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一层一层的马甲与面纱,说到底是因为男人的理性太脆弱。

他进入她的刹那,她的知觉只有疼痛,但年百乐只想用自己的全部去记住那一刻,捧住秦霜原心疼却又yu望难耐的俊颜,眼对眼,唇对唇,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如果曾有一分空气在他肺叶里几乎贴紧着心脏,感受他爱她的那份悸动,那么她也要它进入她的。

她的理解与温柔,似乎让他多了一分坚持,停止狂野的入侵,缓缓在她体内直直没入,完全合而为一,并且紧紧抱住彼此。

他守护到的果实,如此甜美又醉人,宇宙洪荒的撼动,也不及她眼角的一滴泪,化在他舌尖,最终沁入了心田。

年百乐只想要细细品尝这一刻,手指以着迷恋的力道与慎重,滑过他的五官。两年来看过他各种面貌,大多是带着满满纵容与宠溺的笑、对她莫可奈何的笑,以及后来她才懂的,分明要引诱得她晕头转向的笑。

他真的很坏!

但他的疼宠让她想融化在他怀里,而如今她也真的化作了一摊春水。年百乐张开双臂,将心爱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妖娆地,紧紧缠住他的全部。

其实,当世界上第一个女人睁开眼之前,她必定作着一个梦,一个世间所有女人在初尝心碎滋味以前都将同享的梦。若她是花,但愿有心人今生今世细细灌溉,并在盛放的刹那,成就一个爱情的永恒,直到年华老去,最终睡在那人心田。

爱情童话的千篇一律,令人费解的处女迷思,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源于一个那么单纯美好的梦罢了。

乐乐……

她原以为会遭到一顿责骂,没想到他却说:“如果你觉得好奇,来找我。不可以自己乱来,外面坏人很多……”

年百乐转过身看着他。这男人一得到抒解,又露出那温柔好哥哥的表情,但她这一刻才看明白他眼里的算计原来深不可测。

有些人把算计写在脸上,像秦翠岚;而有些人,连算计时,都让人相信他是无辜的;连算计时,被算计的对象都舍不得责怪他。

他果然是邪恶的黑王子!

“这好像好色的哥哥拐小妹妹的台词哦!”她把好多年前的台词搬出来,换汤不换药。

秦霜原笑了,“那你要让我拐,还是让外面的坏人拐?”他也记得,当然记得,那盆勿忘我,花开又花落,始终在他厨房那处窗台上。“但是,就算你抗议,我也不让你被别人拐了,你想都别想。”

竟然有人用这种温柔的语调,说着谁也无法质疑的强硬威胁。

最糟糕的是,她还是被迷得神智翻过去又转过来,红着脸往秦霜原怀里钻。

如果他把她卖了,她会不会还帮他数钱啊?唉……

“霜原哥,为什么你不喝酒啊?”虽然计划成功了,而且和她原来想的方式有很大的出入,但年百乐还是对这点很好奇。究竟霜原哥有什么隐情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喝酒?”

“哈力叔叔说的。我只是有点好奇,因为上次我看到有个女孩子请你喝酒呢。”小妮子说到最后一句,就算再怎么用甜腻的语调微笑着开口,仍是不经意泛着酸气啊!

秦霜原有点想笑,“我工作时不喝酒,作菜时也尽量不喝,因为想尽可能保持味觉的敏锐度。”而且,身为厨师,其实他酒量极好,做菜时难免多种酒混着用,这就没办法坚持了,但要是没有一点能耐,难不成要醉倒在厨房里?他十四岁开始在厨房里磨练,十八岁时的第一个自我挑战就是练酒量。

原来不是因为酒后会乱性啊?年百乐觉得有点失望,但幸好现在她可以随时“宠幸”她亲爱的霜原哥,不用等到二十岁。“现在不坚持等我二十岁了吧?”她得意洋洋。

秦霜原却陷入一阵沉默。这让年百乐紧张地连忙躺到枕头上与他平视,”干嘛一定要人家二十岁?NC-17明明十七岁就能看了,法律也规定女生十六或十七就能嫁人了!”

