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这辈子,赖4定你了!(结局)

【114】这辈子,赖4定你了!(结局)

这些天来,凤凌谋照常上下班,与平时无异,有时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有时还要飞往世界各地,一旦空闲了下来,都会回到临海公寓,凤听海经常在睡醒之后才知道他曾经回来过。

言行举止越是正常,越是说明这个男人不正常。

就比如在她身边时,每一次的拼尽全力,狠狠咬着她的肩胛,直到多出一排深深浅浅的烙印,当时恨不得爆他的头,疼啊,亲!当她是出来卖的么?

可最终还是咬着贝齿忍了下来,他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有心事,越想藏得深,就越叫人一眼能看穿。

凤听海怎么会不明白,他始终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闻不问东城别墅那边的事儿,可心里真的就是这样想的么?刘管家在楼下徘徊,欲言又止,每每都是在无声的叹息中离去,某些东西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两个高高在上的人,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放下身段,始终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凤听海再怎么不喜欢陆谨之,但是,人将面临死亡,而失去亲人的将是她的男人,她何尝忍心看得下去?

在迟迟没有收到小马信息的一个星期后的早上,凤听海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子跑去书房,钻进男人的怀抱里,一丝好闻的薄荷香扑鼻而来,她贪恋地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搂住他的脖子,娇嗔道:“凤凌谋,看着我啦!有件好事儿要告诉你!”

晨起的阳光从镂空的窗前照射了进来,刚好洒在书桌前,为沉寂的屋内增添了一缕温暖。

好事儿?男人目不斜视,坐怀不乱地看着手中的文件,抿唇不语。

凤听海很不满被忽略,撇着嘴儿抢过他手中的文件扔回到书桌上,洒洒脱脱,“凤凌谋,你到底听还是不听?”

男人这才低头,深邃的眸光掠过小白兔白皙透明的玉脖子,性感的锁骨,呼之欲出的粉嫩肌肤。

“嗯?”嗓音低沉而暗哑。

凤听海靠在他胸脯前,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小手下意识地滑过平坦的肚子,一丝恶作剧闪了上来,神秘兮兮道:“凤凌谋,外界谣传九九是你的儿子哦!”

最近不知是谁放出的风声,说大明星向莱和帝都首富凤凌谋有一个私生子,这件事闹得满城沸沸扬扬,她可不介意凤凌谋有个那么聪明伶俐的儿子,但是庄大市长一定没有她大量,不允许自己的亲生儿子莫名被说成别人的儿子,所以前天晚上的聚会,庄大市长的脸色就相当的难看。

凤凌谋轻点了一下她的俏鼻子,“看来你很开心?”

“还好啦!”凤听海捂着嘴巴儿“咯咯”笑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庄叔吃醋起来,居然很可爱呢!“凤凌谋,你难道就不想真的有自己的孩子?”

凤凌谋在四人之中年龄最大,而和他同年的庄叔的儿子可是六岁了的!难道看到别人享天伦之乐就一点都不着急?

凤凌谋摄住怀里女子的小下巴,紧盯着她的脸颊看,良久后才幽幽地说:“养孩子你不觉得很辛苦?”

“怎么会辛苦?”凤听海脱口而出,尔后觉得自己太急了,又改口道:“哦,我是觉得,家里多的是保姆,怎么也轮不到你来说辛苦嘛。而且我们天天晚上都那个,会不会……”

男人扫过她平坦的腹部,咬了咬她敏感的耳廓,吐气如兰:“怎么会,我有一抽屉的杜蕾斯,书桌里也有,你要不要看看?”

凤听海只觉得脸颊一烫,连连摆手,“不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办。”

说着,就要挣脱男人的怀抱,可他却一点都没有想放她离去的意思,大长腿箍紧她娇小的身子,迅速从书桌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塞到手里。

“昨晚不太努力,所以今天就兴师问罪来了?嗯哼?现在就满足你。”

凤听海惊慌起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绝对没有啊,昨晚、昨晚很棒了!”

“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想!”

“我真的没有!”凤听海举着手对天发誓,她什么也悲催到这种地步,呜呜。

男人瞪着她看,嘴角突地扬起一丝邪魅:“好,你不想,可是我想了,怎么办?”

