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3月15日，星期四，今天我终于去学校了。虽然说请假一天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进入教室之后，还是有以班长为首的几个人围着我问来问去。

「全零同学，身体怎么样了，没问题吗？」

「嗯，其实吃点药之后就没事了，不要担心啦。」

照理说感冒是不太可能一天就好的，但我昨天已经和刘老师说了是感冒，也不能现在改口，因此只得支吾过去。

「今天的课间操还是别去了，留在教室里面休息吧，我帮你和刘老师说。」

「嗯，班长，那就多谢你了。」

摆脱了班长等人的纠缠，然后又是在我座位前守着的傅言衣。

「哟，早上好啊……那个，能不能别在我的座位前站着，这样我过不去的……」

「零君！身体怎么样了！」

这简直是审讯啊，求求你小声点。

「我没事啦，就是昨天早上有些头昏脑胀，吃了一点药之后就没事了，话说到底是不是感冒我也不知道。」

「是这样啊，我昨天还想要去看你……」

「不用来啊，我的家和你家距离很远吧。」

「但是……昨天魔术社的学长因为隐退，把社长的位置交给我了，由于要办理各种手续所以没有时间……」

「哦？这可是大新闻啊。」

魔术社的原社长，似乎是叫何乾坤的高三学生。一般来说到了高三，各种社团的学生都会退出，这位何学长一直坚持到下半学期的三月，也够不可思议的了吧。

「是啊，因为我们魔术社除了学长之外都是高一学生，我也没觉得我有资格能当社长，不过学长推举我的时候，所有的成员都同意了，我也只好去当那个社长了……」

「喂，怎么一副委屈的表情？」

「只不过一下子……觉得有了压力……」

「有什么压力啊？当上了社长，这不是好事吗？说明你对魔术还有魔术社的热情被学长肯定了啊。」

「虽然是这样，但是，因为之前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用不着这样的。高中的社团只是摆设而已吧？你上任后向学生会申请，将每周三次的社团活动缩减到一次就好了吗。」

「这……这样怎么行？」

「无所谓吧。反正那个学长走了之后，魔术社算上你也只剩下五个人了吧。觉得麻烦的话，干脆申请社团解散也没关系吧？」

「零君你在说什么啊？解散什么的，怎么能这样……」

看着傅言衣失落的表情，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我已经巧妙地将我装病，还有她当上魔术社社长感到不安的话题全部转移了，接下来只要再开几句玩笑，应该就没事了吧。

「对了，其实我一直，也想要加入某个社团呢，总是一放学就回家也够无聊的。」

「真的？」

傅言衣眼睛立刻放出光芒。好的，已经将她的失落情绪又转移掉了，我在已经看破她心中所猜想的内容之后，又继续说道：

「嗯，对我来说，还是那种能做有趣的事情的社团比较有吸引力呢。比如……」

「比，比如？」

「那个mo……mo……」

「魔……魔术……」

就算傅言衣轻柔的呼吸弄得我胳膊上痒痒的，也不能改变我的答案。

「——模型社怎么样？」

「……」

「很有趣吧！制作航海模型什么的，还能参赛获奖呢，啊，真是太有吸引力了……」

「……」

感觉傅言衣此时这双眼无神，如同坏掉了一样的表情，一定能够成为很好的写作素材，我掏出本子来，快速地记录着，真是的，以前怎么没想到这种取材方式呢。

「好，一会就去领申请表吧！」

「……零君。」

「怎么了，你也对模型感兴趣吗？」

「……零君，我们学校没有模型社吧。」

「啊，真……真的？可恶，参加航模大赛的梦想破灭了。」

「你根本没有这样的梦想吧！可恶，零君又欺负人！」

就在傅言衣的小拳头一下下地敲在我胳膊上，我感到有点痛而没办法继续记录，想要求她停手的时候，尤尼沃斯走进了教室。

「你来上学了啊，零。」

看见尤尼沃斯向我搭话，傅言衣也停止了对我的攻击。

「嗯，我来上学了。」

「看你昨天没来，我真是很失落呢。如果你从此之后都不来了，那可就太糟糕了，像这样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担心呢。」

「是吗，谁会因为那种小事一直都不来上学啊。」

「呵呵呵，也是呢。」

我们就这么说着只有双方才能听懂的对话，而傅言衣感到无法理解而发问了：

「那个，你们在说什么……一直不来上学之类的……」

无论是之前的许天豪事件的真相，还是这次的情书事件，这些尤尼沃斯想要警告，或者是逼迫我放弃写作的事情，傅言衣都错过去了，我觉得这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为好，因此也不能让她再追问下去了。

