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51第 51 章

这一次过年,张中行算是狠狠的受了一次送礼礼节上的教导,贾敬就是他的导师,这样世家大族的族长当老师,张中行的进步那是杠杠的,最起码在给马道婆送礼的时候就能很好的体现出受了这教导之后的成果了。

因为马道婆的身份,地位,还有性别上的不同,送礼那是尽量往寻常不起眼里走,一扇猪肉,两匹寻常绸子,一些香菇之类的干货,两只鸡,这就是所谓寻常人家的大件四色礼物了,全部以实用为主,拿出来放到任何一家都绝对的属于看的过去的,再加上一百两的银子,东西到了马道婆手上的时候,马道婆立马心里的火气就下去了一半多。

虽然不是外头传言的什么好的都见不着的好东西,可是她能在各家各户里走动,在人情世故上多少也是有点眼力见的,知道这已经是很不错了,考虑的也周到,毕竟自己是个女人,好歹也要顾及一下影响什么的。最关键的是,千好万好,对马道婆来说,银子才是最好的,有了这一百两银子,那是比什么节礼都体面,自然不会去计较别的了。

再看这回信上说,暂时不知道呆多久,但是将来必定是要离开的,也就是说人家不是想长期占据自己的地盘,这样一来的话,那就是客人了,作为地主,她自然也就更不好多计较,江湖事自有江湖上的规矩,有时候因为各处的地域不同,人员复杂,这规矩也就越发的复杂严厉,她怎么也该多顾忌几分。

想想张中行的往来人脉,想想人家刚送来的银子,马道婆砸吧一下嘴,最终还是想算了,从自己房里扒拉了一下,翻出一些京城的有名的糕点,前些日子刚得来的好东西,心疼的重新装了盒子,让送礼的人带回去,算是回礼了。

什么?人家礼多,自己回礼少?呸,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那是人家拜码头的,自然重礼,自己能回礼就是给脸了。在银子问题上,马道婆绝对是葛朗台的嫡传。

虽说这一来一往的因为这银子,这年礼,看着张中行和马道婆是解了纠纷了,可是对于马道婆来说,这京城多了一个抢生意的,毕竟不是什么顺心的事儿,难免的对着这个外来道士多了几分关注。

马道婆是京城土生土长的,在京城混饭吃的人基本上都熟悉一二,消息来源也多些,只要稍稍留心,对于张中行的事儿立马就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她越听越觉得这人厉害,越想越觉得本事。或许是银子已经到手的关系,心火下去了,这想事情也就多了几分清明!忙不迭的喊了几个在京城比较要好的婆子,想让她们帮着一起想想,来了这么一个人,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要我说,这人就不用操心,你看看,他这来了京城不是看病就是风水,听说如今还是十日才出来一次,挺规矩的,你担心什么呀。”

一个跳大神的婆子磕着瓜子,一脸的不在意,她走街串巷的,挣得是个零碎钱,面对的也是寻常的百姓多些,和马道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虽说前些时候张中行给贫苦的百姓也看了些病症,可是那范围上有限,多是在玄真观附近,如今又减少了看诊的时间,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她也不愿意和不认识的人接什么仇,说起话来自然轻省的很。

另一边的一个是稳婆,那更是没什么她的事儿了,她干的最多的不是接生就是给孩子洗三,更不要说王氏谋害大嫂,弄出血崩的事儿没有过去多久,她正小心,或者说满京城的稳婆们都小心的时候,当然更不会说什么。

“就是,你对着人家后院,他对着的是人家爷们,各干各的,有什么怎么办的,人家不是挺有规矩,还给你送了年礼吗,不错了,我们这样的还没处收呢,要我说,你该客气些,多联络一二,说不得还能多些生意。”

“生意?他不搅和我的生意就不错了,还能给我介绍生意?”

“他一个道士能给人女眷看诊,可是能给人点长明灯?能给孩子做寄名符?能剃胎发?这些还不都是你的活计?和他关系好了,他要是知道了什么人家有这事儿,给你送个信,可不就是让你多了生意?”