“……”

凤听海错愕间,手里已经多出了一个打开的杜蕾斯,男人炙热的眼神盯着她看,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亲自为你的男人服务如何?”

“……能不能不要?”她实在是担心会适应不了啊……

“要的。”

“呜呜!”

在这一刻,凤听海终于知道什么叫惹火烧身了,这精力旺盛的男人为她上了很生动的一课……

其实她来,只是想告诉他,今天中午回东城吃饭的……

然后,在凤凌谋卖力的动作中,直接推到了晚上。

好在这男人餮足之后,对她难得的百依百顺,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一番,说有东西落在东城了,一起回去找找,结果他迟疑了一下,最后居然还同意了,说忙完手中的事就陪她一起回去。

傍晚时分回到东城,是刘管家开的门,见到是凤凌谋,眼睛闪了一下,声音里有些颤抖:“少爷,您回来了!”

凤凌谋无视刘管家的激动,面无表情道:“去二楼收拾一下。”

刘管家愣了愣,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浑浊的眼睛一亮,“好,老奴,老奴这就去!”然后一拐一拐往楼上走去。

凤听海也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今晚不回临海公寓了,在这里住下?也好,有些事办起来就轻松多了啊!想着,就尾随刘管家一起上了楼。

经过陆谨之的房间时,门是虚着的,从门缝里看到陆瑾之正坐在窗前看夕阳,夕阳的光线洒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随时都要飘走了般,凤听海悄悄将门掩紧,回头时却看到凤凌谋就在身后,里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凤听海作势就要帮他把门重新打开,他却拾起脚步走远了。

“这……”

跟在男人的身后,走进他曾经的卧室,里面的物件摆设和之前走时的一模一样,就连窗前的那束花每天都有人过来替换。

凤听海在打开窗帘,外面的花园立即呈现在眼前,馥郁芬芳的花香伴随着微风阵阵扑来,她忍不住闭上眼睛,静享美好。

一只大手环上了她的小蛮腰,整个人跌倒在男人的怀抱里,他的呼吸喷洒在脸上,酥酥的,麻麻的,凤听海反手抱住他,“凤凌谋,我突然不想走了,好怀念这里。”

“你以前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离开这里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额头,却被她没好气地拍下来,“我没发烧!”

“理由?”

“回自己的家哪里需要理由?”

她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理直气壮得有点心虚,直冒冷汗儿!

呃,再坚持几天,等小马那边传来消息,到时……

凤凌谋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悠悠地出声:“你似乎有事瞒着。”

“怎么可能!”

他挑眉,墨眸从那张微翘的唇瓣上飘过,让人忍不住想再欺压住,“凤来已经稳定下来了,为什么小马还那么忙?”

凤听海的心慌了一下,笑呵呵道:“小马和你不相上下的岁数,目前还是光混一个,你这个当BOSS的能不能让人家愉快地玩耍,找女朋友了?”

“你就这么担心他?”

“我干嘛担心他?我是担心他的BOSS而已!”

凤听海壮着胆儿大声说!

不过,这句话很得人心,凤凌谋不再追究下去,而是把她重新纳入怀中,静静看着窗外的夕阳美景。

没过一会儿,刘管家就上来敲门,请他们下去吃饭,凤凌谋也没有推辞,牵着凤听海的手走了下去,刘管家至始至终低垂着头,一声不哼。

下去的时候,陆谨之已经在那,视线似有若无地从两人握紧的手中瞟过,轻咳了几声,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面无表情道:“坐下吧。”不知是对凤凌谋说,还是对凤听海说的,两人仿若无事般,从容坐下。

张妈见状,赶紧上前添置餐具,嘴里一边念叨着:“凤先生,小姐,你们可回来了!”

自从那天凤听海撞见她看照片的事,就一直担心着凤先生又会回来和凤老夫人大吵一架,还好,白白担心了一天,并没有出什么事。张妈的担心不是没有缘由的,坐在对面的这一对从来都不对盘,老的心生怨念,小的隐忍不殆,因为苏小姐的事早就水火不相容,直到现在都没有原谅对方,一直争执不下。

还好,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平静,陆谨之的病情每日愈下,舀了几口稀粥之后,就挥挥手,让下人拿走,她的情况让凤凌谋的眉眼微微一挑,无声看向一旁的刘管家,刘管家苦着一张苦瓜脸欲言又止,扶着陆谨之上楼休息后,才下来低声说:“夫人这阵子都没有胃口,今晚吃的算最多的……”

凤凌谋的神色一敛,“怎么会这样?莫医生怎么说?”

