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那人眼睛眯起,眸中精光闪过。接着,他咧嘴笑了,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如果这是失礼,那么小姐在宴席上的目光岂不是已经将在下非礼了无数次?”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鬼将的笑容还是让易莲若感到莫名的熟悉,她困惑地看着他,“小……”话没说完却听到身后传来喧哗声。

“莲若妹妹?莲若妹妹!”竟是那无耻皇帝追来了。

鬼将自然注意到那阵骚动,再看身边人的脸色,“想逃走?”他伸出手臂,毫无顾忌地将她紧紧搂抱住,“我听到有人找你。”

“放手!”她可不想再撞见那个色猪皇帝,不,她绝不承认那种人也配做皇帝!

“你说,如果我把你献给榕国皇帝,他会不会给我赏钱?”修长手指滑过她娇嫩如少女的脸颊,“尤其以你现在这副模样……”

易莲若算是知道什么是前有狼后有虎了,她恨恨地看他,却不说话。

“真倔!”鬼将将唇凑到她耳边,亲昵的程度几近亲吻,“如果你现在取悦我,也许我会救你哦。”

登徒子!这个人绝对不是她的小京,就算声音再像,笑容再像也不是!

易莲若忿忿地挣扎,然而身后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大,让她不得不顾己i起来,“你确定能救我?”

鬼将看她一脸忍辱的表情,“你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他还没说完脖子就被细嫩手臂圈住,下一刻带着酒香的柔软双唇就堵住了他的嘴巴。

这已经不能叫做吻了,更像是她对他恶质调戏的报复,细小的贝齿毫不留情的啃咬男人下唇,任性而且野蛮。

鬼将圈紧了他的怀抱,“你取悦人的手段真是没什么长进啊。”说完,他以舌抵开她闭合的牙关,轻易地打破了她的防守。易莲若不防他反攻,一时乱了阵脚,理智险些被他彻底击溃。

然而当她的舌尖触到男人口中时,她不顾一切地狠狠将他推开,伸手揭开他的面具,不意外看到她一直想着的那张面孔,即便多了几道疤痕。

“顾维京!你竟敢如此戏要我!”

顾维京强行将她按入怀里,带着粗重的喘息吮吻她白嫩的耳垂。“莲儿,终于认得我了?”

宴会上,要不是身边同伴一直拦他,他真会冲过去把那头肥猪的咸猪手砍掉!他整场宴会不得不将视线转移到别处,才能压下满身戾气。而她在宴席上看了他那么久,竟没认出他来,更让他气恼不已。

“你把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指望谁还认得出你。”易莲若羞愤至极,暗恼自己竟然被他彻底地玩弄了一把。

他挑起她的下巴,在她柔唇上吻了又吻,“那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多年的相思让他无法克制想与她亲近的欲望。

易莲若咬唇不语,多年共同生活怎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就像她无论怎么屏息也会被他找到一样,他就算相貌变了、体型变了,她也能认出来。

她的有着一对尖锐虎牙的弟弟啊……

皇帝的逼近让他们无暇多说,顾维京将她横抱起来,敏捷躲到树林深处,只等着外面火光散去。

“带我到宫门外,王府的人还等着我呢。”

顾维京指腹轻轻揉蹭她的唇瓣,“怎么,刚见我就要走吗?”

易莲若挥开他的手,“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是你自己要离开的,现在你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使劲挣了挣,发现毫无作用之后,接着说:“那头猪已经走了,你放开我。”

“莲儿,你可真是无情。”顾维京叹口气,将身上的黑色斗篷裹在她身上,不顾她的挣扎,抱着她向宫外走去。

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意识到这一点,易莲若满面羞红,手不自觉地扣住斗篷的领口。真是可耻,为什么一想到他回来了,她就这么开心?明明之前想的是,即便他回来她也不要再理会他才对啊!

顾维京把她放在宫门旁的角落里,白浩和王府马车就在不远处。

“过去吧。”他说完就要转身,不料袖口被她拽住。

“如果你有空,可以去王府看看飞雪,它生小宝宝了,它……它挺想你的。”易莲若低头,企图用夜色遮住双颊的红晕。

果然,她刚说完,那人就嘲笑她了,听到那声轻笑,她心中恼羞成怒,跺脚就走。

顾维京拉住那只炸毛的猫,俯身又给她一个深吻,“我会的。”他突然不想告诉她,他是来接她的。他总算知道以前她为何那么喜欢看他慌忙失措,看她又羞又气,偏偏还割舍不下他的模样,真是格外可爱。

直到上了马车,易莲若才发现自己忘记把斗篷还他了,难怪刚才白浩看她的眼神分外诡异。也罢,想来他也不缺这一两件斗篷。说是这么说,易莲若还是将那件黑色斗篷细心地摺好,纤细手指不住地摩挲着柔软布料,眼神不自觉跟着柔软下来。

是夜,易莲若只感到周身窒闷难耐,她扭动纤腰想摆脱困境,却无能为力。身体的燥热让她发出细小呻吟,隐约中她感到颊边灼热一片,似乎有人在轻轻亲吻,粗糙掌心抚过她娇嫩的肌肤。

“小京……”她颤声叫了出来,身体泛起阵阵情潮。突然一阵凉风吹开床帘,拂过她赤裸的身体,冰凉触感打散了她的梦魇。易莲若睁开迷蒙的眼,才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她刚刚竟做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春梦!

挣扎着坐起,奈何身体酥软至极,她不得不拥被窝在床头,眼角瞥到睡前特意放在枕边的斗篷,脸上燥热一片。都是这个始作俑者,害她……

她闭上眼,然而浮上脑海的却是顾维京满布伤疤的面容,还有在宫里和他的那个吻。沉寂了三年的身体因为他今晚的碰触,而有了苏醒的迹象,她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怎么这么禁不起撩拨呢?