「没什么了，小衣，只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是吧，尤尼沃斯？」

「嗯，对，对，只是男人们的友情罢了，友情啊，言衣。」

我一边和尤尼沃斯拍着脑门傻笑着，一边对我们只有在这件事上才能达成默契这个事实感到可悲。

「男人们的……友情啊……」

看着她用手指抵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思考着，我衷心希望她千万不要想歪了。

之后杜世奇走到我身旁，小声地告诉我，他果然没有收到任雪枫的回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那封情书都没送到她手里啊。我随便地安慰了他几句，例如不要因此而泄气之类的。哪知道他竟然笑着回答说：

「得知这个结果之后我反而安心了，感觉就这么放弃掉，当成是自己一时冲动，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呢。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反而安心了吗，嗯，这种想法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总之这件事情，应该到这里就算是过去了吧。

我将前天的作业交给各科课代表，并向他们询问了昨天留的作业内容，打算在今天晚上将其补上，好消息是昨天没有留语文作业，而且其他科目的作业也不算很多。随着英语老师走近教室，在班长的整顿下，大家迅速安静下来，开始准备上课。

终于又回到了平时的学习生活中了吗——我当时是这么觉得的。

两节课过后，同学们都去上课间操了，而我因为休养身体的理由而一个人留在教室里面。本来我去上课间操也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由于我们温柔的班长同学替我和刘老师说了课间操要请假，那我也没有理由去了。

课间操的时间有整整二十分钟，算上学生去操场和解散后回到教室的时间，大概有三十分钟左右教学楼里是基本没人的。我走出教室，看着走廊里一片空旷，心情十分舒畅，一直以来拥挤不堪的公共区域，在这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这种机会是很少有的。虽然说每个班可能都有那么一两个不去课间操的病号，不过他们要不就是趴在桌子上面，要不就是呆在医务室中，因此，说此时此刻这个空间就是属于我的也完全不过分。

「噔噔蹬……噔噔蹬噔噔蹬蹬……瞪……」

我在走廊里闲逛的时候，熟悉的音乐声从窗外响起了，从小学到高中，广播体操换了好几套，不过音乐的曲调总是大同小异，都能跟着唱出来了。到了高中之后，学生们恐怕都没有多少认真做课间操的了，也许他们觉得，已经是高中生了，还整天用夸张的动作跳跃拍手踢腿实在太丢人了吧。考虑到体育课一周只有两次，这课间操的时间是唯一强制性让学生活动身体的机会了，大概现在学生的身体素质下降，都是只注意学习而不注重运动造成的吧。

一边感慨着，我一边向楼梯口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要不要去楼下的多媒体教室转转呢，进入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面，在黑板上写点什么字之类的，回想到了我初中时经常干的蠢事，不禁笑了笑，当年做了不少感觉很厉害，但实际上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事情呢。

就在我走下楼梯的时候，楼梯中段的窗户前，出现了一个男生的身影。那个男生和我差不多高，留着极其常见的圆学生头，手里拿着扫帚。

打扫卫生吗？不对，打扫楼梯卫生是清洁工的工作，就算是被处罚，也没有让学生打扫楼梯的道理。难道是自愿的吗？一个课间操请假的学生，利用这段时间自愿打扫楼梯？无论怎么想都很奇怪。

然后，下一个瞬间我的全部猜想都化作了泡沫。

他打开窗户，将扫帚的顶端，也就是用手握住的那一端伸出了窗外，对准一个经过楼下的教职工，然后——

「——哒哒！哒哒哒哒哒！！！」

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我看向窗外，那名教职工用十分不解的眼神转头望向窗口。而那个男生并未就此罢休，继续用扫帚顶端指着窗外的教职工，然后——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嘴里继续发出这种噼里啪啦的声音。

教职工抽起眉头，愤怒地蹬了那个男生一眼，然后快步走开了。而那个男生则继续用扫帚顶端指向其他在楼下经过的人，然后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我大概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把扫帚当成机关枪来玩游戏，在想象中用看不见的子弹射击敌人，也就是说，是个精神病。

「受不了，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种怪胎。」

自言自语地说着，我想要离他远点，于是放弃了下楼的打算，转身离去。

「报告队长！敌人的援军出现在后方！」

「迅速给予还击！」

「是，队长！敌人开始逃窜！」

「干得好，g！开始追击，一定要全歼敌军！」

突然从背后传来了如同这样的，乱七八糟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男生在用两种腔调自言自语地和自己说话，而且，那家伙还用扫帚顶端指向了我。

