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龙山岩——
“爷，关于许顺开出来的那个条件……”
“我已经放弃许顺的那笔生意，改与蔡土合作，他们两人是世仇，虽然蔡土的势力不及许顺，但我会以助他一臂之力这条件来说服他，把生意扩大。”
大厅里有不少的行政首长听到主子的一席话，全都没有任何意见，只因为大伙儿全知道一向不近女色的鬼千旭早有了心仪的女人，而且明天即将迎娶她入门，所以对于许顺开出来的条件当然不会同意。
但是……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该打消再闯京城的念头？”
伍宜柔话一出口，鬼千旭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老实说，要不是看在父亲收留伍宜柔，并要情他待她如亲人一般的话言犹在耳，鬼千旭还真的不会留她在身边，给予她无限权限来顶撞他。
她是怎么对待严瑄的事他早有耳闻，偏偏严瑄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女人，所以他并没有对伍宜柔做出适当的严惩，但刚才那席话真的太过分了。“你是下相信我的能力，或者是觉得自己才是当家的？”
此重话一出，伍宜柔的气势顿消，退了几步，知道自己惹恼了鬼千旭。
她之所以变得咄咄逼人，全是因为严瑄的出现带给她无穷压力。
而今，她爱慕的男人要迎娶别人，她还得帮忙准备亲事……教人情何以堪！
“你们全下去，除了宜柔和鬼明。”
为了不想给她难堪，鬼千旭只留下鬼明一人，然后在其它人全退下之后，他坐在椅子上，深思地望著伍宜柔。
伍宜柔心忖不妙，她跟在鬼千旭的身边多年，虽然一直摸不清他的心思，但还懂得察颜观色，明白他生气时的表情是什么。
而他……从来不曾对她摆出过这种表情。
“我想以家人，以哥哥的身分，正式认你为妹妹，你觉得如何？”
顿时，伍宜柔的眼眶满是泪水，就算她再怎么隐忍情绪，还是无法控制对鬼千旭的爱慕之情。
“我有这想法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找到适当的时机告诉你。”瞅了她一眼后，鬼千旭使个眼色给鬼明，“这事交给你去办。”
“是，爷。”鬼明心里可乐得很，他一直以为鬼千旭对感情之事太过优柔寡断，没想到今日之举令他大开眼界。
“我不想伤害我身边的人，尤其是你，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从没这种感觉过。”想起严瑄，他愤怒的表情突然变柔和，嘴角轻盈的笑，看得出他洋溢在幸福不当中。很难不去想她，那个小丫头……不，应该说是我的小女人。
“她很爱装精明，其实常常露出愚笨的破绽；她很自以为聪明，其实小聪明让她吃了不少亏；她看起来很现实，其实骨子里软弱得要命，对人、对事都很心软……而我，爱极了她的所有缺点。”
才说了几句，伍宜柔的泪已经挤出眼眶，她反复的擦拭，却擦不尽纷纷涌出的泪水。
“要这么爱一个女人，其实不容易。过去舞牡丹为了我而沦落风尘，现在许乐乐为了我离家出走，但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感情；严瑄从没逼我要为她做什么，对我，她总是那么地不在乎……
“宜柔，我要说的重点是，我并非木头，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一直以来，我只当你是我的亲妹妹。”鬼千旭站起来走向她。
“我也可以……做到……”伍宜柔再也不顾一切的奔进鬼千旭的怀里。
鬼千旭顺势的抱住她，但一点儿女私情都没有，就只是哥哥对待妹妹的温柔。“也许你可以，但我做不到，因为你不是她，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严瑄，少了她，我也不会再接纳第二个女人，甚至……会追随她到天涯海角。”
此话一出口，伍宜柔的泪水终于决堤，她突然松开紧抱鬼千旭的手，忏悔地跪在地上，但鬼千旭只以为那是她不甘心的表现。
“宜柔，我希望你能谅解我，爱绝对是算计不来的，它不像生意，可以斤斤计较你付多少、我买多少；它通常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老实说，我经常后悔认识她，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若没认识她，我绝对无法体会爱的感觉。”
鬼明被鬼千旭的一番话给感动到眼眶泛红，这是他认识鬼千旭这辈子以来，觉得鬼千旭最有男人味的时候。
只是……
“来不及了！”
伍宜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把鬼千旭给惹呆了。
