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慕家——

适逢慕父的六十大寿,本来方妶翊以为慕家会大肆庆祝,广招亲朋好友一同用餐,却没想到这场寿宴只是简单集结慕家家人,不过那感觉却也同样温馨。

这是方妶翊第二次见到慕家四兄弟齐聚一堂,当然,上一回是在婚礼上,而且除了慕昊靖,其他两位她已经许久下见。

“嗨,大嫂,又见面了,你变漂亮了呢!”慕昊颖毫下吝惜给予赞赏,慕家大概除了慕昊熏比较《I厶之外,其他三兄弟都很会说客套话,尤其是慕昊颖,他的嘴巴时时刻刻都像抹了蜜、吃了糖。

“真的吗?”虽然这句话她经常听到,但女人总是喜欢人夸,她还是忍不住喜上眉梢。

“嗯。”三位小叔都非常有默契地一起点头,这下方妶翊更乐了。

转而面向慕父,方妶翊将慕昊熏帮她准备的礼物凑到公公面前。“爸,这个是送您的礼物,祝您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方妶翊甜腻可人的笑容,无论是老中青都能收买,慕父自然也是被收买的其中之一。

“哦!谢谢,好乖,来,这个收下吧!”慕父笑得一脸开心,连忙给了方妶翊一个红包当回礼。

“谢谢爸。”她万分珍惜且小心翼翼地将红包收起,这里头可是她好久不见的钞票啊!

慕昊熏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不免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这还是头一次见到父亲露出这么开怀的笑容,他又瞧了妻子一眼,她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甜美笑容果然吸引人,就连他也看得目不转睛。

“既然有心要送礼物,明年干脆就让我抱个孙子,好媳妇,你看如何?”慕父一脸期待地将目光轮转在慕昊熏和方妶翊两人身上,打从大儿子成家的那天起,他就一直有这股念头了。

身为慕家的长媳,也是日前唯一的媳妇,慕家的长辈理所当然地寄予传宗接代的厚望。

方妶翊闻言,甜美的笑容僵住,望向身旁的丈夫,这个问题还是让他来回应比较好,因为她实在有点尴尬。

“爸,我们已在努力了。”慕昊熏淡淡地交代着,事实上,自从上次那暧昧的一夜之后,两人就再没有任何亲密接触了。

“你们可别瞒着我避孕啊!多生几个也没关系,反正慕家绝对养得起,但就是别给我赶流行,学人家当什么顶客族。”慕父也懂得时下的流行语,和年轻人说话时总爱来上两句。

慕父的话才刚说完,方妶翊的双颊就红得像熟透的虾子,自己的孕事被搬上餐桌大刺刺地讨论,实在很难为情。

“我知道。”慕昊熏依旧是淡淡地回应,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为慕家传宗接代是必要的,但他顾虑到的是方妶翊有这样的认知和心理准备吗?

方妶翊睇了慕昊熏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吃着饭,对这样的话题还真够镇定;不像她,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她自己都像个大孩子了,在这种心境之下,要她当个妈,像话吗?

“妶翊,实在不好意思,你嫁给昊熏后,一直没能带你去蜜月旅行,还好你肯体谅他的公事繁忙。”慕母代替儿子致歉,那阵子公司事情多,一些公事上的行程也都是婚期敲定后才又突然涌入。

“没关系啦~~”摆摆手,她笑得一脸无所谓,她那时真的不介意有没有蜜月旅行,而现在她的确有那么一点希望能出去走走,不用是甜甜蜜蜜的蜜月旅行,她只想到处走走,散散心,只是她不敢要求。

“下个月。”慕昊熏突然这么说。

方妶翊拧眉,不解地望着他,他是指什么东西下个月?

“下个月去日本。”抬眼望着方妶翊,他眼底漾动着少见的柔情,他会从百忙中抽空补上这个遗憾,毕竟方妶翊可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更是牺牲了享受年轻的权利嫁给他,该给她的,他不能有所亏待。

听见他的承诺,方妶兹翊的眼底霎时缀满晶灿的星子,心里好感动,他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决定?