「哒哒哒！杀啊——」

就这么说着，一口气冲了上来。

糟糕！难道刚才不小心被那个精神病察觉到了我在他后面吗？我顾不上回教室，只有转身向楼上跑去。

「队长！敌人逃的很快！」

「g！整顿队形！s在左，x在右，绕到敌人的两侧，w突前，在下一个拐角将敌人逼入死路！」

「是，队长！」

「yes，sir！」

「俺这就上前！」

「绝不给敌人半点机会！啊啊啊啊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有四个人，不，加上那个什么队长有五个人吗？而且每个人说话的语气语调都不同，让我不禁怀疑身后真的有五个人在追我。但是从后方的脚步声判断，确实只有一个人，幸亏是这样，否则如果一个学校有五个这样的精神病学生，那么这个学校也要完蛋了。

「真是的，哪里来的这种疯子……」

我一边说着，一边急速穿过走廊，转过拐角，向另一侧的楼梯处冲去，虽然我平时也不怎么运动，不过幸运的是，那家伙似乎跑的比我要慢，也许是手里拿着扫帚的缘故吧。

「队长，正在缩小距离！」

「冲！冲！冲！拿出你们的干劲来！」

「——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后面的怒吼，后背似乎稍稍被扫帚顶部碰到了，那家伙将扫帚当做长枪用来进行攻击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代表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敌人受伤了，队长！」

「胜利就在眼前！」

我一边在心里骂着那个精神病，一边大步向前，用手抓住楼梯扶手，开始向五楼冲去，然后，后面那几个声音又络绎不绝地响起：

「机会！绝对不能让他逃脱！」

「s，准备投掷炸弹！」

「接受正义的制裁吧——噢噢噢噢！」

炸弹都有吗？我一边想着一边做好躲避的准备，如果这家伙拿出铁球什么的就糟糕了。

「噗！噗擦！轰！」

随着效果音，一堆纸团从后方丢了过来，其中两个还砸中了我的头。这种东西就是所谓的炸弹？话说既然随身带着扫帚的话，就把这些东西清理了啊，作为高中生还在楼梯上丢纸团，成何体统？

「敌人数量大幅减少！」

「队长，下一步怎么办？」

「x，w，你们两个对敌人进行紧逼！」

说着，那个男生喘着粗气，在我身后继续以惊人的气势追了上来，无奈之下，我放弃了逃往五层，而是继续向上爬。

「六楼是……教师办公室的位置吧……」

课间操的时间虽然至少已经过去一半以上，但是继续逃跑下去并不是很明智的打算，因为照这个样子下去，我早晚要被他抓住吧。于是，我打算跑进教师办公室，那家伙再怎么发疯，也不至于追到办公室里来。

「啊啊啊啊！冲啊——」

「接近中，接近中！让俺把他们一网打尽！」

「go！go！go~~~」

听着那欠揍的声音，我真想回头狠狠踹他一脚。但是考虑到已经看到教师办公室的玻璃门了，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吧。

我转过拐角，大概还有五步的距离就能冲入办公室时，正好碰见教导主任走了出来。

「走廊上跑什么步？」

无视教导主任的责骂，我绕过他跑进办公室。

「敌人和援军合流了！队长！」

「可恶，一口气全部消灭他们！」

「噢噢噢噢！！！」

教导主任很快就听见了我身后好几个奇怪的声音，于是顾不上我，向前快步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喂，你们这些学生在办公室前吵闹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被请——」

「有破绽！就是这里！」

「呜！」

咚！随着这沉重的响声，那个男生手里的扫帚狠狠地砸在了教导主任的头上，顺带把他的眼镜打掉在地。教导主任捂住头，发出惨叫声，然后将眼睛捡起来戴上，对着那个男生开始破口大骂：

「你要干什么？疯了是吧？想被停学吗？啊？！」

真是没想到，那家伙到了教师办公室附近仍旧不知道收敛，这回可好，敲中教导主任的头，这可是中了头彩了。我回头看去，他居然没有认清现在的情况，还在自言自语。

「队长……敌人目标丢失，我们被援军缠住了……」

「不要耽误时间，绕过去！」

「但……但是……」

「你一个人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把头转过来！听见没有！」

「敌人的援军发出强烈的攻击！」

「趴下啊！防御——防御！！！」

「你说什么呢，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为什么拿着扫帚在走廊里跑？快回答！」

「不能屈服，放弃的话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是啊，s，你说的没错，让我们向前吧！」

