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陈府初遇

陈府离得并不远，据说这里是陈老太爷的故乡，陈老太爷年事已高，越发想要落叶归根，这才举家迁回，这也算衣锦还乡。马车停在了陈府的侧门，因提前送过帖子，陈府早早有人等在门前，看样子是个管事妈妈，夏荷扶我下了马车，夏荷双手捧起衣服，跟在我身后，随陈府管事妈妈进了陈府。

“不知道妈妈怎么称呼？”

“李二小姐，老奴夫家姓杨。”杨妈妈礼貌有余，恭敬不足。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陈家是官宦之家，加上职位不低。

“有劳杨妈妈代为引路。”夏荷这几年也是学得几分察言观色了，赶紧上前悄悄塞了个荷包给杨妈妈手里。

“李姑娘真实客气。”杨妈妈悄悄掂了下荷包，喜笑颜开的客气着，“姑娘啊，我们家老太太是个心慈的，这些年一心念佛。”杨妈妈没有多说什么，陈府的确气派，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其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到时一片生机。

“姑娘，请稍坐，容老奴进去通禀。”杨妈妈施礼安排丫头上茶点，自己转身进了里屋。

“老夫人，李府二小姐过来了，此刻正在外间用茶。”

“杨家的啊，这李家小姐，是个什么样子的？”陈老太太，一首捏着佛珠，放下手里的茶杯。

“回老夫人，这李家小姐啊，那真是个仙女似得人儿啊，那模样俊俏，身段剔透，重要的是知书达理啊。”杨妈妈拿来人钱，到时好话不要钱似的。

“哦，能让你这样说的人可不多啊，那就请进来瞧瞧到底是怎么个仙女儿。”

“老夫人安！”我行礼晚辈礼，

“快快免礼，刚杨家的说这是来了仙女儿了啊，我还不行，这会儿看着，可不就是哪里来的仙女儿啊？”陈老夫人一脸慈爱。说着拉着我我在身边。

“老夫人说笑了，文静可不敢当，这世间多少美女听到这话还不得生吃了我啊。”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长辈在身边，看到慈爱的陈老夫人，竟会有种男的的亲近。

“瞧瞧这张利嘴，”老夫人冲着杨妈妈笑骂着。

“老夫人，一直想着来拜访拜访您，刻这不是一直找不到上门的借口嘛，这不，正好知道您老在我家铺子里定了套衣服，这就舔着脸巴巴的跟着夏掌柜的过来了。”说着，示意夏荷奉上衣服。

杨妈妈接过衣服，送到老夫人面前，展开……

“老太太啊，这衣服可真是好看啊。”杨妈妈惊呼道。

老夫人伸手抚摸着衣服，看着一脸的笑容，不难看出是真的满意。

“早就听说祥瑞的衣服做得好，我还当只是世人吹捧，如今看，是真好啊。”老夫人冲着我满意的点头。

“老夫人喜欢就好，也不枉费我们家小姐足足花了好几天才绘出来的花样。”夏荷之前不说话，只是因为作为小姐丫头的习惯，如今是以掌柜的生分，自然是有说话的份。

“夏掌柜的意思是，这是你们家小姐绘的花样？”老夫人没有想到，这小县城里还有如此女子，样貌风华，知书识礼，如今更是个有才的。

“老夫人见笑了，我也只是一直遗憾双亲早逝，没有办法为他们尽孝心，作身新衣，这才想着借着给您老做件衣服，权当是了却份心愿，还望您别多心。”我知道老人儿女不在身边，最需要的是什么，只有亲情牌才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就想现在社会里很多的空巢老人一样。以前保健品大部分市场都是这些人的，所以对于他们，我是很有经验的。

“可怜的孩子，你父母泉下有知，会欣慰的。”看吧，果然陈老夫人马上就化身成慈祥的老奶奶了。“来，这个带上，以后就常来府上坐坐，权当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说着退下手腕上的一只老坑翡翠镯子，就要往我手上套。

“这，这也太贵重了，老夫人，这我刻不能收。”我忙着推迟。我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一个镯子。