秦霜原想捏她的脸。

“没有一种避孕方式是百分之百成功的,等你二十岁,如果不小心怀孕,你的身体比较成熟了,要调养也好调养。”

果然是老古板,没听过吃幼齿顾眼睛吗?她是在帮他的眼睛作保养耶!

“人家莉莉说射在外面就行了。”

秦霜原脸色超难看,他无法、也不想跟她解释,那只是某些男人哄女人的烂借口,又或者其实那些白痴本来就性知识不及格,只好道,“哪一个莉莉?年百乐,那种朋友离她远一点!”

“暴君!”肉吃到嘴里就露出本性了吼!

“你们学校到底怎么教的?我明明记得美国从国小开始两性教育就教得很清楚。”他以为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有天终于惊吓地了解月经原来是红色、都结了婚却连尿道跟阴道也分不清楚这类蠢事,只有台湾才有。什么都不教,也不知道是期待A片跟黄色漫画来教,还是深信全人类都会遵守洞房花烛夜才能破处的规则——糟糕的是还不见得破对地方,结婚十多年老婆处女膜还完整这种笑话,真不知有没有第二个国家有。等到出了事,再来怪东怪西兼怪隔壁老王偷渡的不三不四色情书刊教坏他家小孩。

“哦……”年百乐哦了长长一声,打迷糊仗,她要是早知道学校教的有用,她一定会超级认真听课啊!

“我下次会做好该做的准备,你不准再跟你那些……”他忍住批评她朋友的冲动,深呼吸后才道,“有些事不必跟朋友讨论,你直接来找我。”

“你放心啦,我们又不是什么都聊,我也不会跟她们说你那个很大……”她故意道。

他好想掐死她,如果舍得的话!秦霜原低下头,狠狠吻住这口无遮拦的野丫头。

***

yu望的界限被打破的可怕之处,在于总会食髓知味,而他几乎是以禁欲的方式过了那么多年,爆发之后瘾头再也戒不掉。

而且饥渴得让他心生愧疚。他开始怀疑他把一部份工作上的压力宣泄在她身上,用各种野蛮激烈的欢爱方式。

年百乐开始把枕头跟棉被搬到他床上。一开始他其实是宠溺且满心愉悦的,她真的是他的小猫,听说猫儿的心跳与温暖会让人类感到平静,年百乐对他来说也是。

但是他忘记了肌肤相亲时,她的气息勾撩起缠绵的记忆,那会让他yu望蠢动,越是想压抑就越收拾不住。

年百乐快要睡着了,小脸贴着秦霜原赤裸结实的胸膛,脚丫子也不客气地想往哪钻就往哪钻。她这几天忍不住感叹起,同个屋檐下两年,真是浪费了,原来有个那么性感的裸男抱枕可以用,但她竟然现在才能用啊!她决定把前两年的份补回来,每天睡觉像八爪章鱼似的。

秦霜原像安抚着猫咪一般揉着她的发,大掌在她裸臂上游移,当年百乐温热的呼吸吹拂在他ru尖,他本能的想退开,但又不想吵醒她。

而这时他甚至敏感地感觉到她单薄的棉睡衣下,连内衣也没穿。光是这样的念头,yu望已来得又快又猛。

成了瘾之后,道德理智单薄如棉纸。

睡着的年百乐咕哝着翻过身,他轻轻地将手掌探入她睡衣底下,滑过平坦的小腹和肚脐眼,一路感受着那份柔滑细致,最后握住饱满的雪乳,不愿让她太快清醒,温柔地揉弄。

他将脸埋在她发际,鼻尖滑过后颈,细碎的吻落在上头。

年百乐清醒时,颈子很怕痒,但他喜欢逗她,也偏爱那处纤细柔美的曲线,总让他爱不释手,留恋吮吻。

他脱下她的睡衣时,她仍是没醒。秦霜原让她仰躺着,雪白赤裸的胴体在月光下像白玉般无瑕,他两腿间的胀痛越来越难忍受,便脱下了长裤跟里裤,赤裸着精壮的身子,伏在她胸前品尝起棉软雪丘与艳嫩的红莓。

