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落花有春意流水无奸;情

第八章 落花有春意流水无奸;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要期末考试了。考试都雷同,苦逼千万种。中文系学生的大学期末考试在世人的印象中貌似都是轻松过,零动脑,零压力,但是,让我这个骨灰级中文粉来辟谣:其实,难于上青天!

且不说中文系平时要阅读的书量有多大,各种理论,晦涩难懂;各种古文,坑爹坑妈。就算是把一本书都背下来,也不一定能看得懂咱都教授阳春白雪的题目。其次,搞文学搞创作的人,要么非常有个性,要么非常渊博,要么既有个性又渊博,你要是给他写一百度都能百度到的公式,挂科不解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咱大中文的教授讲师,无一例外心思细腻,洞察力惊人,推理揣摩观察能力堪比卷福,作弊被发现什么的都是小儿科,他们能把你备考是在厕所还是在书桌,以及以怎样的姿势上厕所看书趴书桌睡觉,包括整个动作的动机,意义和中心思想给你分析得有条不紊,触目惊心!

每一个念中文的孩子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卫生巾,唉,不说了,我还得背书去呢。

当我背到“实践美学”的名词解释的时候,手机响了,嘻嘻,是言清让的,他约我吃晚饭。我看看表,四点半了。

想想再过半个小时就又能见到他,就好兴奋啊。

期末了,大四的也毕业得差不多了,其他学院放假比较早,所以食堂里人很少,倒也自在。

“你怎么不喜欢吃青菜?”言清让一口面挂在筷子上,看着我满碗的肉,有点难以置信。我夹起一块肥滋滋的牛肉:“张嘴。”

他乖乖地吃了,不过咀嚼的动作有点僵硬,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吃吗?”

“还行。”

我哼了一声:“我跟你说,人呢,就是要吃肉的,如果不吃肉光吃草,跟牛啊,羊啊,有什么区别?”

“那你也得注意营养均衡,这都快一个礼拜了,没有一次是看见你主动吃青菜的。”

我白了他一眼:“知道了!你怎么跟陶······”

我的话转了个弯,和着牛肉咽了下去。言清让用他的筷子按住我的筷子:“跟什么?”

“没什么。”

“我明明听到你刚才有说。”

我恼羞成怒,抽出筷子:“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言清让看着我,忽然笑了,俩眼睛亮晶晶的。我这下觉得自己的脸肯定十成熟了:“你,你笑什么!”

言清让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我却迅速把头扭到一边,并手疾眼快把言清让也摁了过来。

“怎么了?”言清让很疑惑,却也好奇得很,我摁着他他偏要回头。我狠狠地,轻轻地嘘了一下:“别闹!是林淼,要是让她看见我就吃不了兜着走。”

“为什么?”他最终也看见了林淼,只不过,林淼好像在拿餐具没看家我俩。他想了想,有些质疑地问:“你,嫌我拿不出手?”

我觉得自己一年份的白眼在今天都快翻光了:“清让同志,嫌你拿不出手我还要活吗?我跟你说啊。”

我再次压低了声音。

“林淼是我一特好的姐们儿,但是上次我跟她说我被你拒绝了。”

“我没有。”

“别打岔!反正就那么阴差阳错,她现在以为我还是单身,这倒也没什么,主要是上礼拜她表白才被拒绝,我不想这时候给她知道这个,懂吗?”

谁知言清让没有我预期的发出一个很懂事的“哦”,而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怕伤她的心?”

“也没那么矫情。”

“可是,”言清让突然间很配合地压低了姿态,“你知不知道她跟谁表的白?”

“不知道,不过也不用知道,这种伤疤,身为好姐们儿的我不能再揭她第二次了。”

言清让猛然松开这略紧张的空气,笑着对林淼招手,我脸蛋一紧:“你干嘛!”

“别担心,你的‘好姐们儿’没那么脆弱。”

他把“好姐们儿”这个词咬得很重,再加上脸上那副略微不屑又带点高深莫测的表情,整就一个人类未解之谜。

“望夏,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吃饭?”

林淼显然对我们的组合很是惊讶,我呵呵干笑,寻思来寻思去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言清让踢了我一脚,笑着看向林淼:“其实我们已经······”

“我们已经吃饱了!”我故作淡定地迎上林淼疑云重重的眼睛,“刚才在这边碰巧遇上,也不能打个招呼就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对吧,多见外啊。”

“这样啊。”林淼虽然没有完全相信我,不过表情比刚才轻松了很多。

我暗暗抹了把冷汗,亏得我机智。

“清让学长,很久不见了。”林淼说,神色有点哀伤。言清让好像刚才神游了一番,恍然却又淡漠:“嗯。”

林淼捏了捏餐盒,欲言又止。

我的头有点大了,这两个人怎么今天怪怪的?

