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却休-1

恨却休-1

子逝,举国同表。

皇宫内的哀哭声持续了三天,到处都充斥着一种悲戚而诡异的气氛。

小冬在外面整理花圃,清除杂草。子夜就坐在窗户前,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觉得惬意极了,微眯着双眼,一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昨天,她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娃娃了,仿佛他在动,一点一点的,惹得她心痒难耐,好想看看他。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孕育一个生命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尤其想到他的父亲,她心里就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她想,他一定会像他父亲那样好看,而且心地善良。

傍晚的时候两个太监来到了不归殿,子夜认得前面那个,就是送她来不归殿的,现在才知道他姓陈,宫里的人都叫陈公公。他后面跟着的小太监,手里举着一个托盘,用红布盖着,子夜稍用法力,看到是一件瑰丽的宫服。

陈公公微眯着睛了一声,小太监便将托盘交于了小冬。

“这是谁送的?”子夜不禁问。

陈公公也不答话,只道:“明新皇登基,大典过后未时摆宴,地点在畅春园,娘娘可要准时去。”

“登基?那谁做皇帝?”

陈公公的眼一睁,不悦道:“这不是该问的,明日您别迟到就行了。”

子夜感觉这陈公公不接近。便作罢了。

小冬把那衣服铺在了床。惊叹着:“娘娘。这衣服好漂亮啊!”

笑了笑。心中隐隐不安。不归殿无人来往。消息也无法打探。送晚膳地小太监来时。她曾追问。但那小太监好像很怕她似地。一溜烟儿就跑了。她心里难宁隐觉得皇帝是花泽少。他会不会像花泽宇说地那般。要抢她?

心中实在难宁。入夜后。悄悄用法力让小冬沉睡过去。她飞檐走壁在诺大地皇宫里乱转不知道皇帝住地地方叫什么名字。转了半天。除了看到一些守门地太监和来往地侍卫宫女。简直一无所获。

心灰之下落在一处檐顶向四周俯瞰。忽瞥到一座清幽地别院内有一个熟悉地身影坐在一棵桂花树下。一张石桌。一壶浊酒斟自饮。

吃惊、激动、欣喜……数种感觉一齐袭来。毫不犹豫地向那院子飞去。落在了他地身后。

他仿佛没觉,拿着酒壶了酒,又要一饮而尽。

她上前一把夺过了杯子,轻笑:“你也学会饮酒了?不怕犯戒么?”

出尘转过头看着她,神情淡漠,也笑了,“这是水是酒。”

“呃?”她一怔,将手中的杯子递到酒边了一口,果然是水。可她看到的眼睛些许迷离,仿佛真的醉了一般。

她冷笑一声坐到他身边,“若想真的醉便喝酒,喝水算什么?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不是有那句话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他抿唇笑了。

她蹙起眉头,逼近他,轻叫道:“出尘……”

他一怔,瞬间收了笑意,想要后退,被她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不敢,你不敢醉。对不对?出尘。”

他惊惶地看着她,闭上眼睛,又唇张翕。

又在念经。佛祖真的能解救众生么?只不过是一种逃避世俗的方法罢了!

她伸手按至他的心口,迅施了**法。

他的身体倏然一僵,菱唇紧闭。

“你说人的心是什么样的,这个世界就是什么样的?师傅,你的心是什么样的?”她将头倚在他的心口,听着那跳动的声音,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我的心是空的。”

“空即是色。你跟普通人一样,有感情,有需要,甚至也有怨,有恨,对不对?”

“不对。”

“对!”她仰头,伸手又在他胸口施了一道法力,重新抱住他,似在乞求地问着:“我什么都不要,我盼你好,盼你修成正果。给我一个真心的答案,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绝不允许云熠将他送走,我要亲自抚养他,我把他养大,你在天上保佑我们,好不好?”

他不语,仍闭着眼睛,仿佛只有身体在这里,灵魂飘向了远方。

“师傅,你爱我吗?爱我吗?你说话啊?你到底……爱不爱我?”她说着声音欲加轻缓,到最后就如一声叹息吐在他的脸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将自己的唇递上去,吻,还是不够熟练,时而狠狠厮磨,时而蜻蜓点水,他就是没有反应,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

她失望至极,放开了他。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睁开了眼睛。

她皱起眉头,看着他平静如常的表情,不禁问:“你刚才用了金蝉脱壳?”

