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无题

我有这样的体会。一时兴起打开了话匣子，于是，控制不住就簸箕倒豆子说上一大堆。完了，立刻就又感到懊恼万分。。。。，奇怪又莫名的。老师教导过：“说话时多用口语，不要咬文嚼字，也少引经据典。”还有“鬼话”道：“别人倾听的你时候，往往在听‘弦外之音’”。我忍不住跟祖母说我的这种烦恼，祖母淡淡应付：“你把想说的话写下来，写过了不就不想说了？”我说：“奶奶听谁教的呀？”祖母烦了：“我瞎说的，想想把你打发了。”

今天和明明说了不少，言而不尽还算克制节，可是后来又压抑又别扭了，好像…去他的，聊天还是多说废话为妙。我和明明说我爸爸的事儿，不知哪里描述的不妥。

“我爸爸大学毕业以后在上海工作，业余捣腾一些生意，开始几年做什么都不顺。他性格比较豪爽，一直朋友就多。过了几年，一些朋友得势了或者发达了，都指点、扶助他解囊帮他。他起步是做进出口贸易还是什么的，因为事业做大了就彻底辞职了。”

“因为掌握的信息比较早吧，他和一个朋友还投资了一个工厂，生产‘三聚氰胺’产品。说到‘三聚氰胺’，你想到什么了？嘿嘿嘿…。据说欧盟国家禁止生产‘三聚氰胺’，完全依赖进口。高峰的时候，一吨‘三聚氰胺’的利润可以达到6万。”

“又过了几年，因为工厂靠近城市（城市扩张加快了），当地政府要求搬迁，于是就撤了厂房设备在那儿投资房地产了。我老舅说我爸爸：就是胆大，干什么不犹豫。好像我爸爸有一颗‘大心脏’。其实，‘钱是人的胆儿’嘛，那时他手里就有不少闲钱了。”

“虽然‘三聚氰胺’的利润不如以前，但是还客观。我爸爸在境外注册了一个公司，和内地一家化工厂合资，继续生产‘三聚氰胺’。因为工艺的特点，如果利用化工厂的循环气做‘载气’，就能节省不少投资，也不会影响化工厂，甚至生产‘三聚氰胺’的废气还能被化工厂利用。”

“因为他把精力放在别的地方，合资的工厂委托管理。如果拉运‘三聚氰胺’的司机和工人勾结，直接从包装车间取在车上偷偷地多装货物，再给看门的一点儿好处，这种行为是很隐秘的，很难被发觉。其实，监守自盗的事儿一直就在那厂里存在。今年初，发生了很严重的，数量累计很大，因为得罪了人被不断举报才暴露。参与的还有管理层人员呢。”

“胡来的人都和当地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沾亲带故，纷纷有人出面说情，于是就没有怎么处理不了了之。这事之后，我爸爸把股份卖给了荷兰一家公司，给了真的洋鬼子。因为开恩在先，与化工厂所在地交涉的时候很配合。”

“三鹿奶粉事件那年，谣言传到乡下，好像村人怀疑我爸爸生产了‘毒奶粉’似地。一天还有一个女人神秘兮兮的向我打听，说我爸爸在国外敢回了不？她以为我不懂事儿能套出什么来，嘿嘿嘿。我没有和家里说那个阴险的女人，免得家里人生气。‘谣言是一面镜子’，说明人家盼着你家倒一点儿霉。呵呵呵，可以理解的，幸灾乐祸是人之常情。”

“我爸爸就是有点儿冒冒失失，所以我妈妈千方百计约束他，尽量抠钱把沉淀在房产方面，免得他大手大脚，包括胡乱借钱给别人。开始集中在购置门面房，后来就蔓延到住宅。”

“我爸爸给我外婆外公钱，特别大方，连我妈妈都看不惯了，说‘你怎么比我还孝顺’。我外公外婆一直工资很高，积蓄不少。他们把小房子换成大的，不等用钱小房子就搁置着，看见别人在北京置房，于是就羡慕：那样到北京度假多方便。于是，也在北京也买了。不由自主开始炒房的”

“到现在，我外婆名下的资产累积也6000万了。。。。，我外婆说那里有什么远见，当初鬼才能预想到房价会涨的这么厉害。其实，开工厂很麻烦，有钱还要有精力有经验，因此有闲钱的人往往都着眼在房屋上面，又因为都去买房了所以就把价格严重推升了。”

“现在我爸爸不做实业了。干在家就能干成的事儿，在电脑上完成呀。次贷债券让他赔了几百万，不是很多也足以让他羞愧了。我爷爷现在仍然有精力，可是还在缩小事业。我爷爷说‘别人说我能干，我就能干？我这辈子靠的就是个运气。把好运气给儿孙多留一些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