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不敢看她,心虚了吧!

两人分坐两旁,各自别开脸,以后的日子是不是也都这样过……她讨厌这样的婚姻生活,讨厌虚伪的言语,讨厌单纯的婚姻背后有计划性的目的。

「天威,社工系的同学办社游要去垦丁玩三天两夜,这活动我还没休学前就已规划,我当时答应要去,我想跟他们一起去……」她喃喃地说。

她想去透透气,每天想着当帮凶她心中有罪过,不帮他又于心不忍,心情很矛盾,加上他已经开始夜不归巢,更令她心伤……所以,她要出去飞一飞,暂时忘掉心中愁,免得哪天再也受不了,跑去向爷爷禀报实情。

「那你就去吧。」

「嗄?你希望我去?」心中五味杂陈,她是想去透气没错,但他就不能表示一下不舍挣扎不让她去,竟一口气就答应……好,是她傻,忘了这么做反倒让他称心如意,她不在家,他更能肆无忌惮夜不归营。

「只要你想做的,我都支持。」「谢谢!感激不尽。」加重语气,起身,她负气地连看都不看他就走。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从一个变成两个,齐天威皱着眉,闭上眼,努力稳住,拿着菜瓜布,继续清晰剩下的碗盘——

【第十章】

「只要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蹲在小花台前整理开着蓝紫色花的夏堇,夏静香又想起多日前齐天威对她说的话。

她想做的?她想做好多事,想砍掉他的头,想去告诉爷爷实情让他一毛家产都分不到,想当个堂堂正正的夏静香,不干助纣为虐的坏事,想离开他永远不见他……这些,其实都不是她真正所想,她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和他在一起,快乐的天长地久,没有利用、没有夺产计画,单纯地过着夫妻生活。

但,能吗?

把夏堇植株从三寸盆取下,移植到花台中,轻压填回的土,让植株和土更密合……帮花儿浇水,她眼神黯然。不知她这趟出来再回齐家后,和他的感情,能否和以前一样密合?

再也不能了吧!也许她连再踏进齐家的勇气都没有。

前几天她的确是和以前社工系的同学到垦丁出游,昨天回来本该回齐家的,但她却一点都不想。

在垦丁夜宿那两夜也许还心怀希望,她曾试探性地打电话回天威园,想看他在不在家,一连两天结果都令她失望,仆人说他加班不在家。

又是加班!她就说嘛,这借口真好用。

明知她这个挂名的女主人不在家,他会更乐得往外跑,她还不死心想听他亲自接电话,告诉她他想她、要她快回家……傻、笨,夏静香又傻又笨!

他不在家,冷冷清清的屋子她也不想回去,所以,她躲到阿六爷爷的店来,只轻描淡写地告诉阿六爷爷,说豪宅规矩太多,她想出来透个气过两天再回去,阿六爷爷没多问,要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会来阿六爷爷这里,一来是她若回以前的住处,他马上能找到她,可她现在不是很想见他;二来煮食的工作繁杂,在这她不愁没工作,她想借此忘掉不该想的人、不该愁的事。

可惜,如意算盘拨错,她什么都做不了,光是帮忙拔鹅毛,闻到鹅肉味道她就想吐,阿六爷爷还笑说她成了有钱人家的贵妇,对他简陋的厨房起了反感,她越是想辩,就越想吐。

在厨房帮不上忙,她只好到后院来帮忙整理小花园,种种花拔拔草,自己对阿六爷爷的厨房「反感」一事,她心中很纳闷,也很过意不去,阿六爷爷最讨厌自以为高尚的有钱人,她明明没有自诏是贵妇,可怎会一到厨房就想吐?

说实话,齐家的厨房真是又豪华又漂亮干净,相较之下,阿六爷爷的厨房的确简陋,也有点不太干净……心一惊,她怎么会有这种比较心态?一定是她潜意识里就是如此认定,才会进厨房就认为不干净想吐。

不行、不行,做人不可以这样,阿六爷爷以前对她和外婆很照顾的,她怎么可以嫌弃他的厨房?想一想,那个厨房里煮过多少让她免费食用的美食,那是一个充满温馨、爱心的厨房,她喜欢吃那个厨房里煮出来的牛肉面、鹅肉面,鸭肉羹……很多很多齐家厨房未煮过的美食。

做好心理准备,她决定再度前往厨房奋战,不想让阿六爷爷觉得她变了,更不想被列入拒绝往来户的黑名单——「阿六爷爷……」

「小香,你不是说要去种花?」正在剁鹅肉的阿六,纳闷地回头。

「花种好了,我要来帮忙……」才踏进厨房,便觉一阵反胃,她强忍住,暗中告诫自己,夏静香不可以这样,这样会伤阿六爷爷的心。

「不用了,我都处理好了。」阿六笑道。

「阿六爷爷,我、我想帮你的忙嘛。」忍住,要忍住。

「你这丫头!好吧,那就……先帮我把鹅肝拿进冰箱去。」阿六端着放有一块鹅肝和内脏的盘子,转身递到她面前。

厨房的气味加上近在鼻孔前腥味浓重的鹅内脏,让原就翻滚的胃更兴奋,再也压不住想吐的感觉,一个反呕动作,夏静香捂住嘴,转身跑出厨房到后院的垃圾桶狂吐了起来。

您拨的电话未开机,请稍后再拨,谢谢……从昨晚到现在,齐天威拨了不下百通电话,每通电话的回应都一样——未开机。

他打听过,昨天社工系垦丁行已结束,大伙儿都回来,但静香却没回家,他焦急地四处寻找,仍未见她的踪影,连高利兰都不知她去何处。

他猜,她可能是误会他,生气了。

昨晚,他焦急地寻她,心头不安的方秘书才说他答应回家洗碗盘却未归的那晚,她接到静香打的电话,因他的手机是方秘书拿去送修,那晚拿重播在她家中,睡梦中听见手机声,她本能地抓起手机回了声,对方没出声便挂断,她因太累放下手机又睡了,没察觉自己接错手机……因正值敏感时刻,她未向他说明,直到发现他焦急寻妻,才察觉事态严重,不得不说出实情。

这个误会好解释,他并未夜宿方秘书家,行得正,他有信心解释清楚,最糟的是,她可能已经知道他和她结婚最初的目的……昨晚她没回家,他灵机一动去问另一位司机,想查她这一阵子都去了哪里,或许可以从中找到她可能去的地方,听了司机巨细靡遗的报告,他才恍悟她为何会突然弄一堆山丘碗盘给他洗,原来是在气他……本以为她只是气他没依约回家洗碗,没想到,她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司机说那晚她亲自煮了一锅馄饨面拿到公司要和他一起吃,但他明明没吃到她煮的爱心面,他于是推测,她极有可能听到他和方秘书的对话……她一直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孝顺爷爷、想讨他老人家欢心,没想到恭顺的背后,竟是藏了取得财产如此市侩的目的。

任谁知道都会生气的,她没错,错的是他,现在他只求找回她,即使要他放弃整个齐家财产继承权他都愿意,只要她平安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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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细胞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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