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大哥!"在拥挤的人潮中,谢貂扯着喉咙朝卖灯的摊贩前那名身穿杏色衣袍的男子大叫。

杏色衣袍男子的长相倾城,过往人群一看到他,便忍不住着迷于他的绝世容颜:他有着一双好看的剑眉,如夜色般的墨眸:涤色的薄唇,他的五官生得极好,那张比女人还美的面容没有娇弱,只有狂傲,他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就像是头沉静的豹,不能随意招惹。

身着杏色衣袍的男子听到叫声,回过头,捧着买到的纸灯,在车水马龙的人群中挤到谢貂面前。”四弟,不是叫你们自己去玩吗?怎么还来找我?脸上明显的写着不耐。

"大哥,你还是回去好了,别参加放灯节了,听说毒月派的人已经放话说要找你!”谢貂满头大汗,看来找他很久了。

龙倚天的脸色不变,懒懒的挑眉:"来就来,有什么好怕的?

"大哥,毒月派的蛊毒举世无双,放眼江湖,至今还没人可敌得过,要是他们向你下毒...."”谢貂要他重视此事的严重性。

"毒月派的毒之所以会举世无双,是因为他们拿人命来试毒不是吗?"龙倚天淡淡道:"要是他们没有"药人"试毒,哪来今日的恶名?毒月派下手狠毒,从不考虑后果,在我眼里就只是个邪派,我身为血龙公子,怎么可以畏惧邪派?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谢貂哀叹的抚额。"所以大伙才要我盯着你,其实现在大家都在找你。”

”大家?“龙倚天眯起眼。”哪个大家?

谢貂大刺刺的笑说:”当然是除了你跟我以外的五龙公子啊!”

龙倚天大声抗议:”可我好不容易出庄玩耶!”

他好不容易解决完部分公事,争取到今晚出外玩乐的机会,如今被他们这么一榄和,他还玩个屁——五龙公子一起出现,整个京城都会为之疯狂的!

谢貂抱歉的拍拍他的肩。”你天生就没有玩乐的命,认命吧!”语气像是非帝替龙倚天哀悼似的:”想想你的身分与美貌吧!你绝对是跟玩乐设有缘....噗喔!大哥,你干嘛打我?遮住被打扁的鼻梁。

“我是男人,不准对我使用”美貌“这两个字!”龙倚天握紧拳头恫吓谢貂

”抱歉,大哥,我错了:”谢貂赶紧往后退一步。

邢龙山庄的人都知道庄主龙倚天最痛恨别人说他长得美,就算当时他的心情再好,只要一听美貌两字,一定会变睑。

偏偏云龙公子谢貂天生就是少根筋,老是忘记龙倚天的禁忌总是非帝诚实的提起龙倚天的痛处。

”大哥!拜托你别为难担心你的我们,回庄吧!”被打了一拳仍不死心的谢貂硬着头皮,伸手扯住龙倚天的衣袖。

”放手,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很难看。”龙倚天轻蹙剑眉,更何况我们两个都是男人。”

“不放!放了就会被另外三人围殴!”放了龙倚天,他会被二哥三哥和五弟围剿的!

”那你就不怕被我打吗?“龙倚天很讶异的问。

”呃...”指尖颤了颤,谢貂考虑着该不该放手以求保命。

”亲爱的四弟,你还记得我们五龙公子是靠什么来决定兄弟的排行顺序吧?

“武功造诣”谢貂愈是回话,背脊愈是寒毛耸立。

龙倚天的唇弯得很美丽。“我排行老大,而你排行老四,你居然不怕我的道行?”手指关节按得想哩啪啦作响。

“我当然怕...”谢貂心中也是百般的不愿意——谁想要来堵这只大魔王啊?要不是他的名声这么响亮,又是山庄庄主,他的生命贵重到他们丢不起,大家又岂会这么鸡飞狗跳?

