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当然,这些事现在已不那么重要。

返回饭店,他们走进电梯。电梯里没有别人,一路直上。

「小刺猬,待会儿去你房间喝咖啡。」他说。

「为什么要去我房间?」

「不然你来我房间也行。」

「不要。」她斜瞪了他一眼,一脸「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的防备表情。

他无奈一叹,「放心,我没有邪念,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她看了一下手表,「拜托,快十二点了耶。」

「我会让你准时在一点钟上床睡觉。」他语带商量,「看在你今天差点儿撞死我的份上,拜托。」

什么嘛?明明是他自己冲出来,又不是她存心要撞他。

不过,他都这么苦苦哀求了,她要是拒绝他,会不会太冷血了?

「好吧。」她勉为其难地答应,「十二点五十五分,你就要离开喔。」

「遵命。」

十二点五十分,景颐提醒了他。

「再五分钟,你就得离开了喔。」虽然他们聊天说地,相谈甚欢,但她可没忘记这件事。

森一骑一脸依依不舍的表情,「不如我今天在这里睡吧?」

「你作梦!」她不禁感到羞恼,「孤男寡女的,谁要跟你……」

「我昨天晚上不就睡在这里?」

「那是意外。」她高傲地一哼,「要不是你喝得烂醉,不断在门口像叫魂似的叫着我的名字,我才不会让你进来呢。」

想到昨天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她的脸颊没来由的一阵发烫。

说也奇怪,跟他躺在一起,她非但没想办法「逃脱」,居然还睡着了?

「脸很红喔。」他笑蹄着她,「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迎上他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我只是想起你昨天晚上的丑态啦!」她习惯性的隐藏自己真实的感受。

他微怔,有点在意,「丑态?」

「你醉得胡言乱语,还哭了呢。」她说。

闻言,他一惊,「你骗我的吧?」

「是真的。」她故意扮了个哭脸,「你哭得很伤心,我还以为你被甩了呢。」

他神情一凝,沉默不语又若有所思,看来似乎在意极了。

看见他那懊恼的表情,她实在不忍再调侃他,尤其是在知道他跟他妈妈分离二十几年的事情后。

「没关系啦,反正只有我看见……」

他抬起眼,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她。「你……不会说出去吧?」

看着他那羞赧尴尬却又拚命装冷静的脸,她几乎要笑出来,但,她忍住了。

「放心。」她举手作发誓状,「我会保守秘密的。」

放下手,她又看了于表,然后立刻站了起来。

「森先生,Sorry。」她把手腕上的表凑到他面前,「已经五十八分喽。」

他文风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微微皱起了眉。

「别赖皮喔。」她严正地再次提醒,「是你自己说会让我准时一点钟上床睡觉的。」

「是谁告诉你我会守信用的?」他看着她,语气跟表情都一样任性。

她瞪大眼睛,生气地道:「我不管,我真的困了。」

「你睡啊,我不会吵你。」

「你开什么玩笑?你在这里,我哪睡得着!」

「慢慢就会习惯的。」他说。

「什……」什么慢慢就会习惯?他又在跟她抬哪门子杠了?

她以双手抓住他的手腕,使出全力想把他从那张沙发上「拔」起来。

「你、给、我、起……啊!」

没等她说完,他一个振臂,将她扯向自己。

他轻而易举的就将纤细的她圈抱住,然后以迅雷般的速度在她唇上轻啄一记。

她陡地瞪大眼睛,惊盖的看着他。

他锐利霸气的眸子变得温柔而深情,「该怎么办,我好像已经太喜欢你了……」

这些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她会觉得恶心肉麻,搞不好还会全身起鸡皮疙瘩,过敏一个星期。

但为什么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她就像是热锅里的奶油般,整个人都要融化了呢?

