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学的第一天
瑜京小学。
“早上好啊，笨锁。”辜炽暖背着包包，来到教室，揉揉惺忪的睡眼。
“小暖~早上好啊。”颜重锁把勺子从嘴里拿出来，抬起头来向辜炽暖打招呼。
“诶~笨锁，你在吃什么吖？”
“花蜜！”颜重锁回答。
“哎？真是会享受呢~”辜炽暖一边眨眨被揉懵的眼睛，一边说。
教室中的同学越来越多，逐渐，所有人都到齐了，坐在各自的桌位上，没有早读的朗朗书声，也没有沸沸扬扬的嬉闹声。大家都是第一次被这个计划召来，不明白国家到底要在他们身上开展什么样的教育方式。在同意来到瑜京小学的时候，他们还有他们的父母都是下了狠狠的决心的——才十二三岁的孩子就要离开父母的怀抱或者离开养育自己的家乡，孤身一人来到首都，从事一些不是自己的年龄段做的事情。大家各自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是不得而知的，教室中这深深的沉寂，又诉说着什么呢……
————校长室————
“你叫辜炽暖对吧？”
“是。”
“让辜城城主的孩子来这里，也正是难为辜先生了。”校长略带遗憾地说。
“没事，父亲很乐意我来这里的。”辜炽暖淡淡一笑，却毫无暖意。
“你们在这里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我保证。”
“恩。”
“接下来我提示你几点注意事项。”校长看了一眼简历，说：“就是，你是由于在基因工程和生命活动方面的天赋而被收纳的。白天你们会像正常孩子一样上课，但是晚上就要你们学习自己的专业了。可能有点辛苦，但是白天的生活由你们自己，愿意上的课去上，不愿上的课你尽管做你的事就是。”
“明白了。”
“另外，你们班的人的天赋是别的班的孩子所不知道的，你不要和别班人提起，更不要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来。班上有很多文科天赋生，他们不会这些，你也要节制一些。”
“下午就去教室报到吧，那……祝你，在瑜京小学生活愉快！”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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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几个人和我去领书啊……”白笺看着在座的各位。
教师中一片沉寂，大家都看着白笺。男孩子们都不肯动，其实并不是他们懒，而是，和这个班长相处一分一秒都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搞不好会被半路敲晕。
朱灵犀虽然也有点害怕，但一想到自己是班长同桌，而且自己也习武多年，可能体力充足一些，便抿抿嘴唇，首先站了起来。白笺的视线对上了正站起来的朱灵犀，两人凝视了对方一会，又各自避开了对方。
白笺脸颊微微红着：“那个……那个，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班干部们呢！”
“呃！是！”方悦“嗖”得一声站起来。看到自己被点名，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方悦还是乖乖地站起来，等候差遣。
而甄周茵则仍然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眼睛撇着白笺。摆明了架势告诉白笺他甄周茵死活也不去。
白笺看到甄周茵着副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便无奈地对大家说：“难道没有人去啊……只有4个人很难搬的……”白笺一副难过的样子，这回她真是有点难过，一想到自己很难管理这个拽班而且还要管理很久，悲壮之情油然而生。
朱灵犀见状，对着朱灵澄喊道：“灵澄，和我去搬东西。”
朱灵澄看到哥哥对自己下命令了，也便站了起来。
“呃，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好了。”颜重锁挠了挠头说。
“笨锁也去啊……那我也去好了……”辜炽暖紧跟着站了起来。
白笺看到有不少人乐意去搬书，嘴角不知不觉上扬了起来。
