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探望
十六、探望
两个星期后，亚平已经从老家回来滨海市上班了。这天，亚平正好下班回家。突然手机响了，亚平看也没看，便接通了问：“喂？”
“亚平？”
“是雪儿？”一听到这个甜美清脆的声音，亚平惊了一下，顿住了脚。
“是呀，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呀，害得人家想你了。”
“呵呵，对不起，开始时打过你手机，是你关机了，我去医院找过你，说你转院了，所以……。”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李亚平此时的心里也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下，于是淡淡地回答。
“哦，那几天我一直晕睡在床上，都是表哥和我爸他们帮我办的。”蔡美雪歇了口气，继续说：“那天晚上就转院了，第二天医生还说要重新检查清楚，如果搞不好要开刀呢？”
“哦，不会吧？有这么严重？”亚平担心着问。
“是真的。还说如果再晚点来，怕就……”说着蔡美雪停了下来。
“就什么？”亚平听了，着急着问。
“再晚点来就没命了，好可怕。”
“那后来呢，有开刀吗？”
“没，我们选择了保守治疗，通过打点滴和吃药的方法。”蔡美雪又歇了口气，细声说着，“你知道吗？后来要做胃镜，把一条很粗的管子从嘴巴里插入胃里，恶心死了，太难受了。”
“唉，生病就是这样子了，对了，你妈呢？那天晚上怎么没见她来的？”
“她……，很早就过逝了。”蔡美雪低头头，顿了顿，轻轻地说。
“哦，对不起。你现在住哪个医院？有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亚平忙转移了话题问。
“我现在市一医院里。好象是胃病吧。我也是不太清楚。”蔡美雪说着声音低了下来。
“上次我在医院楼下遇到了你表哥，他有没有问什么？”
“有，不过我照实说了，是你帮我送来医院的，还照顾了我一个晚上。真的谢谢你了，你……”说着蔡美雪停了下来，像是哽咽。
“好啦，你没事就好了。不要想太多，安心养好病。”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前几天才从老家回来，过两天好吗？”
“哦，你回家了？”
“嗯。”
“家里的人好吗？”蔡美雪轻声地问候着。
“好，谢谢。”李亚平听着蔡美雪的声音，微笑了下回答。
“你要快点过来呀，我想见见你。”
“你住哪个病房啊？”亚平问。
“住院部18楼，1805房。”
“18楼？这么高。”李亚平奇怪地问着。
“嗯，有电梯怕什么。这里是豪华病房区来的。”
“哦。那如果被你表哥或你爸看到了会……？”亚平问。
“没事的，我们是朋友嘛，看看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嗯，好的，我过两天有空了就去看你。”听了蔡美雪的话，亚平想着也对，现在都这样子了，怕什么，再说自己也没有那心思去想别的东西了。
“诺，你说过的啊，一定要过来啊。”
“好的，知道了。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拜拜。”
“拜拜。”
第二天傍晚，亚平早早下了班，便坐车来到了市一医院。到了18楼，这里的格局特别的不同，房间少了很多，中间的走道也很宽阔。亚平还在担心着蔡美雪的病因，所以首先来到了18楼的护士站，看到一个穿医生制服的人正坐着跟另一个护士在聊着天，便问：“你好，请问一下1805的蔡美雪的病怎么样了？”
医生抬头看了看李亚平，说：“那个富家小姐呀，还好是胃出血，胃溃疡。”
“哦，还好，不是胃癌。”
“不是，不过如果她还不改变饮食习惯，还不注意的话，说不定很容易就会转变成胃癌早期咯。”
“喔？这么严重？”
“当然了。”医生看着李亚平，疑惑地问：“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
“哦，不好意思，我是她的一个朋友，今天才听到她病了，所以上来看看她，问问她的情况。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