“那我先走了,舍友还等着我带饭呢。”

她对我们挥挥手,我也对她挥挥手,一生一世好朋友。

“噢!”我摸着我受惊吓的小心脏,庆幸不已,“事实证明,精神凌迟比***残酷一千倍。”

“看你这出息,”言清让云淡风轻,我猛然严肃:“你说,林淼是不是看上你了?”

他一惊,转而笑道:“是吗?我可没看出来。等等,你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嫌弃地打量着他,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惊呼“真帅”,“我能为了林淼跟你绝交,咱这革命奸情,清让同志,你是不会理解滴!”

他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我接着大快朵颐。

过了蛮久,他说:“有时候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儿,多留个心眼。”

他这话什么意思?不过看他吸溜着面条也不好打断他。

莫非,他不信任我?

那也没事,信任是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上的,我们相识不过三个月,有点戒心很正常,要是跟陶沙一样认识三年了,他还说这话,那我就要暴走了。

该死!又想到陶沙了。

话说,一直阴魂不散的人突然间安静得跟消失了一样,还真有点不习惯。

“想什么呢?”

言清让用指节扣了扣餐桌,我回神,傻笑道:“意·淫你呢。”

他白了我一眼,却低头笑了,轻轻地,娇嗔地说了句“小东西”。

我的脑门儿瞬间就放烟花了,所以,这是我之前的白日梦要实现的节奏吗?老天你待我会不会太好了些?

“赶紧吃,别恶心吧唧地舔筷子,吃完了我带你遛遛。”

我满意地笑了会儿,突然间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言清让,你骂我!”

“哪有骂你,就觉得你啃骨头的样子跟张教授的来福还是挺像的。”

······

我觉得自己被骗了,被言清让的外表给骗了。

翻翻日历,生日快到了。

又要老一岁了,二十二岁,真是个特别的岁数啊。本来智商已经终日被那群损友碾压取乐了,今年是要格外小心iq余额了。

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针对这种情况,法国人喜欢说:c`estlavie.

这就是生活。

既然不能反抗,那还不如好好享受,享受那帮损友给我带来的精神虐待,痛,并快乐着。

呵呵。

隔天起了个大早,期末了,戏协整个学期的工作也接近尾声了,我的任务主要是整理编辑一些戏协宣传资料和之前写的不错的几个剧本,等下个学期纳新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忙乱了。

我们约好了早上八点在会长宿舍楼的活动室,大概一个上午就能完成了,我提溜着电脑准时到达。

不料,有人比我更早。

顾此站在栏杆边望着下面人来人往,神情专注。

“你怎么会在这?”

顾此回头,笑说:“会长叫我来的。”

我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会长向来职责分工透明化,手下那几个部长也不是吃白饭的,怎么会找上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小学弟?

“我脸上有东西吗?”顾此摸了摸脸颊,有些不解。我说:“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得等会长来了才知道。”

我更加疑惑了,虽说会长猥琐,但是绝对不是个含含糊糊,没有能力的软蛋,能当上本校五星级社团的会长就足以说明问题了,怎么可能会说出“去了再给你分配任务”之类的话。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顾此在撒谎!

“会长!”顾此朝我身后招手,会长来了,我暗自想了一下,没说什么,跟着他进去了。

除了宣传部部长,其他人都到了。

会长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我们各自开始作业,噼里啪啦前键盘的声音不绝于耳,唯独顾此一直坐在我身边,笑得温柔美好,连支笔也没带。

我真的很想跟他说:脸不能当卡刷,不会做事的人是没有前途的。

会长不时瞟这边几眼,眼神有点复杂,却什么都没说。我停手:“顾此,你怎么什么都不做?”

他看了我的电脑频幕一眼:“师父,你把你手上的任务分一点给我做吧。”

“你不是说会长叫你来的?怎么要做我的事情?”我这话表面是对顾此说的,实际上我却一直看着会长,会长头埋得低低的,好像没听到。

“会长就是让我来协助你的,”顾此大言不惭,“你看,我拜你为师不就是想学编剧嘛,你不教我的话,倒成了我不安好心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觉得你目的不单纯了。

“行是行,”我挠挠后脑勺,“可是你没带电脑,要作业做不来啊。”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拿。”说完,顾此一溜烟儿就不见了。我顿时有点震惊,又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冷森森地问某只鸵鸟:“亲爱的会长大人,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啊?”

会长脑门的冷汗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滑落下来:“呵呵,工作的时候不谈私事。”

“这是私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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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吻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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