他比谁都明白伍宜柔的心里在想什么，如果她说来不及，那肯定是和严瑄有关侨蛇事。
急忙的蹲在她面前，攀住她的双臂，他焦虑心急的问道：“为什么来不及？你对严瑄做了什么？”
伍宜柔拾起头望着他，有些后悔，也有些抱歉。“因为许乐乐的要求，鬼明送聘礼那天，我也去了严府，并且告知严瑄要她将黑麒麟送出去才能得到盐的生意，而且……而且……”
“你通知了舞牡丹？”鬼千旭小心翼翼的猜测，情绪紧绷到不行，深怕伍宜柔点个头。
没想到，她用大哭来证实他的猜测。
瞬间鬼千旭站起身，冷静不到片刻，便愤怒地将大厅里所有能打翻的东西一扫而空。
他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气，气到可以杀人的地步，但他仍没对伍宜柔做出任何粗暴的举动，只是在摔完东西后立刻奔至马厩。
鬼明知道严瑄肯定出事了，连忙召集精选侍卫，集合成队后，快马加鞭的追往鬼千旭的方向而去，只希望在大批人马未到前，严瑄还没被舞牡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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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态度嘛！拿了人家的马不说，还不借我其它马回家。我明天就要成亲了，用走路的哪来得及回家准备啊！真是气死人了。”已经连续赶了五个时辰，但距离严宅却还有好长一段路程，一路走来又累、又渴、又饿，严瑄却仍不敢停住步伐，卖力的往前走。
老实说，她不晓得自己赶得回去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拼命的赶路令她身心俱乏。
骑马果然节省时间，没想到从黄沙坡走回严府，居然是这么一段漫长的路程。
不过说也奇怪，鬼千旭再三交代她不能到处趴趴走，可当她真那么做时，好像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嘛！
等到天色渐黑，通过那条唯一通往京城的荒郊之路，严瑄终于看到了城门。
此时路上已经没什么人行走，她也饿得饥肠辘辘，似乎再也走不动，便找个石头坐下来休息，严瑄只觉得就算天亮也回下了家，因为她的脚已经痛到没法再多走一步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有马疾速快跑的声音！
她的心里顿时觉得不妙，连忙找了棵矮树躲着，如果是舞牡丹的人马，或是那些绿林人士，万一被活逮，别说是成亲，就连家她都回下了。
等到疾马快速穿过跟前，她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再不走的话，好运肯定会用完，因为就算她在路上躲过仇家，明天的婚宴上若是没瞧见她出现，鬼千旭肯定也不会饶过她。
忍着脚起泡的疼痛感，严瑄已经有彻夜不睡的打算，就算走断腿，她也认了。
走往严府的方向，她预估再一个时辰应该没问题，却在走了没几步后，脚痛得受下了，整个人又泄气的往地上坐。
糟糕！再这么下去的话，就算五个时辰也走不到，这时候严瑄才觉得马真的很伟大，平常的她真是太少走路了。
没想到在她累得走不动而坐在路中央时，刚才疾速通过的马匹竟又折返，马的前蹄在她跟前停下，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眼前的家伙会是舞牡丹的人马，或者是绿林人士？
屏气看着来人从马背上利落跃下，她期望是个陌生人，可这人在黑暗中愈走愈近，来到她跟前打算停下时，严瑄吓得大叫——
“不要过来！我要大声喊叫了喔……不要……”
她胸口的衣襟被来人轻易地拉起，整个人也腾空离地，完了，这家伙该不是想摔死她吧！
“那个……我给你更多银两，不要杀……”严瑄感觉自己被来人揪得更紧，然后身体往前倾，在她还没求饶的前一刻，来人已经抱紧她在怀里。
她手足无措的想反抗，但熟悉的嗓音阻断了她的冲动。
“你肯定是不想嫁给我，才会鲁莽得不听我的话！”
“哦～～天啊！是你吗？是你吗？”那瞬间，严瑄的眼眶泛红，搂紧他的脖子，高兴的跃起来，将腿分开盘在他的腰上，用力的亲吻他的唇，完全没有姑娘家的娇羞。“太美妙了，我从来没这么强烈的想见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路过吗？还是……要跟谁谈判吗？”
严瑄又搂又抱又亲地，让鬼千旭没时间发脾气，再也压抑不了担心的情绪，狠狠的抱紧她，狠狠的亲个够。
她如果再矫情点，他就不会这么爱她，她的热情让他差点招架不住，趁着她喘息的瞬间，他得好好的责备她。“我都快被你搞疯子，为什么独自走在街上？黑麒麟呢？”
鬼千旭将她放下，正准备好好责问时，严瑄的双腿立刻软了下去。
“好痛。”
