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我不能跟你走!”

第二十七次探着纠得不像话的眉心,朱靳完全没料到原来小丫鬟也会有固执得像头牛的时候。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他口气不由得不悦了起来。

“我……不会留在这里,我要去找小姐和姑爷回来,这婚是他们的,不是我的,至于不小心被你吃了那回事,就……就当是场……露水姻缘好了。”严肃的光芒逐渐逼近,吓得婴舞所说的“露水姻缘”四字近似呢语。

“是场什么?”瞪着她肿胀的小嘴,俊颜也跟着再度板起。

这张小嘴吻起来像蜜糖,怎么吐出来的话语却没半点讨人喜?

皱皱眉、抿抿唇,贵气逼人的朱靳开始有了贵胄子弟应有的霸气。

“呃……殿下……”婴舞的眼神透出了惹人爱怜的无助,朱靳却铁了心不理。

“除非你跟我走,否则,一切免谈!”想他从来就是女人追逐的对象,此刻……竟连个丫鬟也拐不走。

什么时候他身价已跌得如此不堪,连丫鬟也看不上眼了?

不悦,实在是很不悦,孰知,眼前的小丫鬟竟敢在他不悦的当口大摇其头。

“喔,这会儿你已经不顾季家老爷的恩情了。”他凉凉的撇嘴道,心中则为这小女人一再反抗感到挺气怨。“你难道不怕我以欺君之罪的名义将季洛两家满门抄斩?”他口气不知不觉也森冷了起来。

一听到他要将恩情大如天的老爷满门抄斩,婴舞一张脸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你不可以!”

“我就是可以。”

“你不行!”

这时,朱靳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倾身对她低语道:“我行不行,刚刚你不是验证过了吗?还是……你还想再试一次?”

婴舞睁大眼,连忙后退五大步。“不、不、不,我不要试,你不要再来了……”

想到他昨夜连续要了她五次,她就感到处虚脱无力极了,若是再来几次,她不就小命休矣!

“不试可以,那就随我回宫里去。”

“不……”虽遭威迫,但她仍不怕死的摇头。

“真的不?”

她的回答是低头。

朱靳脸一凝,眼一眯,倏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啊……你要拉我去哪里?”衣服都没穿哪,这样出去实在是伤风又败俗呢。

没来得及开口抗议,他便将兜儿灵活的系上她的身,边同外袍一块儿披上,扣紧凌晨点春光也不让泄。

她眨着惊愕的眼瞧向他,那俊美的酷颜写着不爽,连个眼儿也不愿递向她,粗鲁的拉着她往外大步迈去。

“来人!”脚步跨着,嗓门也拉扬。

仅瞬间,洛府管、家丁连同武夫们悉数出宠排排站好。

“将洛涪与季寿带往大厅。”

撂下命令,无视在场众人的一脸愕然,他冷着脸带着婴舞掠过庭园直朝厅堂走去。

“殿下……你要做什么?”婴舞俏脸染苍白。

“问斩!”话才说完,长腿也踏人了厅堂。

什么?问斩!

她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慌白的小脸迎上他。“不,殿下,请你不要……”

“现在才说,已经来不及了。”他嘴边勾着残佞的笑痕。

不多时,两名老者在众家丁的“簇拥”下而来,老脸上一致有着恐惧的神色,见到首位的朱靳,莫不纷纷跪下俯首。

“罪臣季寿见过殿下。”声音抖颤颤,季员外早在昨夜婚宴上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不错,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罪。”语音淡淡却饱含威胁。

“这……”季寿听了不禁抖啊抖,一双老眼也瞧向了站在侧边,泪眼婆娑的婴舞。

看来,真的是破功了!

这事也不能怪婴舞,谁教自家有个表妹嫁皇上,更有个女儿爱玩耍,又讨太后喜,三不五时上皇宫游玩才会结识这十一殿下,若非新郎也逃婚,想这代婚也未必不能圆满,就像往昔那些无缘的亲家一样。

唉!真该是他命中劫数了。

“殿下,请赐罪!”俯下了脑袋,找不到女儿的他声音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婴舞闻之,泪更泉涌了,她忍不住扑向了老爷。

“老爷,是婴舞不好,拖累了老爷……”

季寿抬眸,眼底满是怜惜,“小舞,你自小就进入季家,勤劳、懂事又知礼,向来就是个乖巧的好女孩儿,知道老爷为何找你代嫁吗?”

