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后悔没有用
听完范玉琴动议，蒯五毛发自内心认为，这个大模子黑女人是粗中有细。
玉琴大概是心血来潮，一挥手说：“在这里喝茶没意思，我们出去走走。人家都说，男女谈恋爱，荡荡马路，这个也叫压马路。”
对方作为女性主动性这么强，五毛当然没有二话，他站起来挥手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去荡马路！”
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马路上转了一圈，不由自主来到石库门地域黑咕隆咚角落，心照不宣相拥在一起，嘴对嘴亲吻不休，互相抚摸不止。
意犹未尽的蒯五毛很晚才回到家，见父母亲正从外面散步回来。
在小老婆搀扶下颤颤巍巍散步的老头子蒯德林感叹：“看着孩子们一个个结婚成家，我们是老了，的确是老了。”说完，费劲地咳嗽。
小蛮子刘桂花附合着说：“是呀，不服老不行呀。”帮他敲敲背，“你呀，咳嗽这么厉害，香烟最好不要抽。”
大老婆不能生育，再找个小老婆，当时他可说不出口。嗨，大老婆主动提出帮他再找个小老婆，并且热情张罗，这说明大老婆还是个开明的女人。
高个子小老婆虽然长相平平，但是皮肤白净，当时身强力壮的他求之不得。经过几十年风雨历程，两个老婆衡量下来，是这个小老婆比较心疼他，这点他很清楚。
一听小老婆她让自己不抽烟，他不高兴了，把眼睛一瞪：“抽烟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叫我不抽烟可不行，我宁可少活几年也要抽烟！”
小蛮子桂花马上笑嘻嘻对他说：“我不是反对你抽烟，我是说，你咳嗽这么厉害，可以暂时不抽，等咳嗽好了，少抽点。年纪大了，身体最要紧。”
小蛮子说的合情合理，他无话可说。走了几步，他回头对她说：“我们已经年老体弱，可是你看凤英她还是精力旺盛，倒蛮有意思。”
就是呀，公婆娘走起路来依然急急忙忙，做起事来依然风风火火。桂花眨巴几下眼睛，慢条斯理说道：“这个充分说明，凤英她身体底子好，这跟她性格也有关系，她性格开朗。”
舒了一口气，他手扶着她肩膀，慢语轻声说道：“除了你说的两点，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就是她从来没有生过孩子。”
想想自己生过六个孩子，桂花深有体会地赞同：“嗯，德林，你说的有道理，完全有道理。”
她清楚地记得，生闺女小凤时难产，紧急到医院剖腹产，当时医生说，根据现实情况，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老头子做主，保大人。还算幸运，大人保住了，小孩也生下来了，只不过这个女婴不满月，像个小猫般大，先天性不足！医生判断，这个婴儿不一定养得大，很可能夭折。老头子坚持要带回去抚养，说如果是男孩就算了，前面三个已经是儿子，因为是女孩，不舍得放弃，一定想方设法把她养大。
奇迹出现了，这个先天不足的闺女存活了，并且长的像蒯家人一样结结实实！
蒯凤能够茁壮成长，除了蒯家人精心呵护，也离不开当时保健医生不失时机给予实质性关爱。
大概是后天营养充分，二十几年下来，蒯凤身子一直很健康，小毛小病不怎么常见，打针吃药好像没有什么印象。她读书成绩不好，家长说她身体很好但是个笨肚肠，在她未婚先孕事情发生后，这种说法一度愈演愈烈。
等到她新婚之夜丈夫王君突发性暴卒，家长对她又有了新看法，亲娘韩凤英嘀嘀咕咕：“这个小凤是怎么回事呀？没有结婚前和男人发生一次关系就怀孕，现在结婚了，还没有正常发生关系，男人就死了！她真是个倒霉人！”
妈妈刘桂花伤心流泪：“我们的小凤哟，生下来就不容易，长大了这么多灾多难，她是个苦命人呐！”
爸爸蒯德林躺在床上唉声叹气，顾不上小老婆脸色，不停地丝丝抽烟。
医生诊断，王君死于多种疾病并发症，一下子极度兴奋是诱发因素。王家日子历来艰辛，王君自小落下的病根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再加上从来没有营养滋补，他本人也没有条件进行基本保养。
结婚时，狭小的王家连个婚房都提供不出，蒯家四小子住到女方家里，腾出自家楼下住房让他们成亲。三毛为了妹妹，全身心投入房屋装潢，根本顾不上自己左手臂残疾。他结婚不久的妻子为了这个宝贝姑娘办嫁妆，东奔西忙。家长仨人，在结婚费用方面不要王家掏一分钱。
王家人无话可说。邻居中多嘴多舌的人背地里议论，煞有介事说什么蒯凤是克夫命。
未亡人蒯凤在新婚丈夫大殓上哭的死去活来，请了三天病假在家休息。闲在家里，她难免胡思乱想。
小时候的她，天真烂漫，由于家里人都谦让她，逐渐养成了她唯我独尊坏脾气。长大成人后，她继续在家人宠爱下，又有了自作主张不良习惯。
读书不求上进的她，倒没完没了地喜欢看闲书，看的眼睛都有点近视了。看正经书也罢了，她偷偷摸摸看黄色书，甚至看淫秽手抄本《少女之心》！
这种手抄本看的她心猿意马、想乐非非。清楚记得有一次半夜三更，她被风雨雷电惊醒，起来解小便，经过爸爸妈妈房门口，听到里面发出很大动静，是爸爸呼哧声以及妈妈呻吟声。
这是怎么回事？出差回来的爸爸是不是在欺负妈妈？房门虚掩着，懵懵懂懂的她轻轻推开门，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大跳！哎呀，爸爸和妈妈一丝不挂在床上纠缠不清。
大气不敢出的她屏着呼吸离开。
解完手回到自己房间，惊魂未定的她躺在自己小床上，想起《少女之心》里面描写的刺激情节，想起刚才爸爸妈妈折腾触目惊心情景，不知不觉自己下面短裤湿漉漉一片。
被许多女孩子追逐的张维刚和她称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她表现出极大好感，令她激动不已。这个家伙对她说，人家小姑娘他不是看不上，而是相互缺少了解，不像她，是好兄弟三毛的妹妹，彼此知根知底，因此他看上她。
就在也是一次风雨交加的夜晚，张家没有其他人，在他花好稻好竭力蛊惑下，她鬼使神差般地随他进入他家，不到半小时功夫，她和他又是拥抱，又是亲吻，反正没完没了。只到昏昏沉沉被他带上小搁楼，再被他抱在他怀里，被他如饥似渴亲吻同时，也被他甜言蜜语说的心花怒放，又被他东摸西捏弄的口干舌燥。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她，干脆自觉自愿脱去衣裳裤子，嘴里嚷着“我要，给我”，心急火燎地和他交融在一起。
等张维刚和他单位那个长相完全胜过她的马飞燕好上了，她总算搞明白，这个仪表不凡的大金刚是个移情别恋家伙！
每每想到这个节骨眼，她非常后悔，然而，追悔莫及究竟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