”既然怕,那就别碍路!”龙倚天托起脚,毫不客气的将谢貂踢离他的视线范围。

“痛....大哥!”被踢趴在地的谢貂忍着屁股上的疼痛,连忙起身张望,而龙倚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糟糕...跟丢大哥了!”谢貂苦着脸,搔着头,自衣襟内拿出五色烟火往空中一放。”希望其他人能及时找到大哥。”放完讯号的他叹口气,内心祈求着上苍能保佑大哥安好无事。

现在她到底该往何处去?月半香从密道爬了出来,茫然的站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不知何去何从。离开柳家,离开这座京城,就再没有她所熟悉的人、事、物了,所以她不想离开,纵然是在这个庆祝放灯节的热闹夜晚,在这京城的街道,她很有可能会被二嫂抓回去卖给毒月派,但她还是不想离开这里。

其实被毒月派带走也没关系,听说药人只要不因撑不住药性而死亡,就会有三餐可以温饱有地方可以入睡,过这样的日子她是无所谓的;可是娘亲曾告诫过她要她别像娘亲一样被困在无夜山里度过大半个岁月,却没见识过世面,娘亲希望她可以比娘亲长命.....可以看更多的东西。

”哑巴公子?”

月半香吓了一跳,瞪向唤住她的男子,回神后的地这才想到她现在身穿男装头戴布巾,并非如在柳府里身着女儿装。

"呵呵....看你的表情,该不会是忘了我吧?我是江益南啊!前几日在茶馆与你共桌的人。”江益南搔着脸,望着月半香的脸蛋,看着月半香的脸慢慢的烧红起来,他觉得这个小伙子看人的眼神实在很专注,害他有点不敢直视月半香的脸。

月半香着了他好一会儿,而后慢慢的点了头,她认得他。

江益南欣喜的对她直笑。”小兄弟认得我就好,着你手里没拿纸灯,应当不是要来参加放灯的吧?你是要来着血龙公子吗?

月半香眨了眨眼,血龙公子.....似乎是位身着杏色衣装,让她看了第一眼就感到熟悉且不安的人......

”血龙公子往苗宁溪那个方向去了。”江益南指向南街。“我正巧想向血龙公子请教、攀谈两句,咱们就一块走吧!”

不等她回应,他拉着她往人群里钻。

她...并不想见什么血龙公子啊!

”抱歉,人多,我拉着你的手比较不会走散。”说着,江益南更抓紧她的手。

"看!血龙公子在耶里!”没过多久,江益南就找到了被人群围住的杏色身影。

其实地很想告诉江益南,她真的对血龙公子没兴趣。

”血龙公子!血龙公子!”故意忽视他人愤怒的眼神,江益南硬是挤开前头的人,成为站在血龙公子旁的少数人之一。

“小弟瞻仰公子的威名甚久,不知公子是否能开导小弟几句话,好让小弟茅塞顿开?

眼见崇拜的人近在咫尺,还挪眼瞧了他一眼,江益南顿时激动到快要不能自己。

”呃—这—龙某不敢当,龙某自认这天下事仅略知二一,再加上龙某的才疏学浅,无法指点阁下什么;但互通学识倒是龙某所热爱的,还请阁下等龙某一会,不然这纸灯可就找不到时机放了。”龙倚天卓立在溪旁,难以自弃的风采自内而外的绽放,那神态跟气质令在场的人们折服。

唯有一人例外!

拜夜里视线不佳的因素,让月半香全然不受龙倚天的魅力所影响,她躲在江益南身后,努力昧眼盯着龙倚天手掌心上捧着的纸灯瞧着。

她想起秋儿告诉过她,诚心祈求的佳人,纸灯会送个好姻缘给她,她并不想要姻缘...但是...但是...她有个渺小的希望...

折成鹤形的纸灯像是有双能够承载每个人希望的翅膀,纸灯中心灿灿燃烧的小火光大把纸鹤染成澄彩的身躯,美得让她睁不开眼。

或许是她的视线落点异于其他人,也或许是她的眼神格外有着某种执念,让龙依天在上千张脸中,独独注意到月半香---他注意到她那张黝色却带着熟悉的脸蛋!

龙倚天尧是呆呆的望了她一眼,这一眼的感觉很复杂---他的内心有种冲击,撞得他有着刹那的无措,接着涌上心头的...竟是不舍。

他活了二十年,能让他产生不舍感觉的就只有十年前救过他的那名怪女孩---那名怪女孩他从来却没有忘记,他以为那天的事对他来说只是记忆中的难堪,但不知为何,他却一直念念不忘那名女孩,他会在空闲时记起地,甚至会担忧她救了他后日子过得好不好,他很想去看望她,可又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去找她!

眼前的小公子有几分像是当年那个怪女孩...

