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好吧,小亚,你想不想到国外玩一玩?我有两张抽中的旅行机票,七天六夜吃住免费,备有交通车,只要人到即可。」他说得好像全程不用花半毛钱,大公司赞助。

换作平常,这么好的行程,当然不可错过,可是由他提出,谁听不出来这是变相的约会,根本是他自掏腰包,想借由两人同行的旅程谱出一段美好的恋情。

难怪樱子奶奶听了以后,右手放在唇上呵呵低笑。一旁送茶水的物部太太也偷偷掩嘴,笑他这招用得高明,以中奖为名行追求之实。

倒是莫筱亚笑不出来,她满脸尴尬,不知如何应对,在情感上,她心里已经有人了,不可能接受他的爱慕,可是他做人太好,让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下去,实在说不出口。

「好呀,吃住免费为什么不去,刚好当作我们的蜜月旅行,我先谢谢你喽!」

想拐他老婆,门都没有。

「阿泽……」他怎么来了?

「上次太忙,没能抽出时间,这次是补度蜜月,我们就疯狂地玩它一个月,把欧洲的地给踩平了。」要比大方,财大气粗的他怎会输人。

康永泽一副大爷样的走进,跩得让人想扁他一顿,他装作没看见眉头微皱的中年熟男,大摇大摆走过樱子奶奶面前,很嚣张地落坐前妻身旁。

他怕震撼性不够,还直接用两手环住莫筱亚六个月大的肚子,当着众人的面抚起圆滚滚的肚皮,用父亲的口吻命令已成形的胎儿,要他认清敌人,别人家略施小惠就晕了头,他们父子俩的矛头要一致对外,共御外敌。

当然,这有指桑骂槐的嫌疑,其实是故意说给孩子的妈听,叫她别傻傻地跟人走。

「胎教很重要,不要乱教小孩。」哪有人这样教孩子的,真是不成熟。

莫筱亚想推开身边的大男人,像这段日子一样,不给他好脸色,让他好好反省不理性的所作所为。

可是他像是吃了秤坨铁了心说什么都要赖在这,她右手推,他左手握;她左手扯,他右手就包住,还顺势放到唇边一吻,将无赖性格发挥到极致。

最后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只好开口要他安份,孩子还小,绝对不能被他错误的生活观影响,一个坏脾气丈夫已经够糟了,再来个自我主观强的儿子,她肯定吃不消。

「老婆,我是在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有好东西要私藏,不可以分给别人,不然人家一直来抢,他也会很烦。」他明讽某人的不识相,不懂得见好就收。

「阿泽……」他实在是不受教,老是把别人看成非打败不可的敌人。

「是前妻才对,你们还没有步入礼堂。」只要仪式未完成,人人有机会。

一听见恼人的温润嗓音,康永泽的心情变得很差。「早晚的事,你以为我会让我儿子叫别人爸爸吗?」

他的结婚戒指买了一个多月,到现在还没送出去,他火大得很,最好不要有人再火上加油,把他惹毛了,他就、他就……哼,掳人绑架,打包妻儿回家。

「凡事并非绝对,太过笃定往往希望落空。」他只是晚到,并非全无胜算。

「我听你在放、放烟火,我老婆只爱我一人,她对老男人不感兴趣。」他信心满满,一点也不担心前妻看上「半百老人」。

才怪。

他早就心烦意乱得快要拿头撞墙了,明明是个快要五十岁的老男人,皮肤居然保养得毫无皱纹,面皮光滑,泛着光泽,俊美无瑕得仿佛是画里走出的中世纪美男子,让人倍感威胁。

「她失忆了。」拾文镜残酷的道出事实。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就算他们从前再怎么相爱也是枉然,因为她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眼角抽动了下,眸心微微泛起几不可察的痛楚。「那又如何,她还是我的挚爱,我对她的感情不会因她的遗忘而消失。」

康永泽打从心里说出的真心话,即使是他的对手拾文镜也无语,他也看得出这两人是有情的,但他仍想试一试,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爱说多了会变得廉价,你让她哭着醒来,我无法不怀疑你的真心有几分。」

