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莫问相思苦

第一百零八章 莫问相思苦

信又气又恼,若不是那个魏祯,吟风的伤势又岂重。[>他忍不住便胡乱骂道:“那个臭女人,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因为她!难道她真的以为一伤则伤,随随便便用了药,便那么容易好了吗?!风,我真是想不通,那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还那么维护她!”

他轻轻一笑,作为一而再伤害她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向她索要早已消逝在多年前那段缠绵不尽的爱,只静静地在暗处看着她便好了。明明身体已经残弱破败,面上勾起和煦的笑容却宛若春日里最明媚一偻阳光,照耀得四周都骤然光亮起来。花信不禁看得痴了,天底下的第一美人,大抵也不如此刻的他,来得明艳照人吧。

然,此际花信并不甚清楚,吟风满身的伤势除了一伤则伤带来的反噬之外,还因为那个身身不离的诅咒,定下契约的龙子,一旦对受保护之人动了情,必遭五脏六腑、千刀万剐之苦。

情,何时断;苦,何时消。这便是太宸宫百年来、铁血不变的规定。

他挥手散去了花信,独独一人久久立在湖畔,形单影只,执箫深思。

广阔偌大的湖中央,那一轮金色的圆月,消褪了光芒。深蓝的苍穹之上,忽然飘摇而下细碎的白雪,宛若天神的眼泪,一曲箫音寂寥凄凉的《凤求凰》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在碧湖上空话语着叹惋的离别。曲毕,他伸出惨白的手,纵情让白雪落在掌心,消融一滴泪自右脸颊,滑落……

白雪飘兮轻若絮,生如梦淡若云。

当我走在居宫的小径上,抬头望着漫天飞舞的白雪时,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他的气韵极为高旷秀逸宛若是太行峻岭不化的冰雪。

他那蛊惑人心冰冷气质,浑然天的灵韵与温婉,乌发墨玉白衣胜雪,飘逸得宛若神仙驾临,流转的俊朗秀逸,璨若星辰的美眸佛将天下间从容淡定的神韵都汇聚于此,冷然的气质与腻软的温柔并存,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当我慢慢念及‘墨吟风’三个字时。心骤然一痛。眼中地泪水直下。体内有另外一个灵魂在哭泣、仿佛是真地忘记了、忘记了一个很重要地人。

是谁又撞碎了一轮海中月

醉梦里长笑歌万阙

是谁又在海上吹那杨柳叶

六月里天涯飞白雪

千人战几番秦淮水飘红夜

莫回首百年相思难解

却回首为你指间笛声咽

再回首看梅花不谢

多少年生死一笑剑歌烈

问天下谁能掌缘生灭

谁又在抬头望漫天青莲雪

谁又在轻声说离别

谁又在轻声说离别……

***止***

冷宫依然还是那般寂寥,我踏着冰凉大理石地面缓缓朝内而去。在推开门的一刹那,我微微一怔抹深黑的背影映入眼帘,他冰冷地负手而立杀颀长的身影,背对着门外,锦衣华服垂落至地面,宛如一尊无情的雕像。

我低地唤了声他的名字,见并不为所动,便恭谨地敛了敛衣襟,拜下道:“参见陛下。”他始终背对着我,在听至我出口之言后,他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并不十分明显,却看在了我的眼里。遥遥相立,僵持甚久,他才头也不回冷冷地吐出二字:“免礼。”

记不得从何时起,我俩便是如此相敬如宾,作为至高无上的帝王夫妇,无论经历过什么,无论是否海誓山盟,到最后皆是无法若平凡伉俪那般,由不得自已。来至雍地已有月余,与他见面说话的次数,却连一次也无。

我自然明白,他是有气在身。因我在烽火夜袭之日以血明鉴与他的决裂,因那之后与公子翌的叛离私逃,便生生将我与他先前的感情,统统抹杀。

他是个残忍而决断之人,又是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岂会念及一个毫无出色女子的旧情。

然而今夜,他突如其来的到访,却是真的令我感到意外。我小心翼翼地提起裙裾跨入寝殿,走至他的身侧停下,略微低头候着,静默不言。他终是抬眸冰冷地视了我一眼,绷紧冷酷的面容,深如幽潭的黑眸中闪出犀利冷酷的亮光,若有所思后,他俯下来,单手狠厉地扣住我的锁骨,在我耳畔阴沉危险地一字一字道:“你、去、见、他、了!”