刘管家不敢有任何隐瞒,从实道来。

心有心结,郁郁寡欢……

看来那人不是装出来的。

心结,无非就是那女孩,该是他面对的时候了。

想着站起身来,低声嘱咐了几句,转身往楼上走去,陆谨之的门是半掩着的,听见响声,还以为是刘管家折回来了,于是头也没回,独自一个人坐在靠椅上,望着窗外出神。

凤凌谋推开那扇门进去,默默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睛从她一头盘起的长发上掠过,一成不变的发髻,从最初的乌黑逐渐变成如今的无光无泽,甚至有几缕白发垂了下来,心里黯然了一下,以往的所有怨恨在这个女人面前却疼痛不起来。

站在她身后良久,才轻叹一口气,悠悠地出声:“你不要纠结,听海并不是我父亲的孩子。”

陆谨之震惊地转身,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后,手微微收紧,“你都知道了?”

“我想知道什么并不难。”凤凌谋拧着眉,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也不要想太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病还是能治的,具体情况我会亲自去处理。”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里面突然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这些年,你恨我吗?”

凤凌谋脚下一顿,握着门把的手一紧,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有过。”

然后,步履匆匆地消失在走廊里。

有过……

天啊,这些年来,她被怨恨蒙蔽了眼睛,到底都做过什么,让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陆谨之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木讷地望着重新关上的木门,一行清泪涌了上来。

吃过晚饭之后,凤听海跑到花园里的人工温泉玩耍,回来之后找遍了整座别墅,都不见了凤凌谋的踪影,跑去问张妈,张妈摇摇头说凤先生并没有出去,可能还在老夫人的房间里,跑去问刘管家,刘管家却摆摆手,说是少爷出来已有一段时间,并不在夫人房间里。

好好的,人能去哪了呢?

凤听海又重新找了一遍,书房,花园里,阳台上,健身房内,都没有人影,最后找得累了,干脆也不找了,一个人趴在床上看小说,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是小马打来的。

接听了之后,小马激动的声音传来,原来已经找到了凤致深,正在赶回帝都的路上。

凤听海心里的石头终于得以放下,凤致深肯回来,那么说明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看来她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

心里有所动,就会变得异常的松懈,眼皮子变得沉重起来,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房间的门似乎被人推开了,有人朝床边走来,一定是凤凌谋回来了!或许明天之后,他心里最在乎的人会回来,他就不会再冷着一张脸了,永远都挂着一丝笑意的凤爷那才是帅气无边啊!凤听海想着,嘴角咧开一丝笑,翻了身,又睡了过去。

来人在床边站立了许久,并没有掀开被子爬进来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儿,离她脖子只有一厘米之处的手掌握紧又松开,眼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有些事发生过了,为什么还是刻骨铭心?有些情埋藏了那么久,为什么总是念念不忘?

来人一脸痛苦地看着床上清晰的容颜,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这……到底是苏如梦的女儿啊!

她该如何去面对?

第二天醒来,凤听海觉得喉咙有点痛,张妈知道后赶紧打电话给莫北,莫北赶来后检查了一遍,开了点消炎药,叮嘱一日三次,把药给吃了,凤听海手中拿着药丸兀自发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怎么,不吃?不吃怎么会好得快呢?”

“北叔,不吃药行吗?”

“不吃药怎么会好?你体质弱,经不起这样折磨的。”

莫北摸摸这侄女儿的头,以前她身子有恙,每一次不都是他开药?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在那里犹豫起来了。

凤听海干笑了几下,道:“张妈是大题小做,其实我只是感觉喉咙有点干,这可不是什么大病,真的不用吃药了吧?”

“你确定?”莫北的视线扫过被子底下的人儿,眼前一亮,“侄女儿,你不会是……”可能吗?可能吗?可能吗?或者是他多想了,凤凌谋那么一个精打细算、滴水不漏的男人,怎么会这么猴急?不不不,应该是他想多了!嘿!