“好了，别说那些了，你要是不收下，后面的话，我就不能说了。”老夫人佯装生气的说道。

“这……”

“所谓长者赐不能辞。姑娘就拿着吧，老夫人可是难得送人东西的。”杨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自然看得出来老太太是真心喜欢眼前这位小姐的。

“那就，谢老夫人赐，文静就却之不恭了。”我只好收下了。

“好，好，”老夫人连续说了两个好字“丫头啊，老太婆我是真心喜欢你呀，我膝下三个儿子，没有闺女，如今孙子也好几个了，可是依旧没有孙女，所以啊，我一直都盼着能有个贴心的孙女啊，丫头啊，你要是不嫌弃，老太婆想着任你做个干孙女，你刻愿意？”老夫人表情真诚，轻拍着我的手说。

“您老这话说的，文静哪里敢有嫌弃一说，要说也是文静高攀了。”这个问题，完全是意外的收获啊。于是我起身站起来，退后几步，很郑重的跪下，磕头行礼，这才直起身子甜甜的的叫了声：“奶奶。”

“好好好，哈哈哈，乖孙女，快快起来。”老夫人爽朗的笑着亲自上前拉着我起身，转头对杨妈妈说：“杨家的，快去请老头子过来，就说让他带上见面礼过来。”说完，直接拉着我坐下来。

“丫头啊，奶奶想这一刻好多年了。听说你家哥哥在石井任职县令？”看来老太太早就了解过我的背景。

“是，去年去的。”我如实回答。

“石井是个好地方，和咱们这边离得近，三年期满，就让他会咱们天缘县来，那样对你也有好处。”没弄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但是至少我这步是走对了。

“老太婆，这会儿叫我带见面礼是所为何事啊？”人未到声先到，一听中气十足。门帘被挑开，来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鹤发童颜，气场十足。

“老头儿，快快快，看看，”老太太起身拉着老头儿指着我“这是我刚认的干孙女，你可不准吓着我孙女。”看得出来老两口感情很好。

“老太爷安！”我起身行礼。

“……乖孙女啊，要叫爷爷。”老太太不满。

“可是，爷爷还没承认我这个孙女啊。”没办法，气场太强大，不敢随便叫出口啊。

“你干嘛不说话？我刻跟你说啊，你要是吓跑我孙女，我跟你没完啊。”老太太完全无视老爷子的气场。

“恩，既然如此，那老夫就考考你如何？”老爷子总算说话了。

“……不知您要靠什么？”我不确定啊，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啊。

“这自古女子不外乎是琴棋书画针线女红。你先说说你会什么？”

“这，到时都会，只是不精。”是的，这六年来我有努力的学习这些，虽然成不了真正的大家闺秀，但是在这个环境了，也必须要适应，这也是销售人员的素质之一啊。

“哦，那就捡你最拿手的看看。”老爷子还真要考我。

“那好吧。我就画幅画吧。”没办法，这个才是我真正拿手的，其他的那就说明都不是啊。

一行人来到院子里，这里早已经摆好桌案，文房四宝也摆好的，夏荷起身帮我研磨，我走过去，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勾勒，只是几个线条，没有人知道我要画什么，我知道，在老太爷这样的人眼里，水墨画画的再好，也未必能入得了他的眼，所以我改用画人物速写，这几年毛笔还是用的很顺手的，只是简单的几个线条，老太太的慈眉善目的样子就跃然出现在纸上，右手捏着佛珠，左手扶着茶杯。

“这，这也太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人，听到声音，我转过头，一十七八岁的男子，青色长衫，难掩他的风华月貌，右手里一把折扇轻拍着左手，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真不知道男人找那么好看干什么，妖孽啊！

“老太爷看我这可算及格了？”没有理会身边妖孽，只是看向老爷子问道。

“恩，不错，寥寥数笔能到达如此境界，真实难得啊，丫头啊，你这画法，老夫平生未见啊。”老爷子已有所指。

“老太爷过奖了，这只是我无事之时打发时间练着玩的，当不得真正的作品。”