他不想象头饥渴的兽,初时还能收敛力道,温柔膜拜她的矫美,只有粗重的急喘和两腿间血管和筋爆突的男性泄了底。

秦霜原分开她两腿,有些坏心眼地让她左右大开着,好让自己欣赏那浪荡景致,并且跪伏其间享用她的性感与甜美。

在他吐出被吻得红艳又硬挺的茱萸时,他忍不住持续以舌尖顶弄着她,湿亮的果核很快地让他贪得无厌地一口含......住更多,把她雪白的乳都吻成了粉色。

年百乐在情欲氤氲中转醒,第一个感觉是ru尖被含在湿热的嘴里,耳边传来让人脸红的吮吻声响与男性情欲勃发的喘息声,而大腿敏感的根部感觉到熟悉的灼热硬物抵着她。

他专心地享受着她的美好。年百乐如果曾经害怕自己不够性感、不够吸引情人,那么这一刻这些疑虑当然烟消云散。她发觉一直以包容和感性对待她的男友,原来对她也有着色情的念头。

……

那日的欢爱结束于两人在大浴缸里为彼此清洗和玩闹。

***

既然两人都想放纵,何不顺其自然。

年百乐赤裸裸地躺在沙发上,身上还有秦霜原孟浪的痕迹,但他这次没替她整理,竟然回到厨房去了。

可恶。年百乐故意不穿回衣服,大剌剌地走进厨房。

“你在做什么?”

“我想到一道甜点。”

年百乐噘嘴。果然是料理狂。

秦霜原端起摆好的甜点转过身来时,年百乐正跷起白嫩嫩的屁股,趴在到她胸口高的吧台上翻他的笔记,秦霜原好不容易清醒的眼又是一黯。

但反正他不缺时间调教她。

“吃吃看。”他舀起一口雪酪,喂给小情人。

“霜原哥你很爱用橘子耶。”年百乐咂了咂嘴,这次主动凑上前去让男友喂食。

秦霜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我爱。”

年百乐质疑地看着他。

“是我的宝贝很爱。”他倾身吻了吻她嘟起的红唇。

“哪有?”年百乐脸颊一红,转了转眼珠子,记得她没说过啊!而且其实她也没注意自己喜欢什么甜食耶,因为只要酸酸甜甜的,她来者不拒啊。

然而现在想想,确实,从小到大,只要有橘子,她就觉得很开心。

“你怎么知道?”她自己都没发现说,不过霜原哥因此天天做给她吃,好开心哦,呵呵。

秦霜原又吻她,这回将舌头探进她留有橘子酸甜气息的嘴里,尽情地挑逗着她口里的柔软,然后再退开时在她湿润的唇边吻出声响。

“有人都趁我不注意时偷吃橘子。”

“哪有?”年百乐小脸爆红。

她只是……只是想说吃一颗,没关系咩。

“你既然看到我偷吃,干嘛不阻止我?”坏心,故意拿这取笑她。

“我没看到啊。”他又喂给她一口雪酪。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吃的?”她明明都把橘子皮毁尸灭迹了,霜原哥该不会是故意套她话套出来的吧?吼!果然是黑心王子!

秦霜原又吻她,“就有。”

“什么啊?拿出来啊!”用套话的,非英雄行径,她偏不认咧!

他只是笑,鼻尖顶着她的,在她唇上轻柔吮吻和舔......弄,然后年百乐终于慢半拍地,两颊转红。

“那、那……”偷吃被抓包,快转移话题!“霜原哥喜欢吃什么啊?”现在想想,她竟然忘了问这么重要的问题,她可以做爱妻便当给他呀!他天天吃自己做的“超级美味”也会腻嘛,偶尔尝尝她做的“不怎么美味”才能保持新鲜感啊!

秦霜原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猜。”

嗄?她又没有像他一样灵到像鬼的舌头,而且霜原哥会一再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否则就是要拿来卖的新菜单,加上他从不挑食,什么都会尝,去外面的餐馆也不会特地点那些固定菜色,线索简直渺茫啊。

“给个提示咩!”

“我有做给你吃过。”

“……”他做给她吃过的菜,写出来可能比电话簿厚好吗?

“很普通,很温暖,几乎每个台湾人都吃过。”他只丢出这三个线索,然后抱起似乎忘记自己一丝不挂的小家伙,回他们房间再续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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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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