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如斯（二）

后来的事情也许像是注定了一般，她没有想到她升入初中后会是欧亦歌的班级，那个狡黠的男孩。莫琉作为她的前座，有幸的领教了她所有光荣事迹。不管上什么课的时候，欧亦歌总会在他的桌上垒起高高的防火墙，一不小心，小动作太激烈的情况下，桌子上的城墙会全部轰然倒下，那声音在寂静的课堂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偶尔欧亦歌会犯贱的传个小纸条给她，说你的脚有点灰，所以穿红色的不好看，你的头发太长了，我坐在你后面天天看的话，晚上做梦脑袋里全部都是水鬼的样子，底下还注明帅帅的欧亦歌友情提醒。如此总总，欧亦歌对于这种女生之间的玩意也是乐此不疲，欧亦歌当了班长之后，利用职权跟旁边的人换了个座位，他要坐在莫琉的后面。为他以后的每一次战斗可以赢得更好的地里条件。理由是，周文的个子太高，影响他听课，硬生生的和旁边的同学换了个座位。害的同学再一次不顾自己的形象随手拎起一本书就像欧亦歌扔去扯着嗓子就对欧亦歌喊道：“你丫的，你什么时候上课听过课啊”随即教室就成了他们两个的战场。对于欧亦歌，莫琉也不会像先前的那般讨厌，只是觉得他最多像是被大人惯坏的孩子罢了。她现在还记得，他们之间战争爆发的那一天。那一天学校开家长会，所有同学的父母都要到场，他们班就只有莫琉和他的父母没有到。

莫琉转身走到了角落处坐好，欧亦歌也跟在她的身后，坐在她那一排最后的一个位置。莫琉拿出书包里的耳机塞在耳朵上，看着旁边的人群涌动，那里却没有属于她的位置，她忍不住的红了眼睛。她的家长在哪呢？

“欧亦歌，你父母呢？”班主任看着欧亦歌一个人坐在那里问道。

“他们赶不过来了，不过我可以做主的，老师和我说就好了。”欧亦歌扬起一张笑脸对着老师

“嗯，这个表格你们填下，莫琉她家长呢，迟到了？”

“老师，如果我和你打赌，他们不是迟到了，而是不能来了，那下次晚自习的时候我可以提前回去么？”

“好了，好了别贫了，记得你们都登记一下啊。”老师说完就走了。

欧亦歌拿着表格走过去，拍了下莫琉的胳膊，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红红的眼眶，和淡漠的眼神，这种神情让他心里莫名的一阵刺痛，于是尴尬的想转移话题，随即嬉皮笑脸的对莫琉说：“唉，刚刚老师问你家长来没，他以为他们迟到了，我跟他打赌说他们不来了，我赢得话就可以晚自习早点回家了，这样的话我身为班长也允许你早点回家，你看这样好吧。”

莫琉这次也想像往常一样，对他置之不理。可是他偏偏戳到了她最痛的地方，就想一个伤疤，本想着让它自己结疤，慢慢痊愈的时候，却被人硬生生的撕出了一道新疤，鲜血直流。

莫琉轻轻的摘下自己的耳机，缓了缓心情。把书包放在一边，慢慢的起身，抬起头，把视线对准了那个男孩，琥珀色的眼睛里刚刚的怒意已经消失殆尽，嘴角轻轻的撇出一抹笑容，整齐的刘海乖乖的躺在额头上，她就这样笑着看着欧亦歌，此时的男孩只觉得心剧烈的跳着，这双眼睛和初见的时候已经不同，但是依旧的倔强。她的睫毛很长，浓密的刘海覆盖在上面，足以可以掩饰那眼底的忧伤。

“你要干嘛”欧亦歌觉得这样的莫琉教平常的淡漠显得更危险了番。

“你不是说我的脚穿红色的鞋子不好看么，所以今天我的鞋子就委托我像您表示深深的感激，你就虚心的接收吧，不用客气。”莫琉不等欧亦歌反应就抬起脚狠狠的朝欧亦歌的脚上踩下去，踩完之后又很无辜的对着鞋子说了声“幸苦了”然后不顾呆愣在旁边的欧亦歌拿起书包就朝门外走去。“对了，还有一件事情，珍惜生命，远离赌博，莫琉友情提醒，不客气，不过最后我也很好奇，听镇上的人说你是私生子，是真的吗？”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留在呆在一边的欧亦歌。欧亦歌的脑海还一直回想着莫琉刚刚的那番戏虐的话。

整整那一两个月，父母不再像是以前那样不断的争吵下去，家里很安静，莫琉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莫琉不知道他们么会到如此的地步，他觉得不仅父母缺少沟通，就连她自己和父母之间都缺少沟通。他们之间缺少普通家庭之间的那种亲密无间，不管她怎么努力，她们之间仍有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