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为何存在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要是混起来一晃便过去了。

下班，这对于上班族来说无疑是个可爱的词儿，可放学，对于学生们来说却不是什么值得好好happy一下的事。即便孩子们走出了学校，暂时逃离了老师的‘魔爪’，成堆的作业也会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们回家。

扫视着科学试卷上密密麻麻的习题，夏瑾希握着水笔的手不由地攥紧了几分。那纸上印着的分明都是这个国家的文字，可在她看来，这些自小便熟识的字儿拼凑在一起却与天书无异。

开玩笑。一个天天上课打瞌睡的学生，要是成绩优异堪比学霸，那tm不是奇迹，是见鬼了！

忽然，少女橙金色的眸子毫无预兆地一凛，似乎是回想起来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她原本百无聊赖的目光也骤然变得冷凝了起来。

巧合天天有，但未必所有的巧合都是‘巧’而合心意的。

正瞧着试卷的夏瑾希，碰巧瞥见了“光合作用”一词。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莫名地，她突然觉着后背有一大片都麻痒了起来。而那里，是一片好似出生的婴儿般，光滑水嫩如剥壳蛋白的新皮肤。

缓缓地起身渡步到窗边，黑发的少女动作粗暴地一把扯开了薄纱窗帘。被遮挡在外的艳美夕阳，一找到突破口立即潮水般蜂拥入室内，不过眨眼睛的功夫便染得屋内一地的鲜红。一言不发地静静凝视着天边的那抹如血斜阳，少女的橙金眸子映照着那片鲜艳的色彩，折射出丝丝毫不应景的肃杀寒意。

人人都知道植物可以进行光合作用，可她夏瑾希却只知道阳光能加速伤口的愈合。因为，愈是滚烫的毒辣日光，愈容易激活蛰伏在她体内的各色植物变种基因。把植物和动物的基因，硬生生嫁接融合到一个小女孩的身上，这到底是多没人性的变·态才干得出的事啊？

疲惫地倚在半新不旧的沙发上，微闭起星眸，少女那墨黑如丝绸般顺滑的短发，柔柔地垂在她微白的面颊旁。落日夕阳洒落在她娇小的身躯上，为她假寝的模样平添了一份唯美。敛去平日里的煞气凌人，褪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僻中庸，此刻的她似乎就只是个普通得掉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了的小姑娘……

意识渐渐地模糊了起来，夏瑾希听见耳畔隐约传来小女孩那清脆欢愉的童音。那孩子的声音很耳熟，她正亲昵地不断唤着“姐姐”。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抚养她的水野夫妇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她只是他们领养的孤儿罢了。而她自己的爸妈，早在她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了。这些事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都说生养之恩大于天，可殊不知养孩子却远比生孩子要辛苦百倍不止。

那时的她，最爱最黏的莫属义姐水野瑾娴了。这位义姐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时而会突然变得很温柔很关心她，可时而又待她冷淡如陌生人。年幼不经事的她思维幼稚，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出姐姐虚伪的表里不一。直至那一天她才知道，在这位义姐的眼里她不过是个用来做戏的道具而已。那女人对她所有的好，都只是因为想要引起殿下的注意，好搏得旁人一个贤良淑德的赞赏。

她还依稀记得，那也是个残阳如血的傍晚。已被内定为未来天皇妻子的瑾娴姐姐，亲自把她带进了地下实验室。就在那女人的眼皮底下，她被一群身穿手术服的研究人员拖进了手术室。

数不胜数的针头一次次地扎入皮肉之中，四肢被铁镣紧紧束缚着，她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群畜生把各种各样的恶心液体注射进体内。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她渐渐地放弃了无味的抵抗。模糊恍惚的视线中，她看到了自己是最爱的姐姐，她发了疯似的向对方求救，却只换回了一声声张狂、狰狞的得意笑声，以及姐姐不留情面的奚落与嘲弄。那个女人说，她从没把自己当做过妹妹……

窗外，也不只是谁正播放着林俊杰的《杀手》，那悠扬的歌声隐隐的藏匿着一丝悲戚之感，亦如夏瑾希此时复杂的心情。

【开始的感觉不会痛，不会痛，】

【放大的瞳孔就像做梦。】

【幸福的错觉很温暖很包容。】

【也许还期待。】

【这是致命的冲动，你不懂，我不懂。】

【究竟杀手为什么存在？】

是啊……杀手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因为爱？还是未知的未来？呵呵，身为杀手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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