“可不是,要我说,咱们这些人就该互通有无,这生意才能做的好,别太计较了。”

这两个婆子你一言,我一嘴的,虽然都是些嘴碎的话,可不得不说,她们说的还是挺在理的。听了这些,马道婆忍不住也开始往这方面想,虽说这事儿一时半刻的或许她马道婆还不一定干,可是无形中这对于张中行的不满就小了很多。

心下没了心事,几个婆子在一起,自然又说起了别的,比如这京城的八卦,这一说今年的八卦,自然就要说到这张中行送礼的事儿。

“你说他都哪里带来的好东西?那枣子我有一回在人家家里见着了,你猜怎么着,都有刚出生的孩子的拳头大,我的老天爷,这那里还是枣子,人生果也就这样了。”

“这个我也见了,西边金家大媳妇刚生了个小子,他们家就张罗了两车东西去给那道士送年礼,就一心求这枣子,说是给他们家大媳妇坐月子用,那道士直接就给回了二斤。”

“听说他那糖也是稀奇东西,叫什么。。。棉花糖?软和的很,我在桂花夏家那里尝了一个,真是好吃的紧,馋的我都流了好半响的口水。”

“你是稳婆,什么东西吃不到,倒是我,今年也就是前些日子去给人治个撞客的得了一把什么粽子糖,听说也是那倒是那里传出来的,好吃的很。”

“说起这个,听说他本事很大?法术也厉害?”

“你哪里听来的?有这事儿?”

“怎么没有,我三舅老爷隔壁家的小子在玄真观里当道童,亲眼看见的,能凭空变东西,只是好像不让说。”

“也是,真有本事的人一般都不显摆,像是我就是这样,让人知道多了,对咱这样的修行人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儿。”

马道婆听到张中行真有本事,立马一个警醒,一开口就把话题扯开了,半开玩笑的说起了自己,心下却一阵的骇然,这年头,有真术法的人可不多,难不成那道士真的是自己这样的修炼人?若是真的是这样,那自己真是该庆幸了,好在自己当初没有莽撞的找上门去,她是自家事儿自己知道啊!

说起来这马道婆是有点本事,也算得上是修行的,可是问题是他们这一支那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早就是断了传承的,就是他师傅,当初也不过是修炼到了练气四层,好歹能画些个低级的符箓,比如什么迷神符,祸乱符,让人神智混乱,沉睡不醒什么的,或者是直接扎小人,这属于巫蛊的一些最简单的手段,在民间糊弄人可以,可真要是遇上什么高手,那他们这一类的那就是分分钟让人秒杀的存在,她若是早知道了这张中行的本事,她一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哪里还会招惹上门去。

马道婆如今好容易到了练气三层,她一心觉得自己本事不小,将来说不得就能超越她师傅,可是如今听到这什么凭空变东西,立马就像是浇了一盆的冷水,她自己不行,不代表见识不够,祖师传下来的信息里可是曾说过,这凭空变东西,多是拥有储物袋,或者是其他什么的空间物品,能用上这样东西的人,要不就是什么大门派的弟子,要么就是有本事的高人,最起码在筑基期以上的,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她们能招惹的起的。

不能招惹,这一点已经在马道婆心里扎根了,可是与此同时,她又有些心痒痒的,因为这是她在京城头一次遇到这样能接触的到的修炼人士,她很想和这样的人交流,甚至心中有着隐隐的期盼,心里想着是不是能通过这样的人,找到一条往上修炼的路,让她们这一支,已经没有了传承,每一代只能勉强的修行,最高从没有高过练气六层的小门派,有一个上进的途径,哪怕即使有了新的法子,自己没法子往上修行,可是自己有徒弟,有传人,将来说不得就能出一个练气高阶,练气大圆满,甚至是筑基期的高手。

每一个人都是有追求的,也曾有过理想,马道婆小时候,刚开始修炼的时候也曾心热的想要往上爬,想着找到一些别的秘籍什么的,把自己的小门派慢慢的发扬光大,可是现实从来就是残酷的,时间长了,打击多了,马道婆也就自暴自弃起来,安慰自己,只要能超过自家师傅,哪怕是和师傅齐平,那也是自己的本事了,至于什么在往上,那就是奢望,没可能的。