「冲向前方！俺和你们拼了！」

「forward，forward！」

「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兵！」

「听到了没有？放下你的扫帚，还有，把你那张臭嘴给我闭上！！！」

真是病的不轻，在教导主任面前都没有办法清醒下来吗。我不忍心看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于是就走出办公室，偷偷从另一侧的楼梯处下楼，返回了教室内。

课间操已经结束了，几分钟后，同学们就一个个地聊着天回到了教室。

「尤尼沃斯同学，你昨天给我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啊？」

「对了，我今天中午有时间哦，尤尼沃斯同学~」

「等等，怡然，你太狡猾了！明明是我先和……」

「哈哈哈~大家一起怎么样？」

「尤尼沃斯同学真是笨蛋……」

尤尼沃斯又在一帮女生的簇拥下回到教室。其实刚才我还在猜想，那个说着疯话一路追着我的男生，是不是和尤尼沃斯有关之类的，看到眼前这幅情景，这家伙的生活既然已经如此充实，应该没时间搞那种把戏了吧。

但是，之前的情书事件里，我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参与，但他还是狠狠地打击了我，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找个机会确认这一点才行。

一天的课程结束了，除了今天课间操时发生的倒霉事之外，今天还算得上是和平。

下午放学前的班会上，刘老师先是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们随着课业负担加重，要做好预习和复习，有不懂的内容要及时问老师和同学等等老生常谈的内容，然后又是说了一堆近期的班级事务，还有大概两周后的月底，十高要迎来「市级示范校评审」之类的校内大事。不过临近最后，出现了令我在意的内容。

「据教导主任说，今天课间操时，高一1班的公孙希望同学，在教师办公室前，拿着扫帚胡乱挥舞，在教导主任的劝告下，毫无悔改之意，一直胡言乱语，在中午和教导主任单独谈话之后才勉强承认错误。现在只是对他进行口头警告，如果再犯的话就要请家长来学校了。不知道我们班上有没有这样喜欢胡闹的同学，你们已经是高中生了，很快就要成年了，一直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是不行的，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说完这一长串之后，刘老师就结束了班会，似乎同学们也并不太在意最后那一段让我们引以为戒的话，对啊，都是高中生了，听见这种事情后只不过会笑笑罢了，因为身边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做出挥舞着扫帚，并把它想象成机关枪这种幼稚并且愚蠢的事情。

这种无聊的小学生才干的，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做呢？

他的那些同学，恐怕也都早就知道他的异常了吧，根据他今天这样子，不可能能藏得住，然后再加上今天教导主任把他单独叫去批评的事情肯定已经传开了。本来这种人，在班上就不可能好过，这么下去，恐怕还要一直被嘲笑下去，永远翻不了身吧。

对了，是叫公孙希望吗，真是个有趣的名字。他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不知承载了多少对于孩子将来的希望，看到他这个样子的话，究竟会有什么感想呢。

「尤尼沃斯同学，这边这边……」

「去我推荐的那家西点店吧，尤尼沃斯同学。」

「啊，怡然，不要靠那么近！」

「小雪你嘴里这么说，还不是一个劲地往尤尼沃斯同学身上蹭……」

「那……那个……好像……碰到什么柔软的地方了，诶嘿嘿……」

放学后，就这么被一帮女生簇拥着，尤尼沃斯傻笑着离开了教室。

「……尤尼沃斯同学，真是受欢迎呢，零君。」

真希望尤尼沃斯这家伙被天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然后在医院里好好躺上几个月。

「今天也是魔术社的活动吧，小衣？」

「嗯，当上了社长的话，就不方便不出席了呢……零君你要回家了吗？」

「哦，不，我先去图书馆找本参考书，顺便在那里写一会作业，要把昨天落下的作业补完才行。」

「好，那我就走了哦。」

傅言衣说完后抓起书包，急匆匆地奔了出去，唉，魔术社社长真是辛苦呢。

于是我给老妈发了短信说今天要晚回家后，就去了图书馆，借到了参考书之后开始写作业，在临近闭校之前将作业写完了。

本想就这么回家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事情想办。

于是我就回到了教学楼，爬上三层。

走到高一1班后门处，透过门上的玻璃，发现教室里没有人，运气真好。

然后我拧动后门的门把手，没有拧开，因为锁上了。不过这个在我的预料之内，我将门把手拧到头，然后向下一压，一推门，然后门开了。

我在上半学期闲得没事的时候，曾经到处拧空教室的门把手尝试进入，然后发现了有几个教室后门的门把手有问题，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打开，而高一1班就是其中一个。

我进入1班的教室之后，环视一圈，确实没有人。

好了，在这难得的时间，难得的机会面前。

干点什么有趣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