最后，男生、女生们都纷纷站了起来，班里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大家都在白笺的带领下去新书领取处取书，就和别的班一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但是，班里仍然还有2个人坐着。
“你的火气不小嘛……茵茵。”宁清实萌萌地叹了口气，微笑着对甄周茵说。
“我才不想听那个泼妇的调遣。”甄周茵嫌恶地说。
“你这么说，会被大家讨厌的哦。你看，大家都团结地去搬书了，就我俩傻乎乎地坐在这里，很不合群的样子，你以后当副班长怎么拉拢群众哦。”宁清实静静地看着甄周茵。
“被人讨厌就被人讨厌，我肯定有办法打败那个班长的！”甄周茵赌气地回答。
“唉……-v-”宁清实故忆重重地叹了口气，用手揉着趴着的甄周茵的头发。
就算你被所有人讨厌，我也不会讨厌你的——宁清实心想。
众人走在搬书回来的路上，稀疏地走着，大致可以看出是一条线状。
“喂，你搬得了不？”朱灵犀看着白笺手里将近半米高的书，走近一步对白笺说。
“当然…搬…不…动了！”白笺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之间吐出几个字。
“那你还拿这么多。”朱灵犀想笑又不敢笑，便把头扭向一边，看看风景。
“帮我！”白笺终于想起自己是一个女孩子，搬不了也不能搬这么多书，此时醍醐灌顶的她朝着朱灵犀轻吼一声。
“哼哼。”朱灵犀哼笑了两声，腾出手来从白笺的那摞书上取下一大半，然后使劲放到自己的那摞上。
朱灵犀拿走书的那一刻，白笺瞬间觉得自己身后长了对小翅膀，啪嗒啪嗒拍几下就可以飞起来了，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很舒服的样子。
白笺的个子在班上算是挺高，毕竟这个年纪女生更能长，但是朱灵犀硬是比她高一点，毕竟朱灵犀是从小打磨出来的武术家。取走压在白笺身上的巨石后，白笺的生命力像爆炸般绽放开来，敏捷度、反应力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白笺风一般地从朱灵犀的右边闪现到他的左边，对着朱灵犀很开心地笑了笑。
而朱灵犀则是无奈地看了看他，朱灵犀虽然能打又耐打，体能棒棒，但对于13岁的他来说，将近0。8米高的书还是很难吃得消的。每走几步他就要晃晃书让书本叠好稳住，然后向前蹒跚。
“你是不是不行了？”白笺看着朱灵犀越走越慢，眼里闪过一丝紧张，问道。
“我行，谁说我不行。”朱灵犀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发软了，他硬是咬咬牙，挺挺胸，大步向前走。
白笺不傻，知道朱灵犀不行了，但看着朱灵犀逞强，“哼“了一声，把头猛地转向另一边。不幸地是，白笺忘了自己有马尾辫，更不知道她自己是女壮士，这一扭的力道直接带动她的马尾辫狠狠地抽向朱灵犀。“啊”的一声后，脖上一道细长的红色印痕的朱灵犀跌坐在地，书则散落在他的周围。
“啊！”白笺也是吃惊大叫，双手像炮膛一样甩出了所有书，然后捂上自己的嘴。
“诶呦。”脑袋被白笺丢出的书击中后，朱灵犀更加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蛋已是炽热。
“没事吧！同桌！”白笺蹲下身，神情凝重地盯着朱灵犀，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委屈，好像被打的是她自己一样。
“我……”朱灵犀一下子找不着措辞，因为他忙于找个遮羞布，可惜他头也不敢抬，于是就甩甩头帘把自己眼睛挡住。朱灵犀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以前没完成任务大不了被父亲打一顿，但是今天这个境遇，还不如被打一顿。
“对不起……”白笺在朱灵犀死机的时候也没闲着乐，而是很努力地压制自己的自尊心和傲气，善良小天使和邪恶小天使打了若干回合后终于有了勇气说出个抱歉，毕竟她自己也没犯过这种错误，这次确实是她的错。
朱灵犀也不懂自己了，他是没怎么收到过别人的道歉的，除了自己弟弟，这次更何况是个女孩子的道歉，他的脸就毫不留面子地通红起来，白笺不仔细看还以为流血了。
“我没事。刚才没站稳……”朱灵犀赶紧去捡书了，这个时候赶紧动起来多多少少能防止白笺看到自己脸。
白笺看到朱灵犀没什么大碍，便轻松地笑了笑，心想这个笨蛋自己明明也拿不动那么多书的啊。于是也伸出手去捡书。
