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初见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顾天觉十五岁那年。
那天冬天，白雪飘飘，很冷。
相见地点是在皇家凉亭。
那时候，他还是太子。
然后，小小的她，出现在他的眼帘里。
浅浅的眉目，朱红的唇，明眸皓齿，干净可爱。只是，全身都笼罩在暖色的大袍里。
清风朗月。
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他脑海里闪现。
这种美，在他眼里，不过是勉强算清秀。
父皇的后宫里，好看的比比皆是。
他微眯着眼，依旧盯着她看，似乎想把她看透。
那丫头发现了他的目光后，眸里竟闪过一丝厌恶。
他的唇边泛起一抹戏谑的笑。
然后，耳畔就响起大人的话语。
“离离，我们去和太子聊聊天怎么样？”她身后的妇人带着笑问道。
“好。”
那死丫头，这会儿还不忘给自己个不屑的眼神。
他笑得更深，好看的眸子也直勾勾的看着她。
“皇儿，去抱一抱莫离妹妹。”身后，他的母后，宠妃丽妃正慵懒的靠在凉亭边。
“好。”
然后，他就真的拥抱了一下莫离。
软软的，还嫩着呢，小屁孩。
那丫头眼眸微红，冷冷的看着他。
可真不够温柔，将来他登上皇位，她可是要当大景王朝的皇后。母仪天下，一点儿也不合格。
他在心里很不满的念道。
“小丫头。”当着在场所有的人的面，他带着微微宠溺的角度，一脸笑意，煞是好看，“年方几何？”
“十三。”声音清脆好听。
吻了吻这小丫头的额头，不顾她冒火的水眸，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母后那儿。
会很有意思吧。他勾着唇，好看的眉眼，望着高高的山，蓝蓝的天。
他墨色的眸目光深邃幽深。
两年光阴，浅尝辄逝。
岁月在各自的容颜上，留下了深刻的一笔。
他已长得倾国倾城，只便是一笑，也能醉倒无数人。
只是，他已是皇上，笑容也逐渐减少。
一切都还平静，直到——
“哎，你们听说了没，咱们的京城第一美男——皇上要立后了！”
“真的，真的？皇上今年尚且才十七，到底是谁家的女娃儿这么有福气啊？”
“这我可不知道。呵，皇上登基也都一年了，听说妃嫔加起来屈指可数，他的皇后一定很漂亮吧。”
“肯定的啦，而且肯定是什么大家闺秀，贵族小姐啦。”
几个人聚在一起，聊聊八卦，好不恣意。
。。。
莫离来到烧饼铺，暖色的眸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
聊得正兴奋的几个人中，慌忙走出一个壮汉。
“我要两个烧饼。”她眸中神色平静。
“好嘞，总共是4文钱。”壮汉满是热情。
随手把4文钱递了过去，莫离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你们说，皇上要立后了？”
“对啊，不过还没立呢。”
把烧饼接过，莫离悠悠的在街上逛了一圈，便回到莫府。
眼眸不经意的一扫，触到某个修长的身影，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
好熟悉的身影。
也许，只是一个来莫府做客的客人吧。
莫夫人，自己的妈妈，也在那边。
她犹豫片刻，还是像那儿走去。
“妈，我回来了。”淡淡打了个招呼，只是，她的眼神，全部聚集在那个修长的身影。
声音清冷，已不及当年清脆。
“丫头，你终于回来了。”低沉好听的嗓音从那个修长的身影发出，下一秒，那个身影转了过来，墨色的眸含着笑意，俊美威仪。
他是。。。
她再想不起来。
岁月勾勒，她浅浅的眉目早已被描深，皮肤也如凝脂般细嫩，一双暖色的黑眸，神情总是淡淡的。
“认不出我了？”看着她脸色惘然，他有些失望。
她不喜欢撒谎，所以，点点头。
“我是，”他声音低沉好听，带着微微的磁性，“要娶你为后的那个人。”
那声音很勾人，莫离险些愣神。
“皇上。。。”她呆呆念出口。
“呵，当年朕还是太子时，咱们便有了婚约，只是当时你还没到及笄之年，如今你刚好及笄，所以，朕来娶你。莫离，这辈子，你注定是朕的。”
最后一句，是压低了声音的，听起来越发勾人。
“我不是你的。”她也压低了声音，又是那一种眼神，高傲不屑。
“呵，”他勾着唇，特别迷人，“你做不了主，朕。。。也是。”
他在想，如果不是那婚约，也许两年前，他不会看她哪怕一眼吧。
“娶了我，你会后悔。”她暖色的眸里平静无波。
“朕不怕。”轻描淡写的一句，在那人俊美威仪的脸上，漫不经心的飘过。
他的眸，突然转向她手里的袋子。
“这烧饼，是给为夫的么？”他笑眯眯的看着她。声音没有再压低，一旁的莫夫人听了，很是欣慰，没再打扰他们便走了。
这是，耍无赖？谁说给他了。
“有两个烧饼，给为夫一个，不过分吧。”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很想一口拒绝，还没等她开口，他那低沉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为夫就知道你心疼为夫，肯定会给的。”然后，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从袋子里拿走了一个，再迅速的咬了一口。
“。。。”好幼稚。。。
“皇上，这烧饼吃得惯么？”从小娇生惯养的皇上，定是第一次吃这烧饼吧。没想到，那人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只要是丫头付钱的，朕都喜欢。”
“。。。”
不得不承认，皇上的确长得很妖孽，但是不要在她眼前晃，好么？
“我马上去买几条毛毛虫给皇上当午餐。”脸上有些僵硬地发青，嘴角是怎么也勾勒不出的笑意。
不过，待听到内容，他的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紫了又白。
“莫离，”他的表情怪异了片刻，“你害的朕差点把烧饼吐了出来。”
“吐吧。吐吧。等会自己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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