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令沐老律师烦恼的那个案子终于有了结果：因证据不足张鹏给无罪释放，而那个帐本早已被销毁。但这把的确令他出了一身汗，他决定下个月把律师行的事交待好就退休。或许会去国外定居，因为他的小女儿在国外读书并打算以后在那里工作。而大女儿沐思，家里可以留给她看管，但是唯一让他不能放心的是沐思至今尚未有感情归属，所以他还要征求下大女儿意见要不要一起出国另谋发展。

沐先生把想法跟沐思提了，看她的反应。她却沉默片刻，忽然问出一句出乎父亲意料的话：“爸爸，你是不是和大卫有过私下的交易？”

他正坐在书桌前，手里的眼镜掉落在桌面上，“咳，思思，怎么会问爸爸这个？你是听谁在那里胡说八道的？”

“大卫。”沐思艰难地。

沐律师极力控制住心慌的情绪，端起茶杯来喝了几口，“行行有本难念的经，但你要相信爸爸是不会干出格违法的事的。对了，刚才我和你讲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我也快退休了，一家人还是团聚在一起的好。”

“其实我还没想过要出国，现在的工作做得挺好，不过我会经常去看你们，住个十天八天的，现在交通多方便。”

见已经成功转移话题，让女儿相信自己，他一口气缓下来，“好吧，家里房子也需要人管理。思思，这个大卫以后我想你还是少接触为好，我觉得他的背景不那么单纯。”

“爸，你们都知道我已经和他分了，连普通朋友都不做了。”

“嗯，那就好。”

与父亲谈过后她出来，虽然想问的答案已经得到，但不知为何心里总觉有些沉重。

坐在房间里打稿，却没有心思。自从那次石湖日出之行后与巴河已有一周未见面了，只通过一次电话，而他又是不爱上网聊天的人，包括和自己。

她无趣地翻看着手机通讯录，然后按了巴河的名字：“喂，睡了没？还在搞实验，你不是已经试验成功了嘛。再说我觉得这种试验没什么意义，你说把你的分子分成无数又重新组合，这多有风险啊，还是做点别的吧。”

“行、行，你就是不听我的，那随便你了。反正不要走火入魔了。你难道不想见我吗？不想见我是不是，那你就抱着你的机器睡觉吧。”再要强的女人也是一样，面对男友的木器木讷，主动去追问又主动挂断电话。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虽然生着气，但第二天她还是拎着母亲煲的鸡汤去了卢巴河那里。

他果然在家，地下室地面到处丢着东西，他则抱着头蹲在那台灰布沙发上。她摇摇头把保温瓶搁在桌上。“你是什么问题？今天是周末我们可以出去兜兜风。”

他没有回应，她上前碰碰他：“喂，你是怎么了？”

他抬起头来，满眼血丝：“我不行，我真的不行，难道就到此止步了？没有新东西了！”

唉，又是他的**与机械研究，沐思此刻不想与他争吵，只是用手搂住他肩膀，柔声说：“好了，我们暂时别想了，去刮刮胡子洗个澡，然后我们一起吃饭。”就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

他望着她娇小的脸庞，就像石湖边的水一样明澈动人。对待这样的女人，他还能怎么办……

这一天，两人一起收拾房间，然后一起去湖边钓鱼，晚上拎着钓回的鱼一起切做生鱼片吃，然后一起蜷在沙发上看书看到深夜。当然，还做了两次爱。健壮的男人是让女人欣喜的，卢巴河用沐思心里的话来讲，已经满足了她对男人所有的想象和向往。

就算再冷漠的男人也会说些情话：“你为什么喜欢我？我简直一无所有。”

“你拥有的其他人都没有，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你。”

“我想我见到你父母会变成胆小鬼。”

“我的男朋友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