“怎么了？”
“我走得两条腿快废了，抱我，我不能再多走一步，连站都不行了。”
她的连声抱怨让鬼千旭连忙抱她入怀，他真的被她给吃定了。
“给我看看，有受伤吗？”
“不是，是走到脚起泡，少了马，我的腿跟废人没两样。”
鬼明率领的精兵这时候刚好赶到，一看见鬼千旭，他立刻下马，再看到鬼千旭怀里的严瑄，他立刻松了一口气。“幸好找到了，刚才我在西武洞附近看到可疑的几匹马。”
“是吗？”鬼千旭心里抽了一下，“有查出是谁吗？”
“不像绿林人士，有传闻舞牡丹聘请的是刺客……瑄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少爷果然和你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说准了你会出现在城门外，果然在这里找到你了。”
这感觉很窝心，他居然猜得到她的去向，那表示他们才是合适的一对，其它女人应该滚一边去。
“瑄小姐要多保重，自从知道您出事，少爷不分日夜的找你，也没心情吃东西。”
听到这话，严瑄更贴心的抱紧他。“傻瓜，干嘛不吃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怎么找我？”
“你呢？好像轻了点，没吃东西吗？”鬼千旭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只在乎她的状况。
“怕你生气啊！一路上担心得要命，怕赶下上婚礼，还得伯仇家追来，我都被你给吓死了，哪有什么人要向我报仇啊！这一路上连条狗都没有。”
“你还敢说！”鬼千旭带点不悦的神情望着怀里的严瑄，“万一被逮着了，别奢望我去救你。”
“才怪，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严瑄调皮的说，却被鬼千旭用力的打了一下手。“干嘛啦？很痛耶！”
“痛才好，你根本没那么重要。”
“呵呵，那要不要试试？”严瑄开玩笑的闹了起来。
“还说，被逮到就回不来了。”鬼千旭都快被她气死了，但对她真的没辙。
“少爷，这里不安全，要不要先回严府？”鬼明观看四周，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好，先回去吧！”
率着大匹人马走往严府，鬼千旭只期望不会打扰到两位老人家。
而就在他们快速离去后，刚才严瑄躲起来的矮树旁出现了两条人影。
“主子，为什么刚才不捉走她？”
“没那么简单就放过她，要捉也得从鬼千旭的怀里带走她，这样比较有意思。”风华绝代的舞牡丹这回为了捉拿严瑄，居然亲自出马。
“捉到她之后该怎么处置她呢？”贴身丫鬟小真不解的问。
“哼呵，当然不能轻易饶恕那个丫头，不过利用她来威胁鬼千旭，再容易不过了，”过去的几年，舞牡丹夜夜空虚，都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她还是无法忘却鬼千旭这男人。
“可是鬼千旭会为了她而不顾一切吗？”小真还不懂，她看不出严瑄哪里好。
“会的，他明天就要娶的女人，绝对是他最珍爱的心肝宝贝，连献给皇上的黑麒麟都能要回来送她，可见他有多么看重她……好了，风四都到了吗？”
风四是江湖上非常知名的刺客组织，他们专门猎杀皇亲贵族，今儿个舞牡丹能请来他们，也是下了不少的心血。
“就等主子一声令下。”
舞牡丹冷笑了，多年来的怨气终能在今夜一吐为快。“那么就在天亮前动手吧！我希望看到鬼千旭等不到新娘的失落脸庞，我更等不及看到这一幕，哈哈哈！”
扬长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是邪恶，舞牡丹忍气吞声熬过这么多年的苦日子，也算是有个回报，为了等鬼千旭拥有一个心仪的女人这一刻，她等了好久，明天终于能如愿以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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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痛痛……轻点啦～～你是不是故意想报仇？”衣衫不整的披了件薄纱躺在床垫上，两腿光溜的玉腿被鬼千旭捧在手心上，今晚的严瑄很不好过。
才刚回到家，她就被鬼千旭给丢进澡盆里洗澡，等她泡完热水澡想好好睡个觉时又被他亲抱个没完，交代好夫妻义务后还得擦药，这会儿他手下不留情的用力程度，让严瑄直觉未来要嫁的男人还真是个超级小心眼。
“没错，这点小惩罚还不足以根除我心中的愤怒，该死的你一点都不听话，应该狠狠的打屁股。”鬼千旭真的板起脸孔，一点都下像在开玩笑，还在包扎完她的伤口后，将她整个人翻过来，屁股朝上。