她点点头。“婴舞知道老爷的用心并不是代嫁,而是借着小姐的逃婚,把府中适婚的丫鬟嫁给好人家。”

“嗯,你果然很聪明。”死将至,季寿依旧震出他那宛如弥勒佛般的笑脸。

这神情看得令婴舞哭得更凄惨了。“老爷……呜呜……是婴舞害了你……”

“乖,不要哭,这事不能怪你,是我命该绝……”

“不,老爷,不会的……殿下他人很好,不会将你问斩的。”她拼命的摇头,然后转身,跪爬至朱靳的衣脚处。“殿下,代嫁的人是我,欺君的也是我,要斩就斩婴舞吧,老爷他是无辜的。”脸儿泪斑斑,哽咽的语音令人闻之也动容。

连一旁跪着不语的洛涪也加人了请求的行列。

“是啊,殿下,欺君的也不只季老一人,我也有罪。”不明白殿下未何如此颠三倒四,但教他眼睁睁看着十几年的好友被扣上欺君之罪,这可怎么行!

朱靳眉头皱得更死紧了。

“你们倒是感情挺深厚的嘛,怎么?当掉脑袋是件好玩的事吗?还是以为这么求死我就不会赐罪了?”

“老臣绝无此意。”两名老人家默契倒足够,同声一气,话语也相同。

朱靳目光看向婴舞。“那你呢?”

“婴舞只求殿下饶了老爷,他们是无辜的。”冤有头,债有主,这婚是由她所代嫁,罪也该由她背,也算还了老爷当初救自己出虎口的恩情。

“喔,你倒是挺忠心耿耿的嘛。”撇撇嘴,他心里更不悦了。“如果我硬要他们死呢?”

婴舞不语,眼底却闪着必死的决心。

“好个忠仆,季寿,你福气可真不是普通的好。”简直是让他妒羡得要死。“听着,所有的罪刑由婴舞承担,至于你两老的欺君之罪就得看你们的造化。”他道出了令在场三人瞠目的话语。

什么?这殿下的话怎么令人有听没有懂?

季寿与洛涪你望我、我看你,眼里同闪着莫名的光芒,唯有婴舞听得出,只因他的眼神正囚着一抹熟悉的讯息。

要饶两老的命就看她要不要跟他走了。

他……竟然拿造成胁她?太……卑鄙了,但也卑鄙得……很通融。

毕竟他们犯的皆是……欺君罔上的杀头大罪啊!

“殿下……”她嗫嚅着,心思还在犹豫问。

“嗯?”他的眼神闪烁,仿佛正等着猎物人肚囊。

“婴舞答应你任何事,只求殿下放过他两人,在皇上跟前说……”头儿低低,语音小小,不过,还是说出了过分要求的最后两宇。“好话。”

“他们犯的可是欺骗皇上之罪。”

“婴舞愿意代罚。”

“怎么代罚?”

她抬起头,凝人他幽深的眸子里,那里正写着满满的笑意,与他肃然的表情一对照,显得极度的诡魅且危险。

她知道这一点头,就无法后悔了,但……双眸瞅向那两个已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没得迟疑了不是吗?

“一切任凭殿下处置。”她豁出去了,反正这条命也是老爷给的,不必眷恋。

朱靳目光直勾勾凝人那坚定的瞳眸,接着迅即滑下,搁浅在她不断发着抖,宛如落叶般的单薄身躯上。

哼!不自量力,都怕成了这样,还想出头!

不过……这也正中他的下怀不是吗?他可不想带一个心不甘情不愿跟自己的小女人在侧,那就失了作伴的味了。

撇撇嘴,虽不太满意,却还是可以接受。

再次端起威严的面貌,他看向了两位老人家。“从今而后,婴舞已不属季家所有,另外,你们两个降级两阶,罚俸一年,财产毋需充公,但要布施三分之一给贫民。”

命令一下,他翩然而起,伸长手将跪地低头的婴舞拦腰抱起,大步一迈就往外走去,丢下两个一脸疑惑的老人家。

这殿下的目的怎么有点给他……可疑呢?

