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游戏

记忆空缺？也许可以这么说吧，但对西索来说却不是，他从不认为那是一种缺失。

西索的记忆确实是从十一岁才开始的，也就是在流星街遇到伊尔迷的前几天，首先映入他脑海里的并不是完整的生命体而是遍布地野的死尸残骸。

在一个苍白的月圆之夜，几百具尸体被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死亡气息里，而十一岁的他就站在死亡的中央，手里还拿着一张沾满鲜血的扑克牌，脸上没有慌张，没有恐惧，而是扬着一个优美弧度的淡笑，远看去像一个刚介入人间的玩世尤物。是的，所有人都是他杀的，那么，杀人的过程？杀人的原因？嗯，这些他都不清楚也不重要。

他知道自己的出生，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空白也无所谓，就像自己生命才刚刚开始一样，十一年的记忆空缺吗？不，不是空缺，他从来没有探究自己过去的想法，也没有了解事情原尾的好奇。

西索就是那么一个及时行乐随心所欲的人，不在乎过去，不顾及将来。比起纠结于空白的过去他更愿意踏上前方愉快的狩猎之旅，于是听闻别人口中的流星街后便迫不及待的前往。

“所以说，小伊算是第一个在我脑海里留下印迹的人哦。”

西索语气轻松愉快，但一旁的伊尔迷却不以为然。他能想到那样的画面，也能了解西索这样的思想，但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绝不会像西索那样置之不理，不是在乎过去，只是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那个空白的自己。

而西索显然觉得那些是多余的，那空白的十一年，他应该是觉得跟现在的自己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吧，一样的寻找猎物，玩弄猎物，发现果实，接着，等待，摘取，再寻找……

就是这样吧，就像一首无限循环的歌曲一样，所以对西索而言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即使过去不是空白，他也会将它视为空白吧。

伊尔迷缓缓起身

“对西索来说‘第一个’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无论你给别人的定位是什么，根据你的喜好、心情变化，很快，或许就在下一秒，一切又会截然不同吧。”

“别这么说，我对小伊的兴趣可是维持十多年了，这点不足以证明小伊对于我是特殊的存在吗？”西索一如既往的花言巧语，似乎对这种暧昧的游戏乐此不疲，而这个冷漠的杀手却没理会他，只顾着换上自己平时的衣物，收拾自己的钉子……

“小伊要去哪？”坐在沙发的西索略带疑惑的看向他。

“跟西索热衷狩猎一样，如果很久不工作血液就会凝结起来，所以，考试那天见。”伊尔迷说完走向大门

“小伊今晚不能留下来和我共进晚餐吗？”西索一脸笑意，声线依然魅惑诡异，眼神里是几丝挽留和不舍。

“反正口味不同，西索就一人独享吧。”

伊尔迷说着漠然无谓的走出房间，他对西索这种玩意十足，既暧昧又似认真的感情游戏并不是完全没兴趣。只是，如果真要玩的话，控制权必须掌握在他手里。衷爱的玩具，狩猎的目标，利益的伙伴，欣赏的同类，暧昧的情人，无论西索给他的定义有多复杂，总有一天他们要做出选择，而以他们相似又相反的性格和身份，最后的答案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

西索打量着被冷漠在桌上的点心，其实甜食也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