龙倚天忍不住趋前几步,站在月半香面前。“你...想要纸灯的话,就给你吧!”将纸灯凑到她的面前

月半香被龙倚天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怯怯的睁着眸子盯着他。

龙倚天释出喜意的微笑。”你刚刚一直盯着我的纸灯瞧,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愿望可以许的。”

在场的闺女们听到这句话,无不惋叹,唉!原来血龙公子不是来求姻缘的。

月半香欣喜的收下,连一句谢谢也没说,转身蹲在溪边,小心翼翼的放下纸灯。

清澈的溪水载着纸灯渐行渐远,月半香连忙将手掌合十在胸前,对着纸灯许愿。

”愿望要说出来才会灵哦!”旁边有人提醒着。

江益南皱眉道:"可是哑巴公子不会...”

江益南还来不及向众人解释他身旁的小公子是不会说话的,此时的月半香却突然开口了——

“希望十年前被我欺负的小男孩,现在能过得很好。”专注的盯着漂远的纸灯,她勾是淡然的笑容,诚心说道。

十年前的小男孩?龙倚天不禁将视线停在她的脸上:”你...”

"血龙公子!幸会了。"不远处有名贵气男子摇着轻扇,身后领着数十位面戴奇异图腾面具的武仆缓步走向龙倚天。

贵气公子的面容俊俏,身穿紫绸衣衫,衣袖上绣有蓝蝎子;不少人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纷纷变了脸色。

有人大喊----

”是毒月派的人!快...快跑啊!”

中了毒月派的毒是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的,要活下去,就得一生受毒月派所支配,这是何等可怕啊!

毒月派的声名狼籍,凶残手段已人尽皆知。众人玩乐的兴致全都跑光,连滚带爬的逃离现场,深怕遭受波及。

江益南拄着月半香一起逃跑,月半香被动的跟着跑,还频频回头望向龙倚天的方向。

“衣袖上绣有蓝蝎...你就是毒月派的二公子,号称蓝蝎子的月浪刍吧?龙倚天抽出身侧的佩剑,对阴邪的贵气公子道。

毒月派!来跑远的月半香听闻这三个字,当下止住奔跑的步伐,她...该在这个时候逃跑吗?

"不愧是血龙公子,还挺会认人的。"月浪刍笑道,下一瞬间却变了睑色既然如此,为何在上次大会时,独独没邀请本派的公子,你这是在歧视本派吗?

"贵教派行事作风并非龙某所能认同,不以武术比画,而以蛊毒逼迫人们畏惧你们,用这种方式来得到江湖权势的方法,使龙某难以与贵教派交好。”龙倚天冷面答话——来者不善,他也不想给对方好脸色看。

月浪刍哼声:”少在那里文皱皱的说话,瞧不起我们就直接说,因为你的关系,使得本数派背地里受到人们的嘲笑,今日我就要让你知道本数派的厉害!”

月浪刍将手中的轻扇一抖,轻扇像是被染色的绢布般,扇色由白转成蓝紫色,三柄染着紫色奇毒的刀片躺在轻扇上,就像是恶兽的尖牙。

"血龙公子,受死吧!”脚下一蹬,月浪刍挥舞着毒扇朝龙倚天冲去。“我要向世人证明,就连邢龙山庄之主也无法敌得过毒月派!”

电光一闪间,龙倚天已拔出绦血剑,从容不迫的用剑身抵住杀到眼命来的毒扇,”你以为你的武功能敌得过我吗?“厉眼瞪着自不量力的月浪刍。

”本公子向来不打败战!”言下之意,就是信心十足了。

“很好,那我们就以武来见真章吧!”语落,武器交锋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这武斗,不到五分钟就可见成败----

挥舞着绦血剑的血色剑身,龙倚天每一步舞剑的动作却恰到其分的制住月浪刍的动作,身形优雅有如蛟龙,将绦血剑舞得行云流水。

反观月浪刍,被龙倚天打得节节败退,只能吃力的以扇面接住龙倚天的剑击,没办法将扇毒刺进龙倚天的体内。

龙倚天还没认真对付他,他已露出败相。

被一面倒的情势及龙倚天像是逗小孩般的舞剑态度,这令月浪刍感到非常光火。”混蛋!别瞧不起我!”

他知道龙倚天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才没使出全副武功来打伤他,而他最气的就是这种举动——装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就是有龙倚天这种人及邢龙山庄的存在,才会使得毒月派的名声变得更加污臭难堪!

特立独行才不是罪!

伪君子才是罪该万死!

