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烟火

1

“许曼双，看样子你和泽昨天发展得不错？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如果你非得请客我也会欣然接受的”范越霖问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的许曼双，“什么发展？”许曼双不解的问，“你可真笨，昨天我见你去了足球场，就特意找借口把泽拉去找你，你该不会白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吧。”许曼双想到昨天那个异常温暖的下雪天忍不住唇边有了一抹笑意，忽而又想起来了什么“不要胡说，杜明泽和陆瞳还在一起，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就觉得你好，比那个陆瞳看起来顺眼多了，看你对泽这么用心，不帮你一把还算朋友么。”范越霖心直口快。

“陆瞳又温婉又好看，况且杜明泽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她。连我都不再强求了”许曼双低头，“说你傻还真不错，在我看来你又真诚又不做作，而且泽也不一定不会喜欢上你，至少他总会在我耳边提起你”范越霖说。“他总会提起我吗？”许曼双诧异的问，范越霖点着头。“这样也就够了，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许曼双轻笑，直惹得范越霖连连说她没出息。

“对了，今天我找你是想让你把这副手套帮我还给他，顺便帮我对他说声对不起，他的手套我弄丢了，又重新买了这一副新的还给他”许曼双拿出了一副新手套，她昨天特意将杜明泽给她的那副手套好好放入了抽屉，却忽而舍不得还他，于是她使了一个小心眼，想要以找不到为借口收藏起这副手套与那个温暖的回忆，便重新为他买了一副。“哟，连手套他都给你了”范越霖笑着，“对了，如果被陆瞳瞧见，你就说是你借的也是你买的”许曼双在他临走前叮嘱他。“行了行了，放心吧，我看有了你，泽和陆瞳才走得更长久呢”范越霖摇着头。

“就要到寒假了，高三前的最后一个寒假要好好再放松一次”来来往往的学生们讨论着寒假的出游计划，许曼双却只能苦笑，怕是除了除夕其它时间自己都会被母亲困在家里做题目。

想着许曼双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以至于她手中原本拿着的书本掉落在地上，她抬头，熟悉的棱角分明的五官，有着男生独有的英气，让原本想要道歉的她发起愣来，他却弯下身替她捡起了书本，在她面前摇晃“许曼双，还是不长记性，走路看着天上吗”

“杜明泽，你……我刚刚正好让范越霖将手套替我还给你？”许曼双说。“小事，不还我也没关系”杜明泽不在意的说。“许曼双，寒假大家打算也一起出来聚聚，叫上范越霖和舒茜他们，你去么？”许曼双很想答应，却又想起到时定然舒茜和范越霖一起，杜明泽与陆瞳一起，而自己只能在旁边当个千瓦的电灯泡，孤单落幕的看着杜明泽和陆瞳，她便摇头“我妈一定不允许我出来的”这个时候母亲又成了她最好的挡箭牌。

2

窗外的炮竹声偶尔会响起，预示着新年将要到来，也预示着寒假不知不觉的已过去了一半，当然，许曼双除了随母亲走亲戚便是关在房间写作业，这个冬天格外寒冷，以至于路面已结了冰，树枝上也结了一层亮晶晶的一层天然冰雕，在寒假里，许曼双听说杜明泽与陆瞳在刚刚放寒假便分了手，具体的原因她也不太清楚，但范越霖只说杜明泽与陆瞳相处得愈久便发觉她开始无理取闹起来，两人吵闹的次数也多了，但却是陆瞳主动提出了分手。

“曼双，今晚江边会有烟火，你和我一起看好吗？”舒茜在电话里问许曼双，“茜，你都有范越霖了却不去好好享受两个人去看烟火的浪漫时光，怎么会找我呢”

“曼双，你就不要笑我了，我和范越霖还并不是情侣”舒茜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还不是，你就承认了吧，跟我还不说实话呢”许曼双说。“真的，我对他说了，在高中阶段我不会接受他，除非他到时跟我考到同所大学，在我们同时被录取的时刻，就是我答应他的时候”舒茜说。

“茜，做你男朋友可真不容易，得过五关斩六将的”许曼双笑着。“曼双，你来吗？就当来陪陪我”舒茜说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答应吗”

许曼双向母亲请示的时候，母亲却疑惑的问她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许曼双只得让舒茜打电话对母亲说方才得到准许，母亲将许曼双叫去了房间，她开了抽屉拿出了那副许曼双收藏的他的手套。

“曼曼，这是谁的呢？我不记得你有这样的一副手套”许曼双一时之间有些慌神，她未想过这手套也被母亲发现了，“我……买的”许曼双说。“手套我都给你买了，怎么会忽然又跑去买呢，况且这手套看起来也不像是新的”母亲依旧不依不饶。“简直可以当侦探了”许曼双小声嘟囔着。“你在说什么？”

“……因为这手套我已经买了很久了，那回在商店里觉得看起来不错也就买了，这并不奇怪，行了，妈，一双手套有什么好跟我计较的，我去找舒茜了。”许曼双说完，不待母亲说话便出了门，暗暗松了一口气。

3

远远的，许曼双便见到了聚集起来看烟火的人们，在江边舒茜早早便发现了她向她招着手，许曼双走近，却见到了舒茜身后的范越霖。“你们，这是拉我当电灯泡来了，大晚上的，还嫌不够亮”许曼双扁了扁嘴。

“许曼双，你看到我就这么不乐意么，亏我还总想着帮你呢”范越霖装作生气的样子，“乐意乐意”许曼双无奈的说。

“许曼双，你看”范越霖忽而向她努了努嘴示意她向后看，她回头却见到了同样惊讶的他。

“杜明泽，你怎么会来？”许曼双问，“这句话也是我正想问你的”杜明泽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情，“许曼双，好好把握，下回记得请我吃饭”范越霖悄声在许曼双的耳边说。许曼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范越霖与舒茜刻意的安排。

“你们快过来，烟花要开始了”舒茜倚靠着江边的栏杆，向他们招手。

江边的风吹着，江上一艘画舫缓缓从江上驶过，忽而，烟花升向了空中，绽开出了不同的颜色，照亮了微波荡漾的江面和那艘画舫，许曼双不由惊呼起来，她不禁拍了一下身旁的杜明泽让他快看，看着烟花，她笑得很甜美，侧过身来，许曼双却和他的目光恰巧的撞上，烟火缤纷的颜色在他眼中映出来，许曼双忙转头看着烟花，烟花以各种姿态在空中演绎着不同的形状，“你知道吗，烟花拼凑起来就是一个故事”许曼双看着烟花说。他却没有应声，烟火很短暂，在许曼双还未来得及记下它们的美好形态之时，便已结束。夜空中却依然有着烟花刚刚停留过的痕迹，那些看烟花的人开始散去，许曼双却还静静的望着夜空，仿佛还在回味着。“许曼双”他忽而唤她。她回过头，她似乎可以见到他脸颊上复杂的神色，身旁的人们越来越少，连舒茜与范越霖也不见了踪影。

“说你傻还真不错，在我看来你又真诚又不做作，而且泽也不一定不会喜欢上你，至少他总会在我耳边提起你”“许曼双，好好把握”范越霖的话语忽而在许曼双的耳边响起。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路灯，江风，画舫，还有他，也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