想归想,手却不由自主地拉起凤听海的手,就要把脉,凤听海哪肯给他机会,一把推开了,声音大了起来:“呀呀,北叔,你这是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哦!”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是医生,在我这里,男的女的都一个样。”顿了顿,又说:“侄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呃,不对,瞒着凌谋?”

“怎么可能!北叔,你想多啦!还有,我真没病,就不吃药了,嗯,就这样!”

凤听海一不做二不休,把药丸往柜子上一丢,干脆拉起被子躲了进去,来个谁也不见。

她心里可虚着,万一这事被凤凌谋知道,还不知道将来怎么惩罚她呢,不过这事儿也真是鬼,不就是贪玩儿,偷偷把一个杜蕾斯刺破了么,结果这玩意儿比中五百万还准,一炮就打响了,真不是事儿!

莫北瞪眼看着被窝下的人儿,无可奈何,这性子被凤凌谋惯的,越来越不把他这个长辈看在眼里了……

莫北离开之后,刘管家扶着陆谨之走了进来。

扫了一眼搁在柜子上的药,陆谨之出声道:“怎么不吃药?”

在被窝里听到陆谨之的声音,凤听海几乎是反射性地从被窝里钻出来,露出一颗下脑袋,看着床前站立的女人,有一丝疑惑从心而生,陆谨之以往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的,她也懒得理会,两人同时在别墅里的时候,都把对方当成了隐形人,这次,陆谨之的关心却让她大感意外。

不自然地看向药丸,凤听海摇摇头道:“其实我也没生什么病,是张妈太小题大做了。”

“没生病?”陆谨之的脸上依然是没有一丝笑意,不过声音里没有了当初的冷漠,淡淡道:“凌谋今天有事不能回来,下来一起吃午饭吧。”

难得陆谨之这么客气,凤听海不答应也不是,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跟着下了楼。

到了楼下,果然凤凌谋不在,偷偷问了一下张妈,张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先生?先生昨晚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过?张妈也不清楚哎,一大早就睡下了,一大早起来也看不到先生。”

凤听海暗暗纳闷,凤凌谋昨晚没回来?那么站在床头的人又是谁?越往下想,越毛骨悚然。

一顿饭下来,凤听海食之无味,草草吃了几口饭就要撤,陆谨之却命令刘管家为她夹了一块平时最爱吃的回锅肉,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凤听海咋舌,生一场病就会把一个人变好了?看来得多多生病才是。这事儿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感动得涕泗横流,但这会儿一看到肥油肥油的肉儿,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难受得很。

刘管家离得最近,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的反常,“小姐?”

他的叫唤声也引起了陆瑾之的注意,抬头往这边看过来,视线扫过她的脸,问:“哪里不舒服?你这个样子被凌谋看到,又会说我的不是了。”

声音里有很多的不满,但凤听海却自个儿理解为关心,像陆瑾之这样的自尊心极强的人,能让她说句人话可是极难的,能默认她的存在就已经很不错了,可她实在是很不适应,光是看着那块回锅肉就浑身不对劲儿,强忍了一会,终是忍不下去了,“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捂着嘴巴匆匆往洗手间而去。

陆谨之看着那抹慌张离去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手中的银箸微微颤抖。

下午时分,凤听海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很乱,好像宅子里出了什么大事似的,掀开被子爬到外面,刚好逮住一脸慌张的张妈,问:“张妈,到底出了什么事,外面那么吵?”

张妈行色匆匆,手中拿着瓶瓶罐罐,正准备出门的样子,看到凤听海醒来,才回神道:“小姐,方才老夫人突然不省人事,大家都乱成了一团,还好先生赶回来,把人送到医院了,莫医生说是要检查她之前吃过的药,这不,张妈一时也乱了套,忘了莫医生叮嘱的话,也不记得是哪一瓶了,这会儿就想着一起送过去。”

原来是陆谨之出了事!

凤听海接过张妈手中的药瓶子,吩咐着:“张妈,你暂时就在家吧,我去就行。”至少她还有开车,去医院也只是一小会的时间,北叔想要知道什么也快。

张妈踌躇了一下,她一个下人的,怎么好意思麻烦小姐?

凤听海看出张妈的犹豫,眨眨眼道:“怎么,信不过我?”