他指间用的力道相当之大,硌得我的骨节咯吱作响,我疼得下意识

下唇,感受着他随着巨大的力道传达而来的愤怒,现满嘴咬出了淋漓的鲜血。他一双凌厉的深色眼眸,扫视了我一眼,瞥见我淌着血的红唇,冷酷无情的黑眸有一瞬间微微失神,随即便放开了手中的指力,径自走到一旁,冷声道:“回答我!”

他竟没有对我自称“寡人”,而是用“我”这个称谓,我一时间微微惊诧,在满室的沉默与静谧过后,我轻轻地说出了:“是。我去见吟风了。”轻声却不卑微的言语散在了风中,宛若一串串清脆的铃铛摇摆碰撞,很快便消逝化去了,似若从未响起过。

他一言不发地立在夜色下,黑色的长发散在风中飞舞,一袭金线暗纹的华丽深衣,一双深黑色的瞳孔,狭长而忧郁的眼眸,散发着淡淡迷人的光晕,唇角孤傲地抿成直线,僵立而不言。唯有眼中猝然更甚的怒意,昭示着他正在听着我的低诉。

今夜的冷宫尚未燃起火炉,四面八方的窗门皆是大开,寒冷的风呼啸着汹涌贯入,撩起他黑色深衣烈烈作响,我冷得不禁打了个抖。纵然与花信离开时,便想明白会是深重罪责,但看着他那样默默迎着冷风而立,仿佛在自虐受罪,我的心口却突如其来的疼得难受。

又是大段大段的沉默,他走至窗下,那双深黑色的瞳孔沉寂地望向雪夜外黑色深处,沉默了良久之后,他转头回望着我,眼中的神色渐渐柔和舒缓,叹息了一声,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要、再有下一次。”

“政……”

“既然选择了留我身边,便不要再记挂着别的男人,即便只是想想也可以。”

“是。”

他微微侧目视我,在看到又红又肿的唇瓣后,深黑色的瞳孔蓦然一黯,眼中隐约有几分痛意,他快速自袖中取了一块绢帕丢与我,语气仍然很淡:“把唇上的血擦掉罢。”我默默接过来,轻轻地擦了擦,又抬眼看他道:“政,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忤逆你了。”

既然无法获真正的自由,那么无论他爱我与否,无论他曾经如何待我,我已决定认命,此生此世跟随我的夫君,这便是女子一生最奢望最平凡的幸福,与自己所爱的人一起。

我展颜对他轻轻地笑了笑,他微:一怔,犀利幽深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良久之后,他孤傲绷紧的面容终是舒展而开,最后拿过我手里的绢帕,俯过来在我的唇瓣上细细地擦拭着残留的血迹,与我温柔地道:“傻瓜,如若方才我不放松力道,你便打算一直咬着唇忍着吗,真是个固执的傻丫头。”

“政,我与吟风曾经……”

他将手抚在我的唇上,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多说话,然后俯身在我耳畔轻声说道:“我相信你。”

那一瞬间,我骤然睁大了眼,一股莫有暖意自四肢百骸升起,前所未有的深触感动着我的内心。一千句山盟海誓的情话,大抵都不过一句爱人的信任来得珍贵。

他朝无言地笑了笑,一手搭在我的左肩,一手伸过来撩起我额前垂落的发丝,慢慢拢起,淡漠的双眸有了片刻的柔情,静静地凝视着我良久,他俯下来在我的眉心,轻轻地,落下一个冗长而深沉的吻。

画面便定格在那唯美的一幕,迎风而立的黑衣男子,俊美无铸的脸俯身下来,将一名娇小的女子轻轻拥入怀中,深情而温柔地吻着,高贵而忧郁的眼睛从所未有地泛起淡而迷人的光晕,那是怎样一种幸福,竟让这样冰冷淡漠的男人放下了伪装的面具,唇角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呀!”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我与政停下了缠绵,双双抬眸望着门外,一个年约十五六的宫女愣愣地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以手抚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的表情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大字:王妃偷情!

我先是诧异,而后又偏过头打量着嬴政今夜的紧身黑衣夜行装束,略带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敢情是他今个儿穿得太过寒,连守夜的宫女都将他误以为是入宫偷情的汉子。撇撇嘴正打算用欣赏好戏的姿态,看他打算如何收拾局面,刹那却迎上他朝我瞪过来愈加冷若冰霜、怒目冷视、一脸想杀人的可怕眼神,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乖乖地闭紧嘴,此时选择沉默,无是最正确的做法8qi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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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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