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雪的寻觅

1

6月过来，7月就要忙着准备期末考试了。

木其妙给自己的手机停了机，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之后。她想要消失一段时间，好好来自己的伤口。

晚上的时候，木其妙常常被噩梦弄醒，那两个男子反反复复要撕开她的衣服，她哭喊，把她的心斯成一片片。这个伤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舔好。

她尽量不理任何人，小笑来宿舍找过她好几次了，她都装睡着。小笑说了好多次对不起，反反复复的。而木其妙的眼泪则细细地流。她退出还行吗？她妥协还不行吗？为什么还要来打搅她。什么命中注定，那是骗人的。不要相信，绝对不要相信。

2

小考是6月举行的，小雪知道她考的不错。以前木其妙教过她很多学习方法的，她都好好利用了，学习真的进步了。考上一中是没问题的。考完后，她仔细整理自己的物品，她记得曾经是把木其妙的电话记在某个地方的。在整理物品的时候，小雪发现了木其妙给她吵的一首歌词，那时候，她很喜欢周杰伦的《牛仔》，就嚷着让木其妙给你写下。小雪还记得自己说，要把自己喜欢的姐姐和喜欢的歌写在一起。木其妙的名字是小雪写在那张纸上的，而电话号码是木其妙写上的。当时，木其妙还说，也要记得联系。小雪给木其妙打了个电话，但是手机的那边的女声始终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也许明天，可以打通。我先给姐姐发条短信，她开机后，就能看到了。

姐姐，我是小雪，我考完试了，我想你了。

小雪过了一个明天，又一个明天，木其妙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妈妈说，要带小雪出去玩，小雪不想去。她当然不能告诉妈妈，她要去找木其妙姐姐。妈妈还是对木其妙有成见的，因为那瓶香水。他们都很惊讶小雪成绩的进步的速度，真的很快，其实，从木其妙开始教她，她就开始进步了。

成绩出来的时候，妈妈对小雪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妈妈买给你。小雪考上一中了。其实，她真的想告诉木其妙，她考了，她真的很乖的。小雪对妈妈说，她想去找同学玩。

妈妈当然高兴，自从考完后，小雪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还以为她考的不是很好呢。

难得出去，妈妈给了一些100元给小雪。

3

小雪要去找木其妙了，因为木其妙的电话始终是关机。她记得木其妙告诉她的路线，她现在才知道木其妙要来到她家是要花很长时间的，比妈妈想的要多的多。

小雪站在Y城大学的校门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找木其妙。木其妙只告诉她是这个学校的，其余的没有联系，因为当时天天见面，谁会想到以后要如此寻觅呢。

只能问这里的学生，有一个学生走过，她就问，“请问，姐姐(哥哥)，你知道木其妙姐姐吗？”

一个又一个地问过，他们不是摇头走开，就是说对不起。

再然后，有人提议她去上课的教室问老师，这样会好点。

小雪开始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问，其实大学的老师又有几个老师真正知道学生的名字呢，人太多，时间太少。

当小雪走上一个白色建筑教学楼的第四层，下课铃声响起。已经是12点了。她还没有找到木其妙。小雪站在楼梯的角落，看着一个个背着书包的姐姐和哥哥，但是没有木其妙姐姐。

她准备也转身融入人流中时，她看到了一个背影，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其妙姐姐，其妙姐姐”，小雪跑向那个身影。

