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恢复了理智,秋霞深感不安,低声说:「让我起来吧,我们不能这样,会有闲话传出去。」

「我们当然能,在这房内走动的奴仆都是可靠的人,不会有闲话。」

尽管他这样说,秋霞仍不愿继续与他缠绵,便问:「既然你清醒了,想不想看看我设计的玉衣图?」

这话顿时抓住了他的注意力。「你也画了吗?那太好了,快给我看!」

秋霞欣然从命,起身将炕桌挪近,那上面放着她画了一天的草图。

「来吧,我扶你坐起来。」

她俯身搀他,他仰起脸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可他并没能立刻看到她的设计图,因为帘幕外传来边关的声音——

「堂主,用膳!」

【第八章】

夜里,宽大的炕上铺满了画着玉衣图样的竹简。

穆怀远盯着竹简沉思,秋霞跪坐在他身边,注视着他略显消瘦苍白的脸。

他们刚刚从兰坊回来,这是他受伤后第一次出门,关在屋内整整六天,他早已不耐烦了,因此当得知她已经为那个陶俑装扮好时,他坚持立刻去看。

可令她纳闷的是,在兰坊看到陶俑上的「瓦衣」时,他还赞不绝口,可回来以后,他却一直沉默不语,只盯着她相她画的草图看。

「你怎么了?」良久的静默后,她问他。

他身子一震,仿佛忽然意识到她的存在似地转过身来,对她抱歉地笑了笑。「看着你的设计,我走神了。」

「是关于玉衣的构想吗?」她问。

「噢,不,你的构想比我预期的好。」他露齿而笑。「你总是让我惊喜。」

她也回他一笑。「我知道,你慢慢走神吧,我走了。」

她抬腿想下炕,却被他一把拉住。「别走!」

「你已经好了,有好多事要忙,而我也有我的事要忙,该回厢房去了。」

「不行。」他坚决反对。「我的好多事都需要你参与,你现在的事就是日夜陪伴我,做我的幕僚!」

他的话让秋霞笑眯了眼。「我很高兴听你说需要我,也很愿意帮你的忙,可是幕僚也该回自己的居所睡觉的,不是吗?」

「其他幕僚是,你不是。」他将她拉入怀中,用四肢锁住她。「你答应过要留下来,却总是食言,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再偷偷离开,我要你住在这里,一夜到天亮!」

他大胆的言词令她面热心跳,虚弱地说:「那样不好。」

前几夜她都在他熟睡后溜回厢房,清早再赶来,还以为瞒过了他,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尽管食言而肥不是她的个性,可是「一夜到天明」?她不能。

「没什么好不好的,反正我是要娶你的,现在「金缕玉衣」正是取样制胚的紧要时刻,婚事只能先搁着,可是要我离开你,万万不成!」

虽然与他已经互诉衷情,可说到嫁娶,还是让秋霞畏缩和心痛。「如果你想要我陪你,我陪你便是,不必说婚娶的话。」

听到她的话,他很生气,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严厉的问:「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再一次拒绝我的求亲?」

「不是!」看着他眼底积众的黑色风暴,她意识到过去她的拒绝,曾在他心里留下深刻的阴影,不由感到内疚,决定这次要好好跟他说明白。

「那是什么?」他咄咄逼人地追问。

「先别生气,你听我说。」她在他怀中挺直腰。「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常常忘了所有的烦恼,可是那并不代表烦恼就真的消失了。」

「什么烦恼?」他的神情变得防备和谨慎。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是沉浸在自己将要说的话,所带给自己的痛苦中。

「不管我过去的身份是什么,现在我是你用钱买来的卢儿,你是我的主人,你的母亲不会允许你娶一个卢儿,况且你还有方芳姑娘,所以你不必再说婚娶之事,我不想因为我,造成你的家庭失和。」

原来她不是想借他求爱之机,妄提无理要求,他早该知道,她不是那种女人!

他将她紧紧抱住,心中充满喜悦和感慨。

过去,他从来不相信女人也能慷慨、无私和忠实,是她改变了他的看法。

她总是为别人考虑,为朋友而放弃自己的权利!