好像不是为了论罪而论罪,倒是……

两人再度视线交接,久久,同时绽出暧味的笑容。

看来,殿下被可爱的小丫鬟迷住了,所以破天荒地……假公济私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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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别这样……快放我下来……”

路上行人那么多,但朱靳依然不为所动,仍是维持搂抱的姿势大步走进了闹街里最为豪华的迎宾客栈内,全然无视婴舞眼底的羞涩,大刺刺的穿过众多侧目往二搂跨上。

二楼雅座上,正坐着两名带刀护卫,嘴角带笑的看着自家主子所造成的轰动。

“殿下,怎么参加个婚宴,就得了美人在抱啦?”护卫一不上不下,老是喜欢说话挪揄尊贵皇子。

“射,你没听说吗?昨晚的婚宴新郎可是殿下呢。”护卫二,期文脸孔也是笑,对殿下向来是尊三分,轻七分。

“咦?这可怪了,新郎不是洛才子吗?怎么咱们尊贵的殿下抢人家的婚呢?”护卫一佯装狐疑,眼底则闪着暧昧凝向了已落坐却一脸不悦的主子,再将目光挪向可爱清丽的婴舞脸上。“喔,敢情是新娘太可爱了,搅动咱们殿下平静的心湖,所以顾不得自个儿身分,抢婚啦!”

“可怜的洛才子喔。”护卫二夸张的抬袖拭干泪。

“是啊、是啊!”护卫一摇头频叹息。

倏地,两颗落花生如小石,带着深厚力劲弹向两名护卫的下眼皮,留下了可笑的小淤紫。

“殿下,你下手还真狠!”两名护卫默契十足的同时抱怨。

“太碎嘴的属下,毋需留情。”瞥过一抹冷锐眼光,他剥了花生丢人婴舞微张的嘴里。

“哪有碎嘴,这可是当今最热门的话题呢。”护卫一射不怕死的再捋胡须,也机灵的闪过第二颗花生攻击。

“所以你们就加入三姑六婆的行到?”看来,他对自己的属下也大纵容了,居然有闲工夫说闲话。

黑眸幽幽闪精光,或许他回宫该好好重新管教才是。

两名护卫接收此讯息,揶揄没了,嘴角的笑容却没变。

“殿下,接下来是要继续寻找遗落民间许久的公主、王子呢,还是要回官享……”护卫二暧昧的眼神往婴舞瞥去,“享用美人。”

投挪揄喔,这次是非常的认其说实话喔。

朱靳抛去没好气的一眼。“你就这么急着享用宫中那位圆圆可爱的四公主?”

护卫二赶紧闭嘴不敢言。

“还是射,你也对家里那个娇妻念念不忘,所以跟昃一般想赶回官?”

护卫一摇头宛如泪浪鼓。

“既然咱们都有同样的共识,那你们就继续寻找失落的公主吧。”

“我们?”

“是的,你们。记得,父王对这事可是急得很呢。”怕怀里的婴舞太无聊,他随手抓了堆落花生,要婴舞剥给自己吃。

婴舞一脸疑惑,视线游移在两名护卫与霸气男之间,虽话题无法让她插上话,但也听得很入迷。

失落的公主呢?该是长得怎么样呢?

是像小姐般美丽俏皮惹人喜,还是温柔婉约的绝色佳人?

她思考着,手指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剥着落花生,不过,花生子却是颗颗落入她嘴中,忽视殿下瞥来的不悦眸光很彻底。

“小婴舞,落花生很好吃吗?”

她无意识的点点头,心里依旧构思着公主的模样,小巧两指也不忘勾着花生往嘴里塞,下一瞬,花生半空遭截,连两指也被吮入灼热的薄唇内,啃啮慢咬,甚至以着舌尖轻兜旋。

婴舞一吓,回过神,瞅见了他灼热的视线里正跳着可疑的火焰,舌头更是如滑溜之蛇殷,对着自己的指头调戏着狂野的步调。

像是邀请,也似是性暗示……

轰!两颊霎时红量飞浦天,他怎么可以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这人山人海的客栈内做这种大胆的邀请,难道不怕……

两颗瞳眸往四处服去,四周的人已自骚动恢复了正常,继续聊天吃饭话家常,至于眼前这两尊……呃,脸虽左顾右盼,那眼儿却闪着闷坏的笑意。

他……殿下怎么都不懂的节制点,替自己保留点形象呢?