那个背影转身，她看到了一个她牵挂了很久的小女孩。

“小雪”，木其妙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个小女孩，给她带来温馨的小女孩。

小雪紧紧地拥抱着木其妙，“姐姐，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呀”。

“姐姐，也很想你”。

两个女孩，一高一矮，相互牵着手，诉说着属于她们两个的故事。

一个月，木其妙第一次会心地笑了。

生活是不会让你一直伤心下去的，她会在你给伤口的时候，也会给你另一种忘记伤口的方法。这就是爱开玩笑的生活。

4

小雪妈妈的心路历程：

给小雪请家教是在她来这里一年以后，在Y城这个城市，不管有钱没钱孩子都是请家教的。老师是直接跟我们这样说的，让我们给孩子请个家教。请木其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请的家教介绍的。她是说，木其妙是她家的家教的学妹。第一眼看到木其妙的时候，我觉得她不像个大学生，像初中生。她长着一张娃娃脸。但是小雪很喜欢她，我看得出来她对小雪也很好。但是她毕竟是外人，小雪是不可以那么信任她的。所以我不得不在小雪面前反复强调，她是我花了钱请来的，也就是说，没有钱，她不会对小雪那么好的。毕竟我是在社会上已经打滚了几十年的人，这世界上的情感，离开了钱就不现实，就是假的。只有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才是可以相信的。但是小雪还小，她还不懂这些。在我发现，木其妙在给小雪做家教的时候接电话，在给小雪做家教时和她一起看电视，我真的生气了，我知道我想的是对的。她只是为了赚钱。但是小雪却越来越依赖她了，张嘴闭嘴其妙姐姐。小雪很我的关系不好，是因为从小把她放在她奶奶那里，而现在我工作又忙，所以她一点也不依赖我这个当妈的。

那天我回家是要拿银行卡，但是我却看见了木其妙，她提前了半个小时离开，也就是她少工作了两个小时而拿着相同的钱，并且把老板瞒在骨里。在生活上工作了这么久，我知道这个错误是很严重的。她还化了妆，以前她都不化的。她身上有百合香。我闻得出来，那是我的香水。我甩了她一个耳光，让她以后不要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是小雪给她化的妆，并且小雪还把我的百合香水偷偷地给了她。小雪让我给木其妙道歉。笑话，我给她道歉，当时我真的不能接受。

再后来，我又给小雪请了几个家教，但是真的没有一个比木其妙好。我突然意识到，她也只是个孩子，一个大孩子。小雪拒绝了其他的家教。她在我面前不再提起木其妙，每天她都很认真地看书。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成绩进步的很快，老师说，小雪的姐姐教导有方。小雪的姐姐？小雪没有姐姐的。老师说，是一个叫木其妙的姐姐。我才知道木其妙时时刻刻影响着她。在她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是木其妙给了她安全与温暖而不是我这个妈妈。

小雪考上了一中，一个我没有奢望的学校。我想，这也要归功于木其妙。

我去过木其妙的学校，离我家确实很远。我想过给她道歉，我打过她的电话，但我还没打通就按掉了。小雪知道成绩的那天，我打电话给她，希望她能来我家一趟，我想小雪一定很希望这样。因为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好久了，反复地按着手机。木其妙的电话里是关机的。另一天，小雪出去找同学了，她怎么突然找同学呢。也许她是要去找木其妙，但是她不肯说，她真的害怕我跟她说，你口中所谓的姐姐只是看中了你妈的钱。

我想我是错了。孩子之间应该是有那种情感的，而我差点毁了它。

5

小雪的日记（3）：

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我的心都跳起来了，我好高兴呀，终于找到我的其妙姐姐了。但是她转身后，我发现她比以前瘦了。她的脸变尖了，锁骨很明显了。她看到我的那一刻是惊讶，是高兴，反正是很感动了。我紧紧地抱住了她，姐姐，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她为我逃了一下午的课，带我逛她的大学校园和她宿舍。我问她为什么停机，是没钱了吗。我把妈妈给我的100元给她。她愣了一下，笑着让我把钱收回去，否则她会很失望的。她听到我考上一中的消息很高兴，她带我去他们学校里的水吧为我庆祝。那里面的东西真的很好吃。

我跟其妙姐姐说，我以后要住在学校，然后每个周末来找她玩。她说好，但是我先要和我妈商量。我才不跟我妈商量呢，我妈很俗。姐姐说，我不应该那样说我妈妈，世界上只有妈妈的爱才是无私的。我点点头，至少我现在是不知道了，没体会到。

我看到姐姐的床上放着一个海豚娃娃，那个娃娃可大了，足有我一样高，它的毛软软的舒服极了。姐姐说，下次等她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她要给我买个跟我一样高的海豚，那个应该比这个还大。姐姐问我为什么？因为小雪会长高。

我真的舍不得回去，但是姐姐说，这样会让我妈担心的。我恳求姐姐不要再停机了，姐姐答应了，并且我也知道姐姐的宿舍在哪了。我再也不害怕找不到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