也正是因为没有了追求,没有了往上的动力,自然很多事儿上她也就马虎起来,什么因果,什么福德,她不是不懂,也知道自己帮着人家后院做些阴私其实损道行的很,可是那又怎么样?她又不能修炼到什么筑基,更不可能到金丹,没有这样的跨进阶的事儿,自然就没有什么心魔,什么天劫可以畏惧担心的,既然都不愁这些了,她自然做事儿就没有了顾忌。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似乎又看到了上进的门路,也许还不是门,只是窗外的一缕光,可这已经让她心活了起来。

在自家反复的想了又想,琢磨了又琢磨,终于这一天收拾了一下衣衫,穿上早就在箱子底不见阳光的道袍,收拾妥当,往张中行所在的玄真观走。临走之前,还有些不放心,虽然这往来信件里张中行挺客气的,可要是人家和自己一言不合,打杀了起来,那自己怎么办?她都不知道到底张中行是什么水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逃的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把徒弟们喊了过来,关照了几句,若是自己今日没有回来,就让她们立马离开什么的,说的和遗言一样,把她几个徒弟吓得抱着她的袖子就不放手。好容易挣脱了这两个缠人的孩子,一看,都到了正午了,这才急急忙忙的出门。

张中行对于马道婆的到来很是诧异,不过他还是很礼貌的接待了,虽然对于这个道婆印象不怎么好,可是他也不想一见面就说什么,客客气气的对坐,权当客人处着。他也想看看,这马道婆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

而马道婆呢,看到张中行的第一眼心下就是一惊,果然,这人深不可测,一眼看去,那就是深潭一样,这样的感觉她不熟悉,可是却知道那是等级上的差异,这说明什么?人家那就是筑基期的高人啊!自己可真是瞎了眼了,居然那个时候问人家要什么拜码头的礼?这不是找死嘛!好在这人是真和气,居然什么都没说,还让人上茶,这才让马道婆稳了稳心思,做了下来。

说了几句话之后,等着边上的道童终于走开,马道婆立马忍不住了,一脸的惊恐,直接从椅子上起来,跪倒在张中行的面前,开始道歉,说自己以前冒犯了真人,前辈,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的,一心想要求得原谅,顺带的,不但是把张中行的一百两银子拿出来表示要还,还另外拿出了二百两,这可是她全部的继续了,想要求的真人宽恕。

张中行不缺钱,更看不上马道婆拿出来的,纯粹是散碎银子凑起来的二百两银子,看着就寒酸,更不用说他送出去的银子,就没想着收回来,当是就想着权当买个安静了。如今马道婆一来,说了几句话,他想了想其中的道道,也明白了这里头的问题,马道婆找上门来,唯一的理由就是自己影响了她的生意,不然她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若是这么说起来,倒是他不好意思了,那里还会要她的赔偿。说到底就是张中行虽然人已经是筑基期,可是心态上还是属于一个凡人,做事儿喜欢讲理,不是信奉那种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的人。

马道婆听到张中行让她起来,还说什么不要她还银子,心里是欢喜的,她这喜欢银子都差不多有些成为了财迷本性了,能不花银子自然是满意的,高兴的,可是好歹她还有些理智,知道自己到底是干什么来了,没有做出立马就把银子收回去的可笑行为,只是把银子顺手放到了桌子上,自己尽力不去看一眼,然后垂着脑袋,一五一十的开始说起自己门中的事儿。

说起来她们也算的上和茅山一脉有些渊源,传承里也有些茅山符箓的影子,只是这分出来的时间比较久远了,再加上后来不知道那一代的人得了一本巫门的书,为了加强自身的威力,把这些巫蛊又融合到了自己的功法里头,这才有了他们这半是道,半是巫的奇怪门派。

“晚辈也知道,我们在京城做的事儿其实上不得台面,还有损阴德,可是这实在是没法子,想要正紧的修炼,我们没有了道录司的承认,没有巫门的门碟,那就是个三不管的,没谁可依靠,只能当个散修,当了散修,我们就没有了资源的来处,只能自己想法子了,这可不就是断了根一样嘛。想着找个好地界开山立派,又因为没有什么长期的营生,也没法子做到,毕竟我们连传承都断了,更没什么能挣钱的法子。最终为了吃饭,为了养活弟子,为了挣点修炼的资源,只能在这尘世里打滚,用这些个手段,糊弄人,想着混点好处。甚至自暴自弃,想着反正是在努力也修炼不到历劫的时候,还不如全心全意只为了银子过活呢,这才。。。真人,晚辈也想走正道,可是看不到希望啊!”

