖住他愕张的嘴,舌尖旋即送入。

「唔……嗯……」起初,愤怒、挣扎。

可是秉竹高明的不只是手技,他的口技更是能令情场圣手也不禁当场腿软的达人等级。

--还有每天晚上「蜻蜓点水」的预习,作为秘密武器。

「嗯……嗯……」等到身体的自动回忆功能启动,曾经受过刺激的性感带在颤栗中期待着再次被征服,在悸动中埋藏着饥渴的欲望。

因此打一开始,秉竹就不可能输的。

无论是以粗糙的舌尖舔吻着阿永敏感的舌根内侧--让平常凶猛如獒犬的阿永,发出了幼犬般无助的暗呜。

或者是以粗糙的舌尖在阿永上颚内侧来回地绕圈--向来嚣张地挥舞拳头的手,现在只能紧紧地攀住秉竹的手臂,寻找外力来支撑发软的膝盖。

再或是以粗糙的舌尖与柔软的双唇,夹击阿永想躲又无处藏的舌,恣意地吸吮他甘甜的蜜水--完全招架不住这波法式深吻攻击,他全身不住地颤抖,连覆盖着双瞳的眼皮都染上了红晕。

当秉竹心满意足地牵着香甜的透明唾线,从阿永的嘴上移开的时候,他的脸上红霞一片,仿佛刚刚才全速跑完数百公尺。

既然自己已经「表白」得这么清楚了,相信对于自己帮助关瑄的理由何在,关永应该不会再有误解了。

因此,他以拇指在阿永潮湿、艳红、微瘀的唇瓣上,来回抹了抹,擦拭掉淌下的唾痕时,满怀自信地开口。

「这样子你明白了吗?老天爷没有对你不公,快把眼睛睁开来,你就会找到你的happyending了。」

可是……

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后,关永挥开他的手,蹲下来以自己的手背抹着嘴巴,气呼呼地说:「凎!恶心死了!吃了一肚子你的口水!你要是对我不爽,大家来单挑啊!用这种娘娘腔的手段,你是不是男人!」

秉竹怀疑他到底能迟钝到什么程度!

气急败坏地,再次将关永一把拉起。「你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懂?我不相信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还打算继续装傻!你大脑上没装耳朵吗?」

「喂,医生就了不起啊?我头壳是没有你好,可是拳头比你硬喔!你再侮辱我的智商,我就要你好看!」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从小学六年级一路喜欢你到现在,连第一次自X的性幻想对象都是你!你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吧?」抛开了所有的面子与自尊,秉竹摇了摇他的肩膀,俊俏的脸写满了沮丧,道。

「……」关永错愕的表情当了机,陡张着「蛤啊」的大眼,讶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看到他吃惊的程度,只能用漫画的「两眼弹出眼眶外」、「舌头伸出数寸」的夸饰来形容,秉竹不得不说,自己内心是受伤的。

「不然你以为我干么编那些差劲的藉口,强要你和我一起进行夜晚的健康教育第十四章的行为?」

看了看关永「欲言又止」的表情,秉竹道:「算了,你别讲了。我有预感那个答案只会让我抓狂。」以打算「终结一切」的口气道:「我总算知道你有多迟钝了。那好,既然这样,你就继续迟钝下去吧!」

咦?关永瞥了他一眼。

秉竹极度温柔地微笑着。「在被我拆吃落腹(吃下肚)的过程中,我保证不会弄痛你的,你就等到我吃光了再清醒就好!」

没错。这是唯一的法子。

管关永这只笨青蛙怎么想,只要吞了他……他再怎么挣扎也是在自己这条大黑心蟒蛇的肚子里,跑都跑不掉,一辈子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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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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