她突然好想抱住他,给他一个响亮的“啵”吻。

“嗯,很好,你有打算就好,女孩子不说并不代表不介意,你可别辜负了妶翊的期望啊!”慕父满意地点头,希望这次的蜜月之旅可以顺便为自己明年的生日礼物捎来好消息。

用餐过后,慕昊熏随同父亲一起进到书房谈事情,方妶翊则是随着慕母一同上楼翻阅慕昊熏小时候的照片。

“你看,昊熏小时候很可爱吧?”慕母一脸慈爱地望着慕昊熏小时候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真的耶!他小时候的确是比现在可爱多了,不过这照片里的他和现在的他是一样的,都不太爱笑。”每张照片里的慕昊熏都像是惜笑如金,就算有笑,也都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出开心的成分。

“这孩子从以前就是如此,只能说他是比较严肃吧!毕竟有三个弟弟都拿他当榜样,小时候他就一直表现得很稳重,教训起弟弟来,可一点也不输他父亲的威严呢!”慕母边回忆着边道。

四个孩于还小的时候,她和丈夫常因公事而不在家,那时慕昊熏可是一肩扛起代替父母的责任,三个弟弟都很尊敬他。

“我看是小时候就比较鸡婆、多事吧!”她嗫嚅着,想起自己也常被慕昊熏教训,原来他这好管闲事的个性是从小就养成的。

“咦?这张照片是昊熏吧?”突然一张慕昊熏全身赤裸被绑在椅于上的照片吸引了方妶翊的注意。

“思,这是他八岁时的照片,那时昊颖实在被他管得受不了,一时生气,就把他大哥抓起来报复一番,还拍照存证呢!”这四个孩子里就属慕昊颖最顽皮,也最常被慕昊熏找碴。

“哈,活该,昊颖真是干得好。”痛快的一哼,她忍下住要给慕昊颖拍拍手。

“妈,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难得找到慕昊熏的一张裸照,她说什么也要暗杠下来。

“可以啊!”慕母大方地从相簿里抽出相片。

此时,另一张照片也从相簿里掉出来,慕母的目光一瞥见,慌忙捡起并藏到身后。

“咦?那是什么?”方妶翊原本还没注意,但慕母惊慌的反应却令她起疑。

“没什么,只是一张旧照片。”慕母心虚的瞥了方妶翊一眼,笑得有些尴尬,那是儿子和前女友的合照,要是让媳妇看见就不好了。

“哦!那我要这张就好。”拿走慕昊熏此生唯一一张裸照,她笑得好开心。

“我把相簿收好,你到处看看,上回你来也没机会好好参观。”慕母板上相簿,推着方妶翊走出房门。

“对了,我想看看昊熏的房间可以吗?”她很好奇他的房间是否留有小时的玩具之类的东西。

“当然可以。”慕母一口应允。

推开慕昊熏的房门,方妶翊环顾四周,室内整理得很干净,所有东西都整齐摆放,没有任何多余的缀饰,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丝不苟。

“你慢慢看吧!我下楼去了,”慕母转身离开。

方妶翊定进房里,他的房间很大,甚至此他现在住的房间还要大,但这房间同时也是他的书房,两者是相连的。她往更里头走,一整排的书柜摆满了厚厚的原文书籍,书柜另一侧玻璃柜里则是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奖杯和奖状,显示出慕昊熏从小到大都是个出色的孩子。

“咦?田径队?”看着玻璃柜里的一只金色奖杯,她这才恍然,原来他也曾热衷过运动。

走进这属于慕昊熏过往的空房间,她这才渐渐对他有了多一点的认识,发现了许多甚至两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也未曾发现的事。

她知道慕昊熏不只热爱田径、游泳等运动,他还写得一手好书法,更拿过英文演讲比赛冠军,也难怪,毕竟他这一路走来都是弟弟们的榜样,必须当个出色的大哥。

蓦地,书柜旁一个用布袋包裹住的东西引起她的注意,那几乎是这房里最突兀的一样东西,虽然摆放在角落里,但还是一眼便教人瞧见。

她扯开布袋,一股熟悉的油彩气味扑鼻而来,那是一张油画,上头画的是慕昊熏,右下角则有署名和日期。

“YINC,一九九八年六月二十七日。”方妶翊念出右下角的名字和日期,那天不正是慕昊熏的生日吗?看来这极有可能是一份生日礼物。

只是这会是谁送的?

下意识地,她认为送画的人对他而言应该相当重要,否则他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这幅画,依照她对慕昊熏的了解,他并不特别喜欢艺术,每个有钱人的家里总少不了悬挂几张油画装饰,强调自己不仅有钱,更有艺术涵养,但他和她的家却是一张也没有。

放回画,踱步到书桌前,随意拉开左侧的抽屉,她本无意发掘什么,但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却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是日记,该不该偷看呢?”

她喃喃问着自己,总觉得侵犯他人隐私是不好的行为,但才这么想,心中又有

另一股声音跳出来反驳——有什么关系,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看一下也无妨啊!