她害羞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老是说这种会让人脸红的话?」

「你又为什么老是让我对你说出这种话呢?」他一笑。

她皱起眉头,微噘着嘴,「你这人真赖皮,难道又怪我吗?」

他捧住她发烫的脸,「当然怪你,是你让我伤透了脑筋……」

她让他伤什么脑筋了?她想着,一时忘了自己还坐在他大腿上,直到她感觉到他的眼神炽热得几乎要烤熟她。

「如果可以,」他一只手轻轻扣住她的颈背,两只眼睛深深的注视着她,「我真想把你揉一揉,塞进我的行李箱里带回日本。」

看着他那犹如深潭般幽深的黑眸,她突然一阵晕眩。

还没回过神,他已勾下了她的脑袋,迎上自己渴望而火热的唇。

她的身子震了一下,但没有拒绝。

这不是她的初吻,但却比人生中第一次的吻还震撼她的心。几年前在爱河畔,曾友钦突然亲她时,她只觉得不舒服又惊慌,后来甚至变成恐惧及厌恶。

但现在,他的吻却令她脑袋发麻……喔不,她的脑袋简直快融掉了。

慢着,这犹如生物般钻进她嘴巴里翻天覆地的东西是什么?

天啊,是……是他的舌头?!

她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但像是察觉到她想逃,他把她抓得死紧,吻得更深。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吻,他居然给她来个法式深吻?他、他是想吓死她吗?

使尽吃奶的力气,她猛地推开他的脸,羞恼的瞪着他。「干么伸舌头?!」

他微怔,然后皱皱眉头,「难道你没试过?」

「谁试过啊!」她气得想打他。

「那个家伙……」他试探地问:「他没这样亲过你吗?」

「你说Tomo学长?」她秀眉一拧,「当然没有,他才一亲上来,我就推开他了。」

闻言,他突然意识到某件事情。

他以怀疑的眼神睇着她,「你跟他没发生过那个……」

「没有!」她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那跟你上摩铁的不是他喽?」

「我没跟谁上过摩铁。」

「可是你上次不是……」他一震,突然恍然大悟,「所以你根本是在吹牛?」

她略显尴尬的低下头,「说什么吹牛啊?我只是……」

「小刺猬。」他忽地打断她,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她微怔,有点不安,「干么?」

「你还是处女吧?」他一脸严肃地问道。

他如此直接的问题教她满脸涨红,羞悸不已。

他想嘲笑她吗?这种时代,到了二十七岁还是处女的女生,应该可以入「珍稀动物」之列了吧。

「不行吗?」她羞恼的瞪着他,「你……你该不是想嘲笑我吧?」

「嘲笑你?」他勾唇一笑,长长一叹,「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她微顿,「你有处女情结?」

「没有。」他摇头,诚实地表明自己的心思,「但不知为何,却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松了一口气?」

「我想……」他深深凝视着她,声线低沉勾人,「我这次真是挖到宝了。」

宝?他指的是她?被说是宝,她有点不好意思。

「小刺猬,」他轻抚着她的脸,「你也喜欢我吧?」

她害羞的看着他,轻轻的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唇角微微上扬,慢慢欺近了她,然后再一次贴上她柔软细致如花瓣般的唇瓣。

她温顺的闭上双眼,任他时而温柔、时而火热的吮吻着。

他的吻让她的脑子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完全无法思考。

这种心荡神驰、意乱情迷的感觉,她是第一次体验到。但她并不害怕,只因他给了她不可思议的安全感。

明明只有短短十数天的相处,为何她却如此安心且放心的接受了他?

这就是人家说的「命定」吗?他……是她命定的男人吗?

这一瞬,她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如果是他,她能允许他对她做任何的事。

但才这么一想,他竟突然推开她。

她猛回神,一脸茫惑的看着他,却只见他浓眉纠皱,神情懊恼而自责。

「森……」她怯怯的看着他。

他将她拉起,然后霍地起身。她微怔,疑惑的看着他。

「我对你动邪念了。」他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晚安。」说罢,他转过身,飞也似的「逃」出她的房间。

她怔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须兴,她终于意识到什么,忍俊不住的笑了。

翌日,森一骑与景颐跟郑绫及现任丈夫、两名继子女一起吃饭,地点是她家。

郑绫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菜招待他们,像是要弥补过往流逝的二十几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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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呛小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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