"用统纱毒!"月浪将持手伸入袖中抓了一把事先藏在暗袋里的毒粉,朝着不及防备的龙倚天的脸上撒了过去。

毒粉有如白雪般降下,落到身上的触感就像是纺纱般。

龙倚天瞪大眼,上好的轻功让他闪过大部分毒粉,但仍被泼上了一点毒,而光这么一小撮毒粉就让他立刻全身无力的跪倒在地,绦血剑亦离手落在身边。

"多撒一点!"月浪刍站在倒地的龙倚天面前,胜利的笑容就绽在嘴角。

原本旁观的武仆们上前,遵照命令的将身上的纱毒拿出来撒在己动弹不得的龙倚天身上。

"这毒粉只要你一运气,主刻就会死!"月浪刍猖狂大笑,笑声十分刺耳:除非你有药人的血,不然你就准备向阎罗报到吧!”

药人?这令龙倚天霎时想起十年前救过他的女孩,那女孩的手上有着残缺的月亮印记,她的笑容也跟月亮"样既朦胧又不真实,但他却觉得那张笑脸很漂亮。

他记得那个女孩叫作...叫作...眼睛不经意向上扬,龙倚天瞥见那个有着灰色眼瞳的小公子还没走,就在两公尺外的一棵大树后看着他们。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名小公子的视线似乎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

那双眼睛一直都是怯怯的,就跟十年前那个女孩眼里的神钧一模一样。”月...月半...月半香"

他好想抓住那双眼睛的主人,可毒粉己在侵袭他的意志,龙倚天挣扎的朝小公子的方向伸手,冲口而出那他从未忘记的名字。

"哑巴公子,不要再看了,快走吧!”江益南吓得冷汗直冒,试图把月半香拉走。

他拉着哑巴公子没跑多远,哑巴公子却又回过头来看戏;他舍命陪君子,现在戏落幕了,血龙公子落入毒月派的手里,他们还不赶快逃走---正派人士阵亡,难遭他们这种小卒能够打败邪教吗?

过了好一会儿,月半香才开口,“我看到了...他...他在叫我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我呢?

"哑巴公子,你在说什么啊?江益南对月半香所说的话感到一头雾水。

江益南很有义气的陪着她,并没有丢下她先逃跑,她觉得很感激,回头深深看着他:”谢谢你。”

"什...什么啊...我们是好朋友,说什么谢谢!”江益南的脸一阵红,觉得只要她一注视他,他就心跳加快,难道他有断袖之癖?

甩掉江益南握住她臂膀的手,她客气的道:“你先走吧!我不走了。”

”为什么?“江益南感到很错愕。

“我想救血龙公子,平常的我是很贪生怕死的...但因为难得有人认识我吧!我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认识我?她对江益南微笑着。"明知道好心不等于有好报...但反正我己无家可归,死于一时的好心也无所谓。”

"哑巴公子...”目速她一步步走出藏身的大树后,江益南暗骂着自己的窝囊,却也提不起勇气阻止地。

人...果然还是贪生怕死的!

”堂堂的血龙公子居然也有落到我们手上的一天。”月浪刍揪住龙倚天的头发,从地上拽起。”让我想想要怎么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龙倚天一声不吭,睑上倔强得不肯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月浪刍眯起愠怒的眼,往龙倚天的脸上揍了一拳,龙倚天脸上被殴出瘀青,血丝缓缓自嘴角流下。

”丧家犬就要有丧家犬的样子!混帐!“月浪刍唾骂着。

”二少爷,马车己备妥。”戴着奇异图腾面具的武仆上命禀报。

"很好,待会儿就把血龙公子带上我们的马车,看邢龙山庄的人怎么上我们毒月派救人。”

”住...住手!”打断月浪刍的话,一道带着恐惧的声音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名奴仆打扮的男子走过来,他的头上戴着布巾,脸上隐约还看得见害怕的神色

月浪刍眯起眼:“你想干嘛?想救人吗?哈!凭你这副德行吗?像个娘们的家伙”

当下一群毒月派的人都笑了,对月率香很不以为然。

她深吸—口气,一把扯掉头巾,一头异色头发落了下来,”是,我就是娘们!”