两个人都很利索，不一会儿，两人都已站起来，恢复之前的样子。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朱灵犀手里没有那么多书了，白笺分担了一点。
可是朱灵犀觉得自己拿这么点书有点逊，便对白笺说：“你再给我吧，不然等会你跌去了……怎么办。”
白笺掂了掂书，觉得自己能搬得动，便继续向前走，丢下一句：“你负责啊。”
朱灵犀无言以对，跟在白笺后面，眼睛盯着那条暗器马尾辫。小时候的明明已经能完美地躲飞镖了，这个马尾辫倒是狠一些，朱灵犀想着，不知不觉嘴巴上扬起来。
“我们不是来进行强化研究的么，为什么会有书呢？”朱灵澄掂掂自己抱着的一大摞书，想看看包装上写的什么。
“这么一说，确实呢……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是不一样的一套，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大包？”
颜重锁也侧着身子想看看包装上写了什么，“劳技？”颜重锁一怔。
“烹饪？”朱灵澄也一怔。
“你们拿的都很有趣啊，我的是体育。唉，不喜欢啊。”辜炽暖虽然用下巴抵着书，但硬是说出了这几个字。
“白天我们得学这些吗？”朱灵澄可一点也不喜欢烧菜，他望着手里的书发呆，开始脑补他做出一锅黑黑的不明物，然后端给哥哥和爸爸吃，两人吃了以后争相吐出，最后走来狠狠地揍自己一顿。
“不知道一周有几节体育，我应该能多出很多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辜炽暖则开始规划自己的逃课事宜。
颜重锁看着瘦弱的辜炽暖拿的书已经抵上下巴了，十分担心，便上前问：“小暖，你吃得消吗？”
辜炽暖看到颜重锁这是在担心自己啊，心坎暖暖的，回答：“不重。”
颜重锁也没有办法，应了一声。
“笨锁重不重？”辜炽暖又追问了一句。
“我，我也不重。”颜重锁也看到辜炽暖这是在担心自己啊，便也暖暖的，答道。
说完，两人就开心地笑了起来。朱灵澄在一边，傻傻地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摸不着头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方悦是做统计工作的，他看着手上的白白的书目清单，很是兴奋：“哇噻，都是好玩的课啊。有烹饪、体育、历史、旅游、劳技……呃，劳技是叫我们打扫家务的么，那可不好玩。”
这时灌文月走上前，问道：“副班长，还有什么书要搬吗？”
方悦听到自己的官名被点了，感觉挺不好意思的，便答道：“叫我方悦就好。其实我俩是同桌啦……”
灌文月看了，笑了笑：“嗯，方悦。还有什么书需要我们搬吗？”，同时，身边又走过来窦靡缭、寅柯、柳合绎三人。
“有4个人啦，那好，我们可以把剩下的书都搬走了。”方悦很愉快地笑了笑，然后把剩下的书分成五份，当然，自己的那份是多一些的。
“方悦班长，话说昨天沿海的同学那么说你们，真是不好意思……”走在回去的路上，寅柯开口向方悦道歉。
“哎？……这个，没事的没事的……反正大家只是嘴上说说……内陆和沿海都不差啦。”方悦赶紧回答。
“嗯，方悦班长真是好呢。”窦靡缭也笑着说，“以后班长要来橄源看看啊，橄源真的很美呢。”
“嗯，当然啦！我也很想去看看海呢。”方悦觉得这些女孩子都是很好的，都温柔，于是心情大好，对自己的职务也有了信心。“那么，你们觉得瑜京怎么样？”方悦问。
“很好呢，涵广没有红色的建筑物，这里有好多红色、黄色房子，就像宫殿一样。”寅柯很满意地回答。
“确实呢，白天的时候，日光照在黄色的屋檐和墙瓦上，金光闪闪的；在傍晚的时候，夕阳照在街道上，红色的屋子就像在发光，然后映射在树上、水面上、地上，感觉一切都是红的，好温暖。”窦靡缭也很满意。
“嘿嘿，这样子啊。”方悦笑笑，又问了灌文月：“同桌觉得呢？瑜京怎么样？”
灌文月忍不住笑出声：“我是本地人。”
方悦：“哇，原来，班里还有本地人！”方悦跑到灌文月身边，用肩蹭了蹭，“这么棒，我们结拜吧！”
灌文月动了动唇，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把头轻轻撂到另一边，和风撩起她的头发，缓缓飘荡，露出发鬓间晶莹的汗水，寅柯和窦靡缭则是会意地相视而笑。
这四个人是最后一批搬书的，有说有笑，走向教室，此时正午已是将至，日光照在金色的屋檐和墙瓦上，就如窦靡缭所说，红黄相衬，虽有几分刺眼却朝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