就这样,她拿起那本日记,心虚的翻开第一页,一道娟秀的丰迹立刻印人眼帘,她认出这并非慕昊熏的字迹。

“你是天际的一抹蓝,我愿永生追随,YING。”她念出第一页上头的句子,直觉这种话一定是出自女孩子,而且与送画的是同一个人。

蓦地,她忆起了慕昊靖曾对她说过的话,YING一定就是那个女孩!

就算没有任何确定的回答,她也已经笃定了这项事实。

只是这个发现并没有带给方妶翊任何惊喜的成分,她的心情反倒有些沉闷,一股酸气仿佛从心涧冒了上来,令人难受。

阖上日记本,她不想再看,宁愿过往的事就全压放在这个抽屉里。

已经过了七、八年,他还留着这本属于那个女孩的日记,这是否代表着他仍旧在意那段初恋?

甩甩头,她不让自己再想,想得再多也只是庸人自扰,况且这本来就不是该放在她心上的事。

“在看什么?”此时慕昊熏突然一脸微笑地从房门外探头问。

“没有,随便看看而已,你有很多得奖记录呢!”掩去那抹怅然的心情,她改换上一抹热切的笑容。

“还好吧!”他笑得有些腼觍,这又是他难得显露的一面。

“放近半面墙的奖杯和奖状,你却用一句‘还好吧’来形容,会不会是因为你慕大少爷还不满意这样的成就?”方妶翊忍不住觉得他的野心也未免太大了。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急忙否认,他可从来没这样想过。

“好啦~~我是逗你的,不用那么紧张。”笑了笑,朝他走近,挽住他的手。

“下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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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席宁儿出院的日子,方妶翊理所当然到医院里帮她整理私人用品,而慕昊靖就更不用说,再怎么忙还是现身。

“出院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喔!”方妶翊叮咛着,有些不舍,但席宁儿能出院终究是好事,她还是笑得很开心。

“嗯,谢谢你这阵子照顾我。”席宁儿一脸的感激,住院的日子本该很无聊,却因为有方妶翊的陪伴,让她没那么难熬。

“哈,你太客气了。”她才要感谢席宁儿给她打发时间的机会呢!

“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待会儿再回去好了,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做。”方妶翊提议,她不想那么早回家。

“也好。”

而慕昊熏才刚吃过午餐,下午又得忙开会的事,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带会议要用的资料,于是他立刻踅回家去,想赶在会议开始前赶回去。

拿了资料,他赶着出门,这时正好一辆车开到家门前,他下意识缓下脚步,远远的却看到方妶翊从车里走下来,而送她回来的人竟然是慕昊靖。

“四弟!”眉宇敛起,当下他的脸色有着深不可测的阴霾,一种莫名情绪惹得他胸口窒闷,他的双拳像是在隐忍什么似的抡紧。

直到慕昊靖的车开定,方妶翊缓步从门外走进,两人的目光在瞬间交会。

“吓!”方妶翊倒抽一口气,瞠大双眼像见鬼似的,差点没跟舱跌倒。“你干嘛站在这里吓人!咦?你下是去上班了?”她纳闷地问。

“你和昊靖去哪里了?”他的声音寒冷得彷若隆冬冰雪,想起今早四弟向他请假时,曾说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而如果他所指的非常重要的事是与方妶翊有关,那他们两人的交情还真是到了他难以想象的地步。

“我……”被他这么一问,方妶翊心虚下已,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他犀利的眼。

“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他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这一幕竟会让他的情绪如此翻腾,她和四弟什么时候交情变得这么好?是上次父亲生日时吗?

对了,那天他们两人也聊得非常愉快,而她偏偏不和二弟好,也不和三弟熟,就只与四弟最有话聊,莫非她喜欢四弟?

想起父亲曾经说过,他原本打算让四弟娶她过门,对于这件事他从来没再想起过,但如今却突然跃上脑门,是否父亲的直觉才是正确的安排?

他的心情糟透了!

“我和昊靖去吃饭……”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头也压得愈来愈低,她知道慕昊熏在生气,只是她不知道他究竟气什么,和小叔去吃顿饭应该不至于让他气成这样才是。

“你和他常这样吗?”难掩酸涩的口吻质问着,就连呼吸也快被自己呛着,忆起这阵子慕昊靖经常请假,他不得不怀疑这全都和她有关。

闻言,方妶翊立刻摆手否认,她才没有常和慕昊靖一起吃饭,加上上回在慕家帮慕父庆生那回,总共才两次。“我才没有哩!”

“那他为什么最近老是请假,今天也是,而他又正好送你回来,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释。”眼中进射出浓浓的威胁感,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以气势形成压迫。

看着他冷调的脸色,方妶翊困难地咽了口唾沫,她真的不想出卖慕昊靖,但比起这件事,被慕昊熏误会反而更严重,于是她妥协了。“啊~~好啦!我说啦、我说啦!”