沉默就代表着承认。

她一下子恼怒了,蓦地扑到他身上,狠狠地朝着他的脖子咬去……直

一种新鲜血液的味道,才放开。

她身体里涌动着异样的情绪,刚才,如果他不是出尘而是别人,她很可能会像邪魔妖怪一般,将他的喉咙咬断,吸干他的血!

瞬间移形至檐顶,看着他不动声色的脸,怒道:“你好无情!用金蝉脱壳对付我。人有心,妖精的心也是热的!从开始到现在,你对我的一嗔一怒都是在怪我,怕我会坏了你的修行,对不对?出尘,你真是枉僧!”

转身,快飘去,眼眶里蓄了许久的眼睛狂涌而出。她拼命地擦着,在半空中盘旋。他不知道,虽然她刚才咬了他,骂了他,可心里也涌出了更多的情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在她心里变得如此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小冬便兴致勃勃地为她梳妆打扮,换上那一袭瑰丽的长裙,长挽成髻,描眉画黛,眼角处还抹了淡淡的红色胭脂。她看着镜子中那张变得妩媚的脸,那女子,全身透着魅惑像妖精。

小冬不禁赞道:“娘真美!说不定太子殿下见了心中欢喜,就把我们接回去了,不归殿可太冷清了。”

她笑了笑,冲着镜子里眨眨眼,“小冬看我像妖精吗?”

小冬不禁掩而笑,“娘娘您可比妖精还要美!”

这便好,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修行年,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怎么也要美艳一回不枉千年妖精的名头。

拖着迤逦的长裙,扶着冬,小心地迈着优雅缓慢的步子到了畅春园。

她已经早来半个时辰,没;到大多数人都就座了。施梦兰看到她时,脸色微变了变,最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她不以为然花枝招展地坐到了位上,这里的佳丽,哪一个有她漂亮?

过这端庄有礼真是累人,她一坐下便再也忍不住,轻吐了口气,悄悄对小冬道:“我做的好吗?”

小冬窃喜:“娘娘真棒!”

她笑了笑经意间又触到了腹部,不禁将手在那里停留受着那个生命的成长,脸上的笑容刚刚绽放瞥见了出尘的身影。他披了方袈裟坐于几案前,颈侧是她留下的咬痕的目光似是在看着她,又似在看着她身后更遥远的地方。她瞥了他了一眼,便过头去。昨晚倒是忘了问,他怎么也从扬州跑到宫里来了?

礼乐大作,钟鼓齐鸣。那空着的龙椅上,终于坐上了人。子夜不禁异,张了张嘴,没出声。

新皇上,不是花泽少,也不是云熠。而是,被外人称作是断袖的无法传宗接代的云浦羲。

云熠和花泽少分别坐在龙椅左右下的第一个位子。仿佛皇帝的左膀右臂。他们是兄弟,应该如此。她不禁有些敬佩起逝世去的先皇,他这样安排,定是预见到了同室操戈的后患。而她也得知了,先皇的遗诏里任命了四位辅政大臣,一位国师。出尘便是那个国师。慕容晏也到翰林院做了学士,圆了他的仕途梦。挂着驸马的名称,再不怕什么李相张相的。

她现施梦兰的脸色异样,命小冬去向宫女打听,竟得知,先皇遗诏,登基大典过后,蓉妃和施美人一同前去帝陵,终生守陵,不得回宫……

庆宴将要开始之际,一个太监过来告诉子夜,太子殿下让她过去。她不禁转头看向云熠,他正看着她,面色有些憔悴,却仍透着霸气,摆手示意她过去。自从来到宫中,他将她安排至冷宫,他们还未真正的见过面。她不知道他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对她肚里的孩子心存芥蒂。

快步走至了他身边,笑着叫了声:“太子!”

他笑了笑,将她拉至身旁坐下,对面正是花泽少和慕容晏,出尘在下,也正能瞧见。

云熠从桌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在她耳旁道:“你今天跟往日不一样。”

“呃?”

“更像一个妖精。”

她一怔,感觉到他手里的温度,朝他笑了笑。现花泽少正在看着她,目光灼灼,她便低下了头。

云熠注意到她些许隆起的腹部,盯着看了一会儿,慢慢道:“为何一个孩子要十月怀胎才能生下来,若是快一些该多好。”

“太子,你不喜欢他。”

“没有办法喜欢。”

“但看在我的份儿上,你将来能对他好吗?”

“我说了会将他送走。”

“不。”她低声道,却充满了固执与倔强,“我一定要抚养他。”

“子夜,我已经失去了云儿,失去了皇位,不能再失去你了。”

“失去了孩子就等于失去了我。”她看向他,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威胁,利用他对她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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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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