“你以为我想吗？那个伍宜柔跑到我面前对我热嘲冷讽，说我这个贤内助名不符实，我后来想想也对，好像没为你做过什么，所以才会把黑麒麟送走。许乐乐已经答应我说会将盐的生意交给你，我这么棒，你为什么还要惩罚我？”
这严瑄不辩解也就罢，一提起许乐乐的事，更是激怒鬼千旭，那大掌毫不留情的往她屁股挥下。
“啊～～好痛喔！鬼千旭，你在干嘛啦？很痛耶……天亮后我不要嫁给你了啦！万一你以后一不高兴就拖着我打，谁受得了啊！”严瑄痛得哇哇大叫，整个人翻过来躺着瞪着他，下停的抱怨。
“如果你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教我怎么办？”鬼千旭倚上前，也躺在她身边。
“不怎么办，反正多得是女人爱你。”严瑄说气话，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鬼千旭立刻坐起身，眼神紧紧地盯牢她，不悦的问道：“你是说真的吗？”
“那个……”严瑄被他的反应吓着，万一他也不娶她怎么办？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看得出来，瞧他此刻的忧郁表情，超可怜的。
“明明知道你是罪有应得，而我却拚了命的四处找你，你知道找不到你的感觉是什么吗？”
严瑄不敢怠慢的也坐起身，眼神显得很无辜，却有几分抱歉，唯唯诺诺了半天，才说出这辈子最少说出来的那三个字，“对不起。”
因为她的道歉，鬼千旭立刻原谅了她，将她紧抱在怀里。“你应该也尝尝找不到我的感觉，失去你时，我差点崩溃，我从没那样无肋过，那一刻，就算要我奉上我的所有，我也都会答应，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
严瑄被他的话感动到鼻酸眼红，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才会得到这男人的恩宠。“谁说我没尝过，那时候你昏迷，我怕得要死！
“但那时候的我一无所有，所以才会去骗舞牡丹的钱，为的只是想治好你。对了，我一直都搞不懂，为什么舞牡丹那么恨你？除了我骗她的银两外，她应该是在我骗她之前就想要找你算账吧！”
听到她的问题，鬼千旭幽幽地叹了口气。
是呀！舞牡丹和他之间是有一笔烂账该算，但该告诉眼前这位姓醋名桶的姑娘吗？“她啊……”
“她也是你的仰慕者吧？”
鬼千旭被她的蠢话给惹笑，轻揽她入怀，他觉得现在的安逸有点不真实。“她是个闻名千里的艺妓。”
“什么叫艺妓？”
“就是卖笑不卖身的妓女，在花街柳巷里，非常有名，傅哲经常流连花巷，对于花魁相当有兴趣，有一回，他喝醉被人送来我的商行，当时就是舞牡丹送他去我那里，我对她没有特别印象，因为妓院的姑娘们都非常漂亮，在我看起来，也都差不多。”
“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们这种黄花闺女都是丑八怪吧！”严瑄打断他的话。
鬼千旭只管搂她更紧，才不想回答她的无聊问题。“后来因为一桩大生意，我也去了雅阁，那是一家妓院，舞牡丹拥有。身好本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柔软的身段舞起来，就如同飞蝶般的引人叹息。”
鬼千旭低下头瞅了她一眼，严瑄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他才放心的继续说下去。“那一夜，她破天荒的来陪我喝酒，还亲口说希望我为她买彩花……”
“什么是买彩花？”
“就是过夜费。”
鬼千旭简单扼要的说明后，严瑄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你跟她也……”
“没有，也因为我的拒绝，让她负气的让我的生意伙伴买了彩花，从此以后，她就沦落风尘。我和她的仇恨应该就是这么发生的吧！”
原来如此，难怪舞牡丹对他十分痛恨，那如果舞牡丹知道鬼千旭想要迎娶她这个骗过她钱的女人的话……
“早知道就不要骗她的钱，这么一来，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哼！你到现在才知道你常常替我惹麻烦啊！”
“对啊……奇怪了，我突然好困。”严瑄觉得眼皮好重，大概是累了好几天的关系吧！“你不会怪我把黑麒麟给许乐乐吧？她也怪可怜的，好像不会长命的样子。”
“睡吧！天亮后还要忙呢！”
不只是她，鬼千旭也累了，在听到她沉沉的呼吸声过后，也觉得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然后也陪着她进入沉沉的睡眠中，却完全没料到这房里已经被人吹入迷魂散。
看来鬼千旭这辈子都跟迷魂散脱不了干系，在他即将大婚之前，他还得为他曾经拒绝的爱负起全部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