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这鲁莽的姿态反倒令赵玲玲笑了,真是个傻小子,如果她真有意留人,他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

但,她就欣赏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豁出一切的傻劲。

赵铃拎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黑衣保镖们会意,往一旁让开,箫牧军不明所以,一时呆愣,陆晚晴却从赵铃铃清冷的眼里看见一丝隐微的笑意。

她忽然明了了,赵铃铃这么做并非想为难两人,只是想考验萧牧军对她的爱情,而显然他已经通过试炼。

她感激地对赵玲玲点点头,承受了对方的情,接着主动将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入箫牧军厚实的掌心。

「走吧。」她哽咽地细语。

他心弦一扯,甩了甩头,在众目暌暌之下,牵着她离开。

赵铃铃目送两人离去,朱唇不着痕迹地弯起,周遭无数道仰慕的视线投注于她身上,她却是透过那两道相扶持的身影,凝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晚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一定要幸福啊。

她在心底默默祝福,也不知想起了谁,那盈盈的媚眸,渐渐地,染上了寂寞的雾色。

不想浪费分秒时间,来到更衣室时,萧牧军没换回自己的友服,随手拿了车钥匙跟皮夹便拉着陆晩晴勿匆走人。

车厢内气氛僵凝,萧牧军不发一语地开着车,面容如罩寒霜。

陆晚晴悄悄打量他,光是脸上,他就有好几道伤?嘴角破了、眼周瘀青,颊畔也肿起来。

更别说他身上,肯定是伤痕累累。

陆晚晴胸瞳疼痛地揪紧。「你的伤……还好吗?」沙哑的嗓音打破沈寂。

萧牧军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咬咬唇。「先去医院看看吧。」一声冷哼逸出,他不以为然地撇嘴。「你还会关心我?」

陆晚晴闻言,苦涩地抿唇,他一定很恨自己。「你今天不该来的。」她小小声地说。

他蓦地转头瞪她一眼,像是被她激怒了,星眸喷火。

她不禁有些发颤,但表情仍强作淡漠。

「为什么要跟那些人赌?你赚钱不容易。」

「你不晓得我为什么要跟那些人赌吗?」他语带嘲讽。

她无言,默默捏紧双手。

他狠狠瞪她,黑眸翻滚着情绪的波涛,阴郁而深豫,这样的眼神仿佛正控诉着她的无情。她颤了颤,不自觉地敛伏羽睫,不敢看他。

他看了她两秒,转回头直视车窗前方,面无表情地开口。「我都知道了。」她一怔,知道什么?

「那天你为什么忽然爽约,为什么要跟我提分手,我都知道了,你是受到你弟妹的剌激,对吧?」问话的语气平淡,却是犀利得不容她闪躲。

陆晚晴用力咬唇。

「就连你至亲之人,都可以那样伤害你,你担心有一天我会跟你弟妹一样,做出伤害你的事,所以才想长痛不如短痛,决定跟我分手吧?」

他说得冷静,她却听得心惊胆颤,近乎狼狈地扬眸望他,他完全看透了她内心最卑微的恐俱。

「你不相信我。」他淡淡地指出。

她惶然无语,紧握的双手更绞成一团,指甲掐进柔软的掌心肉里。

「你爱我,却不相信我。」他继续剖析她内心,他看得那么透,令她无法躲藏,不禁自我厌恶。

「为了告诉你自己,你不在乎我,你其至决定参加今晚这种风月宴,把自己当成那些男人输嬴的战利品。」

「不是……不是那样……」这件事是他误会了,她从没想过再次出卖自己。陆晩晴望着箫牧军,很想大声反驳,但他阴寒的表情令她难以启齿。

他对她寒心了吗?他是否后悔爱上她这么一个胆小怯懦的女人?

想着,陆晚晴忽然觉得很难过,泪水灼痛着眸,明明是她自己选择分手,但想到他或许会对自己失望,她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箫牧军瞥她一眼,倏地用力踩油门,死命地加速,车子在黑夜的马路上横冲直撞,像一头嘶吼着亟欲冲破栅栏的猛兽。

陆晚晴被强烈的后座力震得东揺西晃,只能紧抓住一旁的扶手稳住重心。「牧军,你别这样,很危险。」

「你怕死吗?是不是很怕跟我一起死?」他持续加速,脸上表情却依然很平静,不见一丝疯狂,反而更令她心惊。

她放软嗓音。「牧军,真的很危险……」

「你怕了,对吧?」他拎笑。「可我不怕,陆晚晴,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想跟你一起死,你会如何?」

他疯了吗?是她逼疯他的吗?

泪珠成串碎落。陆晚晴告诉自己,她应该演戏,应该假装自己漠不在乎,逼他心死,可在他面前,她发现自己再也戴不上那张自我保护的面具。

察觉她泪如雨下,他一咬牙,突兀地踩煞车,接着强拉她下车,将她抵在车门,圈在自己的臂膀之内。

「陆晚睛!你哭什么?」

她没回答,泪颜怆然,如风雨中苍白的花蕊。

「就这么怕死?你真以为我会发了疯,带你一起死?」他嘶声咆哮。

她泪眼详蒙她睇他.揺头。「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

「你怎么知道不会?」他讥剌。「不是不相信我吗?」

又一颗透明的泪星流坠,落在他心上,划痛了他。

「对不起……」她哭着道歉,无助地伸手抹去自己脸上不停流落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乾。

「我只是……我真的很怕,万一有一天,你也像我弟弟妹妹那样对我,我……我会死的,我会没有勇气活下去一一」

她哽咽地顿住,不知该如何向他表达自己的歉意,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承受不住他背叛的痛,为了保护自己,于是抢先一步伤害他。她真是个……不值得珍爱的女人。

「哭什么?」他皱眉,也不知是否她的表白令他软化了,他嘴上凶悍地低吼着一双手却捧起她的脸蛋,拭去那一条条凄怆的泪痕。

「哭就能解决问题吗?我萧牧军的女人,可不是个小哭包!」

他竟拿她以前逗她绰号来逗她!

