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梁馨萱拉开店的铁门,一早的冷空气,让她打了个罗嗦。

她抱着手臂搓揉,脑中不断想起昨晚胡臣铠所说的一切。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为了财产而杀害自己的手足?她不懂!

不过,阿蓝好像明白她不能了解的原因,所以并未提及太多,只是告诉她,他将会替他的父母亲报仇,让他们能死而无憾。

看见他眼中明显的恨意,她有些害怕却又替他感到心痛,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能帮他解决那个恶梦。

对了!今天就来煮一顿好菜,让他好好吃一顿,给他有家的温暖感觉,称稍弥补他心中的痛吧!

她兴奋地一面想着,一面转身走进店内,搬运着要摆设在外头的盆栽。

才正弯身要搬起盆栽,就有两道身影走进店内。

听到声音,她回过身,就看到身边杵了个时髦的美艳女子,而一名表情冷酷的细瘦中年男子,则站在门口处望着她们。

“你好,要买花吗?”梁馨萱问道。

“买花?这地方的花哪能配得上我?你少自抬身价了!”女子红艳的嘴唇里,轻蔑地吐出这些话。

梁馨萱愣了一下,随即冷着脸。“那么,请问小姐,你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哼!”卓兰从头到脚将梁馨萱瞄过一遍,然后不屑地冷哼一声。“我是来看货色的。”

“货色?”

“你这种调调也能逮住胡臣铠这样的大人物?说身材没身材,要脸蛋也没脸蛋,真是没天理!不过你以为凭你们是旧识,从此就能把他迷得团团转吗?别作梦了!”

“若你只是来找我抬杠的话,不好意思,本小姐没兴趣,麻烦你请回吧!”被人这么看不起,梁馨萱不禁火冒三丈。

“哟!赶客人啊!这家店还真席喔!”卓兰精致妆扮的俏脸上,有着满满的嘲讽。

“你别不知好歹,我可是为你好才来的啊!”

梁馨萱皱起眉头,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你是什么意思?”

卓兰撇撇嘴,瞪了她一眼。

“你这种人跟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同为女人,我是可怜你才来警告你。他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不会有未来,所以啊!你最好趁早离开,才不会后来难堪。”

梁馨萱眉头蹙紧。“这就是你来这的目的?”

“当然罗,我不会亏待你的,喏!”卓兰由名牌包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塞进她围裙的口袋里。

“这是美金一百万,只要你离开他,这笔钱就是你的了。好了,我话就说到这,就看你怎么办罗!”

卓兰对她点点头,随即高傲地踱出花店,搂着那名中年男子的手臂,坐进停在门口的车离去。

梁馨萱这才醒了过来,追赶上去。

“喂!你这是……”

望着急速驶离的高级轿车,她心中那股不安更为强烈。

掏出围裙中的支票,当她看见支票金额时,不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害得我破产,对你有什么好处!?臭小子,我父亲在天之灵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胡君桦双拳紧握,扯着喉胧,朝着窗前背对他的男子嘶吼。

“你还有脸提爷爷?”男子缓缓转过身,冰寒蓝眸冷锐地盯着他,眼中满含强烈的恨意。

胡君桦佯装镇定,眯起眼。“怎么?你爷爷可是我老爸,提他还要你允许呀?你这个狗杂种,凭什么当上总裁?凭什么接收胡氏企业?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胡臣铠冷戾一笑。“很好,既然你还这么有精神,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胡臣铠如剑般凌厉的气势,连胡君桦这样的商场老手,也忍不住浑身发冷,心中充塞着恐惧。

为了掩饰发抖的双腿,胡君桦选择坐着和他对战。

他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冷汗直流。看不穿胡臣铠那双阴鸷的蓝眸,让他异常紧张。

该死的杂种,这半年来,他不仅恶意散播假情报使他误信而破产,还暗中调查他的一举一动,将他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不禁怀疑,多年前的秘密是否已被发现。

此时此刻,他真后悔当初为何心软,不一枪毙了他!

不对!当年参与的那些人,早被他一一灭口,哪还可能有线索留下来?

但现在,再跟他硬碰硬,倒楣的还是自己,倒不如等风头过了之后,再找机会干掉他。

“臣铠,好歹我也是你的大伯,你这么做,外界会怎么看待公司?你愿意让公司受丑闻牵累吗?”

“你会在意吗?让公司因我而受辱,不是你最希望发生的事?怎么这会儿大伯你良心发现了?”

“贤侄,大伯我的一番苦心,你不能不了解啊!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

胡臣铠走近他,随着一步步接近,脸色越显愤恨,如同看到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一般。

这样的眼神看得胡君桦如坐针毡,寒毛直竖。老天,这些年来他的刻意刁难、折磨,竟将他变成这般恐怖的男人。

胡臣铠站定在他面前,冷严的说:“你要是为我好,就不应该杀了我父母,唯独留下我!”

“你……”轰地一声,胡君桦的脑海一片空白。

一抹冷笑挂在胡臣铠的嘴角,他低下身,阴骛的面容与胡君桦害怕的老脸相对。

“大伯,你一定没料到当时的我……”是清醒的吧?。

胡君桦全身一震,“你……你在胡说什么……”

充斥恨意的蓝眸,笔直地瞪视着胡君桦心虚的黑眸。“你那时应该让那个聪明人杀了我,而非杀了他!大伯,你还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话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胡臣铠猛地抓住他椅上的把手,将他禁锢在两臂之间,然后模彷他的语调讽刺的说:“蠢猪,没有人能违逆我!”

