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苹果的离别

女性的眼泪是最能软化人的情感产物，我算是体验过了，可我也坚强地走过来了。现在回想起来，想起当时的情景，真的好想好想珍重你，爱惜你，想使尽天下男儿所能做的一切让你开心，让你幸福，但直到最后我都没有那样做。亲爱的小苹果，原谅我当初那么狠心地对你吧！我知道，这一步走过来了，我的目的算是真正地达到了，以后你再也不会对我抱有任何的心思和情意了；因为你的确那样做了，你真的对我死心了。

从此以后你不再向任何一个人提起我，我也听不到我的舍友说起你，好像一夜之间，你换样了，从我眼中消失了，从我的小世界里蒸发了。该上课时，你照常上课；该休息时，你同样去休息；该做各种活动时，你依然去做各种活动。你变了，真的变了，是变好了，心儿已不再在我这儿了。你想彻底把我忘了，见了我犹如见了空气一般。我的手机再也见不到你的短信，再也没有你的未接来电；伴随而来的是，再也没有你的嘘寒问暖，再也没有你的温情脉脉，有的仅是你不把我当一回事，冷眼旁观地看我；你再也不和我说一句话，整整三年了啊，从第四次拒绝你之后直到现在了啊！

我看得出来当我们因为班上的事务不得不相处在一起时，你显得多么的从容大方，多么的轻松愉快，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难堪的神情。而我呢？反而显得拘泥别扭了，不自在、不自然极了，只红着脸呆若木鸡地站立着，心也跳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了。我明显感受到，有我没我，你都极力地表现得活得比我漂亮，比我好。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他们也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时刻，好像我没了羞耻之心，赤xx地立在公众的面前，遭受着他们眼光的鞭笞。我羞愧不已，难以面对他们火辣辣的眼光。他们都知道从此以后，我们算是彻彻底底地吹了。于是我再也听不见某某男生在我面前说我小子有福气，有这么一个可爱可敬的人儿死心塌地地追随着我，对我有如此让他们嫉恨的好；我再也听不见某某女生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换了别人……

我记得，我记得有次你我都报名参加了班上组织的春游，当你看见我的名字也在名单之中时，你又赶紧把你的名字划去了；我记得，我记得有次我坐在班长的身边，你已经向班长这儿走过来了，我心头一惊，也一高兴，可你突然瞥见了我，扭头就走了。我眼看着你回到座位上，直接打电话问班长关于入党申请的事儿；我记得，我记得你去卫生间，而我恰好在过道上，你低着头从我身边绕开了几步就匆忙而过了；我记得，我记得当我和周边的几个女生相互嬉戏、开着玩笑时，你明显注意到了，可你始终没朝我这儿瞟上一眼，只是很专注地盯着课本；我记得，我记得当你和舍友去银行取钱时，恰好碰上了我，你宁愿多走一段路，另寻别处取钱……不说了，不提了，亲爱的小苹果，忆起这样对我来说不是鸡毛蒜皮的事儿来，我的心就像被二月的晚霜凝过了一般。

是啊！在此之前，看见你迎面走来了，我故意忽视你；你在讲台上发言了，我故意低下头；你为我带早点，我故意推说不饿；你发消息给我，我故意不回；你打电话给我，我故意不接……后来，后来这一切都消失了，反转了过来，轮到你故意对我不理不睬了——你有意忘了我，同时也恨透了我。然而，亲爱的小苹果，当然了，我从来没怪过你，直到现在都如此，造成这一切的结果，难道不是我之过吗？我甘愿承受这一切的苦果。

后来的我，也经常想着，要是在你第一次请求我成为你的恋人，我可以不要那么冲动、盲目，也不要说什么做个朋友，而只说你等我就是了，那么也许你就能一直等我，这就像古时的文人墨客赶京赴考，让他心爱的人儿等他中举之后回来娶她一样。可是，可是我真的太幼稚，太天真，太可笑了，竟然在思想混沌不清和内疚不堪以及伤痛之际生出了这样滑稽的想法来。呵，在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下，在今天，我对你说出这些话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取笑我的，可亲爱的小苹果，在离别之际，我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心里话不可说呢？你不是已经等了我一个四季的轮回？难道还要在三四次拒绝你之后再永无止境地说你再等我？我怎能只顾私人利益而白白淹没了你的青春？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如莲花般的容貌憔悴了而只顾自己的梦想？这样做，真的真的是自私自利的想法。直到现在我都还要对你说：我值不得你等我，也值不得任何一个女生等我。

人的思想，假如一时之间处在矛盾、困惑、揪心之中就会迸发出别样的想法来解决这些问题，于是我也经常想，要是在我之后有一个男生值得你拼命地像你对我那样的爱去爱他，那么我的内疚心就会缓解多了，你也不会那么的痛心了；能把我对你造成的痛以及你对我的爱转移出去，这不挺好的吗？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对我的爱，只单单惟愿你转移我对你造成的伤痛。你说，我这样想算不算小人的自私？然而，尽管出于这种极为自私的想法，但我还是真心惟愿你找到一个比我好的男生，值得你爱的男生，也惟愿他能好好的爱你。

我所期盼的那样爱你的男生也终于出现了。他比我好看多了，更比我懂得珍惜你、对你好。后来的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我听说过的苦苦追求你的那个男生，他就是一直在你身旁默默等待你的那个男生，正像你默默地等待我一样。当我的舍友调侃我说，他们无意中撞见了你和那帅气的男生亲密地走在一起时，我真不敢相信，可在不敢相信之中也想象着他们比划着的、模仿着给我看的亲密动作。如果是真的，我也深感欣慰，愧疚的心也会舒服很多。我笑着、不在意地对他们说，我可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可当我说出这句违心的话时，我的眼泪就溢满了我的眼眶，打转儿了；我的鼻子也酸溜溜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无睡意。到了凌晨四五点，我浏览了你的空间，令我惊讶的是，你开通了情侣空间。我明明白白地看到一对动漫的相互拥抱和亲吻着的情侣闪烁在你空间的最上边。盯着这对情侣，我的心顿时碎了，撕心裂肺的痛，好像连同灵魂都魂飞魄散了。我极为的想发一条说说，说祝你们幸福，可犹疑了半天我还是忍住了，真不想暴露我的任何心思。我不知道我带着这种心情是何时入睡的，只知道醒来后，我的枕巾湿透了，眼也肿胀了。在模糊的回忆中，我做了无数个噩梦，然而我还是不太相信你真的跟别人成一对儿了。

可没多久，我的半信半疑终于得到了印证，因为我亲眼看见你跟那个男生手牵着手散步于林荫大道，我亲眼看见你跟那个男生很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我亲眼看到你跟那个男生在下雨天共用一把雨伞……又一天，当我从图书馆出来，又亲眼看见你们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零食往筒形花园走去时，我再也受不住自己失控的情绪了，就像个精神崩溃的病人一样疯狂地冲出了校园……