就在不久前,当她遭到侵犯、备受惊吓时,他要为她严惩肇事者,她却为了他的事业和作坊的安宁,恳求他放过那些人;今天,她又为了他家庭的和睦要放弃自己的幸福。

他以前一直嘲笑那些为了女人而神魂颠倒的男人,认为他们是傻瓜,可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变成了这样的傻瓜!

可是,何必介意呢?他已经找到了一个能够使他的心完整,让他的生活充满阳光和希望的女人,他又何必介意成为傻瓜,为她神魂颠倒呢?

是的,他乐意做这样的傻瓜!

「秋霞,我美丽的小卢儿!」他在她耳畔亲昵地低语。「你是罕见的珍宝,是老天赐予我的美玉,我要娶你,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妻,我要让你的余生完全属于我。」

他呢喃着,亲吻过她小巧的耳垂、柔嫩的面颊,将炽热的吻落在她唇上,甜美的呼吸注入她的胸腔。

她醉了,痴了,迷惑了。

她不知道他竟然能说出如此动听的话,不知道他的话对她的情绪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她欢快地喘息着敞开自己,但仍有最后一丝疑虑。

「方芳呢?她该怎么办?」

他身子一僵,将她微微地推离自己,俯视着她氤氲的双眸,严肃地说:「或许她是我娘的宝,但不是我的,我从来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

望入他如秋潭般深邃沉静的眼,她看清了他的心,那里面也许曾经有过晦暗,有过秘密,有过算计,可此刻却清澈无比。

她迷失在那无底的深潭里,不再有任何犹豫,忘记了自身的教养,把以往恪守的礼数全然抛在脑后。她搂住他的肩,将他拉近,主动献上她的唇。

他欣然接受了这美好的邀请,将混合着温柔和原始需要的甜蜜注入她的口、她的心、她美妙动人的身躯,当她略有犹豫想要撤退时,他像一个经验老道的猎手,收紧了手腕,重新捕获她的嘴,让她沉醉,再也不能回头。

当他的手指轻柔地沿着她面颊的曲线滑向她裸露的颈部时,她的肌肤窜过一阵阵迷人的轻颤,他微笑着继续亲吻她,灵巧的手指解开了她衣领下的系带。

温暖的房屋,禁闭的空间,柔软的炕褥,她紧攀着他,缓缓倒下,浑然不知衣服已滑落,裙子已敞开,当他灼热的唇熨贴在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方时,她发出本能的呻/吟和喘息。

他伏在她身上,用于代替他的嘴爱抚着她美丽的身躯,她是如此美丽和脆弱,他从未对一个人产生过这种强烈到令人心痛的爱怜之心,当看到在她手臂、肋骨处有淡淡的鞭痕时,他想起了她曾经遭遇过的伤害,心里燃起狂猛的怒火和强烈的保护欲。

他亲吻那些伤痕,低声说:「我永远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永远!」

「怀远……」她迷离的眼睛望着他,白皙的手臂伸向他依然完好的穿着,他急促的呼吸烧灼着她的胸腔。

注视着灯光下犹如羊脂白玉般散发着动人光泽的她,他的眼睛迷茫,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然崩溃。

「别动,秋儿!」他跪起身来,用热情如火的注视将她定在原处,动作迅速地脱掉自己的衣服。

她根本没有力量移动,她的双眼注视着他俊美的身体,紊乱的呼吸变成了微弱而急速的喘息,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满怀期待。

「怀远!」她再次呼唤他的名字,那似乎是此刻她唯一想得起来的词语,充满了爱慕、渴望和需要。

「我在这儿!」他满怀激/情地回应她,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娇媚的身躯。

当他再次覆盖她时,她感到体内的血液变得滚烫,身体也变得全然陌生,她紧紧抱着他,被淹没在自己强烈的需求中。

令她安慰的是,他仿佛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并满足了她的每一个需求,带领她越过她所不知道的极限,跨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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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女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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