“你!”胡君桦倏地往椅背靠去,震惊不已地望着他。

“怎么样?没料到吧?”

胡君桦牙一咬,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话:

“你……你想要怎么样……靠这些就想要定我的罪……门都没有!”

“是吗?”胡臣铠扬起右眉。“你想试试吗?”他淡然一笑,仿佛这只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容我提醒你一件事,父母的仇我一定会报,就算告上法庭我也无所谓。只是……你可能忘了你已经破产了吧?有谁会愿意替你辩护呢?嗯……我想想……”

胡臣铠眉头皱起,假装思考。

“二伯吗?需要我通知他吗?也许他会帮你一个忙喔!就是将你送进监狱里,然后由他称老大。”

受到强烈压迫的胡君桦,早巳乱了阵脚,他慌乱地抓住胡臣铠的领口。“够了,我是你大伯,你竟然用这种态度对我,这世界还有没有伦理啊!”

胡臣铠冷冽的蓝眸,闪过一丝暴戾,握在椅子把手上的拳头;紧握着。

“伦理?你的伦理是指谋杀血亲、陷害亲人吗!?”

胡君桦紧抓他领口的手不自觉的松开。败了,没救了!

他颓丧地瘫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地颤抖,报应果真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胡君桦哭喊着。

胡臣铠直起身,“我要你一辈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转向门口喊着:“唐泽岚,带他出去。”

唐泽岚快步走入,身后跟着两名身材壮硕、穿着白袍的男子,他对他微微点头,便要那两人架着胡君桦离开办公室。

胡君桦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着:“别以为我会这样就算了,我告诉你,没这么简单!?”

说完,他就被架了出去。

“你还好吧?”唐泽岚走在最后,在关上门之前,他忧虑地问。

胡臣铠双臂交拢于胸,内心是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已经结束了一半,我却一点都不开心……”

“臣铠……”

“我要出去走走。”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仅剩下馨萱那温暖的笑脸。

他需要她!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经过唐泽岚身边时,他停了下来。

“我大伯……”

唐泽岚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怎么做,你去吧!”

“谢谢你。”话落,他便如一阵风般一下子就消失无踪。

梁馨萱见到他的车子,心中的感觉是欣喜,却也忧心。

她该不该说出今早的事呢?

那张一百万美金的支票还塞在她围裙里,她连动都不敢动,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

正当她决定将事情全盘托出时,却看见下车来的他,表情僵硬苦涩。

他今天一定出事了!心疼他的感觉随即盖过一切,让她将早上那件事给抛在胪后。

她冲过去抱住他,他则紧紧地回拥着她,好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看你的样子,好像踩到了一大坨大象的特极大便一样。”她仰起头,说笑着,希望能逗笑他。

“还是你被骆驼吐了口水啦?我听说,这可是臭得要命喔!”

胡臣铠微扬嘴角。

“嗯!会笑就代表这都不是罗!那么我想想喔……不会是那个吧?”

他看着她,扬起双眉。

“你不会被河马的口臭,给薰得脸都皱起来了吧?”

语毕,他一阵大笑。

“嘿!我说你这鸡婆妹,你逗人笑的招式还真特别啊!平常人不都会说些笑话什么的,怎么你都尽找动物的麻烦啊?”

梁馨萱嘟着嘴。“因为人家说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嘛!”

“怎么会?”

“因为……就因为……我笑话还没说完,自个儿就会笑个不停,这样就不好笑啦!”

“怎么会呢?这样才好笑啊!”他用食指搓搓她嘟起的脸颊。“看你笑就很好笑了。”

“够了喔!”她佯装生气的样子,“你真恶劣。”

胡臣铠一听,原本笑着的脸沉了下来。“是啊!”

“你还好吧?怎么那么没精神?我正要将店的铁门拉下来,要不要在我家吃顿饭?阿姨不在,我一个人好寂寞喔!”

“好啊!我帮你。”

“那你帮我将盆栽收一收吧!”梁馨萱一笑,便拉着他走进花店。

明天吧!明天再告诉他,不能再增加他的烦忧了。

用过晚餐,她准备收拾桌面。

“你先到客厅去,我收完就过去。”

她正要取过面前的碗,却被他一把拉到他腿上,惊呼声随即被他的嘴给堵祝

他渴望她的热力能驱赶笼罩着他的寒雾,尽情地索求她的热情。而她则似乎能明了他的想法,热切地回应他,与他的舌紧密交缠着。

他抱起她,走到沙发前,将她放下,跪坐在她的双腿中。

看着他蓝眸中的急切与脆弱,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激动地环住他的头,将之搂于胸前。

“阿蓝,不要难过。”

他先是一僵,过了一会才慢慢放松。

她克制不让眼眶中的泪落下,轻轻梳理着他的黑发。

“你真的懂?”

胡臣铠抬头,蓝眼中的落寞,让她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接着一滴泪就这样不争气地滑过她的脸庞。

“我什么也不想懂,我只希望我有能力能平抚你眼中的痛苦,这就够了,其余的就不是那么重要。”

他感动地拭去她的泪,放到唇边轻尝,眼神被释然所代替。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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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富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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