亚平说完朝着1805的房间走去，心里暗暗地发着牢骚，“靠，上次那医生，真的害得我担心了这么久，原来是忽悠我啊，真是的！”想着便来到了1805房间，一进门只见房间的尽头挂着是米黄色的垂直窗帘，装修精致，冰箱、沙发，茶几等一应俱全，犹如酒店一般。“哇，哇，没想到医院还有像酒店一样的房间啊。”亚平用明亮的眼睛看看这里，又看看那边，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你来了呀，亚平，快坐。”听到有人开门声，紧接着听到了熟悉的高噪声，看到李亚平走进来了，蔡美雪高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心地笑着说。
亚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脸上已经有了往常般红润脸的蔡美雪，心里也放下了心，“看样子，你恢复得不错嘛。”“都住了一个月了，还不好，那就麻烦了。”蔡美雪嘟了下嘴说。
“是胃出血？”李亚平特意问着，走到床尾挂着的病人卡看着，上面写道：“姓名：蔡美雪；性别：女；病因：胃出血，深度胃溃疡……”。在病房里转了圈，又坐回沙发上轻声地问：“现在怎么样了？好了吗？”
“唉……，好辛苦。天天要打点滴。”蔡美雪偏了偏嘴，说：“还不能吃饭，要吃流质东西。讨厌死了。”
“你呀，以后要多注意饮食，知道了吗？”
“嗯，说是饮食习惯造成的。”蔡美雪浅笑了下，说：“不过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在调理中。”蔡美雪想了想，突然说：“对了，自己倒水喝呀，吃点苹果。”
“得了，我现在不吃，是专门来看你的，跟你聊聊天。”
“嗯，那就好。”蔡美雪顿了顿，忐忑着说：“你老婆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还不是以前一样，哎，不要说了。”亚平怕越说越漏嘴，忙转移了话题，问：“你爸是做什么的呀？”
“还不是搞房地产的咯。天天光知道在外应酬，哎。”
“哦……”亚平应着，接着问：“那你表哥呢，有常来吗？”
“这段时间常来，他平时老呆在香港，自己开了公司。做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
“哦。”
天渐渐黑了，一个阿姨提着一笼东西走了进来，说：“小姐，吃粥了。我帮你加热一下。”说完打开了那笼东西，拿出两个瓷碗，走到微波炉加热起来。蔡美雪看着亚平忙笑着说：“这是我家请的保姆，我不能吃饭，只能吃点粥和汤水，亚平，我们一起吃吧。”
“哦，不了，你慢慢吃吧，我要回去了。”
“那好吧，你有空常来啊。”
“嗯，好的。我先走了，拜拜。”亚平朝蔡美雪扬了扬手道。
“拜拜。”蔡美雪柔柔地看着亚平，笑答着。
走出医院，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天上了，没有星星，亚平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车声一辆接一辆地呼啸而过，人们都在忙碌地赶着。而对于眼下孤身一人的李亚平来说，前方的路却是迷茫得很，看不到头，但心头最怀念的还是当初家的感觉，怀念着与思悦一起时的开心时刻。“唉……”李亚平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悔着当初自己的冲动，无奈地整了整挂在肩上的单肩包继续前行。突然有人拍了拍亚平的肩膀，叫了声：“hi！”
亚平转头一看，是李小四，还有几个他的朋友一起，忙说：“呀，好久不见，小四！”激动得也拍了拍小四的肩。
“你在干嘛呢？垂头丧气似的。”小四问。
“没，没什么，可能上班太累罢了。你呢，近来好吗？”
“还可以吧。不要太累了，有的时候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放松。”
“哦，对了，你怎么没开车呢？去哪？”
“刚从香港回来，正和朋友去人家那里商量点事。”
“哦，那我不打忧你了，你忙你的吧。我也正准备回家。”看着小四的朋友在旁边站着说着话，亚平识趣地说着。
“那好吧，我们有空再聚聚，聊聊。”
“好嘞。”
“再见。”
“再见。”
跟小四道了别，亚平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着头，恢复了神气，自我安慰着，“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到时再说。”想着大步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