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宵

摇曳的灯光下，一对老夫妇忙碌着，为了生存忙碌着。

“老伯，来两碗手擀面，再弄几样小菜吧！”

“好唻，你稍等。”老伯远远的答应了，“这不是小严吗，你可很久没来这吃了啊，今天咋来了？吆，这是你女朋友吗，这么漂亮。”老伯看了看女孩，又低着头开始下面。“现在有责任心，能担当的男孩可不多了，姑娘，你眼光不错。”

“老伯，她是我一个病人，天晚了，我给她找个住的地方。”严志笑着说。

“嗯，你看，我就说嘛，小严这孩子不错，心地好，善良。”老伯把热腾腾的两碗面端到桌子上，“你们慢慢吃，别着急，面热。”

“好的。”严志拿了双筷子递给女孩，“老伯就是实在，面里放了这么多肉，以前我天天在这吃，最近工作忙没来。”

“我想喝点酒，行吗？”女孩接过筷子期待着望着严志。

“你手上有伤，喝酒对伤口不好。”严志说。

“正因为手上的伤，我才想喝酒。”女孩低下头。

严志不再说什么，直接过去拿了两瓶酒，用牙启开，把其中一瓶放在女孩面前，“来，我陪你喝。”

女孩也不用酒杯，对着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半瓶。

严志也拿起酒瓶，学着女孩的样子，就往嘴里灌。只不过还没灌了几口，就弯下腰咳嗽起来。

女孩满脸歉意帮严志拍着背部，“你不会喝，就不要喝嘛，我心情不好，让你也跟着遭罪，对不起啊。”

严志挺着身子笑着说，“没事，没事，我老长时间没喝过酒，呵呵，还真有点不适应。”

女孩把严志喝过的酒，抢过来放在自己面前，“那你就别喝了，我自己喝吧。”

严志又把酒瓶抢了过来，“只是刚开始不适应而已，多喝几口就好了。”

菜很快被端了上来，一盘宫爆鸡丁，一盘红烧茄子，一盘麻辣豆腐，严志又特地要了一盘老醋花生。

可他们的兴致显然并不在菜上，酒喝了一瓶又一瓶，菜却并未吃几口。很快桌子下面便摆满了空的啤酒瓶。

老伯多次试图阻止严志再去拿酒，又都被强行夺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你一瓶我一瓶灌自己。

“我很久没这么痛快的喝酒了，让我痛痛快快的喝个够。”严志醉眼朦胧的举起酒瓶，喝光，放下，再去找没喝光的酒瓶。

“就是，就是，谁不让我喝酒，我跟他没完。”女孩一只手扶着桌子，弯着腰，脸几乎碰着地面，另一只手在地上摸来摸去。“酒呢，拿酒来。”

这酒喝了很长时间，老伯在一旁也陪着很长时间。老伯明白他们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想靠酒精来麻木自己，来忘记心里的事情。虽然他们明白这种痛只是暂时忘记了，酒醒之后，这种痛会加倍的返还给自己，但只要能忘记一小会儿就足够了。想要暂时的欺骗自己，而这带来的后果是更严重的惩罚了自己。

自摆了这摊开始，每天都有很多这样的人，因为这个因为那个的原因，让他们选择了用酒精来面对。等真正喝醉酒后，有些人放声大笑，有些人放声大哭，有些人选择了一醉不醒，也有些人选择了回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虽然这种人很少，但至少严志就是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