不知道是不是夜里没能得到一场好眠,第二天易莲若起得较平日晚了很多。令她意外的是,一出房间看到王府的侍卫全员戒备的状态,而白浩正疾步过来,看到她的身影似乎松了口气。

“小姐,您没事?”

易莲若皱了皱眉,“没事,外面这是怎么了?”

“今晨宫里突然下达旨意,皇家御林军将王府包围了。”纵然事态紧急,白浩脸上却没表现出一点慌张,果然是风步啸最欣赏的下属。

“为了什么事?”

“王爷的车驾在锦城被人拦下来,据说跟魔鬼之地的人有关。”

易莲若想到昨晚听到的那段对话,顾维京和另一个来自魔鬼之地的男人,那么他们的目标果然是风步啸了。

“难道这次是他们教唆皇上来包围我们的吗?”

“小的可以肯定这是皇帝,或者说是太后的旨意,至于魔鬼之地的人做了什么,有些事情一言难尽,小姐要不要移步言房,毕竟有些事不适合在这里说。”

易莲若点点头,“也好。”

简单用过早膳后,她跟着白浩去了言房。

经过白浩简明讲违,易莲若才知道原来风步啸还有个弟弟,是为永庆王爷,不过当年与先皇进行帝位之争时,不知何故突然销声匿迹。而现在魔鬼之地位居高位的那个人,很可能是永庆王爷的血脉。

“其实小的对当年的事也略有耳闻。永庆王爷还有一个同母妹妹,王爷对她很是宠爱,可因有人拿她的性命要胁,王爷便退出帝位之争。”说着,白浩的眼神沉了下来,“但她还是在王爷失踪后不久便香消玉殡了。”

易莲若敲了敲言桌,“为什么要威胁永庆王爷,难道我爹当时没有争位之心吗?”

“王爷向来无心帝位,为此曾有几年云游在外,不肯回榕城。只是后来也被人要胁才……”

言房陷入一阵沉寂,半晌,才听到易莲若幽幽地说:“是以我娘为筹码吗?”

白浩不语。

“果然,那么能要胁两位王爷的人,想必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了吧?肯定不是先皇,若是他做出这种无耻之事,当年就会被人揭露。如此阴损毒辣又见不得光的人……是太皇太后?”有可能,太皇太后是先皇的亲母,为了儿子能继承帝位,做这种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姐真是冰雪聪明。”白浩不得不感慨出声,他承认当初只把她当作普通的功利女子,是自己看走眼。“还有一点,太皇太后乃当今太后的姑母。”

易莲若眼神锐利起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太后要故技重施了是吗?因为我爹跟魔鬼之地的人有所接触,她害怕他跟那位王爷之子联合起来推翻皇帝,所以先下手为强意欲以我为筹码,逼迫我爹妥协.是也不是?”

见白浩不说话,她又道:“我爹一定跟你联系了吧?他是什么意思?”

“王爷不想小姐过于担忧,他会尽快赶回榕城,不过这两天要委屈小姐在府里待着了。”

易莲若冷笑一声,“我成了他的累赘吗?”

“属下并非此意,小姐要明白,王爷向来以大局为重。”

“白侍卫,请问以你的大局观来看,当今皇帝是不是个好皇帝?”易莲若冷冷看着他,“你跟随我爹十几年,应当有自己的想法吧?如果我爹向皇上妥协,那么真的是以大局为重,以天下子民为重吗?”那个脑满肠肥的皇帝绝对是榕国最大的祸害。

“小姐应当明白,周边的国家对我榕国虎视眈眈,一旦易帝,将会造成不可避免的混乱,到时候给了那些虎豹豺狼之辈可乘之机,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谁也无法保证那魔鬼之地的人是否真的是永庆王爷之子,以及他就一定比当今圣上英明,不是吗?”

“白侍卫,我第一次发现你有这么好的口才。”易莲若微笑,但笑意未达眼眸,“那么,你可愿意跟我一同去看看那个魔鬼,在我榕国能否问鼎?”

白浩看着她清丽的笑容,一时哑口,半晌才说:“小的奉令保护小姐,如今对小姐多言,已经是失职了,万不可让小姐再遇险。”

易莲若挥手,“好了,你的职责是保护我,我知道。你下去吧,顺便用你的管道跟父亲大人说一声,要他在锦城好好照顾自己。”

皇家御林军以保护的名义在永钦王府站了七天岗,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而宫里也不见有人传来什么消息。

第七天夜里,易莲若的房间依旧亮着灯,飞雪在窝里悉心地梳理着小奶猫,黑色的公猫则在一旁守护着它的家庭。

易莲若没有睡,而是坐在案几旁看书,她听到窗外有声响,放下书册,起身推开窗户。“你到底还是来了。”

窝里的飞雪止住了动作,喵的一声跳出来,锐和的猫爪子深深地划到男人的裤腿上。

“真是热情的欢迎啊!”顾维京拉下斗篷,将白猫抱起来,低头微讶地看着一只黑色的公猫正虎视眈眈看着他,“飞雪的相公?”

“唔,叫飞墨。”易莲若从他手上将不依不饶的飞雪接过来,还给飞墨。“也难为你晚上还在外面跑来跑去。”她回身要给他倒茶,细腰就被人搂住了。

“飞雪都有了相公,时间过得真快。”

肢体的接触让易莲若不可抑止地想到了那晚的春梦,她连忙挣开他的怀抱,直直后退数步。看到他愕然的脸色,她才发觉自己有些过激。“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那就恕不招待了。”她眼眸看向别处,双颊却渐渐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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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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