说起这些个事儿,马道婆倒是没有了开始的忐忑,没有了原本带着一丝献媚的样子,满脸的苦涩,看的出来,她这些话,那还真是实情。

张中行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人,心软的很,想想马道婆说的情况,忍不住就想到了又一次在现代报纸上看到的故事。

那是一个杀人犯的故事,那个犯人不过是二十出头,据说小时候也曾成绩优异,是个尖子生,家里在山区边的乡里,穷的衣裳永远是补丁,每天读书他都不敢坐车,更没有什么自行车,只能走着去,往返三个小时,全靠双腿,吃饭从来就是一顿一个馒头,加点咸菜,从来没有吃饱过。好容易读到初中,他爹又摔断了腿,一家子为了他爹的病,欠了几千块的外债,使得他只能辍学。没有文凭他找不到好工作,为了还债,他只能去建筑工地给人当装卸工,靠力气吃饭,可就是这样,这工作都保不住,因为有工地老板的老家亲戚来了,顶了他的岗位,他只能下岗。为了还债,为了吃饭,他最后当了小偷,再一次入室盗窃的时候,正巧遇上主人起来上厕所,被发现了,在主人想要呼喊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捂住了那人的嘴,不想因为太过紧张,最后生生的把人捂死了。成了杀人犯,而他爹在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没有多久就喝农药自杀了!就这样一个家彻底没了!

看到这个故事,当时他很感慨,这杀人犯杀人是错,可是造成这样的错误的是他一个人?还是贫穷?这是个社会问题!他不敢去深思,因为他也没有答案,如今他又遇上了一个,虽然故事有些出入,可是真要细想,却也有相似的地方,马道婆做恶,到底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个恶人,还是因为环境,生存压力造成的?

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说,看不到前进的方向,这就是绝境,想想贾敬在书里最后的疯魔,和这马道婆的自暴自弃是那么的相像。甚至他们还都可以找到诡辩的理由,对于贾敬来说,虽然在道观里练什么采阴补阳很是不好,可是他用的那些女孩子,都是买来的,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买来的下人,生死都在主人的手里拿捏着,做这些事儿谁也不能治他的罪!对于马道婆来说,她帮着那些后院的女人玩些阴私的手段,也能说那是因为这后院的女人能生存下来的,没有一个手里是干净的,她更不是什么首恶,牵扯的因果也不大。

可就是这样的心态,却让他们越发的沉沦,最终害人害己!

就在张中行思绪连篇,感慨万千的时候,也许是因为触动了什么,也许是如今这智能芯片比较主动承接业务了,所以一个提示应,这任务栏里突然又出现了新的任务:

支线任务:引导马道婆向善,传授马道婆修行秘籍,将马道婆彻底的拉倒道门里来,并且结盟,为将来迎战一僧一道做准备。

任务奖励:经验值300,积分40,白银300两

得,这下好了,都不用多想了,该怎么做这系统都给自己定下了章程了,连带着什么善恶都不用多想了,引导向善,从根子上来说,这可是大功德的活计。果然自己同情一下也是有道理的,有收获的。

既然就积分,有经验值,那还等什么?张中行对于升级那可是充满着热情的,他可是时刻有着危机感的人,不说警幻那级别他有点心里犯怵了,就是一僧一道联手,他也心里怕怕的,虽然道术学了不少,可是他真心没和人打架的经验,活了二十多岁,一直都是乖孩子,唯一的热血,还是初中的时候凑热闹和隔壁班的同学动了动手,就这他也就是在后面呼喊壮胆的哪一类人。如今时刻面临着被人找碴的危机,现成的帮手,还带着升级的希望,自然是满怀热情的,不说别的他都想过了,若是能从实力上压过一僧一道,自己说不得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样的话,自己还能安稳些。他对于自己的小命可是很珍惜的。