樱子奶奶小口咬着和果子,舌尖轻舔,十分陶醉。

他哪知道她哭什么,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不清楚。

「老妖……咳、咳!樱花婆婆,你不能未审先判罪,偏袒口蜜腹剑的小人,我爱我老婆,哪有可能伤害她。」

「前妻,还有我是樱子奶奶,不是樱花婆婆。」没礼貌的孩子,连老人家的名字也记不住。

「还不是都一样,干么计较那么多,而且人老了就要服老,不要装年轻想养小白脸,我看你的牙也老得嚼不动了。」他明指她有私心,才会偏向姓拾的男人。

无的放矢,樱子奶奶的眼眯了眯。「我是喜欢他,至少他不会对老人家无礼,拾先生比你更适合当小亚的丈夫。」

「你这老妖婆,拆散人家夫妻还不知足,现在又来搬弄是非,你寿棺挑好了是不是……」他够意思,送她一副,祝她早日登仙。

康永泽气得头顶快冒火了,要不是前妻一直按住他双掌,他大概会把桌子翻了,再把纸门拆成两半,顺手把引起纠纷的某人给宰了。

「老婆子,你不会真看上那个嘴上抹蜜的家伙吧?我还没死,你可别红杏攀过墙。」

有点喘的管爷爷故作威仪,小眼睛小鼻子地睨视气度雍容的拾文镜,不对盘的态度摆明要人滚。

「嗯哼,我允许你进屋了吗?」她眉毛一挑,神色泰然。

他瞳孔一缩,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凝住。「这里是我的家,我爱来就来,你管得了吗?」

「是吗?你是希望我回日本长住喽!」她脸上带着温煦笑意,但字字如刀似剑,刺人要害。

管爷爷顿时呼吸一窒,脸色涨红,不敢再和妻子吵,他只能迁怒「罪魁祸首」。「你这人也毛病多,满街的女人不去追,偏偏中意已婚人妻。」

「小亚未婚。」她的配偶栏里是空白。

康永泽阴沉地撇撇嘴。「是待婚,你懂不懂礼貌,家花不能摘。」

「但是可以移植,若原来生长的地方不能提供家花足够的养份,移栽他处无可厚非。」花要开得好,土壤很重要。

花要适宜的环境才能活得美丽,人亦然。

「哎呀!小子,你别一天到晚想偷摘花,人家养得好好的,你干么伸手。」又不是路过杨柳,任人攀折。

拾文镜笑了笑。「老先生,花若养得好又怎会憔悴,主人不够细心,不如换个人养。」

「妈的,她哪里憔悴了,我把她养得多好,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两眼有神,宛如观音菩萨下凡来。」美若天仙。

「我听说她以前比较丰腴圆润。」是个人见人爱的肉感美人。

「……」他败了。

康永泽和管爷爷一人一句的合作无间,拾文镜这男人让他们产生危机意识,两人枪口对外,携手要打跑令人不安的敌人。

可是人家见招拆招,他们反而被堵得哑口无语,落得下风,只能用眼神咒杀。

一旁的樱子奶奶和莫筱亚看着自己男人幼稚的举动,只觉得好笑,并未阻止,看到男人「争风吃醋」也挺有趣的。

【第九章】

「哎哟!我的肚子怎么怪怪的?」有点疼,有点想……拉肚子。

正全心要驱逐胡虏的管爷爷忽然脸色一白,冷汗直冒,抱着肚子直喊疼,斗大的汗珠由额头往下流,滴得让人手心发冷。

无独有偶,他才一喊完,一向身强体健的康永泽也嘴唇发白,全身盗汗,他抿着唇勉强撑着,但肠子还是不客气地绞着,痛得他呻吟不停。

这下子可急坏了他们的女人,又是擦汗,又是递毛巾、热茶、温水、肠胃药全往他们嘴里倒,只差没叫救护车送医急诊。

两个病号一左一右的并排躺着,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樱子奶奶和莫筱亚一人一边照顾各自的男人,不时观察两人的反应。

家庭医生来了,用听诊器听诊,他听了许久才—脸严肃的解释病情。

「什么,吃坏肚子?」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说。

急性肠胃炎。

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却又是千真万确,一老一少看起来健壮如牛,却被小小的肠胃疾病给打败,虚弱得连吼人都没力气。

「大概是吃了不洁的食物或生食,引发病菌性食物中毒。」天气热,食物容易腐败,保存不易。

「怎么刚好两人同时犯肚子痛?」樱子奶奶狐疑地瞧着一脸心虚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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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错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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