陆晚晴哭得更厉害了,有多久没这样放肆地在人前痛哭了?似乎从发生家变的那天起,她渐渐学会了坚强冷硬,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就算哭了也不会有人怜爱自己,哭泣又有何用?

可他却在她伤心时,替她擦眼泪,在她伤了他的心时,仍然不放弃她,即便误会她自甘堕落,又要出卖自己的身体,还是坚持带她走。

他怎么……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箫牧军,你真是个笨蛋你知道吗?」她心酸地低语。

他脸色一变,捧着她脸蛋的双手紧了紧。

她扬起小手,轻轻握住那僵硬的大手。「我不值得你来爱我……」「值不值得,是由我来决定。」

他坚定地宣言,俯首亲她的眉、她的眼,吻她翘挺的鼻尖、她轻颤的搜唇,他乱七八错地啄吻着,拂去那一滴滴带着咸味的泪水,教她一颗心不由自主地融化。

终于,他像是吻够了,俊唇贴在她耳畔,那一声声粗沈的气喘,撩拨得她双腿发软。

「我有跟你说过吗?」他嗓音性感如大提琴。「你今天穿这样很美。」

「你也……很帅。」她娇喘细细。「我那些姐妹都看着你。」

听她以「姐妹」一词称呼今晚宴会上的女子,他身子微微一僵。

她知道他想些什么,柔柔地偎在他胸瞠,双手环抱他的腰。

「你别误会,今天晚上是玲玲姐要我帮忙去对付个政客,我不会成为任何男人的奖品,我……没有要回去做那种事。」

他闻言,稍稍推开她,凝定她的星眸灼灼闪亮。

那是欣喜,更是难以言说的疼爱与宠溺。

不知怎的,她被他看得粉频发热,有点害羞。

「可是我还是很生气。」他眯了眯眼,孩子气地声称。「我不喜欢你去参加那种宴会。」

「以后不会了。」她柔声保证。

「不能这么简单放过你。」

「那你……想怎样?」他没立刻回答,大手抬起她下颔,似笑非笑地扬唇一一「姐姐,我要惩罚你。」

他带她回他家,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将她翻过来翻过去,这样又那样,彻底而缠绵地执行对她的「惩罚」。

直到天亮,他才肯放过她,搂着她沈沈睡去。

她却睡不着,明明很累了,全身酸痛着,却傻傻地看着他酣睡的俊容,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睡着的时候,眉宇舒缓,长长的睫毛安静地伏着,方唇微启,吐出均匀的呼息,偶尔在梦中咕哝几句,唇瓣看起来便微微嘟起,既有熟男的性感,又带着点纯真的孩子气。

她侧过身,看着他百般眷恋,他是她见过最最帅气,又最最可爱的男人,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她不愿离开他,这辈子她想和他在一起分分秒秒,时时刻刻不分离。

但,她还是害怕。

想起她曾将自己所有情感全心托付的亲人,到后来也是那般嫌弃她,她真的怕有一天------

你爱我,却不相信我。

他沈痛的指控在她脑海回响。

她心口揪紧,如一根细韧的钢弦,威胁地束缚她的呼吸、她的生命。

她愿意相信他的,她无法想像他会伤害自己,可是……

一念及此,陆晚晴再也难以平静,她颤着身子下床,轻巧地拾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物。

她穿上丝料内裤及肚兜,从他衣橱里找出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套上,正在扣扣子时,一道懒洋洋的嗓音扬起一一

「你又要逃走了吗?」

她一震,骇然回头-

萧牧军坐起上半身,裸露的胸膛在窗外的天光掩映下,泛出巧克力般的色泽,格外显得诱人可口。

她忽然感觉酸软的双腿更软了,几乎站不住。

「怎么不说话?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吗?」他依然是那样佣懒的声调,扯开被单下床,阳刚的身躯就那样赤裸裸地立在她身前,傲然伟岸。

她不敢看他,好半晌,终于从唇间挤出细微的嗓音。「你……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为什么?」锐利的目光擒住她。「你又不是没看过。」

没错,他身体的上上下下她是都看遍了,其至每一寸都模过了,但------

「你这样我没办法理性地跟你讨论。」

他蓦地低笑一声。「你以为我就能保持理智吗?」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展臂将她拉近自己,大手捏着她来不及扣上的钮扣,好整以暇地把玩着。

她屏住呼吸。「你……想干么?」他微微一笑,忽地倾身在她耳畔低语。丨我不让你走。」

「晴儿,逃开我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她一颤,嗓音靡软。「我不是……我没想逃……」他嘲讽地嗤笑,似是不信她的辩解。「看来昨天的惩罚还不够。」

「不是的,牧军,你听我说……」她真想咬下自己的舌头,为何她的声音听来如此软绵绵又无力呢?不像是要跟他理性谈话,倒像是撒娇耍赖。

她能感觉到,在听到她这宛如娇嗲的嗓音后,他身下的硬挺倏地胀大了几分,灼烫地顶着她。

「我觉得你生来就是引诱我的。」他微微用力地咬她耳垂,邪恶的大手顺着她窈窕的曲线往下探,攫住她翅挺的粉臀迎向自己。

是谁引诱谁啊?

她浑身醉麻,无助地吟叹,软在他怀里。

还说她想逃?她如何逃得了?他只需一个吻、一个碰触,就能勾得她对他心悦成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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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我要你(姐姐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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