首先,张中行对着马道婆感慨了一下如今这修炼界的凋零,说了一下这修炼的艰难,然后又说了一下对于散修的同情,最后说可以将最基础的吐纳术传给马道婆这个小门派,这不是什么门派不传之密,没有什么妨碍,只是这其他的道术之类的,就不成了,只能让她自己想法子。

什么道术不能传,这会儿马道婆那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唯一听到的就是这前辈真人能传的那部分,基础吐纳术。听到这个名字马道婆的眼睛立马放大了一个等级,亮的都能当灯泡使,她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这个嘛,修炼等级考的是什么?不是道术,不是法术,恰恰就是这最基础的吐纳术啊!只要有了这个,等级上去了,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所以马道婆在第一时间就直接跪下给张中行磕了几个头,感激的话那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磕头,哆嗦了半天只保证,以后对张中行绝对的惟命是从。并且很是诚恳的说道术什么的,门中其实还是流传了一些下来的,都是些符箓什么的,只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这才没有法子发挥威力,若是张中行想看,她立马就能拿来,敬献给张中行。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虽然张中行有自己的法术,道术的来源,可是能借鉴一下别人的也是不错的,自然也是点头高兴的很。

说句实在话,他传授一下吐纳术,在没有收弟子的情况下,那绝对是让马道婆欠下了一个大大的因果的,若是马道婆不能还上这个因果,万一哪一天马道婆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特别是用他传授的吐纳术升了等级之后做的,那说不得也会让张中行牵扯上一些,而若是他看了马道婆的那些祖传的道书什么的,那么这就成了他们相互交流,互换的事儿了,这因果就是了了,张中行自己也能少些麻烦。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引导向善的事儿还是要做的,所以张中行给马道婆化了一个大大的馅饼,告诉马道婆这基础吐纳术虽然是最低等的,是基础,大路货,可是若是能勤加修炼,也是有希望结成金丹的,就是不能到达这样的层次,以后筑基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为了将来的大道,以后可就要多注意这因果上的事儿了,不然恐怕就是修行再努力,也会被因果牵扯的半倒毁了修行。

这样的话一出,马道婆绝对是喜忧参半的,欢喜的是,她终于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希望在前头招手,几辈子人的愿望即将有实现的可能,说不得她将成为本门中唯一一个修成筑基期修为的高手,在门派历史中大放光芒,忧的是,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干的那些事儿是不是会影响到自己将来的前途,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心里也暗暗的懊恼,这好事儿怎么就不能早一点来呢,若是能在十年前遇上这高人前辈,说不得自己就不用这么烦恼了,那时候自己可还是个纯洁的小兔子,一点儿的坏事儿都没干过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吧,好歹自己看到了希望,这就是最大的收获了,她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太贪心,要知道分寸,可是心里又不由的决定,要好生的抱住这个高人的大腿,听说他给人看病那都是直接给药丸的,别人不知道,只说是神医,可是如今知道了这真人是高人,是筑基期,她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立马明白这估计是丹药了。

有一个炼丹师,这绝对是和基础吐纳术同等级的惊喜。有这么一个大能人,以后自己若是有什么丹药上需求,那可就有了来源了,只要自己能多听话,多干事儿,抱住了大腿,还有什么可发愁的,说不得自己将来达到筑基期也要靠这些丹药相助呢。

所以说人都是矛盾的,这里才想着不能贪心,那边又想着怎么在多上心些,为将来铺路了,刚得到基础吐纳术,心下又为了筑基期孜孜以求。不过怎么说呢,这修道一途,说白了就是与天挣命,想要不断的向上,不断的求长生,就要有这样的进取之心,才能一步步向前。而这向上的每一步,又必须时刻注意因果和福德的作用,从这个角度来说,道这一个命题里,矛盾永远存在。