张妈连连摆手解释,“哪有?只是打扰了小姐的午休时间,张妈实在是……”

“实在是不好意思?得,你的不好意思我就收下啦,以后会让你还了这个不好意思的,放心!”

凤听海到了车库,取出一辆黑色路虎,扬长而去。

到了医院,直接找到院长办公室,推开门进去,凤凌谋也在,两人正在商量着什么事情,看到她进来都噤了声,凤听海一时没察觉他们之间的诡异行为,喘着气儿把手中的瓶瓶罐罐往桌上一摆,指着说:“能带上的我都带了,北叔你看看。”

莫北站起来,一脸的严谨,也顾不上开她的玩笑了,拿起那些瓶子慢慢研究起来,几分钟后,才悠悠开口:“我开的药,凤老夫人几乎都没动过,也难怪会……”

凤听海听了,非常的震惊,陆谨之这么做简直就是等于自己放弃了治疗,难道她一点都不留恋于这个世界?十万个为什么在心里一起迸发出来,把凌乱的脑袋瞬间淹没,她愣怔地看向身边的男人,男人的唇瓣微微抿紧,一言不发,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莫北把药瓶子放下,拍拍兄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或许她不会接受你那样做,要知道,那可是担当着一定的……”

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一记冷冰冰的刀眼,顿时记起旁边还有凤听海在,就断了声。

但又实在不甘心,远离冰山之后,绕到桌子背后,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依凤老夫人的状况,越拖越不是事儿,必须要赶紧动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人为什么都要和自己过不去?连心坎都无法跨越的人,就等于慢性自杀,睁眼看着自己一天一天的死去。

这种人,只能说是,执拗得很。

凤凌谋冷着脸,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连近在咫尺的病房都没跨进一步。

他的心到底有多痛,到底有多揪紧,凤听海怎么会不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默默走出了医院的长廊。

外面的阳光炙热,花园里也没有遮挡物,有的只是身边飘溢的花香,可哪有心情去赏花?凤听海没走几步就热汗淋漓,忍不住伸出手来扇了几下,结果不注意前面有一个埋在地上的喷水器,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于是整个人往草地上跌去,膝盖被磕着了,破了一层皮,看上去血淋淋的,生疼得很。

前面的男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来着一幕,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快速走到她面前蹲下细心检查伤势,越看眼越冷,“怎么这么不小心?”

“人家的心一直都挂在你身上嘛!”凤听海吐吐香舌,故作轻松的想要站起来,膝盖上却传来一阵刺疼,吓得她一动都不敢动。

男人无奈地横了她一眼,最后把她横腰抱起。

“凤凌谋,把我放下来,这里是医院耶!”大家都在看着,多不好意思!

“别动,我带你去包扎。”

“真的不用了,不就是一点伤嘛,自然就会好了。”

“说的挺轻松的。”

凤凌谋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他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怎么会不懂她?不过,故意瞒着那件事的严重性,那也休怪他想逗弄她。

他的眼神炙热得就要爆发,凤听海眨眨眼,双手搂过他的脖子,把头埋了进去,既然他想在这里丢脸,她干脆把脸藏起来,让他一个人丢去,可如意算盘刚拨上,下巴就被他一手捏起,不容她闭上,就这样直直看着,清湛的眼睛里各自倒映着彼此。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嗯哼?”

凤听海干笑几声,试图打马虎眼,“你指的是什么事儿?”

“我要是知道是什么事儿,能这样问你么?”

他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凤听海一直琢磨不透,继续瞒着吧,万一他是故意试探她的呢,回去还不得睡床底下?一番衡量之后,抖着微颤的长睫毛,猛戳男人的胸脯,嘟嘴道:“也不是什么事儿啦,我只是让小马到S市找凤老爷而已,嘻。”

凤凌谋眯眼,“你怎么知道他在S市?”

这些年冒出无数个这样的念头,想要找回当年丢下整个家庭一走了之的男人,但始终没有跨出这一步,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轻易就……

想到这,一阵暖流从心里淌过!

“我找张妈问的,当初张妈还不肯说呢!”

“你威逼利诱?”凤凌谋哭笑不得。

被乱扣罪名,凤听海立即抗议,“没有,张妈可是不小心说漏的,况且,如果张妈也不知道,我只要利用一下凤爷你的名声,在茫茫大海里都可以捞到一根小小的针啦!估计这会儿凤老爷已经赶到医院了!”