四周顿时噤声,气氛是一阵沉默。

月浪刍的瞳孔缩了一下,隐含着一些激动---这女人,有趣!”你想救他?你不怕我们吗?“双手环胸,带着压迫的意味。

月半香吞了吞口水:”怕…’’

”那就快走!毒月派是不对女人动手的。”

月半香握紧拳,忍着惧怕感。“我不怕你们的毒,我不走!”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半香低头看着龙倚天,而对女人没防备的毒月派成员眼睁睁的看着她拾起绦血剑,没衡量力道就往自己手腕划下一刀,并将伤口凑到意识迷茫的龙倚天嘴边。

手腕喷出大量鲜血,龙倚天本能的喝了几口。

"你在干什么?没用的!只有药人的血才能救他!"月浪刍被月半香勇猛的做法吓了一跳,锋利的绦血剑恐怕己斩到她的动脉了,这个女子怎么会这么不要命的想救龙倚天?

”我就是药人!”月半香不避讳的说出事实。

地紧紧抱住尚不能动弹的龙倚天,而他则是被月半香的鲜血给染得全身是红。”你们对他下春几次,我就救他几次!看你们还能不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法来打倒他,告诉你,他待会儿一定可以站起来打跑你们,你们还不快走!"

反正依二嫂的个性,她迟早也是会被毒月派的人给锁定,现在被发现她也无所谓!

武仆们各个面面相觑,要不要就此撤退,毕竟他们并没有能耐对打得过龙倚天。

眼见龙倚天的眼瞳开始聚焦,月浪刍明白眼前女子说的是实话---她真的是药人!

但让药人流落在外,是毒月派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就只除了一个特例——而那女人的孩子他们的确还没寻获。

朝身后的武仆们做了个手势要他们静候指令,月浪刍朝月半香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月半香。”她老实回答。

”你是月凌桦的女儿对吧?”

“你知道我娘?月半香怔楞住。"她还活着吗?脸海里闪过娘亲夜夜呕血的画面。

"她还活着,只要你跟我们走,就可以见到她。"月浪刍朝她伸出手。

月半香的脸袋一片空白---娘亲还活着的消息让她感到又惊、又喜,可要是她现在就跟月浪刍走的话,就一辈子都得困在毒月派了。

"不要...不要跟他走!"气息开始稳定的龙倚天捉住地尚在滴血的手腕,按着她的穴道试图替她止血!力道大到让月半香的脸色发白,这才意识到手上的伤。

"血龙公子,你是想跟毒月派抢人吗?居然敢怂恿他们的药人!

龙倚天哼笑。"说是抢人也未免大过了。"气运丹田,一股腥甜冲上喉头,他咳出体内黑血,一手拦过月半香,撕下自己衣袖的一块布,绑住她的伤口。

"这么快就没事了?”瞪着已经可以自行活动的龙倚天,月浪刍深感不悦,有种好事被破坏的不快感。

不愧是毒月派最顶级药人月凌桦的女儿,她的血具有极佳的疗效。

龙倚天运气过后,抄起绦血剑护在月半香面前。”月姑娘,你救了我两次,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你若不想回毒月派,我就帮你!”抹去嘴边的血,他坚定道。

"两次?“月半香闻言傻住,哪来的两次?她只救过他这一次而已啊!

"月半香!你不想见你娘吗?月浪刍喊。

月半香犹豫了,表情显得很彷徨。

见她有所动摇,龙倚天感到很慌张,他私心的想留住她---多年不见,他不要只见这一次面后就再没办法看到她,他心里的感受很折腾,她这颗残缺的月亮,他好想能够一直看着她!

反正让她回毒月派并不是件好事,那里对药人而言就只是个囚困的牢笼,于是他对着她说:”你不是想要个可以欺负的义弟吗?你还记得吗?我那时拒绝了你,但现在我答应你,你不要去毒月派!”

不由分说,龙倚天握住月半香的手腕,使力一拉带入自己怀里。

月半香的脸撞上龙倚天宽阔健硕的胸膛,一股男性气息扑鼻,令月半香瞬间恍神,分不清是否是因为大量失血而使她的反应变得缓慢。

“主子,要抢人吗?”武仆们拿出名自的武器,问着表情阴郁的月浪刍。

”这是当然!”

可正当月浪刍想要与龙倚天来硬战时,上方的天空突然绽出五色烟火!

就在这一刻,四周掠过数道人影站立在龙倚天身前,四名各具风格的男子拿出作战的武器紧盯着月浪刍一伙人。

”是邢龙山庄的公子们!”

“该死,我们撤!"情势明显不利,月浪刍放弃讨回药人,带着武仆们仓皇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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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单恋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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