马道婆的速度很快,她都等不及张中行说的亲手给她抄录一份基础吐纳术的册子,就立马赶回去把珍藏的祖师的符箓书给翻了出来,然后又急匆匆的向着玄真观返回。她急切的往返的途中也想过,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冒失了,是不是对不起祖师,可是一想到这基础吐纳术能补上自己门派中的短板,立马什么都忘了,甚至连人家是不是冲着她的符箓书来的都不用去想,只是告诉自己,人家都是筑基期了,还能稀罕自己这东西?再说了,人家先说了传授自己吐纳术的,这符箓书是自己后来才说出来的,只能说这张真人是真的想要帮助自己,是真的好心,是真的不在意这本吐纳术。

也是人家都是筑基期了,又是有门有派,有传承的,还会缺这些,就像是他自己说的,不过是正好能做一个相互的印证,人家张真人说了他也是茅山一脉的,说起来那就是有渊源的,也正是因为是有渊源的,这才想着帮自己一把,这是同门同源之义,不能随便怀疑人家。自己这是找到了组织了,有了靠山了,是大喜事儿呢!

马道婆那是一路走,一路欢喜,就这么走了一趟而已,张中行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一下子就窜到了门中前辈的高度,是引路人,是恩人,可想而知,若是那天真的遇上了一僧一道,到时候马道婆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了。

最最要紧的是,对于一个没有门派,没有后台的散修来说,受尽了无依无靠的苦,如今得到认同,被认为是同门同源,这对于他们是多大的认可,是多大的恩情,为了这一份承认,他们付出什么都是愿意的。

张中行也没有想到马道婆的速度是这么快,算算这路程,估计是一路车来车去,连个歇脚的时间都没有就又回来了,他这里不过是才刚写完,那里马道婆的符箓书就已经送到了。在这一刻,他也不禁为马道婆感概了一下,看来这没有修炼的吐纳术,真的是让她这一个小门派吃够了苦头,对这已经渴求到了这样的地步,没有半点的掩饰了。

张中行也不吊着谁,既然答应了,那就做的很是痛快,当马道婆一到,这刚写好,还带着墨迹的册子就递到了她手里,与此同时那符箓书也同样到了张中行的手里,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各自看着手里的东西,张中行是开始对着自己的基础符箓的书开始对,想看看有什么区别,有没有基础符箓中没有的东西,而另一边马道婆看着手里的书,却一时没翻开,只是这么傻傻的看着,看着看着,这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一地泪花滴在书册上,惊醒了她,生怕弄花了的马道婆忙不迭的用袖子擦拭,那擦拭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触摸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也正是这颗泪,让她终于回神了,偷偷看了一眼在一边看书的张中行,马道婆小心的翻开了第一页,然后开始细细的品读。

这一品读就慢慢的沉浸了进去,才读了几段,她就满脸都笑开了花。说起来她门中流传的也是基础吐纳术,这一本本就是修炼界最基础,最普及的东西,只是她门中的祖辈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书残缺了,加上又遇不上正紧的可以求取新的完整的吐纳术的地方,这才一代代就用残缺的吐纳术勉强修行的状态。如今她不过是读了几段,就找到了一处原本自己修炼是感觉到不对的地方,细细的感悟一二,就知道这果然就是最正确的法子,也同时证明了这确实是自己门中渴求已久的东西,想着这几代人的辛苦和渴求,终于在她手里得到了圆满的答案,她怎么能不欢喜。

合上书册,她准备回去了,回去后好好的研读,然后修行,将原来失误的地方一一重新修炼补上。可抬眼一看,张中行这会儿还在看着她带来的符箓书,既没有立马抄写,也没有立马还给她的意思,这怎么办?

想了又想,终于马道婆做了个决定,对着张中行行了一礼,然后恭敬的表示,这符箓书就先放在张中行这里,她三日后再来取,让张中行慢慢看,而她暂且告辞了。

听到马道婆的声音,张中行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正好看到一处以前没有见过的符箓,倒是真忘了这书还要还给人家的,看着马道婆这么上道,他自然也不会客气,不过更不会小气就是了。点头表示感谢之后,立马又顺手给了马道婆三颗炼骨丹,所谓借读三天的租金。这让马道婆又是一阵的惊喜,丹药啊!传说中的存在啊!最要紧的是,这证明了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人真的是炼丹师,她的春天真的来了,好日子正在向着她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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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道士在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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