苦皱着一张小脸,慕昊熏的逼供成功了,她终于和盘托出。

听完她的解释,慕昊熏的情绪稍缓,虽然还是有点气她竟然背着自己搞些小动作,但大致上明白她并没有背叛自己,他的心情也逐渐好转。“你是说昊靖和那个女孩在交往?”他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四弟隐藏得很好。

“是还不到交往的地步,但是他们互相喜欢是真的。”看得她都好羡慕,也好感动,慕昊靖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说漏嘴,否则昊靖他就会像你…”

惊觉到自己差点说出不该说的话,她连忙顿住,尴尬地换上一脸谄媚,“像你一样鹏程万里。”

慕昊熏的眼神微眯,墨浓的眉皱起,双手不耐地环胸,她竟还有心情胡说八道。

见他一脸阴恻,方妶翊心想,慕昊靖的事该不会也让他联想到自己夭折的那段感情了吧?“喂,你在想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瞅着他问,就怕会触动他尘封的记忆。

“没事。”他敛了敛眼,方才他的确想起过往那段逝去的旧情,但那感觉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鲜明,他这才终于恍然,原来回忆会褪色。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当初爸让昊靖娶我为妻,那我一定会帮他帮到底。”

她说得有情有义,但慕昊熏的脸色却因为她这样的假设性想法而变沉。

“就算是,你又能怎么帮?”她以为她多有办法?

“至少我可以当他名义上的妻子,替他掩人耳目,好让他们在私底下肆无忌惮地在一起啊!”她相信终有一天,慕父也会安排慕昊靖的婚事。

“哦!是吗?那你怎么办?自己到外头去找外遇吗?”他愈说脸色愈差,虽然她只是假设,但他竟有股难言的窒闷萦绕胸臆。

“算了吧!我又没想那么多。”她只想到要帮别人,根本没想到自己。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这个话题还是趁早结束得好。

“才不是,我是心肠好,如果换成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毫无心机地道,她不喜欢勉强的爱情,最爱的场面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以为你是喜鹊吗?”操心别人,不如操心自己。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挺喜欢这个角色的。”

“我看你是自作聪明。”他永远不会需要她为他做出如此牺牲。

“呿!你懂什么?像我这种感情丰富的人,你是不会了解的。”轻哼一声,她

一脸的得意。

“你别把别人的事搞砸,就该偷笑了。”半带讥讽地回应着她的得意,看到她的小脸因此而垮下,那模样实在很可爱,他甚至有股想亲吻她的冲动,

“哼!我才没那么蠢,不用你担心。”朝他做了个鬼脸,噘起艳潋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然而慕昊熏并不想压抑这股冲动,蓦地拉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双唇随即覆上她的小嘴,感觉那甜蜜的温暖在他嘴里融化的滋味。

突如其来的热情令方妶翊招架不住,但她的双唇却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地开启,让他可以将舌头完全探入她的嘴里,恣意品尝她的芳甜;感觉自己的双腿快要瘫软无力,若非他的双臂禁锢住她的纤腰,她真的会跌坐在地。

啃蚀着她蜜糖般的小嘴,慕昊熏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这滋味他已经许久没品尝了,不禁深深怀念,舍不得放手。

方妶翊紧闭着双眼,感受着他肆虐的热吻,忍下住发出舒服的呻吟,她的身体开始发热,想要的不只是如此,在他熟练的吻技之下,她仿佛变得贪心了。

慕昊熏微微松开两人密合的唇,嗅着她如兰的气息,嘴角满足地轻扬。

“能站吗?”感觉到她瘫软的身体,他柔声问,眸光闪动着柔情光束,双臂仍圈抱着她。

方妶翊抬眼睇他,含羞带怯的大眼瞬时显得无辜。“你放手我就能自己站。”

其实她并不确定,只是想逞强。

“真的吗?”他不太相信,也不太放心。

“真的。”重重点头,强调她的笃定。

凝视着她许久,“好吧!”