“哈哈哈，老头子啊，这下你可还有话说？”老夫人得意的跟着孩子似得，果然老小老小啊，这就两老小孩啊。

“恩，这个孙女不错。”老爷子脸不红心不跳，若无其事的说。

“……”

“丫头啊，还不过来见过你爷爷。”老太婆那个高兴得。

“爷爷”我只得依言行礼。

“恩，小四，去把我书房去年老大孝敬的文房四宝拿过来。”老爷子冲小斯吩咐“丫头啊，起来吧。丫头，这位是我远方侄孙，星云。”老爷子指着之前的妖孽对我介绍着。

“妹妹，星云痴长妹妹几岁，家里排行老三，妹妹唤我三哥吧。”妖孽星云这妹妹到时叫的很溜。

“三哥好！”我也从善如流。

“丫头啊，老夫瞧着你绘画上还是颇有造诣，这套文房四宝就赠予你了，以后还是多多努力啊。”老爷子示意小斯送过来的东西。

“谢爷爷，孙女定加倍努力。”

“爷爷这套见面礼啃食不清啊，我这做哥哥的，见面的可就不敢太薄啊，”说着取下腰间的玉佩，“这个玉佩跟随三哥多年，就送妹妹做过见面礼吧。”

“那就谢过三哥了。”看到老爷子微微惊讶的表情，就知道此玉佩绝非凡物，眼前这个妖孽敢送，我为什么不敢接？

“丫头啊，你的画不错，可否也为三哥画一幅？”刚接过玉佩。妖孽就问我索要回礼了，还让我没有办法回绝，果然那人的手软啊。

为妖孽画画，却不能再速写了，既然是回礼，就得拿得出手啊，于是我问老爷子命人取了碳条和一块石头，拿过碳条，我直接在上磨尖，开始素描写实，之前只是觉得妖孽长得好看，刻是现在仔细看下来，却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场，与久居高位的陈老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又深不可测，这样的人要么是长期身居高位，要么就是天生贵胄。

我不停的挥舞着碳条，眼睛是不是的看看妖孽，画里的妖孽微挑左眉，薄薄的唇，唇角维扬，眼神深邃，头上一直竹簪，青衫微动，手里捏着一柄扇子，略有妖意，却未见媚态。画完之后提笔在旁边随手落下‘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两句话。（这两句话是引用的，呵呵，不过不记得是那本书里的了。）此画赠予三哥’并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好好啊，想不到丫头的画如此真实，感觉画上星云活脱脱的像要从纸上走下来啊。”老太爷像是捡到宝了，高兴得只差手舞足蹈了。“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好诗啊，哈哈哈。”

“三哥，此画妹妹就当三哥见面礼的回礼了，没办法，妹妹没有什么东西可拿出手啊，三哥就勉强收下吧。”

“妹妹说笑了，妹妹此画画法独到，**也却非一日两日之功，看得出来妹妹费心了，此回礼三哥甚合心意。”妖孽到时个有眼光的。“不知妹妹师承何人？”

“……三哥啊，这也就是小妹无事画着玩的，……”我没办法杜撰一个莫须有的老师。

“哦……观妹妹的字看似随性洒脱，实则自成风骨，此字笔走龙蛇，飘如游云，苍劲雄浑，笔力险劲，结构独异，炉火纯青，此乃大家风范啊。”妖孽果然是妖孽，这是要把我弄架上烤啊，刚刚的一点好感全都没有了。

“三哥说真的？我当初在一本随记里看到这字体就喜欢上了，后来也琢磨着联系，结果发现用笔琢磨都写不出来这个效果，到时拿着碳条涂鸦的时候能模仿一二。”无奈，值得装傻。

“哦？不知此随记刻还在？”果然妖孽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了。

“三哥，这个小妹就不知道，都好几年了，三哥要是想看，我回家找找看，若能找到定命人给三哥送过来。”言下之意也是可能找不到了，哈哈，心里暗爽比了个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