小脸闪懊恼,她也用力的将自己的两指自他口中抽出,发了首次的小薄怒。

“没想到小婴舞也会生气哪!”还以为她一直都道么的柔顺听话,原来……也是有脾气的呢,这个新发现,让朱靳感到异常的兴奋,黑眸里恶作剧的光芒也更明显了。

搁在她腰际的大掌缓缀揉弄,笑看婴舞敢想不敢的瞪视再慢慢上移,五指颇有吃她胸部的嫌疑,开始旁若无人的挤压侧部,桓尽摩宁之能事。

这姿态不意让婴舞想起昨夜的激情,险上羞红再现,想伸手拍掉,却见他的手竟往蜂顶上探,逼得她动也不敢动,只能无用地、羞耻地任由他造孽。

“你是殿下耶。”她忍不住开口说怨言。

“那又如何?”他似笑非笑,神情很欠揍。

“你……我不喜欢你在大庭广众下对我做出这种事。”她衔着嘴,说出心中的不悦。

他挑了挑眉,眼底的火焰跳得更放肆。“什么事?”

婴舞心里好气闷,眼前的他实在像只无赖的狐狸,明明知道这公然调戏让她好羞耻,还故意……

把手指搁在敏感点兜圈,害她……害她……赶紧将手环上了胸口,不让自己的反应暴露在他放肆的眸光里。

“小婴舞,为何不回答问题?”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笑看她慌张又气闷的可爱小脸孔。

腓色小脸更染红,婴舞头低得更彻底,他的追问与逗弄简直让她无脸见人了。

“不说话,是默许我继续下去罗。”话说着,搁在她大腿的长指也加入了逗弄的行列。

“不,你别……”受不了,她赶紧伸手扣住他的广手,再下去就是禁地了,若不阻止,她真的怕……

怕他会当众跟自己上演激情的戏码,免费提供活春香,天!那怎么可以?

泪眼兜眶,无限的委屈加羞居让婴舞的情绪陷入最低温。

“你为什么……要如此羞辱我?”即使她代嫁有罪,也不该这么对待她啊!

望着她清亮眼瞠闪指控,朱靳也揉出了满腔的心疼。

哎呀,真糟糕,他玩过头了,伤到小婴舞的自尊心了。

伸手轻柔的拭去她眼睫几滴悄然缢出的泪珠,他低语道:“别哭,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殿下,要安慰人家也得先把魔爪拿开才有成效啊!”忍不住,射开口提醒着,却得来一抹狠瞪眼。

“要不,我们上头厢房借你用好了,这样要安慰姑娘家也比较方便,不过,可别失了控,弄脏了房间……唔!”话未完,数十颗未剥皮的花生豆随即塞人员口中,只剩唔唔不断的语音。

不想让两名没尊没卑的属下染上看戏的瘾头,朱靳倏地起身,如来时般抱着婴舞准备往楼下走。

“殿下,你要去哪里?”两名护卫也跟着站起,准备亦步亦趋去看戏。

然而一抹杀人眸光闪至,吓阻两人的前进。

“找你们的公主去,别再跟着我。”撇开头,他人己到了楼下的门口。

“不行,我们得保护你!”射急说道,想这江湖险恶得很,他的殿下又极爱招惹无端事,不跟着若出了人命,他们脑袋可要随时搬家罗。

“七日内,若没找到公主,我唯你们是问。”

没让属下有跟上的机会,他早已提气纵身,在婴舞恐惧的慌叫下跳瓦而去。

“射,看来殿下玩心又泛滥了。”反回眸,眼底有着满满的哀怨。

“可怜的小丫鬟,愿老天保佑她。”射夸张的朝天拜了拜。

“也保佑我们如期找到公主的芳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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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逗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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