当他缓缓松开双臂,方妶翊的双膝立刻发软,差点跌倒,还好他及时又扶住了她。

“笨蛋,不过是个吻而已,你怎么会这么承受不起,那我以后还想吻你怎么办?”他喜欢吻她,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她必须习惯他掠夺的方式。

方妶翊怔怔地凝望着他,当他说他还会再吻她时,她竟有着满心的期待。

其实她不讨厌他的吻,甚至是很喜欢,喜欢他的舌带着攻击性进占她的私人领域,像电流般袭卷她的世界,也喜欢他的双手紧紧拥抱着她时的温暖,喜欢被他的强势给软化的自己。

“那、那就多练习啊!”她窘赧地垂下头,不敢看他过于炽人的双眸。

她的话让慕昊熏忍不住爆出一串朗笑,“说得对。”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亮了亮手上的文件,没有回答却足以说明了一切。

“哈,老是说我迷糊,原来你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她一睑得意地嘲笑他。

“还不是被你传染的。”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他扬唇一笑。

“我听你在叭噗哩!”她立刻反击,轻捶他的胸口一记,

“看来你已经恢复力气了,我还要开会,没时间和你哈啦,我要回公司了。”敛起笑,他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慕昊熏转身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方妶翊突然喊了他一声。“喂,慕昊熏!”

闻声,他伫足回过头望着她。

“没什么啦~~只是想跟你说,路上小心。”她抬手朝他挥了挥,这关心的举动来得连她自己也莫名其妙,但当她意识过来时,已经喊住他。

慕昊熏轻笑了,“知道了,快进屋去吧!”

席宁儿出院后,方妶翊又开始闷得发慌,她又回到那个整天无所事事也无处可去的慕家太少奶奶。“好无聊喔~~真受不了这种日子!”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觉得好无聊。

突然她想起慕父给的红包,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红包啊红包,全世界只有你没有遗弃我。”

忆起自己已许久没动画笔,一时技痒,她二话不说,立刻前往美术行报到。

买齐了颜料、画笔、画布,方妶翊踩着愉悦的脚步回家,之后她把所有时间都投入画画中,直到傍晚慕昊熏回到家时,仍不见她下楼。

“妶翊呢?”他问一旁打扫的管家。

“少奶奶在房里。”管家恭敬地回话。

慕昊熏微颔首,转身往楼梯的方而去。

“哎哟~~怎么都画不出我想要的感觉呢?”她一脸苦恼地喃喃自问,压根没发现慕昊熏已经进到房里。

“你在画什么?”他将脸凑近她身边,低声问着,今他惊讶的足,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小妻子喜欢画画。

方妶翊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就见他一脸好奇的摸样。“厚~~你很喜欢神出鬼没是不是?”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又转而面对着自己的画布。

“是你都太专注于你自己的事。”刚才他已经敲过门了,但她没回应,他才会不请自入。“你在画什么?”再问一次。

“我什么都画不出来,一定是我太久没动笔,怎么办?我的天赋就要离我远去,我光是握着画笔都感觉好生疏。”她忍不住懊恼起来,那难过的情绪就像是被人剥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突然感觉自己好贫脊,画画是她唯一值得骄傲的事啊!

见她一脸懊丧的表情,慕昊熏下禁软下眼神,大掌轻抚她纤细的背脊安抚。

“不要急,你也许只是少了生活上的激发,并不是不能再画,天赋可是人所不可能失去的东西,你有就是有,找找就会再回来的。”

他难得安慰别人,而这番安慰的话语的确让方妶翊感觉好多了。

她微微一笑,他说得有道理,也许是她太过求好心切,她该给自己多点时间去找回那种执笔的感觉。

“这样好了,这个周末我带你到户外写生。”黑眸漾动着少见的宠腻情绪,他决定空出时间,陪她找回灵感。

“你要带我去写生?OH,MYGOD!我没听错吧?!”她瞠大圆眼,又惊又喜地望着他,深怕他只是在和她开玩笑。

“相信你的耳朵吧!它还没到退化的程度。”唇角上扬,捏捏她的脸颊,他突然发现这触感好得令他爱不释手。

“好好好,那你要说到做到喔!”她兴奋不已,满脸期待,巴不得明天就去。

“放心,我的信用很好。”端视着她清丽可爱的容颜,那种渐渐熟悉的好心情似乎又萦绕着他。

倏地,方妶翊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想到了那个叫YING的女孩也喜欢画画,她会不会勾起他不愉快的回忆。“昊熏,我在家里画画,你不会不高兴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不放过任何观察他情绪的机会。

慕昊熏微拧眉,“为什么我要不高兴?”

“我只是在想,或许你不喜欢油彩的味道。”她随口找了个理由。

“不会啊!这并不难闻。”他已经很习惯这味道,虽然这味道也提醒了他思及某人,但那感觉已经不再伤人。

“真的吗?”他真的能接受?

“你好奇怪,是不是我不反对,你就不舒服啊?”他失笑,现在可是她在找自己的碴喔!

“才不是这样哩!”觑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任何不愉快的反应,她才放下心来。

“先别画了,下楼吃饭吧!”微笑拉起她的手,现在不是画画的时候,陪他吃饭才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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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妻不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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