“你啊!”凤凌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该说你什么好!”

经过长长的走廊时,果然看到小马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着,似乎在找人,更像是想躲什么人,看到凤大BOSS抱着怀里的女人走过来时,本能的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呵呵,“凤、凤爷!”

然后朝凤听海眨眨眼,打暗号,却被凤凌谋逮了个正着,眼色一冷,“马岳雷,你是不是活腻了?”

这是凤爷第二次直呼他的全名!

小马吓得双腿发抖,直冒冷汗,“凤爷,我突然想起来了,朝阳地产那件案子还需要我处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走就等着被贬非洲吧!

看着小马逃之夭夭的身影,凤听海很没良心的大笑,这男人是阎王么,怎么气场这么强大,人见人怕,鬼见鬼逃?

“还敢笑?回去再好好算账!”

男人悠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听海这才记起自己就是主导这件事的主谋,赶紧凑到他面前“嗯啊”一声,在那张俊毅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讨好道:“谋,人家可是一心为着你呢!”

凤凌谋摸着她吻过的地方,嘴角轻扬,算她识相,否则,哼哼。

正当两人就要离开时,病房里传来一阵声响,凤凌谋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驻足,从半掩的房门往里面看。

陆谨之已经醒来,正半躺在病床上,她的对面站着一名中年男子,虽然没有看到他正面目,但从硬朗的背影依然能依稀地看到凤凌谋的影子。

这个男人无疑就是……凤致深!

陆谨之从来都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个爱之深恨之切的男人,她以为这是在做梦,或者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紧盯着面前的男人,她久久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年轻时的一时冲动,让她坠入无底深渊,从此再也回不了头,一辈子活在痛楚之中。

到底是深爱,还是深深地恨着这个男人?

陆谨之嗫嚅了一下,眼中泛着水雾,“你……出去!”

她不确定是不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在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时,想到自己的狼狈,声音不由得变激动起来。

凤致深没有因为她的呵斥,而再次离开。

这些年来,一直扪心自问,到底哪里做错了?忽略了什么?在五台山住了整十几年,他依然理不出头绪,最后在住持的劝说下,下山,直到再次重逢,才隐隐约约理清自己的心意,年轻时或许是有过迷茫,当时亲眼看到干妹妹的车祸,一直以为就是面前的这位女人所为,因为内疚,他一走了之,永不相见。后来想过很多,这些年也渐渐懂了一直想追求的,想得到的是什么,可一切都已经晚了,也没想过再相见就是这样。

“瑾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响起。

陆谨之的身子清颤,这不是在做梦!这个男人终于肯回来见她了!可就在她油尽灯枯之时!

不!她不想再见到他!

她几乎是声音嘶哑的低吼,“出去!求求你!出去!”

凤致深却不为所动,反而走近,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面前的女人,声音里多了一丝颓败,“好,我会走,但是瑾之,请让我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陆谨之抬眸,怔怔地看着那个依然英俊风流的男人。

“我,或者喜欢过如梦,但是,只有凌谋一个孩子。”凤致深喃喃低语,他从来都没有否认过生命里的第一个出现的女孩是苏如梦,但,那也只是过去式,自从有了儿子,他的心已经慢慢收回,放在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可她从来都不懂……“你就……不要再为难如梦的女儿了。”

说完,轻叹了一口气,就要往外走去,离开这么多年,或许他已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该说的他已经说了,留下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不是么?

陆谨之看见他就要走,心急了,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我……”

病房里的两位岁数超过一百的两人,不知在低低浅浅的说些什么,凤听海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侧耳倾听,却不料到身下的男人却偏偏不如她所愿,一把抱着离开。

“凤凌谋,我还要听呢!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她不满地抗议!

长长的走廊里,传来男人低低的戏谑声:“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么?未来公公和婆婆私底下的话也要偷听?”

凤听海顿时面红耳赤,狡辩道:“我哪有?”

然后一头扎进那具温暖的怀抱里,心里偷偷暗笑:这辈子,是赖上这个男人了!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全文完)

结局了哦,接下来番外里见了哦!会有一些好玩好看的情节献上!感谢所有支持豆芽的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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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的私宠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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